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假身份
这天英俭睡了个懒觉，早上醒来后他在床上思量了很久，决定要和以前的自己决裂，要换一种生活方式。他从包里拿出鹰鼋盔仔细地端详着，鼋壳上有八个隐约可见的字，写着“纵横天下除恶扬善”。英俭呆呆地看着鹰鼋盔冥想：“我何不尝试一下？好一个纵横天下——在这个世界上，有唯物主义，有唯心主义，有国家，有阶级，有帮派，有穷人，有富人，有战争，有瘟疫，可能还有不为人知的力量……”他看了看自己简陋的小宿舍，闭上了眼睛，将手上的鹰鼋盔搁在了棉被上，不料又睡着了，等到醒来已经是晌午12:00了。英俭用手机将身份证拍下后，接着用ps把身份证上的内容改变了：将住址陕西改成了山西，姓名赵英俭改成了赵英，身份证号也改了。他拿着u盘到打印店先打印出身份证，再复印了十几张黑白的，复印的效果特别好，可以以假乱真。
下午英俭在理发馆给自己烫了头发，额头的头发刚遮住眉毛，理发师说这种发型叫纹理烫，英俭对着镜子看了看，头发乱但整体的型是规整的，很有层次感，显得阳光且富有活力，心里很满意。理完发英俭又去东大街买了皮鞋，休闲西装，牛仔裤，西裤，衬衫，皮带等等。经过一家箱包店时，英俭看上了一款黑色皮制的公文包，这款包里面带着一个小暗仓并配有一把小钥匙，他考虑到小暗仓里正好可以放鹰鼋盔，其余空间可以装绘图工具和卷尺等其它零碎，之所以要带鹰鼋盔，因为他觉得这东西可以给他带来好运，从而改变命运。回家的时候他的两只手被购物袋占满了。为了很好的适应这份工作，英俭先从改变自己的外在形象开始。
周六这天英俭老早起床，穿着新西装和新皮鞋，手里拎着新买的皮制公文包，带着新做的简历来到了省体育场人才市场。这里找工作的人们依旧很多。一排排的篮球场上，小伙子们朝气蓬勃，有的人穿着秋衣，外面套着球服，有的干脆就穿着宽松的球服，一个个神情专注紧盯篮球，来来回回地跑着、跳着。远处足球场上的少年们也不赖，他们一队穿着黄色足球服，另一队穿着红色足球服，在绿色草地的映衬下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少年们在柔美的朝阳里奋力奔跑，犹如年轻的骏马，让观看的人们发出阵阵喝彩。英俭发现在体育场周边的道路上偶尔也会遇到摆桌子招聘的，还有的公司是以发传单的形式招聘。英俭在招聘会转了一圈，只看到有一家装饰公司在招聘设计师和工长。他便投了简历，应聘人员是一个女孩，看着很面善，扎着一个马尾辫，她看了英俭的简历微笑着说道：
“赵英你是大学生，还是从中央美术学院毕业的，有两年的工作经验，挺好的，我们公司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呵呵……后天周一去我们公司让领导面试，这是我们公司的招聘简章。我们公司叫“紫燕骅骝装饰公司”是全国连锁的，总部在北京，在西安有两家店，北郊一个，大秦路4号的悦来凤息大厦1-1005也有一个，今年打算再开一个分店。”
“行，那你现在给哪个分店招聘？”英俭问道。
“随便，你想在哪个店都可以。嘿嘿，我们公司就这样，很人性化是吧？”女孩笑着说。
“你们公司工资怎么算？”英俭问。
“工资你要和我们经理当面谈，一般都是1000块的底薪加提成，提几个点就不清楚了，嘿嘿，但我们的设计师每月至少拿3000多，也有5000的，那些老牌设计师有时一个月挣10000多都是平常事，做业绩就这样你知道的，嘿嘿。”女孩笑着说。
“好的，谢谢了，周一我去大秦路的悦来凤息大厦面试。”英俭说。
