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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为民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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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俭拎起公文包带着李小婷给的地址出发了,他坐着公交车出了市区,又乘坐一辆公共汽车来到一个镇上,后来搭乘一辆摩的来到了小区门口。小区南大门的边上是售楼处,整个售楼处建造的异常豪华,建筑被锃亮的玻璃幕墙包裹着,犹如一块巨大的卵形钻石。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售楼处里面装饰的富丽堂皇,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容貌精致、气质绝佳,还有光亮的大理石地面、大厅中央的两个金色欧式风格的弧形楼梯、顶上的碾盘子大小的繁琐吊灯、带着暖色灯带的弧形大理石柜台、柜台后是玻璃砖砌成的形象墙,墙上是黑色宋体大字“西部玫瑰钻石花苑”。小区门前是一个很大的广场,广场的地面是用黄褐色的花岗岩石板铺成的,广场上有一座水池,水池中央是一座青铜的欧式人物雕塑,雕塑被一圈小喷泉环绕着,水池周围站着一些悠闲的大人带着小孩看喷泉。广场北边是一排商业街,饭馆、超市、理发店、服装店应有尽有。但是看看广场的南边,除了一条崭新且宽阔的沥青马路外,远处和近处都是一个简陋村子的景象。英俭纳闷的想道:“这么偏僻的地方怎么会有这样洋气的小区。”带着疑惑英俭朝小区门口走去,不料进小区的时候被门口保安拦住了,他只好给业主打电话,业主和保安打过招呼后英俭才得以顺利进门。这个小区里绿化非常好,花砖的道路两旁树木葱郁,在一些大的路口有五颜六色的鲜花盛开,香飘四溢。小区里都是六层高的楼房,楼房上贴着砖红色的小瓷砖。不久英俭来到了业主所在的楼房,该楼是配备有电梯的,他乘坐电梯来到了5楼,出电梯后他发现,就只有一户,而他的目的地是28栋1单元5楼。

    英俭敲门后不久,一个中年男人来开门了,他看着40来岁,中等个头,大眼睛,瘦瘦的,穿着上略显邋遢,手里夹着一支香烟。进门后英俭发现里面很大,带有楼梯,不像是70平米,于是英俭再次向业主确认了一下信息,结果就是这家。据中年男人说他不是业主,而是管家,业主一家在香港,房子总面积是770平方,共三层,包含最顶层的阁楼。不一会儿从二楼传来了脚步声,是两男一女缓缓下楼了,其中一个略胖的小伙带着白框眼镜,头的两侧和后面都剃光了,顶部的头发被扎成小辫,脚上穿着黑色大头皮靴,黑裤子,上身穿着一件带腰带的薄款黑风衣,银色耳环和复古的银色项链,手里拿着一只金色的钢笔;女的穿着白衬衫和黑色迷你裙,黑色高跟皮鞋,留着披肩发,浓妆艳抹,杨柳细腰,妩媚动人,她手里拿着一个大画夹,提着一个黑色皮制公文包;另一个男的是个中年小伙子,皮肤黝黑,穿着白衬衣黑西裤,黑皮鞋,衬衣上套着一件绿色马夹,马夹上写着“旭日雪峰装饰公司”,头上带着一顶白色安全帽,手里拿着一个大卷尺。英俭一看这才明白,已经有一家公司先来了,而且是一家高端的装饰公司,可谓装修界的扛把子。这些装饰公司的人也看见英俭了,他们彼此交头接耳的谈论着,对眼前帅气精干的小伙打量了一番,接着将管家带到一边谈论起了装修事宜。这时英俭在每层的房间里快速地转了一圈,下到一层时发现另一家公司的人员已经走了。管家来到英俭面前冷淡地说道:

    “刚那几个人也是装饰公司的,我们东家是一对50多岁中年夫妇,还有一个20岁的少爷。老爷和太太喜欢恬静淡雅,古玩字画,明清家具;少爷喜欢开party,还喜欢看电影,打台球,练散打。其它的就看你们装饰公司发挥了,还有我们半包,你们公司不用管主材。”

    “好的,我先量房。”英俭记录着管家说的每一句话。

    “你慢慢量,我出去一会儿,等下我要是没回来,你量完房了就直接走,把门锁上就可以。”管家说。

    “行,知道了。”英俭高兴地说。

    英俭看着这么大的房子,一个人站在房子中央转着圈,自揣自摸道:

    “这么大的房子三个人住……奢侈!”

