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还是少年厉害
晴空听到这里，已经有九分相信了青年的话。
“那你真的不记得你的名字了吗？”
青年点点头，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
“那总得用个名字称呼你啊。”
“那你帮我起一个名字吧。”
“我吗？”
青年再次点头。
“那就……那就叫万里吧，晴空万里。”
青年看着少年的笑容，点了点头。
“那我以后就叫万里了。”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晴空问。
万里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而且，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
晴空微微抬起脑袋，想了一会儿。
“那这样吧，我带你去警局，看看那里能不能帮助到你。”
万里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虽然自己失忆了，但是档案什么的总是没有丢的吧，警局应该能帮自己找到一些关于自己的线索。
“好，谢谢。”
“没事没事，小事一桩。”
晴空连忙摇了摇手，他拿出手机，打开地图，找到了警局的位置。
“走吧，我带你去警局。”
随即，万里跟着晴空向一个方向走去。
傍晚，合都的高速通道上亮起了灯，因为高速通道都架在普通道路上方的，每当亮起路灯的时候，透过两旁的透明玻璃，宛如悬浮在半空中的发光的丝带。
“为什么只有上面有路灯？”万里指了指高速通道。
“高速通道是要收费的，所以才有路灯。”
“那我们走路万一摔了怎么办？”
“那正好可以叫救护车，这样他们可以赚钱。”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
“因为住在联合城居民都知道一点。”
晴空跳上路边的石头桩子，反过来和万里说：“这里除了空气，都是需要钱的。”
万里微张嘴巴，“哎？”
“这里是人能生活的地方吗？”
晴空不以为意地跳下石头桩子，继续往前走，万里停住的脚步再次跟了上去。
“因为这里有员工等级制度，什么等级就有什么等级的福利。”
“听我老师讲，最高等级的福利是让所有人都疯狂的东西。”
“什么东西？”万里来了兴趣。
“成为这座城市的主人。”
“这样可以作为员工福利吗？”
“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思考，市长似乎也是一个职位。”
“那这和没有福利有什么区别。”
“有啊，我刚才说了，是城市的主人，不是市长。”
“你们老师连这个都和你们说吗？”
“是啊，他之前是个黑市的情报商，然后用钱买下了这个职位，所以他就是老师了。”
“所以啊，就算是联合城处处要钱，但是成为城市里某家公司的员工后，能够得到的东西是外面相同阶段都得不到的。”
“所以我们不想离开这里，哪怕身处深渊。”
就在这时，万里忽然发现周围的房屋变得越来越破败，就像是进了一个贫民窟，他脚步顿时就慢了下来，心生警惕。
“为什么……这里和另外一边的区别这么大？”
“你到底带我来到了什么地方？”
“这里啊，是老城区，要拆了，警局就在穿过这个老城区后的一条街上。”
虽然晴空这么回答，但是依旧没有让万里的疑虑从心里抹除，眉头依然皱起，他一边跟着晴空，一边环顾四周。
“别那么紧张，我之前走这里的时候也挺害怕的，但是现在走惯了，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而且像这里的地区在联合城还有不少。”
“这里的居民多数是因为为了交墓地的钱就把房子给卖了。”
这个理由着实是万里没有想到的，在看来简直就是荒谬。
“你不是说，只要成为公司的员工，就能够得到福利吗？”
“确实是这样，但是，这里员工大多数都是实习期。”
“实习期？”
“是啊，在实习期，是没有福利的。”
“而且，实习期长达三年。”
“这样也有人要做？”
“是啊，成为正式工，那就是一飞冲天的待遇，但结果往往就是实习期结束了，就把人辞退了。”
“这感觉就像是在……钓鱼。”
“钓鱼？”
晴空听到这话，脚步慢了下来，语气里透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
“是啊，”他咧嘴一笑，“就是鱼啊。”
万里刚想说些什么，只见晴空在一间破败的建筑面前停了下来。
“这就是……警局？”
晴空慢慢转过身，双手插兜，“警局？”
话落，五六道身影包围了万里。
“喂，别那么单纯了好吧，你好歹都比我大上了不少好吧，真的很好笑啊。”
万里警惕地盯着突然性情大变的晴空。他看出来了，自己被骗了，眼前的少年根本没有自己所想得那么单纯，想到这里，万里感到些许失落。
“你在骗我？”
“骗你？”晴空哈哈大笑。
“在这里没有骗人的，只有买卖和钱啊，噗哈哈！”
“阿空，这就是你带来的货。”
这时，一个戴着ar眼镜的中年男子在半空点击着，一脸面无表情。
“身高一米九，亚健康，无其他疾病。”
中年男子说着，停下了点击的动作，看向晴空。
“大概可以给你十五万。”
“十五万？”晴空笑不出来了。
“找份工作起码都要花三十万，你在打发叫花子吗喂！”
中年男摘下眼镜，把它放进了兜里。
“市场价十万，不要太贪心了，阿空。”
“阿空，收下吧，你第一次卖猴子能赚到这么多算不错的了啦。”
一旁衣着裸露的女人靠在墙边，抽着烟，一边奉劝晴空。
众人自顾自地说着，丝毫不觉得万里能够逃走。
“阿空，你十五岁不到吧？”
中年男问道，一边走向晴空。见状，晴空没了刚才的嚣张，甚至升起了恐惧。他可不是刚来合都的。
他清楚能够在灰色地带活下来的人，是需要多强的实力和人脉。现在就算把他也给卖了，在合都根本翻不起一朵水花来。
甚至，在场的人都乐意之至。
“看你不说话的样子，我也明白。”
“是失去了家人吧。”
晴空瞳孔一缩，强装镇定。
“我见到过不少像你这样失去家人的孤儿。”中年男子弯下腰，摸了摸晴空的头发。
“我从前也是。”
“联合城的孤儿大部分都是这么来的。”
“你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知足。”
中年男子拍了拍晴空的肩膀。
“十五万至少能让你活着从合都滚出去，你根本不配在这待着。”
“我该说的都说了，赶紧拿钱滚吧！”中年男子说着踹了一脚晴空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