“嗯，放心吧，没为题的，嘿嘿。”女孩微笑着说。
“好，再见！”英俭说。
“嗯，周一见。”女孩微笑着说。
说完英俭便起身离开了，他出了人才市场就迫不及待地用手机在网上搜索这家公司，结果和招聘的女孩说的一样，的确是一家大装饰公司，在全国有很多分店。英俭欣喜若狂，他路过一个眼镜店时饶有兴致地进去看了看，玻璃柜台和墙上挂满了各式眼镜。英俭来到平光镜的柜台前，看到了一副漂亮的黑框眼镜，老板说是新款，树脂镜片上有一层膜可以保护眼睛，特别适用于长期使用电脑的人群，英俭便试戴了一下，对着镜子一照，感觉还不错。这时老板借机能说会道地夸赞了一番，英俭就买下了，决定以后就戴上它了，免得遇到熟人被认出来。
周一早上英俭穿着蓝色条纹西装，白衬衫，黑皮鞋，戴着黑边眼镜，左手拎着电脑包，右手提着公文包自信满满的出门了，当下到一楼的时候，房东阿姨停住了正在扫地的笤帚，一边打量着英俭，一边微笑着说道：
“上班了，最近干什么工作？差点没认出来。”
“和以前一样，卖手机。”英俭敷衍了一下便出了房东家的头门。
今天阳光明媚，天空湛蓝，站牌后面的小公园里草长莺飞，老人们在怡然自得地晨练。不远处一位老人提着鸟笼迈着悠闲地步伐，向公园走来。站牌下等车的人们似乎被公园恬静的氛围所感染，上车的时候也平静了许多。不久英俭自信满满地来到了公司门口。透过双扇的玻璃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门厅端景墙，墙面是豆绿色的大块玻璃，玻璃上镶着“紫燕骅骝装饰有限公司”的黑色宋体大字，字的下面靠墙放着一个长方体大鱼缸，里面除了巴掌大的红色金鱼外，还有假山、水草、珊瑚。天花上的几盏射灯投射出的暖光划过墙面，照在鱼缸里，使得鱼缸里更加的绚丽多彩，鱼缸坐落在一个四开门，中间带四个抽屉的红木柜子上，柜门上有雕花，柜子上的黄铜饰件闪闪发亮。柜子下墨蓝色的条纹地毯也充满了斑驳的光影，整个门厅看着很漂亮。英俭进门后脚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感觉皮鞋都不那么硌脚了。过了门厅眼前豁然开朗，东面是一排大落地窗，窗子边放着一张南北长的红木会议桌，桌边围着一圈黑色椅子，桌子上有个小伙子正在用笔记本办公；南端靠墙处放着一组l形灰色布面沙发和一个玻璃面的长茶几，沙发东面靠墙放着一盆发财树，叶子绿油油的，很旺盛，还有一台饮水机；西面是两排屏风办公桌和一台打印机，办公桌上有三女一男正在工作；端景墙东头连接着南北方向的隔断，隔断是白色的镂空木质花格；顺着隔断顶部从南向北直通办公室门口是一个石膏板凹槽，槽里有黄色灯光，从槽里向下吊着青花瓷的小灯，灯的样子有点像倒挂着的青花笔筒，它们呈波浪形排列；靠着隔断的地上放置着一排绿植……办公桌上的中年男人先看见了英俭，他对一个女地说：“周阳，有人来了。”只见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猛地转过身，看见英俭后“嗯”笑了一下，她站起来冲英俭说道：
“你来了，先坐在沙发上，我去叫我们经理。”
“哦，好的。”英俭笑了笑。