    英俭顺着楼梯看着复杂的房屋结构以及一些错综复杂的管道线路,怀着激动、好奇、兴奋、忧愁的心又爬到了阁楼,这个户型没有通向阁楼的楼梯,而是放了一把矮小简陋的木梯子,人需要扶着墙壁脚踩在梯子的顶端,靠着双臂的力量攀爬上去,当然这对英俭来说是小菜一碟。登上阁楼后,英俭来到了西边的露天阳台,从这里可以看到小区外绿油油的麦田一直延伸到天边,北边是一片茫茫的河滩,河床中间有闪着亮光的流水,再向北方的远处看去可以看到千沟万壑的高原延绵起伏,在阳光的映照下泛出耀眼的土红色亮光。突然英俭意识到需要赶紧量房,这工作量着实不小,他先从阁楼开始,没有放过一处细节,有些地方还做了拍照,并且记录了房子室外的情况,他惊奇的发现一些邻居五层以上的阳台处都发生了变化,显然是室外也经过了改造,英俭把这一切都拍了下来,他用了半个多小时将三层屋子详细地画在了纸上。这时管家还没有回来,英俭打算在屋子再转转,仔细再看看哪里是承重墙,哪里可以砸掉,顺便等等管家。不久西边的窗外已经可以看到绚丽的晚霞了,英俭便锁好门离开了,当下到一楼电梯口时刚好遇到了管家,他惊讶地说:

    “你量完了?。”

    “嗯,我刚想等你,确认一些事情。”英俭微笑着说。

    “什么事情?”管家说。

    “我发现有几个邻居对阳台处和一些外墙有改造,这个小区允许吗?”英俭问道。

    “开发商是我们老爷的亲戚,你放心,如果需要可以改造。”管家说完正要进电梯的时候,又说道,“你们公司要尽快,三天后把设计方案发到我的邮箱,我今晚坐飞机要回香港了,最近几天都不在。”

    两人说完后英俭就离开了,在出小区的路上,他遇到了一个保洁人员,于是向保洁阿姨询问了28栋楼外墙改造的情况。据保洁阿姨说,28栋四层的业主和顶层的业主矛盾很深,就是因为顶层业主将自己家向外延伸,影响到了楼下的采光。这下英俭明白实际状况了,边走边思考道:“我在设计中坚决不能向墙外延伸,而且要提醒业主破坏外墙结构不但影响楼下的采光,而且有安全隐患。”

    英俭出了小区门后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可是中午拉人的摩的却一辆也没有,于是英俭顺着中午来的路向回走。不久他来到了一个岔路口,自己竟分不清给哪边走了,此时路上也没有人,英俭就随便选了一条,打算遇到路人了再询问。虽然下午很忙碌,但是一想到量了一套770平方的房子,心里是既激动,又高兴。不久英俭来到了一座土桥上(用土填的一段深沟),走在桥上可以闻到阵阵恶臭,就像死老鼠的气味。英俭好奇地朝沟底一看,只见下面有好几只死掉的狗,旁边还有几只野狗在啃食,野狗听见桥上有动静,便仰头狂叫着。英俭看到这一幕,不由得一颤,那些野狗像是要扑上来似的。

    由于英俭来的时候是坐在摩的里,没注意车棚外的情况,所以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有没有走错。他沿着路继续向前走,不久来到了一个村子,他自忖道:“奇怪,这村里怎么没有什么炊烟味道,街道也没个人,按理说傍晚村子里就生火做饭了,只能听到有狗叫声。”此刻英俭走在村子北面的一条水泥路上,路的南边有一排房子,但是每家每户的房门都是关着的,大多数人家的头门前都是杂草丛生,这似乎是一个废弃的村子。偶尔可以看到三四条瘦骨嶙峋的红眼狗,这些狗将尾巴紧紧的夹在屁股里,它们尾随着英俭,当英俭停住脚步一挥手吓唬它们,它们就后退几步。这时英俭已经意识到自己走错了,英俭回头看看西边,晚霞也只剩了一缕。英俭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走,因为他刚刚看见有人从不远处的一辆白色小轿车上下来,走进了南边的一户人家,他认为这辆车或许不久便会离开这个诡异的不毛之地,自己好蹭个顺风车。

