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梦幻泡影
事情的发展始料未及，末永和人脑海中不断闪现着陌生的画面。
这副景象，这些人明显是经历了虐杀。
这个视角，动手的人是自己吗？
心中涌起一股浓烈的恐惧。末永和人确定，这不是因为自己杀了人，不是因为自己犯下了罪孽。
问题是……
是谁？
这些人……都是谁？
大脑无法正常行使自己的功能，处理不了这对末永和人来说熟悉又陌生的记忆。
在理智之弦即将崩断的前一秒，末永和人的左脸一阵刺痛。
身体和精神的自我保护机制发挥了作用，肌肉自主控制手臂给了末永和人一个火辣辣的耳光。
清醒过来的末永和人全身脱力跌坐在地，大口喘气，努力平复着呼吸。
果戈里还没走，饶有兴趣地看着末永和人失态的样子，很是惊奇：“不是吧？这么大反应？”
“那是什么？”末永和人皱着眉看向早已把画收起来的果戈里，“催眠？心理控制？异能力？”
果戈里手背在身后，大幅度地摇头：“我不知道——！”
血腥剧场仍在继续。
末永和人调整好状态，撑着地站起来，问道：“还有其他事吗？”
果戈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伸手指向空中：“那是——”
末永和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没能第一时间发现目标。
啊，看见了，模模糊糊的，一个正在坠落的人。
背后有一股巨大的推力，末永和人刚缓过劲，反应不及往前踉跄了几步。他本就站得离边缘很近，这几步更是拉近了他与危险的距离。
被酒红色包裹的手再次用力，末永和人最终跨过了那道坎，进入了失重状态。
非自主的行动，内心的慌乱，在空中很难调整姿势。末永和人没有看见，果戈里收回手后失去了笑容的脸。
黑色巨兽打破玻璃，从大楼中飞跃而出，末永和人被捆住腰部拖了进去。
【罗生门】完成了任务就回到了主人身上，末永和人扶着墙站稳，对救命恩人道谢：“谢谢，帮大忙了，芥川。”
芥川龙之介点头示意，按住耳麦和那头的森鸥外报告：“是的，在顶楼。”
虽然果戈里大概率已经离开，芥川龙之介还是得亲自去确认情况。
作为混乱的源头，末永和人当然又被传唤到了森鸥外那里。
办公室里除了森鸥外，广津柳浪站在一旁警戒。没有其他护卫守着，爱丽丝也不在。
“首领，看来港口黑手党的安保系统有很大的问题。”
森鸥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摊手指示一旁的沙发：“先坐一会。”
墙上的显示器已经开启，上面的视频处于暂停状态。森鸥外并没有要现在播放的意思，反而继续盯着窗外小声向对讲机说着什么。
等待的时间并不漫长，末永和人靠着森鸥外手中的对讲机远距离得知了事情的发展。
总之暴乱停止，太宰治成功解除了梦野久作的异能。
按照森鸥外的命令，中原中也将善后工作交给了信任的下属回到这里，在天台搜寻一无所获的芥川龙之介和樋口一叶也进入办公室。
末永和人没有时间和中原中也寒暄，因为中原中也只是用眼神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去跟森鸥外报告情况了。
报告完毕，森鸥外又让芥川龙之介和樋口一叶向中原中也陈述这里发生的事。
中原中也这才再次把目光放在走到他身边的末永和人身上，低声询问：“没事吧？”
“嗯，没事的。”
森鸥外抬手终止了他们的交流，显示屏上的视频开始播放。
所有人都目光都移向屏幕。
这是今天稍早些时候的监控录像。
在骚动发生之前，a带着一个穿着长裙的少女进入了港口黑手党大楼，随后一起进入了他在港口黑手党的、大多数时间只是当做摆设的办公室。
作为干部，虽然a不常在港口黑手党，但他的带着下属进入的行为并不算可疑。
监控拍到了少女的正脸，技术人员经过处理得到了高清的影像。经过比对，是果戈里没错。
少女的身高和果戈里相差很大，但用果戈里的异能不是不能实现让他看起来很矮。只是，这位仆从能骗过其他人，却绝对骗不过作为主人的a。
难怪他能无声无息混进港口黑手党，原来内鬼出在这里。
中原中也皱起眉。
a对港口黑手党没有忠诚心，这是组织里谁都知道的事，但好歹他也是依附着港口黑手党。
这一切行为，明晃晃昭告着：我a不干了！要背叛港口黑手党！
芥川龙之介和樋口一叶的表情没有变化，看来是早就知道了真相。
不仅如此，樋口一叶还补充道：“末永大人被带走前几秒，监控系统崩溃了一段时间，期间干部a门口的守卫没有见过任何人进出他的办公室。”
监控视频卡顿了一下，时间往后跳了几十秒，一切如常。
“我和芥川前辈去探查时，办公室里空无一人。不仅如此，窗户是锁住的，可以说是一个密室。”
森鸥外没有暂停视频，直接对着末永和人开口：“和人，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呢？小丑先生煞费苦心进来，就为了找你聊聊天？”
末永和人在心里叹了口气，果戈里每次过来都能给他带来一堆麻烦。
对于a，末永和人了解不多。
但他确定，a是无法被果戈里说动的。
既然这是费奥多尔的手笔，那么……
“首领，我的想法和您一样。陀思不会因为这种事随意行动。”末永和人表情认真，“请您下令彻查港口黑手党楼内的各个角落。”
中原中也的眼神暗了暗。
末永和人的声音弱下来，偏头微微避开了森欧外的审视：“虽然……”
“虽然？”
“虽然大概率什么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