周阳推开门头伸在最东边的那个房间里向领导请示着。不一会儿周阳来到沙发边接了一杯水递给了英俭，她让英俭稍微等一等，因为领导正在里面打电话。英俭继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北边有三个办公室，东边是总经理办公室，中间是副总经理办公室，西边是财务室，三个办公室都是玻璃门，门上贴着带有“紫燕骅骝装饰公司”字样的磨砂贴膜。红木会议桌正对的天花上安着一台投影仪，整个天花都是石膏板多级吊顶，内部嵌着中央空调，各个区域的样式都不相同。会议桌北端的椅子后面放着一个大白板；西边的隔断上有一个业绩展板；沙发后的墙上挂着设计师的照片和简介以及代表作，一共有12名设计师6男6女，其中一个男的就是会议桌上正在办公的那位。构成了一个精美的照片墙，墙的东面有一个白色描金的欧式门洞，门柱是罗马柱，顶部是拱形。他正欲过去参观一番，刚放下手中的杯子，这时“咯”地一声，英俭抬头一看是经理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个胖胖的中年人走出门，正好两人四目相对。那人说：
“小伙子是你应聘吧？——来我办公室。”
英俭一边答应道：“是的。”一边放下杯子走了过去。那中年人客气的请英俭坐在沙发上，自己坐回到老板椅。这间办公室北边是落地窗，窗台上放着几盆绿植，南边和西边靠墙各放两张沙发，西面沙发前放着玻璃茶几；英俭眼前坐的这位中年人就是经理，他有50岁出头的样子，黑黑胖胖的，穿着藏青色西装，打着紫红色斜条纹的领带，头发乌黑油亮，像是刚洗过头不久用梳子梳过似的，长着一双富有洞察力的小眼睛，他的身后是一个带玻璃门的书柜，里面摆满了书籍和文件，前面的一张红木办公桌上放着报纸、眼镜、电话、电脑、笔筒等等。他拿着英俭的简历询问了一些情况，又介绍了一下公司的情况和薪资待遇，表示欢迎英俭加入到公司。
英俭从经理办公室出来后找周阳办了入职，后来周阳又给英俭讲了一下公司的考勤制度，还给英俭介绍了公司的组织构架和一些同事。不久办公桌上的中年男人看着周阳微笑着说道：
“怎么样了周阳？我要去工地了，杜总让我带上这个小伙子。”
“好了好了，刚来就让人家下小区。”周阳回到座位上又回过头看着英俭热心地提醒道，“你带电脑了是吧？可以放在这边柜子里。”
英俭提着自己的电脑绕过隔断，将自己的电脑放在了端景墙背面的橡木柜子里，经过周阳办公桌时特意说了声：“谢谢！”。周阳笑着说：“不客气！”周阳对面的一个年轻女孩看着周阳坏笑了一下，另一个带眼镜女生笑着说：“哟哟，好肉麻啊！”
“看你，这有什么肉麻的呀，这叫客气！”周阳看着电脑说道。
站在大厅中央等候的中年男人听到两个女人的对话笑了笑，在会议桌上办公的小伙好奇的向办公桌这边看了看，微笑着说道：“什么事肉麻？讲来听听嘛。”周阳转过头笑着说：“啥事没有，偷听我们说话你。”
“走我们去小区。”中年男人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说道。
“走。”英俭说。
这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黑西装白衬衫，长得黑黑的，有点谢顶，大眼睛双眼皮，嘴唇比较厚，年龄上还真看不出来，有待打听。英俭下楼后上了中年男人的白色凯迪拉克，在车上那男人说道：
“我是咱们公司的市场部经理，我叫郭东山，你叫赵英是吧？”
“嗯，是的。”英俭说。
“听说你是中央美院毕业的？”郭东山问。
“是的，学的是雕塑专业。”英俭一本正经地说。
“哎呀，了不起。来我们公司屈才了。”郭东山感叹道。
“我比较喜欢室内设计，所以后来改行了。”英俭说。
“这一行，干得好收入也不错。以后咱们合作愉快。”过东山微笑着说。
“我初来乍到，以后还仰仗郭经理多多照顾。”英俭微笑着说。
“唉，哪里哪里，我们相互合作，我给单子，你谈成就行。”郭东山说。
“我肯定会进最大努力的。”英俭说。