    更令英俭疑惑的是在路北有一个大户人家,这家在白色小轿车的东边。虽然天还没有黑那家门前的两盏路灯已经亮了,一看就是高门大户,门口有两只狰狞的石狗,每只都有大牛犊那么大,一条呲牙咧嘴的像要咬人似的,另一条似乎在仰天狂吠。那家的门楼也不一般,虽然是现代的门楼,但顶部是金色的琉璃瓦,绿色的大铁门,高大的水泥墙将那一家围着,院子中间是一座阔气的洋房,房顶也是金色琉璃瓦,院内的灯也亮了。那家与别家最大的不同就是占地面积很大,足足有其他家的五六倍那么大,可谓高门大户。

    英俭继续朝前走着,突然那户人家的绿铁门“咯”一声开了,旋即出来了一条大狗,被一个中年人牵着,它的体型和那家门前的石狗一模一样,有大牛犊那么大,它的头顶到颈部到背部一直到整个尾巴有一道褐色的鬃毛;身体大部分长着灰褐色的短毛,短毛里夹杂着黑色斑点,长相则十分丑陋猥琐——肩高而臀低,眼球突出,头部像梭形的骷髅,两只突兀的圆耳朵,尖锐的獠牙呲出桃红色的嘴唇;那狗不停的长嚎,声音既刺耳,又狂野,令人毛骨悚然;很快也传出了别的狗叫声,有些深沉的低鸣,有些悲戚的呻吟,有些胡乱狂吠……这时白色小轿车的喇叭“嘀嘀”响了两下,只见那狗转过身朝汽车开始狂叫,同时那高门大户家院子里狗叫声更狂野了。倏地从铁门里又扑出两只大狗,那两只恶狗通体黑色,毛色光亮,嘴巴即长又方,它们的耳朵犹如马耳一样竖立着,直接冲着小车狂奔过来,并且不断地咆哮着。此时从车里下来了一个惊叫着“妈妈——妈妈——”的小女孩,她刚一下车两条狗就跑到车跟前了。小女孩被吓得跌倒在地,一直哇哇地哭叫着,幸好她快速爬进了车底下,只听远处的牵狗人笑着说:

    “不怕,不怕,不咬人,它们在跟你玩。”话音刚落,他自己手中的大狗也挣脱了铁链,向白色小轿车扑来,只见那狗跑起来身上的毛发和肉抖动着,头顶的鬃毛竖了起来,四只爪子落地时发出明显的“噔噔”声。就在两只黑狗朝车底下吠叫的时候,那条大狗也参与其中了,三条狗同时朝着小车狂吠。那条大狗站在那里比另外两只恶狗加在一起还要大,它趴在地上一边狂吠,一边用爪子拍打着地面和汽车,并且试图将头侧着塞进车底下。突然另外两只狗绕到了车的另一边,它们也趴下盯着小女孩凶狠地吼叫着,汽车被三条狗拍打的摇摇晃晃。牵狗的中年人只是站在原地笑呵呵地说:

    “不怕,不怕,和你玩呢。”

    这时英俭已经带好了鹰鼋盔,并且扣开了鹰嘴,只听“咔!——噌!”鹰眼泛出微微的红色光晕,鹰的头顶伸出了寒光闪闪的刀片。英俭将公文包靠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手里捡了两块转头,正要上去打狗的时候,从车南边那户人家跑出来一对夫妇,男的手里拿着一把铁锨,女的手里拿着一把钢叉。男的怒吼道:

    “打死这些畜生。”

    女的心惊胆战地冲女儿说道:

    “小花,趴在底下别出来。”

    小女孩还在哭喊着:

    “妈妈……爸爸……有大灰狼……呜呜……”

    “小花别拍,爸爸、妈妈在这里,你别动。”女的一副哭腔喊道。

    这时车南边的两条黑狗掉头冲着那对夫妇狂吠着,那男的挥舞着铁锨,但那狗根本不拍一直试图扑上去咬人,旁边的女人拿着挑麦草的钢叉朝着狗乱挥,夫妻两和两条恶犬对峙着难以前进半步。周围有两三户邻居出门后只是远远地看着,有几个年轻人用手机拍摄着,却不敢上前。英俭拿着砖头正向车边的大狗走去,中途却被一个初中的小姑娘和老头叫住了,他们悄悄的快步走到英俭身边说:

