第53章 阎王娶亲30(含6K评论加更)入梦……
“我死啊, 我要是被发现一定死啊!”孙玢狗狗祟祟的猫在床底下,一脸绝望看着简云台,含泪问:“崔煜要是发现我怎么办, 大佬你给我求情吧?”
简云台突然一脸讶异,“崔煜?”
孙玢立即俱震, 飞速缩回床下。又听到简云台语气痛惜说:“我不知道他怎么在床底下, 没想到孙玢表面上看起来胆小如鼠,居然私下里敢做出这么胆大包天的!”
孙玢仿若被惊雷劈到:“…………”
你怎么能这么草啊啊啊!
就在他眼前一片漆黑, 甚至觉得自己死相凄惨不够,可能惨遭鞭尸之时, 屋子里却静悄悄一片。愣是躲将近十分钟后,孙玢才壮着胆子往外爬几步。
抬头一看,屋子里空空如,只简云台坐在桌边,端着茶杯淡定喝茶。
“崔、崔煜呢?”
“没来,我逗你玩的。”
“……”两行浊泪从孙玢脸上滚滚而下, 他一次想起亲爱的政统爸爸。不怀念爸爸慈爱宽厚的怀抱与钱钱钱, 简云台次无情地给他雷霆一击, “如果崔煜发现,我就像刚刚那样说。你明白吗?”
孙玢愣住:“明白什么?”
‘铛铛’两声, 简云台将杯盖重新盖回茶杯, 温柔道:“所以你最好不要被发现。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底, 最好不要呼吸。”
“…………”
不要呼吸不就真成死人嘛!
孙玢满脸崩溃地缩回床下, 张着嘴巴时似乎都能吐出一缕缕幽魂。他感觉自己上一条贼船, 简云台就是船上最最黑的皮包商人,而他,则像是珠格格里流落棋院的小燕子, 眼泪静默地顺着两边脸颊流淌,他的眼泪比依萍找她爸要钱那天的雨都要凶。
简云台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哭吗?”
孙玢含泪颤声说:“没哭。”
“那就好。”简云台轻笑一声,道:“哭的鼻子塞起来,更容易被崔煜发现。”
孙玢:“……”qaq!
爸爸!我想回呜呜呜呜!
※※※
崔煜回来的很晚。
简云台一个人吃完晚饭,又在寝殿内翻完整小黄书,这人才姗姗来迟。
迈步入殿,外袍向后扬起卷着白发,勾勒出一副壮丽矜贵的雪地河山图。烈烈冷风从外吹进来,烛火的影子在微微晃『荡』。
简云台合上书,抬眸问:“很棘手吗?”
崔煜‘嗯’声,褪去外袍祛血腥气,才抬步靠近来,“刁山重伤,快不行。”
简云台问:“他的命定之人呢?”
崔煜摇摇头,“活不。”
“……”简云台微微蹙眉,问:“他的命定之人是谁?”
观众们就在两个直播间来回窜,着急地想让简云台知道胖子出。然而试一下午点赞点踩,简云台都没理他们。
甚至怀疑他们集体中风偏瘫。
眼下看他问出这么一句,众人不由松下一口气:总算能知道!
这口气松得实在点早。
只见崔煜凝想儿,平淡道:“没记住名字。”
“qaq胖爷在崔煜这里不配姓名。”
“别说崔煜大人,胖子名字我都不记得叫啥,好像姓李?是王来着?跟着简大胆叫胖子都叫习惯,泪目。”
“什么李王,我张钱呢,胖子姓陈啊,他叫陈三现。陈三现现在魂契值只剩30多,一路狂掉,这个不是紧要的。重点是刁山被金金咬到喉咙,肯定活不。他一死,陈三现要跟着殉葬。”
“点害怕,简大胆明天一早上去,到时候胖子尸体都凉。他俩一个宿舍感情挺好的,简大胆明天肯定特难。”
“靠,我以为只是小冲突。怎么……那边的情况竟然这么严重吗?”
