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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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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浙的话让展柜的一愣,不过很快他的脸上就爬满了笑意:“看来小公子是个内行,对我们诚丰阁也做过功课。”

    “所以这个双锁头的盒子……”阿浙笑笑,随手拿了个玉扳指在手中把玩,从黎小染的角度可以看到他艳红的唇,嘴角的一点黑痣跟着笑容微微扬起。

    “小公子你等着,既然你识货,东西马上就拿出来。不过这银子……”

    “若是我喜欢之物,一掷千金又何妨?”

    阿浙的语气豪气桀骜,掌柜的立即笑颜如花,转身就回了店铺内屋,再出来时手中捧着一个做工精美的盒子,上面当真有两个锁头,锁头的形状异于普通的锁,造型十分别致,一眼看去像是宝剑和剑鞘的造型。

    “小公子,东西给你拿来了。”掌柜的把东西递给阿浙。

    他接过盒子仔细研究,锁头配的钥匙也别出心裁,同样是宝剑和剑鞘的造型,不同的是剑鞘造型的钥匙只能开宝剑形状的锁,而宝剑形状的药匙也只能开剑鞘形状的锁。

    阿浙似乎很喜欢这个盒子,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掌柜的笑道:“小公子,盒子的金贵之处不仅在于造型的精湛,更是这背后的故事。”

    “哦?你倒是说说看。”

    “据说设计盒子的乃是百年前的两个武林人士,他们一个是正派弟子,一个是魔教魔头,这两人本该势不两立,却在多次较量之后心心相惜,发现了彼此的优点和类似的爱好,自此结拜成为了兄弟。因为都爱好木工,两人决定一起退隐,平日里就耍耍刀剑,做做木工的活。可惜世俗容不下他们,正派和魔教一同追杀二人,他们只安逸了一阵子就被找到了,两人怎么能敌得过魔教和正派数百人?最后双双自刎于昌崖山顶。而小公子手中的盒子就是二人合作的最为精湛之物,据说双方没有提前商量,都在两把锁上刻下了对方的名字。”

    说起这对友人的过往,连利益至上的掌柜的都流露出感慨的神色。

    阿浙赶紧去检查药匙,似乎是找到了名字,神情有些发愣。可惜帽檐遮挡了他的半张脸,黎小染不能确定他的表情,只看到他轻轻摸索着钥匙,来回重复了好几遍。

    “当真是让人动容的故事。”半晌之后,阿浙感慨道。

    “确实。”

    “这个盒子我要了,你随意开个价便是。”阿浙笑道。

    此言一出,黎小染等人都动了动身体,周围隐藏的万道司人士也蠢蠢欲动起来,只要阿浙拿出大额假银票,他们就能抓他个人赃并获。

    “哎哟,小公子还真是阔绰。”掌柜笑得眼睛眯在一起,随即伸出手笔画了一个“五”字。

    “五百两?”

    “正是。”掌柜连忙接话。

    阿浙却是冷笑:“我倒不觉得这东西值这个价格。”

    闻言,原本谄媚的展柜似乎有点不快,黎小染也皱了皱眉,害怕阿浙临时变卦,不准备买下东西了。

    哪知道阿浙下一句话峰回路转。

    “我觉得这物品卖的不仅是它本身的工艺,更是一段伯牙子期的传世佳话,比起盒子自身的价值,这段佳话却是无价的,我给你五千两银子吧。”

    见过讨价还价的,还没见过向老板加价的,掌柜的一愣,顿时喜笑颜开起来,连连夸阿浙是个爱物之人,东西卖给他定能妥善保管。

    “结账吧。”

    “小公子这边请。”

    掌柜的领着阿浙往帐台走,黎小染则迅速看了追月众人,示意大伙儿准备动手。

    几乎在阿浙拿出五千两银票的一瞬间,万道司和追月的人齐齐冲进了诚丰阁,由裴锦夜打头,一把擒住了阿浙的手腕。

    这一变故极快,诚丰阁的人都吓坏了,阿浙也是一愣,他想挣脱裴锦夜逃跑,可惜力气难敌裴锦夜,既已错过了最佳逃跑时间,万道司和追月的人都围了上来,他想逃跑也是不可能了。

    黎小染上前一步,一把取下阿浙的帽子。

    正如她所料,阿浙的模样姣好,面容白皙,五官精致,就是眉宇间的感觉过于稚嫩,目测不过十五岁左右。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配合着嘴角一颗痣,好似自带桃花,模样俊美,若再过两年,也是那种能引得女子追逐的翩翩少年郎。