“咱们公司里面很复杂，你以后跟着我就没问题。”郭东山认真地说。
“嗯，以后还要向郭总多学习。”英俭笑着说。
“唉，哪里敢当郭总啊，哈哈。”郭东山高兴地说道。
两人一路聊着天很快来到了南郊的一个小区门口，他们把车停到了马路边上，两人步行进了小区，小区的路面上洒落了很多沙土，路边也堆了不少的建筑垃圾，绿化也都还没弄好，一股墙面漆的味道，时不时听到几声“啪啪”的气钉枪声和一阵阵的压缩机马达声。在小区除了少量的业主，大多数都是业务员和设计师。大家都以公司为单位三五个人聚在一起，边聊天边观察着哪里有业主。郭东山带着英俭来到了一群人身边，其中一个矮胖的中年妇女，皮肤黑黑的，头发有些自然卷，背着一个邋遢的小双肩包，双臂抱在胸前，跨立着，她看见郭东山到了，便嬉笑着奉承道：
“哎呀，郭总大驾光临了。”
“哎呀，春姐怎么在这里？今天没和小豹子去外国语小区？”郭东山问道。
“怎么又称春姐了？你们这些人整天乱叫！”那女的笑了笑，接着怏怏地说道，“小伙子都喜欢和小姑娘在一起，哪里还需要老太婆啊。”
“思春不就是春姐吗？——回公司我就说说小豹子，怎么把年轻漂亮的思春姐抛弃了。”郭东山干笑着说。
“以后不许叫思春，好好的名字不叫，像什么样？”那女的依旧双臂抱在胸前，一脸严肃。
郭东山无趣地笑了笑，没再接女人的话，而是朝着旁边的中年男人问道：
“这个小区现在怎么样？”
一个方脸男人抱着双臂看看脚下再看看远处，忿忿地说：
“这小区不行了，三天没开张了。”
“再呆几天不行就换校区，这小区太小了，就这么8栋楼，也装的差不多了。”另一个中年男人说。
旁边这两个貌似农民伯伯的中年男人，刚才一直面带微笑地观看着郭东山和那女的对话。随后郭东山向这两男一女介绍了英俭，说是公司刚来的设计师。同时也向英俭介绍了面前的三位，他们都是公司的业务员。那女的叫王思梦；其中一个男人50左右的样子，中等个子，黑黑的肤色，方脸，留着平头，穿着米黄色格子西装和褐色宽裤子，脚上穿着中老年帆布鞋，他叫老魏；另一个男人也是50岁的样子，高个子，黑肤色，留着平头，长脸大鼻子，一身藏青色西装，褐色格子衬衫扎在裤腰里，腰上挂着钥匙链，皮鞋擦得很干净，穿着整齐，他叫老曹。介绍完不久，郭东山就带着王思梦去了别的小区。
英俭和两位同事聊了聊天，之后就一起去小区门口吃午饭了。这里的午饭是一个中年妇女蹬着三轮车送到小区来的，一个不锈钢的台面架在三轮车的车厢上，台面上有两排不锈钢方形菜盘子，一共有十个菜可以任选一荤三素，车厢里面还放着一个木桶，木桶里是热腾腾的米饭。吃饭的时候用一次性泡沫打包盒，一盒米饭、一盒菜，一共是8块钱。老板的生意不错，吃饭的工人络绎不绝，英俭的两位同事也在帮助这个妇女打饭收钱，他们应该都是老乡，因为说话的口音一样。吃完饭英俭一个人先进了小区，这时其他公司的业务员有的回公司了，有的也吃饭去了，他一个人在小区里转悠着，遇到都是些穿着工作服的装修工人。当英俭来到一栋楼的入口处时，一对母女刚好迎面走来，那女的有近50岁的样子，用鲨鱼夹夹着盘发，挎着一个褐色的皮制托特包；边上跟着的女孩扎着马尾短发，小个头，穿着一身粉色运动装，像是个大学生。突然中年妇女冲着英俭严肃地说道：
“你们是不是那个紫燕骅骝的。”
英俭愣了一下，不知道这女的想干嘛？但是看到女人的表情带有一丝和善跟微笑，便回答道：
“是的，大姐你有什么事吗？”英俭说。
“我家正在找公司装修，要不然你跟我上去看看我们家房子，先给我报个价。”女人说道。
“好的，我们现在去你家看看，我把房子一量。”英俭高兴地说。