“严重,很严重,非常严重。你们去看一眼就知道,刁山喉咙都被咬断。那边观众里几个灵祟,都说刁山撑不今晚。”
“那胖子岂不是死定?”
将亲妹娶做妻子,她死后又将尸首藏于床底,这件确实些匪夷所思。简云台正要追问几句,突然见崔煜偏眸注视着床下,薄唇微微抿起——
‘砰’的一声,简云台飞速起身推着崔煜,将他一扑倒在床上,蹬掉鞋后又目光灼灼说:“来睡觉吗?”
“……”崔煜目不转睛看着他,『色』淡淡看不出来什么多余的情绪。
以崔煜优秀的洞察力,简云台不能确定他没发现床下人。只能转移他注力问:“今晚要在床中间放碗水?”
崔煜缓缓道:“你想要放水?”
他的语气着实奇怪,声音比往常要暗哑许多,浅『色』的瞳孔微微暗下。
观众一下子就抖起来:
“靠啊啊啊啊,怎么感觉他直接就发现?孙玢藏得那么隐蔽,怎么做到的?”
“房间里多一道呼吸声,崔煜该不以为简大胆在金屋藏娇吧?”
“哈哈哈哈是在崔煜屋子里藏娇,而且刁山那边才刚藏个前妻尸体。我要是崔煜,我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头上是不是绿。”
“噗哈哈哈哈,不一定就是发现啦,他可能觉得老婆靠得太近,在紧张呢。”
相比于观众的紧张焦灼,简云台表现出超于常人的抗压能力,面上一点儿错处都没,道:“是放碗水吧。”
说着简云台就立即起身,将桌上早就备好的那碗水端来,又端端正正的放置在床正中间。
程中崔煜一直微垂视线盯着床板,时间一分一秒的去,没人看得见他的表情,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良久后他几不可闻冷笑声,冷冷看眼床板,抬眸看向简云台时所的情绪又被压下,只剩下缓和下来的柔『色』。
“昨夜你一晚上都没睡着,今夜我不闹你,睡早一点。”
简云台瞬间就想到昨夜硬起来的社死现场,他脸上一红,强装镇定地点头。
“好。”
简云台答应的轻巧,床下的孙玢已经开始为自己默哀。
——刚刚那道恐怖的杀……崔煜绝对已经发现他啊啊啊啊!
现在不直接他提溜出来,肯定是不想因为他和简云台起争执。简云台睡着后,崔煜起来无声无息地杀掉他。
一定是这样的!
孙玢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差点没当场翻个白眼背气去。他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发出,暗暗在床下催动自己的技能。
莫慌、莫慌。
只要崔煜睡得快,他就死不。
以往孙玢发动技能至少需要一个小时,然而这一次,或许是求能在作祟。他居然危机之中突破,十分钟就发动技能,引床上两位大佬接连入梦。
听到床上两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孙玢中不禁大大松一口气。
进副三个月,这期间他就没睡一次好觉。以前帮别的老玩通关禁谈旧,都是想办法让命定之人在白天睡觉。
如今算是拖简云台的福,他终于可以在晚上能睡上甜甜的一觉。
“阿门。”孙玢在床下默念着,兴奋道:简云台你加油吧,小爷要先睡啦嘻嘻嘻!
……
……
入梦的感觉十分奇妙,简云台只觉得自己明明翻来覆去睡不着,仿佛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打麻醉一般,识突然猛沉下。
睁眼时,是一片冒着皑皑白气的僻静山谷,远处最陡峭的山峰上厉刃刻下三个苍劲大字:
——晨月峦。
字下一山坡,坡上数道剑痕,排列整齐似乎是人故刻下。从左往右数为九,从上往下数为十,共九十道刻痕。
“都在一起九十年,月与晨君居然才诞下子嗣,看来他们感情真如传闻所说,差到两看相厌。”一轻纱批身的女子快步经,简云台正要藏起来,却发现那女人看都不看他,直愣愣从他眼前跑去。
不他反应,又是一群女子从他眼前经,谈论间没分给他一丝眼。
这些人看不见他吗?
这样更好!