    “千万别过去,那条狗凶狠无比,一个人降不了,再说你手上也没家伙,过去只有被咬的份。——还有那家的狗惹不起,古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他家没人敢招惹,狗把人咬了没事,狗少一根毛,那家人就要卸你一条腿。多少过路的被咬了,他们赔点钱就没事了,他家有钱,不怕赔钱,那条大狗咬人无数,以前咬死过一个人,还有两个人被咬了,现在还是植物人。等下那家人把狗叫回去就没事了,再等等。”

    “爷爷你看,小花的衣服被狗爪子勾住了。”旁边的小姑娘吃惊地说。

    “不怕,不怕,不咬人,和你玩呢。”门楼下的牵狗人仍旧笑着说。

    “唉,小花保不住了。”旁边的老头叹息道。

    英俭拿着两块砖一边向大狗冲去,一边喊道:

    “嗨!嗨!杀了!吃狗肉!”

    这时,门楼下那中年人看见英俭冲过去要打狗,慌忙地喊道:

    “赶紧来人——有人打狗!”

    只见那条大狗并没有理会冲过去的英俭,它仍旧在刨着小女孩。恶狗的一只爪子勾着小女孩的衣服正在给外扯,小女孩呼叫着、哭泣着,她的右手已经有几个指头露在了外面。当英俭走近时,恶狗一边用爪子按着小女孩的衣服,一边呲着牙用黑黝黝的眼珠斜瞅着英俭,并且发出“呜呜”的低吼声。英俭用砖头朝恶狗身上狠狠地砸去,只听“咚”一声,砸在了狗背上,恶狗立即转身面对英俭狂吠,脚下移动着伺机攻击。英俭举着手中的另一块砖头吓唬着恶狗,这时门口又出来了三个大汉,他们都是光头,穿着黑色紧身t恤,黑色短裤,黑色运动鞋,个个肌肉发达,都纹着大花臂。他们每人手中牵着两条大狗,恶狗们多少有点狗仗人势,一个个使劲扑着叫唤,想挣脱链子。眼前的大狗也虎视眈眈地盯着英俭狂吠,英俭感觉到似乎自己后退一步,或者换个姿势面前的恶狗就会扑过来。英俭盯着眼前的恶狗心里发毛,他不敢移开对视的目光,只能大喊道:

    “赶快叫回你们的狗!”

    “不怕,不怕,它们不咬人,在和你玩呢。”牵狗人笑呵呵地说道。

    “刚刚是你打我们家的狗了,现在知道害怕了,哈哈……我们这条狗在国外参加斗狗比赛得过金奖,少一根毛你都赔不起,你给狗道歉我叫它们回来,哈哈。”其中一个大汉说完,门楼下的四个人都乐地眉开眼笑。

    “你们简直是无法无天!”英俭愤怒地大喊道。

    “有钱就是法,我们的拳头就是天,你能怎么样?我们家这条狗去年还咬死了一个人,哈哈。”另一个大汉不屑地喊道。

    英俭此刻已经气冲斗牛,他缓缓将鹰鼋盔对准恶狗快速拉动鼋壳后的尾巴,只听“啪”一声,鼋壳下方散出一股烟,钢针射中了狗脖子。但就是英俭的这一个动作,恶狗突然扑来过来,英俭迅速躲闪,只见恶狗扑了个空迅速栽倒在地上,“轰”犹如一面土墙倒了一般,灰尘四起。英俭二话没说骑在颤抖的狗身上,用鹰鼋盔上的刀片划进狗脖子,那刀片果然锋利,犹如划薄纸一样轻松。英俭手指感觉“嘭”振了一下,紧接着“唰”的一声血液从狗脖子迸射出来。英俭趁机拔出狗脖子下的钢针,抱出车下的小女孩,将孩子放进了车里。这时门楼下的四个男人牵着狗冲了过来,英俭此时已经杀狗杀红了眼,拿起手中的砖头就朝狗砸去,只见一只狗被砸中后“咯咯”地夹着尾巴叫了起来。

