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商城之战
乔嘉进门后，身子微微有些僵硬。她没有料到电话里听到的那把声音合眼前的人是同一个人，况且眼前的男人还是那顾远。
相较于乔嘉的吃惊，顾远倒是气定闲情得很，一脸面无表情的模样。她不禁暗叹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男人城府太深，能够不表于面。
那就是这个男人一早就已经知道，周老爷子是会要来的她这里。
心中虽有许多不解的疑问，但是她并没有问出口，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端着饮料向他走去。
“喝杨梅汁。”
“嗯”顾远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不同于上次在海滩相见，还有其他人可以缓解一下气氛。此时此刻，除去仍然呆在厨房里的周老爷子外，这里就剩他们两人了。
顾远根本不用顾忌其余人的目光，所以对乔嘉不爽的\"本色\"就流露出来了。
乔嘉对于顾远的第一印象也算不上好，她并不是原主，一切都以颜值为重。她见顾远的态度如此，她也不必热脸相迎。
她看了一眼顾远那双打量她的目光，正想着把饮料放下后，就转身离去的。
岂料，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她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的，她走向他的时候，那双高跷的二郎腿将她绊住了，那杯杨梅汁就不可控的朝着他的头发上浇去。
所有的动作似乎就是一场慢动作的戏一般，乔嘉眼生生瞧着手中的杨梅汁脱开了自己的手。耳边听着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以及看到顾远那缓慢上瞟的眼神。
几乎是一瞬间，汁水就淋到了他的脸上，殷红的汁水沿着他立体的五官顺着他起伏的喉结，滑下了他白色的衣衫，霎时就染红了。
两个人都静默了一瞬，那不动声色的男人，唇角罕见地噙着一抹笑，“你……故意的？”
乔嘉：……
很快，乔嘉也反唇相讥了，“我的教养不允许我这般故意做。”
这言外之意，似乎是早就想泼他那般。
顾远微微凝了下眉头，不知是为着乔嘉这番话，还是乔嘉这般理直气壮的语气。
他并未如寻常男人立马站起，反而扬起了仍在滴水的脸庞，脸上的神情似乎还有一丝挑衅。一脸等着乔嘉拿纸巾上来的模样，乔嘉移开眼神，看了一眼就搁在他手腕边的纸巾。
虽然，这次的意外并非是乔嘉故意的，但是也总归是她不小心的，她开口小声说了句，“抱歉，挂到了你的脚，快拿纸巾擦擦水迹。你身上的衣衫给我留下来，我帮你处理。”
“你意思是要我就那样走出去，还是穿着你的衣服走出去？”
乔嘉：……
见他并未有拿取纸巾的动作，她也僵持着一动不动。
“你可以将衣服寄回给我，我帮你拿去干洗。”乔嘉看了一眼他身上的料子，虽说是干洗，但是她很明白，这个料子应该就是要废掉了。
顾远却没有再如她意料中那般，死揪着她不放。在双眼紧紧盯着她查看的间隙，竟是自行抽出了纸巾，细细擦了起来。
动作并不是很大力，但是每擦一次，都瞥一眼乔嘉。
乔嘉被他这番动作和肢体语言整得只得客套再道了一次歉，转身就朝厨房走去。
刚关上客厅的门，乔嘉总算松了一口气。周老爷子的孙子竟是他，当真是不喜欢的人总会聚头。
瞧顾远对她的态度，不用说定是原主多年前曾隔空对他绑定过cp的行为惹恼过他。
但是，他该不会觉得自己这一次的动作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吧？
她捏了捏额角，真是让人头大。
她一心只想将乔家菜系发扬光大，在这个时代也让人们吃得上一口真正能愉悦心灵的菜肴是她最大的梦想。
即便上节目接通告，也是为生活所迫，为资源所迫，与她的初心相违背。
希望以后，大家的生活都能恢复到各自的轨道去吧。
她正这般心想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地推开了厨房的门，却发现周老爷子正拿起锅铲在炸着荷包蛋。
她心中一奇，走过去一瞧，热油中的荷包蛋形状极其规整，一看就知道一定不是没有基础的新人可以打得出来的。
“周老爷子，你也会下厨？”
“我不会，这道菜是我唯一会的，我只会吃。但是，你别小瞧我这张嘴，我吃过的菜肴可能比你吃过的盐还要多。”