简云台立即快步跟上去,混在一群女人中,带着数几十万人一起吃瓜。
不得不说这个副里的仙都十分八婆,无论男仙是女仙,都在私底下偷偷谈论着晨君与月两位上仙。
即崔煜的父亲与母亲。
东听一耳朵,西听一耳朵。简云台能大致拼凑出一些信息:
晨君、月这两个名头只是只封号,他们名当然不这样。
男方姓阎,乃初升太阳的晨光所化形,成仙后『操』控人世间的太阳升起与落下,『性』情淡漠又孤僻。
女方姓崔,『操』控人世间月亮升起与落下,自尊极强宁折勿弯。传说中她曾经获得一项至宝夜明珠,爱不释手,后来夜明珠被调皮的侍女仙玩几下,月当即大发雷霆,狠手摔碎那夜明珠,不她并未责罚侍女,往后并未为难侍女。从旁观者吃瓜角度来看,许多人都说月虽眼底容不下脏,但她乃月光所化,骨子里善良又敬畏着每一个微弱的命。
这样的两个人,恋爱道路那叫一个坎坷曲折,迂回婉转。虽说困难,但九十年前他们终于是修得正果,如今诞下双子。
跟随一群女仙走进大殿,这天庭的宫殿可比地府仙气多,琼浆玉『液』宫廷酒、枇杷古琴蟠桃碧湖……不知道崔煜被贬谪到地府后,是怎么忍下来的。
这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不对,这就是天上和地下嘛。
殿内无上仙,其余侍女仙都只是在殿内闲步,浇浇花草做点杂。
简云台没久留,凝去听声辨位,很快走到一处僻静房间。
他直接穿门而。
“你我为日光月光所化仙体,天共感。如今这共感转移到孩子身上,你叫我怎么能平静地接受?!”说的女人满头白发,眉宇与崔煜三分相似,周身仙气环绕,就像月光一般圣洁高贵。此时她眉间戾气却破几分圣洁感,言辞间戾气更重:“你说句啊!”
晨君坐在一侧。
他眉宇间与阎罗三分相似,只不面相看起来比阎王要刚毅许多。此时刚毅的男人背脊却像是被打弯一般,垂手坐在床侧,紧紧皱着眉头一脸颓然。
“我没料到这样。”
月面『色』骤白,偏脸时眼眶已经通红,涩声说:“那婚礼补不补?”
他们到现在都没正经办一场婚礼。原已经这个打算,后来因为月孕受不起劳累,就后推至现在。
然而孩子下来以后,共感转移之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晴天霹雳一般。没当初想补办婚礼的兴奋劲。
不晨君说,月转眸时脸上划一丝偏执,道:“你若不想补办……”
晨君立即打断,猛地扬声说:“当然要补办!你为什么总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在你眼里,我对这件就这么不上吗?”
“……”月紧紧抿唇,她不是这个思。
正要开口解释,外头突然响起阵阵忙『乱』的脚步声,仙者急步而来:“晨君!天庭边界被妖围攻,请速去支援!”
晨君当即起身向外走去,离开前却突然一顿足,迟疑回头看向月。
月是个深明大义的人,此时若不是刚产子身体虚弱,她甚至要自己扛着剑奔赴前线。她自然不任何怨言,焦急催促道:“你快去,务必要小!”
晨君点头,抬掌时幻化出一件法宝。
“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满周岁的礼物提前赠予。这柄长剑你替我给长兄,兄随我姓、弟随你姓。希望他日后能够胸怀正义,严明大度。”
月接剑,郑重一点头,同样抬掌幻化出一支银锁链,“这条银锁链受千万年月上银光滋养,珍贵无比。周岁礼那天我将它赠予弟弟,望他日后能如狡黠月光一般,不受邪物侵扰,从此天真无邪、笑容常在。”
屋内一藤条编制成的摇篮,正随风微微晃动。分别将剑与锁放置在摇篮两侧后,两人又接连步出房间,去焦战。
屋子里顿时只剩下简云台。
“崔煜和阎王的共感居然是这么来的?”观众们恍然大悟,在弹幕里讨论:
“难怪!我一开始在想为什么他们兄弟俩姓氏不一样,原来是一个跟随父姓一个跟随母姓。不巧,我感觉崔煜确实长得更像月,阎罗则长得更像晨君。”
“是巧,姓氏分开就算。周岁礼是父母分别赠予,是长得像的那一边赠送。”
“你们不觉得月晨君刚刚立一个巨大的flag吗?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雾草啊,这种我在副里绝不敢说,总感觉一说就要出。”
“更大的flag呢。晨君希望阎罗胸怀正义严明大度,结果阎王整个就一昏庸暴君。月希望崔煜天真无限笑容常在……副到现在我都没见崔煜笑几次啊!”
