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二个游戏完
轰隆。
地面忽然传来了一阵震响。
一束火光照亮了所有人的视线。
姜晦看着那场熊熊燃烧着的火焰，瞳孔微微扩散了几分。
火灾，还是降临了。
突然，少年猛然转身，右手握住的刀刃，割开了捆绑着众人的绳索。
她嘶吼着:“跑，快点跑啊！”
人群像是骤然被惊醒了一般，慌乱地朝着门外跑去。
而在此同时，姜晦也在寻找着顾冉然的身影。
火势蔓延的很快，刺鼻的烟雾像是死神的手掌试图掐住一个又一个狂奔的人。
“主人，我们也赶紧先离开吧！”
尽管有系统的帮助清理，但少年的左臂依旧还是无法动弹。
姜晦没搭理，在确认周围以及已经步入安全圈的人群中没有自己想要的目标后，她像是着了魔一般冲向了火势更猛烈的地方，试图找到少女的身影。
可对方就像是消失了一般，无论她怎么找，都不见踪迹。
姜晦忽然慌了。
她想起了前世的浮尼大赛。
当时的她无能为力，只能藏在黑漆漆的箱子里，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一步步走向死亡。
可现在的她明明有了能力，为什么依旧无法改变这一切呢？
头顶掉落下了两朵火星，砸在了姜晦的脚边。
姜晦被烟雾呛得睁不开眼。
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快步入火焰的深处了。
刺啦。
皮肤被火舌舔舐，泛起一阵阵炎炙的疼。
“主人，小心！”
耳畔，0789忽然大声尖叫道。
姜晦怔愣地抬起头，一根夹裹着茫茫焰火的柱子向她迎面砸来。
那时的姜晦在想什么呢？
她在想少女推开她独自离开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害怕，不甘，后悔……
耳畔忽然响起了一阵提示音。
少年突然就停止了脚步，她抬着头，眼眸中倒映着柱子，就像是放弃了挣扎一般，一动不动。
还是释然呢？
当人距离死亡很近的那一瞬，他会想些什么呢？
他可能什么也不会想。
但唯一能肯定的是。
在死亡面前，活着的时候的一切好像都无关紧要了。
若唯一要说，大概便只剩下一些生前无法做到的遗憾了吧。
当柱子快要碰到少年头发的那一刻，一个人突然冲了过来，将少年撞向了一旁。
姜晦没死成，抬起眼，便看见了太子爷那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
“姜晦，出息了啊！连命都不要了！你，你……”
黎清漾虽然披着一套浸了水的布帘，但还是被烧伤了些许地方。
他看向少年的眼眶微红，嘴巴张张合合，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最后都只变成了一句低喃。
“你怎么能那么狠心呢？”
……
顾冉然站立在舞台上。
她抬头看向空空如也的观众席，目光缓缓上挪，最后落到了连接着外场的屏幕上。
她透过其看向外场的人。
外场的人也看向她。
外场，顾母衣着凌乱，本该无比重视自己外表的女人看见了屏幕上的女孩，像是疯了一般，想要重新冲进去。
却被人拼命拦住。
耳畔是火舌不断吞吐着万物的声音。
刺啦，刺啦。
聒噪极了。
顾冉然合上眼，摆出了一个准备的姿势。
少女压低了身子，臂膀微微弯曲，放于身前。
……
“冉然，来，跟着妈妈一起跳。”
明亮宽敞的舞蹈室内，女人站在女孩身前，帮她纠正错误的舞蹈姿势。
当女孩顺利地跳下一整个八拍后，她笑着摸了摸女孩的头，骄傲地夸奖道:“冉然真棒！”
……
第二十二届京城舞蹈比赛。
女孩一袭白裙，拿着代表着冠军的奖杯冲向了女人的怀抱。
她骄傲地将奖杯递给了母亲，随后昂首挺胸地像是一只骄傲的白天鹅一般等待着母亲的表扬。
但母亲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还不够，冉然，你还可以做的更好。”
……
第一次比赛失利。
女孩站在女人身前，低垂着头不敢看女人阴沉的脸色。
她伸出手，想去扯一扯对方的衣角。
可是，手还没触碰到对方，就被对方一手推开了。
女人垂着眼，居高临下地看向女孩。
“冉然，你真让我失望。”
……
“冉然，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你就是冠军了，为什么你平时就不肯再努努力呢？”
“比赛跟不上节奏，连最末尾的那些人都比不上，顾冉然，你到底在干什么？”
“冠军，冠军，你的目标是冠军！但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怎么可能获得得了冠军！”
“黑天鹅有三十三圈，你如今却只能转到三十圈，这样的你拿什么跟别人比！”
咔嚓。
站在镜子前的女孩伸出手。
掌心触碰的玻璃面忽然就裂开了一道缝。
她的身后明明是明媚的阳光，但在镜子的那一端确实染满了血渍的黑暗。
“你跳舞到底是因为什么？”
画面一转，老人拍着手拍鼓在月色下哼着欢快的小曲。
“你真的热爱跳舞吗？”
“你跳舞到底是因为自己的热爱，还是因为……对母亲的顺从？”
咔嚓。
镜子上的裂痕又多了一块。
随后只听几声破碎的脆响。
女孩抬起头，看向了镜子中破碎的自己，扯起了一抹苍白的笑。
……
熊熊的焰火中。
少女一身白色纱裙，纱裙在空中旋转翩飞，像极了一只舞跃的蝶，又像是一簇簇拼尽全身力气怒放的花，在一团团火星中挣扎，周旋着。
她就像不知疲倦般，不停地跳着，跳着。
脚尖传来一阵痛意，她茫然地低下头，原来是踩中了一枚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图钉。
鲜血缓缓溢出，湮没在血色的舞鞋中。
顾冉然向前踉跄了一步，跪倒在了地上。
头顶，燃烧至天花板上的火舌不断掉落下两朵火星。
周围的焰火越烧越旺，朝着少女缓缓蔓延而来。
一朵火星落在了女孩白色的纱裙上，在上面雕刻上了一朵橘色的花。
喜欢的。
只是这份喜欢不知道何时被一遍又一遍地掺杂了其他东西，变得不再纯粹。
一滴泪顺着少女的脸颊缓缓往下滑，掉落在了燃烧的火舌中。
顾冉然双手撑着地板，拼尽全力想站起来。
但是她太疼了。
疼的几乎无法呼吸。
少女艰难地侧过脑袋，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很丑，妈妈如果看到一定又会冷眼瞧着她。
可是——
她只是想知道。
妈妈。
这一次冉然又让你失望了吗？
【叮——卡牌平民已死亡】
【恭喜宿主再次获得全局除了守护及指定者外，全局死亡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