    “你就是阿浙?”黎小染笑着问道,说完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银票,细看之下,确实都是假的,“一个木制盒子而已,居然让小公子出手五千两可真是大手笔啊,这等手笔就连皇亲国戚都未必比得上,可惜……这些银票可不能用。”

    说完,她将银票交给裴锦夜确认,人赃并获,阿浙纵然口才一流也难逃万道司的制裁。

    阿浙的脸色极度不好看,他挣扎了两下,对黎小染咬牙切齿道:“狡兔,还以为你彻底无视了我的挑战,想不到只是伺机而动,趁着我疏于防备来了一招瓮中捉鳖!你怎么会知道我今天出现在这里……”

    黎小染笑而不语,看着阿浙的眼神深邃。

    阿浙的身体一颤,想到了什么:“今日是斯学提议我过来的,他打听到这里售卖一只象征友谊的锁盒,所以想让我来看看,难道是……”

    阿浙说不下去了,脸色发白,嘴唇微微发抖,人险些站不住,朝后踉跄了一步:“他……一直在骗我!”

    看到阿浙的样子,黎小染笑不出来了,声音沉沉道:“阿浙,你去骗人的同时,应该能想到自己也会被欺骗,经过我这段时间对你的观察研究,知道你虽以骗人为乐,内心却孤独寂寞,你希望有个朋友,陪你一起玩一起闹。一个骗子一旦流露出过多的感情,就会彻底暴露他的弱点,一击便中。”

    “好啊狡兔,好啊狡兔!想不到你善于设局作案,更善于洞察人心,哈哈哈哈哈,这次算我输,输在相信了斯学这个骗子!输在我相信他是真心和我做朋友!”

    阿浙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声音响彻整个诚丰阁,却莫名给周围的氛围添加了一种浓厚的悲恸之感。

    阿浙被擒,被万道司的人关押在天牢之中,由裴锦夜亲自进行审问。

    本以为以阿浙这般年少轻狂的脾气,必然会僵持很久,少不了动刑逼供,却不成想一炷香后,裴锦夜便派人去给黎小染捎信,说是阿浙已经招供了。

    此时黎小染正坐在柳居的后院中,一回来她就特意联系了斯学,可怎么都联系不上人。

    就在这时,司徒博博将裴锦夜送来的信件交给了黎小染。

    “已经认罪了?”黎小染平静的脸上出现了惊讶。

    一旁,司徒博博说道:“正所谓杀人诛心,我们给他设下了友情局,恐怕这个阿浙从未想过真心相待的朋友会背叛自己,所以彻底绝望了吧。这人啊,但凡心灰意冷,也就不想活了。”

    黎小染抿了抿嘴,虽然司徒博博说的也有道理,但是她总感觉这件事似乎太容易了,不论是阿浙招供还是在诚丰阁里抓了他个人赃并获。

    见黎小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往外走,司徒博博连忙问:“小染,你去哪里?”

    “去万道司看看。”

    “你疯啦,那万道司可是专门抓骗子的地方,就算这次裴锦夜和你合作,保不准下次找到你行骗的证据,会不会亲自抓你,官府的人向来最无情。”

    “博博,你放心好了,我知道分寸。”

    “就怕你被那裴锦夜迷了心,出不来了。”身后还能听见司徒博博的抱怨声,黎小染的脚步顿了顿,还是继续朝着万道司走去。

    裴锦夜似乎猜到她要来,早就在门口等候多时。

    “不放心我?”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宽袍,这是万道司的司服,虽然裴锦夜还在鹿鸣书院读书,但是其实早就是默认的万道司接班人,只不过还没有正式封官罢了。

    黎小染没见过裴锦夜这么穿过,给他原本就冷淡的气质又增添了一抹肃穆,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裴锦夜也不避让,任由她打量,过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问出一句:“看好了?”

    黎小染忍不住轻轻咳嗽一声,心想裴锦夜怎么越来越厚脸皮了?忍不住反驳一句:“没看够你给我继续看吗?”