“唉,多多少少点凄凉的感觉,他们赠言的时候肯定没想到,这兄弟俩成长成和想象中完全相反的模样。”
观众们长吁多谈,简云台可没想那么多,自顾自靠近摇篮。
探身向里看去。
一看,他就噗地笑出来。
崔煜小时候怎么这么可爱啊!
像小兽幼崽一样,蜷缩在摇篮左侧,只占1/4的地方。虽说月刚产子,但许仙怀孕周期不一样吧,摇篮里的崔煜看上去不像新子,脑后白发都长到脖子。
另外3/4则是被阎王给占去,小阎王整个人呈‘大’字型,横七竖八睡在摇篮里。一只手臂横在崔煜的脸上。
崔煜被阻住呼吸,小脸憋得通红。
月是怎么当妈的?孩子都睡成这样,不搞两个摇篮他们隔开。
简云台看着里不舒服,便想伸手想将阎王的手挪开。然而手指伸去,却直接穿透阎王的手臂,他碰不到阎王。
越碰不到就越急,偏偏阎王又翻个身,将崔煜狠狠一挤——
这下子崔煜只能睡1/6的摇篮。
“地府里那么威风的『逼』宫你哥哥,小时候居然这么受欺负。”简云台恨铁不成钢,在摇篮一侧不断碎碎念:“快起来快起来,他踢开啊!崔煜加劲你马上要憋死!”
他几次想要上手帮忙,却根帮不上忙,只能看着干着急。
突然一阵识昏沉,眼前所景物都在旋转飘远。定的时候,简云台又站在一开始那个皑皑白气的山谷中。
晨月峦上的剑痕又添许多,粗略算去多大概五十多道。
正要细数,后方一阵狂风卷积云层,简云台回眸看去,就见到两人一前一后架着云,‘砰’地一声坠在地上。
——崔煜!
简云台眼前一亮,立即靠近去。
眼前的崔煜看上去只十七八岁模样,是个少年,眉宇间带着少年人独的气风发。唇红齿白的模样格外惹人爱,简云台都没忍住多看他好几眼。
站定身后,崔煜明明年龄不大,摆起脸『色』来真那么几分威慑力。他像个小大人般沉着声说:“阎罗,你不该怪她。”
打小就不叫哥?
简云台中为他竖起大拇指,道原来崔煜的反叛从小时候就埋下伏笔。
另一边,阎王疾步向前走。
他终于不是地府中那种病病歪歪的模样,身形高大仿佛浑身的劲。
阎王像是急着要去做什么,不想和崔煜争论。后者却一直试图阻拦他,两人纠缠一整路,引得其他仙人频频好奇侧目。
简云台跟随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地步入月的房中。将近五十年多去,那藤条摇篮早已经消失不见,房内摆设没任何变化,一如五十年之前。
刚走进去,就听见阎罗怒斥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
月从桌前起身,诧异道:“什么?”她对晨君一幅严厉模样,但对着这两个亲子,眉宇间却像是为人母的万般柔情。
这一点,就连简云台这个局外人都能看得出,阎王却一点看不出。
“共感转移!若不是下面的小仙嚼舌根,我都不知道你和父亲曾经天共感。现在共感转移到我和弟弟身上,这之间怎么可能没联系?你是不是故的?”
阎罗的质问一声连着一声,将月打个措手不及,些反应不来。
半晌,她才茫然问:“故什么?”