    “它在和你玩,你竟然把它打死了!它是无价之宝!是世界名狗!我们培育了十年的新品种,它等会就要配种了!现在一切都没了!……今天要你陪葬!”最开始的那个牵狗人蹲在流血的恶狗旁边,恶狠狠地说。他看着五十几岁的样子,长着大圆脸,黄皮面,一双三角眼上长着扫把状立眉,焦黄的牙齿,牛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英俭看到眼前的中年男人竟然如此不讲道理,如此狂妄,还放话要让自己陪葬,便瞪大眼睛怒骂道:“放你妈的狗屁!狗日的杂种!”顺势一脚,直踢面门。中年男人被踢翻后,瞬间鼻血喷涌而出,他爬起来后捂着鼻子赶紧躲在了三个牵狗大汉身后,瓮声瓮气地说:

    “淌血了,淌血了,放狗咬!咬死他!”

    奇怪的是现在其它的狗在英俭面前都战战兢兢地摇起了尾巴,它们也不叫了,只是围着三个大汉乱转,开始来的那两条狗也跑了。那三个大汉不断地给狗发号命令,他们指着英俭对狗说:“收!……收!……收!……”可惜这些狗只是打着哆嗦胡乱转悠。此时英俭用左手捏住鼋壳后的尾巴,将尾巴搬在中间位置,右手伸平,接着迅速将右手抬起从四个坏人面前划过,同时拉动机关。很快四个人几乎是同时扔掉了手中的狗链,手舞足蹈、神色慌张、惊恐万分地撒腿跑向他们所在的房子,六条狗也拖着链子跑了。之所以那几个坏人会诡异地跑掉,是因为英俭所戴的鹰鼋盔里面有三种药剂,其中一种就是令人出现恐惧幻觉的药剂,刚刚英俭用手从他们眼前划过的时候,已经给他们施药了。

    危险解除后英俭合上了鹰嘴,摘掉了鹰鼋盔并将钢针夹在护腕里,包好装进了口袋。那对夫妇赶紧打开车门抱起女儿爱抚起来,周围的一些村民围了过来,有些胆大的用脚踢踢那只死狗,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

    “这个害货终于死了!”

    “小伙子你赶紧跑,这家人坏的很,一会儿他们来人了不但打你,还让你赔狗,漫天要价,赔不起。”

    “哥哥,我有证据,是狗先咬人,你为了救人才打死了狗。”刚才的初中小女孩说。

    “证据有什么用,狗还没咬到人就不算咬。他家有钱,黑的可以说成白的。”初中女孩的爷爷说。

    “不管怎么说这位兄弟是为了救我女儿才打死狗的,大家看孩子的衣服都撕碎了,这就是证据。”女孩的爸爸说。

    旁边拿手机拍照的初中女孩又对那对夫妇怀里的小女孩拍了几张照,一脸正气地说道:

    “爷爷,我们也是证人。”

    “就是,我们都是证人,那一家人把我们害苦了。”一个老头说。

    “小伙子,这么晚你怎么到的我们村子?”初中女孩的爷爷好奇地问道。

    “我是从西安过来的装修设计师,那边有个小区叫‘西部玫瑰钻石花苑’,我量完房子回家的时候走错路了,就到了这里。”英俭说。

    “你怎么回去呀?”初中女孩问道。

    “坐我的车,我正好也要回西安——王瑞,你进屋帮爸妈收拾东西,今年就跟我们住西安了,等这事过去了再搬回来。”小女孩的爸爸说。

    “那太谢谢你了。”英俭说。

    “这皮包是你的吧?小伙子。”一个老奶奶提着英俭的公文包问道。

    “是的,谢谢您。”英俭说完接过了自己的公文包。

    这时天已经彻底黑了,围观的老人们劝英俭他们赶紧走,因为养恶狗那家的主人们都去西安给家里的老人祝寿了,也快回来了。于是那对夫妇带着家里的老人和一些物品捎着英俭就开车回西安了。当车刚上了国道,迎面来了一个车队,领头的是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后面跟着三辆悍马。坐在英俭旁边的两位老人家惊讶地说:

    “看,王霸高的车队回来了,幸亏我们走得早。”