听着周老爷子洪亮的笑声，一下就将乔嘉的不愉快给清扫干净了。
周老爷子盛出荷包蛋后，他忽然转过身来，一本正经地对乔嘉说，“你知道，我是一名商人。”
乔嘉听后，乖巧地点点头。
“我要和你说一声抱歉的话，你的背景和近况我找人查过，知道你最近资金有不少缺口。我可以资助你在城南街上开一家店铺。但是，我有条件。”
乔嘉听了后，心下有些吃惊。并非是因为他找人查过她的底，当她接到张司机电话的时候，她就知道这家人不简单。
现下看到顾远出现在家中，更是证实了心中的想法。
“老爷子的条件可以说说，我考虑要不要接受，毕竟无功不受禄，我们这场买卖能不能成，还是相互的。”乔嘉一番话说来不卑不亢，丝毫没有一丝自卑。
听她的意思就是这既然是一场买卖，她可以买也可以不卖。
周老爷子十分欣赏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不错，老乔的女儿是有些出息。我想如果可以，你凭本事劝我孙子退出那个圈子，回来帮我的忙。我经手很多圈子，现在已经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
他年少时，我觉得他应该去闯荡一番，去圆一番自己的梦。可是，你也看到了，他的梦已经实现了。我觉得他是时候来实现我的梦了。”
乔嘉听着周老爷子说的这一番话是出自内府，既严肃又感慨。
她张了张口，似乎在斟酌着用词。
“周老爷子，这事，我不能答应你。”乔嘉说起这话的时候，双眼坚定明亮，即便她知道，她即将在她生活的困境中得到怎样巨大的资助，她却丝毫不为所动那般。
“喔？我可以问问为什么吗？”周老爷子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但是，依旧是噙着笑容，态度亲和地询问着。谁能想到，这么一个身份显赫的老人，会如此平和近人的出现在一条村落里，亲自炸着一碗荷包蛋。
“我可以劝很多人，所谓的回头是岸。也可以劝很多人不要走弯路，有捷径就去走。但是，关于他的梦想这一点，我却不能帮您去劝。
他的梦想当真只是做到影帝就满足了吗？依我看，倒未必。上次在海滩，我看到他独自一人在礁石上暗自背着台词。他眼中的灼热的光芒，让我很清楚。这条路，他并未停下脚步。
我想他需要的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也不是一个劝说他放弃的家人。”
周老爷子越听，唇角的笑容咧得越大，连眼角的褶子也跟着越深。乔嘉眼见着有些不大对劲，说着说着自己就收了嘴。
“怎么不继续说了？”
乔嘉：……
周老爷子也不逗弄她了，这才正色道，“我欣赏你对厨道的追求，你不觉得你这一点恰恰和我家孙子很像吗？你们的追求都很纯粹，但是，你遇到的困境比他要来得深。
我资助你，是一场赌局。我觉得你能成功，另外也让他好好看看，你一介女流之辈，是如何在商业诡谲的沉浮中成功的。相信这对他来说是帮助也是启发，另外，我并非没有私心。”
“私心？”
然而周老爷子这次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我的资助你可以看作是起步资金，也可以看作是我对你的考验。我会帮你联系城南街一个商铺，我会给你出资装修。但是，你不要觉得我会给你找一个人气热闹的地方，相反的，我要你从无人问津的角落开始。
你若真的在商业厨艺上有天赋，那我会继续投资入股。前期我就当是我试水测试你的本钱，你看如何？”
乔嘉眨了眨眼睛，她的身体靠在灶台上，玻璃柜面的灶台降温很好，即便方才周老爷子方才使用过，都没有余热在上头。
她很清楚周老爷子口中所说的商业厨艺指的是什么。
并非是你有好的厨艺，就能做出大卖的菜式。
你必须了解广大市场好的是哪一口，简单来说你的菜得有特定的卖点，才能吸引人来。
周老爷子要考验她的就是，她的菜肴是否符合大众能卖得出去的商业“厨艺”。
当你的口碑打了出去之后，你才有本钱做脱离这个市场规律的菜肴而依旧大受欢迎。
她想到这里，露齿一笑，眼睛的光是对前途的希望和坚定，“好，我答应您的这个考验。”
她的厨道即便是从零开始，她也不会轻言放弃。
门口的光线照耀在她的身上，影子投射在了周老爷子的身上，她有些疑惑，哪来的光线？
转过头去，发现顾远打开门站在那里，神情严肃地盯着她瞧着，也不知来了多久。
顾远，她也会证明给他看，她的梦想也从来不会轻言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