“你在装?”阎罗气到额头青筋暴起,猛地将拦在身前的崔煜推开,上前喝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在想什么?你下我们的目的就是为转移共感,对不对?你和父亲感情那么差,九十年才产下我和崔煜,产子后共感转移,父亲就从未来看我们!”
说罢,阎罗深吸一口气,眼睛已然赤红:“因为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共感转移后,你们甚至连名存实亡的表面夫妻都不愿做,单单想将这种厄运留给我和弟弟。”
月震愕,慌『乱』中说都些结结巴巴:“你、你父亲是除妖去……”
阎罗更怒:“什么妖除五十年?我去都能杀那妖,当我是傻子吗?”
两人争吵——或者是阎罗单方面发火的时候,简云台小跑到崔煜身边。
方才阎罗怒急时崔煜推倒,现在崔煜坐在地上呢,似乎没起来的思。
凑近看,崔煜眼尾是红的。
此时正紧紧抿着唇,手指蜷缩攥成拳,视线一直紧盯房中地上的小石子,仿佛那小石子才是他此时关注的一切。
他一句都没说,满眼的悲恸仿佛都要溢出,垂眸时漂亮的眼睛一片黯淡。
简云台里燃起一无名火气,皱眉看向阎王:你可不就是傻子吗?晨君去除的又不是一只妖,是很多很多只妖。
你去都能杀?
那你怎么不去呢?
情都没弄清楚就在埋怨晨君,痛斥月,无辜的崔煜给推倒在地。
简云台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可能戴上『色』眼镜,立场上自然而然往崔煜偏。可能观众们不像他这样偏。
然而……直播间观众都已经嘤嘤嘤。
“呜呜呜呜我的崔煜大人,简大胆的都没这样蛮恶对你,阎王怎么可以!”
“不可以啊啊啊!我只接受崔煜在床上被推倒然后简大胆脐橙!”
“姐妹不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啊!眼泪马上快流出来,口水却先飙出来。”
冷风从大开的窗门外吹入,原来天庭这么冰凉的时候。
在月几近悲痛欲绝的表情中,阎罗愤恨甩下一句:“你根就不配为人母!”说完后,他就大跨步走出去。
独留月在房中掩面哭泣,她哭得很惨,一点形象都没。简云台在一旁看着都点不忍,更何况崔煜。
“母亲。”崔煜这才起身,靠近月。
月抬头看他,哽咽摇头说:“我你们不是为转移共感,我怎么可能那样狠毒。你——我养你们五十年,你们连我的脾『性』都不清楚吗?他怎么这样想啊!”
崔煜垂眸看她:“我知道。”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像是沙漠中的甘泉一般,瞬间浸润月干涸的。月眼睛通红看向崔煜,说:“是我和晨君对不起你们。给你们一个并不独立的人。”
崔煜轻轻摇头,低声道:“我从来没怨这件,您不必挂怀。”
他天『性』清冷,什么安慰的都不讲。这些只不是肺腑之言而已。月听后,终于堪堪止住哭,脸上重现当年的偏执,“共感之,我死都要为你们解决!”
崔煜眉头轻皱,似乎想说些什么。
月却仰着脸,无措求助道:“你帮我去劝劝你哥哥,好吗?”
“……好。”他静默片刻,转身离去。
这整个梦境都是围绕崔煜所,禁谈旧的重点在崔煜身上。简云台便一刻都没停留,紧跟着崔煜出门。
崔煜腾云而起,简云台试探地跳到云雾之上,竟然能跟着飞起来。这种感觉就好像在乘坐滑翔机一般,脚下轻飘飘踩着棉花糖,仿佛随时都失重坠落。
观众们看着肝都在颤悠,简云台却头铁的要命,甚至在云上直挺挺站着。
侧眸看崔煜。
崔煜脸『色』苍白一直紧抿着唇。简云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感觉到他整个人都被悲恸环绕住,清寒的眸光碎成一片。
“唉……崔煜里应该是难的。共感这种情谁不想,但他知道这种怪不任何人,更不能怪月。”
“阎王因为这情和月大闹一场,说他们连表面夫妻都不愿装、不配为人母,代入一下我都要碎。我觉得爸妈感情不好,爸爸从不回,哥哥和妈妈闹得这样难看,里一点都不幸福。”
“你们想的太简单,崔煜的『性』格肯定不止在伤这点,应该伤别的。”
“别的,什么啊?”