    “爸妈你们不用担心,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要怕他们。”副驾驶上的女人说。

    “以后可咋回村子呀?”老太太忧愁地说道。

    “以后不回去了,村子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你们看还有几家人住?那群恶霸早晚有人收拾。”正在开车的男人说。

    此时坐在爷爷奶奶之间的小女孩已经熟睡了,那红红的脸蛋、薄薄的嘴唇、娇嫩的眼皮、黑黑的长睫毛、半握着的小手、两个小辫子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爱。英俭小声问身旁的老大爷:

    “那个叫王霸高的是什么人,你们村里人都很怕他。”

    “王霸高原来是不务正业的马子,后来带着俩兄弟王霸二、王霸赌跟着外国人一起养狗,专门斗狗,每年都去国外斗狗,听说年年得奖,就是今天被打死的那条狗,那狗一口就能把牛腿咬断。听说那狗是非洲的一种狗跟美国的一种狗配的种,长得那样子人见了都怕——那兄弟三人很有钱,挖河里的沙子,开混凝土搅拌站,搞房地产,开饭店,开舞厅公司多得很。”老头说。

    “其实那就是杂交狗,再喂点激素就长成那怂样子了,那些家伙经常搜罗一些凶犬乱杂交,或者近亲交配,有时还整几只狼。生的那些狗都是奇形怪状,你别说还真有人喜欢那些狗,长得越丑越有人买,所以就成了一个生财的路子,刚被打死的那条狗,就是他们炒作的噱头,说是得过奖,真实的情况没人知道,现在一部分年轻人就喜欢那些奇形怪状的丑东西。卖不出去的就放在村里乱窜,就成了野狗,成群的野狗在我们村里咬人是常事,那条死掉的大狗就咬死过人,咬伤的人更多,没人敢打那些狗,谁要是打狗他们说你不爱护小动物,专门养的打手,谁要在村里打狗,那些打手就全体出动打人,所以我们村里的人见了狗都是人给狗让路。村里已经成了那家人跟狗的天下了,夏天的时候村里就没法待,野狗、死狗多得很,家家户户到处是苍蝇乱飞,案板上黑压压的一层。其实不爱护动物的是那些人,反而说其他村民不爱护动物,所以村里的人大多数都被逼走了,已经没法正常生活了。”开车的男人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怀疑那些人养狗是一方面,说不定还在里面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怎么知道?”英俭好奇地问。

    “有一次我见他们半夜从皮卡车上向家搬桶装的化工原料。你想想,一般人家谁会需要那么多的化工原料?大部分属于‘易制毒、易制爆’!”男人说。

    “你别瞎管人家那些事。”小女孩的妈妈说。

    “听你媳妇的,咱都是普通老百姓,一家人平平安安比啥都好,别管那些闲事。”老太太义正辞言地说道。

    等英俭下车已经晚上10:00了,他凑合吃了点东西就回到了住处。回到住处后英俭将鹰鼋盔擦洗干净,把今天这一身衣服也洗了,随后就休息了。英俭这一晚睡得并不踏实,噩梦不断,梦醒了再次睡着后还是同一个梦在继续,他梦到:他傍晚在一片青烟袅袅的树林里,一群蒙面人牵着大黑狗在追自己,但他好像被皮筋拽着一样,跑的很费劲,眼看就要追到了,他却摸不到鹰鼋盔了。突然他发现地上厚厚的树叶里,伸出了一只青色的人手抓住了他的脚脖子……被吓醒后英俭打开了灯,睡前他看了看藏在墙角床单下的鹰鼋盔。不一会儿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忽然他模糊地看到,房间的门开了,在门口站着一个黑影,英俭感觉自己眼睛是微张的,甚至眼珠子还可以稍微转动,能看到开着的日光灯,可惜就是身体动不了,想喊也喊不出。他试图翻个身将自己掉到地上摔醒自己,但还是动不了,他只能使劲拧动自己的脖子。忽然他右手握紧了拳头,头摇晃了一下,人醒了。他睁大眼睛看看门口,门是锁的好好的,这时他发现自己的右手在胸膛上放着,这才恍然大悟,他自嘲地微笑了一下,接着看看被子,自忖道:“屁股要盖好,听人说晚上睡觉屁股不盖会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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