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
瞧着苏晚晚的反应,苏子越挑了挑眉。
“苏子风把你藏到他家了。”他很笃定地说。
苏晚晚有气无力地说:“哥,有话好好说,别用这种字眼。”听起来真的会让人误会良多啊混蛋!
苏子越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钥匙圈在他手里转了个圈,金属碰撞在一起,发出好听的声音。苏子越上了车,跑车的轰鸣声传来,他降下车窗,探出头来,对着苏晚晚说,“上车。”
一想到这位女装美人刚刚揍人的样子,苏晚晚就乖乖上了车。她一上车,狐狸就百般自来熟地跳在她的身上,稍微调整了下自己的姿势,就蜷缩成一团,在她的身上睡着了。
好信任她
苏晚晚扣好安全带,对着苏子越说,“我们去哪儿?”
苏子越说:“本来想直接带你回家的,但看你这样,想来苏子风什么事都没跟你说。”
“神算也。”苏晚晚:干瘪瘪地夸道。
苏子越笑了笑,目光看向前方,车灯照亮了前路,叫他那张优越的美人脸上透出几分寂寥来。
“带你去见个人,然后告诉你真相。”
车像是没有方向地往前开动着,穿过了繁华的城市,最后来到一片郁郁葱葱的郊外。远远地能够看到一座白塔,近了,就能够看清楚这建筑物的全貌。苏晚晚认出来,这大概是疗养院一类的地方。
车停下来,苏子越绕到苏晚晚的车门边,替她开了门。
“我们要见谁?”苏晚晚问。
苏子越没直说,只讲,“见了你就知道了。”
苏晚晚心中腹诽,想,这苏家兄弟看上去有些不合,但这爱吊人胃口的性格简直就是如出一辙。只能说是老牛生小牛,就连放的屁都一模一样。
她跟在苏子越身后做了个鬼脸,在苏子越转头看向她以后,又乖乖跟在苏子越的身后。
苏子越大概是常客,疗养院的护工们都认识他。
苏子越来到一间病房前,刚走近,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听声音年纪不大,大概也就三十岁的样子。
那男人说:“姐,要不咱们歇口气,别活了。反正你这样子也活不了几年了,这么多年了,你也难受,孩子们看着也难受。不如就早点去了。也算是享个清福!”
“都怪苏家这破规矩,非要把遗产给女儿。早就说了,你要是去了,属于你的那份遗产,就该是我的。要是你女儿还在,那就是你女儿的。可惜你女儿找不到了,老妈子现在又快留不住了。我这不是才着急吗?你又瘫痪着,东西给你有什么用?留给我这个活人不好吗?”
“姐,早死早超生,早死早超生啊!”
苏子越脸上生出怒火,猛然推开门,看着女人,直说:“许胜弦,你来做什么!”
许胜弦面露不屑,“苏子越,我是你小舅舅。”
“我没你这样的小舅舅。”苏子越厌恶地说。
许胜弦啧啧两声,说:“我还没你这样的变态侄子呢。”他看着苏子越的女装打扮,眼色嫌弃,“以前你妈逼你穿女装就算了,怎么你妈都瘫了这么多年,你还穿?”许胜弦忽然有些惊讶,做作地捂住嘴,说,“该不会是觉得你穿着女装能让你妈以为你妹妹回来了,叫你妈醒过来吧?哈哈哈哈,疯子啊!”许胜弦嘲笑道。
苏子越攥紧了拳头,正欲发火,就感觉一阵柔软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低头,妹妹的手娇小白皙,和他的正好是对比。
苏晚晚安抚好苏子越,上前一步。
不再站在苏子越的身后,叫苏晚晚可以看清楚病房里的全貌。有个美丽却苍白的女人躺在病床上,她的周围有栀子花在飞舞。但是那特效不够明显,淡淡的,像是随时会消失一样。看着女人,苏晚晚的心里就会涌动着一些温柔。像是原本就藏在血液里的东西,怎么也掩盖不了。
苏晚晚免不得想起了那些信件。
原主曾控诉,不知为何,她每次想回到苏家,回到母亲身边,身体和语言就会不受控地对苏家人说出惹人厌的话。而这样的念头每每出现,都会被抹除。原主只有记下来,用笔记下来,才会知道自己的真正心声。她觉得自己快被逼到精神分裂了。
大概,现在也是原主留下的情感在影响着苏晚晚。
至于刚刚被苏子越称作是许胜弦的男人,穿着一身名牌,脖子上的金链子大得快要闪瞎苏晚晚的眼睛。看着也是个有钱人,竟然不知道教养会是这样的差。
听许胜弦和苏子越的对话,病床上的女人应该是她的妈妈,而许胜弦,应该就是妈妈的弟弟,她的小舅舅。
许胜弦一见苏晚晚,打量她浑身上下穿得普通,嘲笑着说:“苏子越,这谁?该不会是你女朋友吧?世界上竟然真的有女人会看上你这个死变态啊。”
苏晚晚温柔一笑,说:“大爷。”
光着两个字已经让男人生出雷霆怒火了。
他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你叫我什么?大爷?”
苏晚晚说:“虽然你的脸上布满了水光针的痕迹,肉眼可见你费了心血割了一些双眼皮和眼袋,但是这些努力还是没有遮盖住生命为你留下的痕迹。大爷,其实年龄不算什么。人都有年老的时候,但是像你这样没有良心咋咋唬唬比沉迷广场舞的阿姨还过分的人,的确是很少见到了。”
“还有,你这么在意我哥穿什么。该不会是羡慕嫉妒吧?怎么,你很想穿,你是深柜?”
许胜弦这辈子没被人劈头盖脸骂过,他的性子在他家就是小霸王的类型,再加上他这一副发泼的样子,在外面也没人敢跟他对上。
可是面前这个女人居然许胜弦气得发抖,一只手指着苏晚晚,“你,你——”
“我?”苏晚晚甜笑,对着许胜弦说,“你想问我是谁呀?”
“好巧不巧,我不是苏子越的女朋友。我是你口中的该去死的瘫痪病人的女儿,死变态的妹妹。”
许胜弦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他指控苏子越,“苏子越!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没教养的!”
“没教养?”苏晚晚笑了,“你是没见过真的没教养。”
苏晚晚左右看看,拿起路过的清洁员工的扫把,直接朝着许胜弦的脚下去。
“快点给我滚,不然我把你和垃圾一道扫出去!”
许胜弦嫌弃那扫把,尖叫着,“这是我新买的全球限量款的皮鞋啊!你把那脏死人的东西拿开!拿开!啊啊啊!我走还不行吗!”许胜弦气急,忙不迭走出门去。刚走两下,又转过身来拿鳄鱼皮手包,还狠狠瞪了一眼苏晚晚,对着苏晚晚说,“我们走着瞧。”
苏晚晚非常诚心地说:“小舅舅,你要不哪天去gay吧试试。我总觉得你可以解放天性。”
许胜弦都要气晕了,他摔门而去。
门内,苏子越正要说什么,忽然,他发现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的指尖微微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