    “当然。”裴锦夜脸不红心不跳的,“你想看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黎小染:“……”她发现裴锦夜这人不仅腹黑,还挺闷骚的,清了清嗓子,她很快转移了话题:“我来这里是想见见阿浙的,可能是我想多了,我总觉得这次抓人太简单了。”

    裴锦夜没说话,看表情似乎赞同她的说法:“你跟我来吧,我带你进去。”说完,他转身踏入万道司内。

    昏暗的天牢里,阿浙正盘腿坐在地上。听见动静,他抬起头来,见是黎小染,阿浙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

    “我都招供了,你还来干什么?还嫌我输得不彻底吗?”阿浙眼神泠泠地看着黎小染,似乎多跟她说一句话都嫌累。

    黎小染走近他,蹲在牢房外看着里面的那个少年。

    “你知道斯学去了哪里吗?”黎小染问。

    闻言,阿浙的身体微微一颤,过了一会儿,他脸上的讥讽更加强烈:“你不要跟我提起这个人,他是你们安排来背叛我的人,我现在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黎小染看着阿浙,他表情扭曲夸张,似是愤怒到了极点。一般人生气到了极致,脸上会涨得通红,但眼前少年的皮肤依然白皙。

    黎小染在心里“咦?”了一声,她仔细观察阿浙的脸,尤其是耳后根的地方,心里忽然有了某种猜测,故意道:“对了,有一件事忘记问你,你是如何知道我的隐藏地,又为什么要把信件绑在狗的身上送给我?”

    “我自然有自己的办法。”

    阿浙说完,黎小染心思顿时明朗,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不是阿浙。”

    这句话说完,不单是面前的少年,就连不远处的裴锦夜也一愣,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什么,黑沉的目光落在少年的身上。

    阿浙有些慌乱:“我不是阿浙会是谁?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当初阿浙给我寄信,并未绑在狗的身上。”黎小染回答。

    牢房中的少年面色大变:“我只是忘记了。”

    “是吗?可我看你的脸,长得似乎和阿浙不像。”

    “你又没真正看过阿浙的样子,怎知道我不像?”少年的话说完,整个天牢忽然变得十分安静,针落可闻。

    黎小染看着眼前的人:“我没看过阿浙的样子,这件事只有斯学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他连这件事都告诉你了吗?不对,你在来诚丰阁之前根本不知道他背叛了你,斯学不可能跟你讲起我的事情,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了。”

    顿了顿,黎小染一字一句地看着少年,“你不是阿浙,而是斯学。”

    话音落,裴锦夜已经眼疾手快地走进了牢房里,并迅速摸到了少年的脑后,撕扯下一块□□。

    顿时,眼前的脸就变成了斯学。

    “果然是你,斯学。”黎小染看着他,语气倒不是很吃惊,“我没想到你竟然背叛了我们的约定,代替阿浙去了诚丰阁被捕。说吧,阿浙去了哪里?”

    既然已经被人揭穿了,斯学觉得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笑嘻嘻地道:“兔爷,不好意思了,现在的阿浙已经离开了京城,这山高水远的,你们怕是这辈子都抓不到他了。”

    “所以,你认同了这段友谊,甘愿代替阿浙被捕;而他却抛弃了你,远走他乡,不管你的死活,这样的友谊真的值得你付出这么多吗……”

    黎小染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斯学打断了:“你懂什么?之前是我欺骗了他,他待我这么好,这是我理应补偿他的。”

    “如果真的待你好,就不会抛下你一个人不管不顾吧。”

    斯学脸上的笑容已经渐渐消失,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缓过劲来,看着黎小染道:“没想到兔爷还有挑拨离间的本事,不过这一招对我不管用,阿浙他不会回来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至于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斯学吃了秤砣铁了心,说完便仰面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无论黎小染如何游说或是挑拨二人之间的关系,他都不为所动。

    裴锦夜拍了拍黎小染的肩膀,示意她跟着自己出去。

    “我看他的样子,应该什么都不会交代了。”万道司的牢房外,裴锦夜负手而立,声音沉沉。

    黎小染其实也有这种感觉,能让一个骗子动摇的事情其实不多,既然决定了,那就轻易改变不了。

    “裴锦夜,想不到吧,骗子倒是比一般人更重感情。”黎小染的笑容意味不明,略有些调侃地看着身边的人,“是不是有点颠覆你的思想?”

    谁知裴锦夜十分淡然地回道:“还好,毕竟我身边就有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骗子,是她让我知道,不是所有的骗子都十恶不赦。”他的目光落在黎小染身上,像深潭,涌动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

    黎小染突然有一种不敢直视裴锦夜的感觉,赶紧移开了目光。

    过了一会儿,她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清清嗓子道:“是吗?看来裴大人不是个冥顽不灵的老顽固,还是懂得灵活变通的嘛!”

    裴锦夜笑了笑没说话,仰面看向天空,今天是个好天,万里无云,一如水洗。

    “裴锦夜,我在想一个问题。”忽的,黎小染再次开口。

    “什么问题?”

