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无罪释放

    第二天，局长以杜钟珩昨晚持枪胁迫嫌疑人的举动严重违反纪律为由，罚他停职检讨。杜钟珩整个审讯期间没有插手这个案子，但是王队长事后还是把案情经过都告诉了他，并且告诉了他局长让他停职的真正意图。原来几个小孩对婷婷不止是焚尸那么简单，他们先把婷婷轮奸，事后怕她告诉别人，于是把婷婷打死，进而想焚尸灭迹，事后发现尸体无法完全烧完，就扔到河里，企图做的人不知鬼不觉。而局长经验老到，早知道这帮小混混做事毫无下限，杜钟珩在警局里听到审讯他们的经过，愤怒之下说不定还会犯下更严重的错误，于是借由他违纪把他停职，其实根本没有上报和记录在案，就当是给他放假一样。

    后来随着案件审理，查出本市及附近市县近期失踪的四个年轻女孩都是这四个小孩所为，行凶过程都跟婷婷类似。可恨的是，因为这四个凶手都不满十四周岁，不用负任何刑事责任，但因犯罪性质特别恶劣，被学校开除，听说四人后来转到隔壁城市上学。而四人的家庭要不是父母离异，就是双亲早亡，也没法提供民事赔偿。伍践之心灰意冷，根本不在意什么赔偿，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杜芸瑶晕倒后送到医院，一直到第二天才醒来，醒来之后精神就有点不正常，说话颠三倒四，嘴里一直念叨“婷婷补课回来了”“学的英语可高兴了”“给我们说的特别好听”“跟电视上的外国小姑娘一样好听”“后天给婷婷过生日，买了漂亮的蛋糕”之类的。伍践之带她去了省会和北京、上海的医院，看过之后病情反而更加严重，他索性不带去看了，在家里慢慢调养，这两年反而逐渐略有好转。

    珞珞在出事后就辞去了学校美术老师的工作，换到一家课外培训机构。她搬到姐姐家住，平时在家里一边备课，一边照顾姐姐，周末时就去上课，由伍践之来照顾妻子。杜芸瑶父母早亡，在珞珞13岁时便得病相继去世，伍践之和杜芸瑶把她当女儿一样抚养。她跟姐姐、姐夫住了四五年，直到去省会原城市上大学才离开，大学毕业后回到运水中学当老师，住在学校宿舍，这时搬回姐姐家里住自然没有任何不习惯。

    这一晃就是四年多过去了，杜钟珩昨天突然发现这个案子的死者竟是当年的凶手之一，高兴之下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家人。

    珞珞好奇地问杜钟珩道：“哥，如果这个人是被人杀死的，你会放过这个凶手吗？”

    杜钟珩看着她道：“当然不会放过！不过抓捕他是我的职责，如何审判是法院的职责。只要他是犯罪嫌疑人，我就要抓他，至于法院如何判罚，我们就不管了。兴许法院觉得他是形势所迫，从轻处罚；甚至是正当防卫，完全不处罚，也是可能的。”

    珞珞道：“他帮我们杀了坏人，难道你不感谢他吗？为什么要抓好人？”

    杜钟珩笑道：“他怎么就是好人了？坏人杀坏人也很正常啊。不过话说回来，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他杀了这个姚军，我心里就感谢他！抓他嘛，又是另一回事了。”

    珞珞道：“这才像个人话！天天大公无私的模样，惹人讨厌。”

    众人都笑了起来。

    珞珞忽然又道：“幸亏大哥不是凶手，否则杜队长铁面无私，就麻烦了！”

    众人又笑了起来。

    伍践之哭笑不得道：“这么大姑娘了，说话还是疯疯癫癫的。”

    因为杜钟珩下午要去上班，大家中午早早吃了饭，吃完才十一点。杜钟珩看大哥忙前忙后，心想自己这两天估计也没时间在自己家里回请，说道：“大哥，晚上我们出去吃吧，我让晓枫定个饭店。”

    伍践之道：“不用，不用。就在我这吃不挺好的嘛！”

    杜钟珩道：“没事，你忙前忙后也太辛苦了。”叮嘱了妻子订饭店的事，出门去往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