……
……
大约十几分钟后,崔煜才找到阎罗,彼时阎罗正拿着晨君赠的那剑,在山谷林中胡『乱』砍周边的树,用以泄掉中怨气。
许多鸟雀与走兽被惊扰,叫声接连不断,灵都被他扰的纷纷扬扬。
崔煜刚落地,就挥手打开阎罗的剑。
简云台在旁边看得都是一惊,原来崔煜小时候就比阎罗强吗?
刚刚那个动作快得他都没反应来,低头下云雾的时候剑在阎罗手里,抬头的时候,那剑在空中划一道抛物线,直接‘哐当’一下子砸到地上。
阎罗似乎些惊,愣几秒钟后缓下来,说:“我待用仙术修复这里。”
崔煜摇头:“母亲让我来劝你。”
阎罗:“………………”
又是‘砰’地一声巨响,阎罗猛地挥拳,将身旁庞大的树砸出一个洞。他眉眼猛地压下来,怒道:“你到底站她是站我?”
如果是简云台面对这种问题,他肯定毫不犹豫说‘我站中间’。然而崔煜这孩子打小就实诚,淡淡开口说:“就是你错。”
“……”阎王差点当场被他气到岔气。白眼翻无数个,才怨怼道:“你大度。你这么大度!你是真不明白是假不明白?她随便说两句你就傻乎乎的相信?我不信她说的,我只相信我自己眼睛看见的。”
“实就是,我们只是他们用来转移共感的工具——我们的存在根就毫无义,若非这样,我们甚至都不出!”
这些一句接着一句,句句都含着深切的怨气,简云台在旁边听着干着急。
他很想冲上去『插』嘴,以他的嘴皮子,绝对能阎王阴阳怪气地想回炉重造。
但他只是梦境中的一个局外人,眼前发的所早已经成定局。他无力改变,只能叹口气,看向崔煜。
视线刚转去,简云台一愣。
崔煜……崔煜的脸『色』比方才更白。满头银发垂在身后,乌云遮天蔽日,那么一瞬间将阳光阻拦,阴影罩下来。
他整个人的情都随之黯淡。
简云台愣愣看他一,突然面『色』一紧,猛地反应来——崔煜没信!
直播间观众们一下子就头皮发麻:
“我靠我靠,崔煜没信月的吗?他觉得月和晨君他们的目的只是为转移共感?可他刚刚说信啊!”
“他那是想让月不要太难受吧?以他的视角来看,晨君确实多年未归,很像是抛妻弃子。加上一个阎罗天天吹耳旁风……怀疑是正常。”
“『操』,我突然明白他为什么那么伤。他可能真没怨月,但不怨是一回,伤又是另外一回,自己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是错误,代入一下简直寒啊!”
在直播间观众抖落鸡皮疙瘩的时候,阎罗定定看着崔煜,见后者依旧冷淡的模样,他中怒气上头,说毫不顾忌:
“在我之后,你就不应该出,”他高声怒斥道:“现在共感转移,正好遂他们的愿!”
音刚落。
‘哗啦哗啦’数声清脆顿响,崔煜脸『色』已经惨白,浅『色』的瞳孔内划一丝痛苦与愤怒。他猛地扬手,银白锁链随风涨大数倍不止,刹那间就套上阎王的脖子——
又是‘嗖’的一声,银锁链圈住阎王脖颈猛然将其吊起,阎王面上惊愕呼吸困难,此时才感到后知后觉的恐慌。
向下一看,崔煜眸中戾气横,身后白发狂躁卷起犹如天现世。
许久后他才平复下来,风静发落。崔煜眼眶微红看着阎王,那里面是他从未的眼,语气夹杂着淡淡的决:“若我死,共感就消失……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