    “两个人的友谊建立并不是单方面的,斯学愿意为阿浙倾其所有,你猜阿浙忍不忍心眼睁睁看着斯学去送死?我们或许还有机会。”

    “你的意思是……”

    黎小染勾唇一笑:“你肯定想到了,不如咱们试试吧。”

    一日后,裴锦夜让人放出一条消息,说是万道司已经抓获近日散播假银票、扰乱京城的骗子,皇帝大怒,命万道司给斯学处以极刑,不日后问刑。

    街道中顿时一片谩骂之声,对于骗子,百姓大多恨之入骨,尤其是那些收了□□的商贩,恨不得现在就将骗子抽筋剥骨。

    万道司的牢狱内,黎小染和裴锦夜站在斯学的面前。

    一整晚他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双目紧闭,半靠在墙上,对于外界的事情不闻不问。

    “斯学,皇上已经下令,要将扰乱京城秩序之人问斩,你既然愿意代替阿浙认罪,万道司便会拿你开刀。”裴锦夜道。

    闻言,斯学的身体只是颤了颤,很快他就平稳了情绪,嘴角划过一抹淡淡笑意,眼睛都没睁便答道:“我既然敢假扮阿浙,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很好,既然你心意已决,今日便会给你好好吃一顿断头饭,明日便送你上路。”

    “随便。”斯学依旧是笑,表情淡到了极致。

    黎小染示意裴锦夜退后,她则上前一步,垂眸看向面前的少年。

    他不过十五六岁,面容清秀白皙,若那对眼睛睁开,更是个机灵活泼的少年。

    然而一月前斯学还信誓旦旦愿意为黎小染所用,一月后却甘愿为阿浙丢弃性命,事情的峰回路转着实让人唏嘘。

    “斯学,值得吗?”黎小染问道,她的声音发沉,在空旷的牢房绕了一圈,裹着回应。

    斯学没说话,片刻后,那紧闭着的眼睛慢慢张开,一如之前的黑白分明,却少了几分狡黠,多了一份深沉和一抹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也不知道想到什么,斯学再次扬起了笑,黎小染看得出这次他是发自内心的高兴,笑意不仅在嘴角,更是盈满了眼底。

    “兔爷,你也是骗子,应该知道骗子很难交到朋友吧?因为我们的世界充满谎言,所以很难去真正信任一个人。”

    黎小染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在遇到阿浙之前,我觉得朋友对我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有也好,没有也好,对我的生活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我也不可能像一般人一样,真正去信任一个人,与其相信朋友,不如相信自己。再说了,就凭我巧舌如簧的本事,只要愿意,自然有一堆人愿意和我做朋友。直到接下你的任务,我都持有这个想法。”

    “我知道,否则我不会选中你做我的线人。”

    “但后来阿浙改变了我的想法,让我意识到自己也是个孤独的可怜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让我真正信任,那才是真正的孤独。我们的孤独感其实完全不一样,却有很多相似之处。

    “这段时间我和阿浙朝夕相处,我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渴望朋友,我又何尝不希望能有一个人能让我全心全意的信任呢?后来我们经历了一些事情,一起玩,一起闹,一起遇到危险……”

    说到这里,斯学又笑了起来,他将视线从黎小染身上移开,转而看向牢房上方的小小天窗。

    这是整个牢房唯一能透出光的地方,一簇光从这方小小的天地涌进来,将地上照出一块斑驳的光影。

    斯学抬起手,阳光穿透了他的手心。

    “兔爷,你知道一个过惯了苦日子的人要吃多少糖才能幸福吗?”

    黎小染不知道斯学为什么突然问这种问题,抿了抿唇,没回答。

    他并不介意,自问自答道:“其实只要一点点就够。就像我开始相信阿浙,比我想象的要容易,那天我们遇到危险,我本来打算自己逃跑,但我发现阿浙相信我,就像相信自己一样。当时我就发现自己走不动了,向阿浙伸出了手,其实只要一个人能全心全意信任你,你也会被感染的。”

    “所以,就是从那天开始,你决定背叛我了?”黎小染沉声问道。

    斯学没说话,而是突然哼起了一首童谣,这童谣黎小染知道,是以前京城中的孩子最喜欢玩的游戏,需要两两对抗,决定合作的两个人必须用绳子捆住脚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好朋友,手牵手,一起走,打败对手吃糖糖。

    你一步,我一步,哈哈笑,我们就要拿冠军。

    ……”

    直到黎小染和裴锦夜离开了牢房,耳边还回荡着斯学唱曲子的声音,他像是忽然回到了七八岁,声音里尽是无忧无虑和放松。

    裴锦夜与黎小染对视一眼,就在这时,秦宽从远处匆匆而来,说是有一少年站在门口,说是要见裴锦夜和黎小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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