母女俩带着英俭来到了8楼的802，英俭先将户型看了一下，这是一套两室两厅一厨一卫的户型，接着他二话没说怀着激动的心情先把房子快速的量了一遍。户型图画好后，英俭根据母女的要求做了记录，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双方沟通的很顺利，业主想要的是一个简约的风格。英俭和业主下了楼，在小区边走边聊，从业主口中得知，这个小区是他门单位盖的房子，叫“绿色能源家属院”，女业主姓马。这时站在远处的老曹和老魏面带微笑，从远处朝英俭他们走来了。他们相遇后，老曹微笑着看看业主又看看英俭，冲英俭说道：
“怎么样？咱们在2号楼有装修好的样板间，在3号楼有两家正在装，可以带业主上去看看，我们的材料都是自己公司的，绿色环保。”
“我看过了。”马姐微笑着说。
“我已经量过房子了。”英俭说。
“量过了——好好好！”老曹高兴得露出了一颗小虎牙。
业主走后老曹突然若有所思地在原地停了一会儿，他突然叫住了英俭，惊讶地说道：
“赵英，我想起来了，这个业主我前几天和她聊过，还给她介绍了很多公司的材料和施工工艺，你明天抓紧把这个设计方案做出来，好好谈，你把她电话给我，没事我给她打几个电话，保证跑不了。”
英俭把电话念给了老曹，旁边的老魏却铁青着脸，偶尔用眼睛瞅瞅老曹，老曹拿到电话后高兴地眉开眼笑。下午小区里的人更少了，其他公司的设计师也没有几个，偶尔遇到几个卖橱柜的业务员或者安装中央空调的业务员。英俭收到了好几张名片，都说期待合作。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个灰白头发的老头，便围了上去向老头推销公司的装有材料有多么环保，施工技术多么的精湛。老头手里拿着几根白色水管不好意思地说：
“我们家已经找到装修的人了。”
“你家找的是游击队吧？”老曹笑着说。
“游击队不能找，他们装修一半跑了连人都找不到了。”老魏在一旁一本正经地说。
“我们公司的材料是经过国家认证的，绿色环保，你自己买的材料万一买到假货，里面甲醛超标会致癌的，人住在里面时间久了会大把大把的掉头发。”老曹严肃认真地说道。
老人听了老曹的话后闷闷不乐地走了，老曹双手背在身后转过身笑着对英俭说道：
“吓唬吓唬他，呵呵。”
看着老人家怏怏地离开，英俭从包里掏出一张公司的宣传页快步追了上去，追上后他微笑着对老人说：
“大爷，你装修买材料只要是在正规店里，材料不是最次的那种，不会向他说的那么夸张的，装修完后先别主人，打开窗户通风3到6个月就没问题了。这个宣传页上有我的电话，装修过程中有什么需要咨询的可以打我电话。”
“好。”老头笑着说。
看到老人家露出了笑脸英俭心里才好受了。等到下午五点半，郭东山开车来到小区将三个人接回了公司。此时公司里聚集了很多人，有很多的俊男靓女，有设计师，有业务员，还有几个中年男人，每人手里拿个小皮包，看着像是工长。会议桌上摆放着八九台银灰色的苹果笔记本电脑，公司里面熙熙攘攘的，都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着今天的业务状况。英俭在柜子里取电脑的时候，周阳从后面叫了一声英俭，笑着说道：
“听说你今天量房了。”
“哦，下午量了一套。”英俭说。
“可以了，只要业主愿意让你量房，那说明有戏。”周阳笑着说。
“周阳……谁有戏？”早上在会议桌上办公那个小伙子正站在隔断的东侧，他突然笑道。小伙子有25岁左右，中等个子，内扣中分发型，带着宽边绿框眼镜，小麦肤色，瓜子脸，他上身穿着天蓝色西装，裤子是修身的灰色牛仔裤，脚上穿着白色滑板鞋，一副嬉笑的表情。他的这一问，声音似乎大了点，附近的人都好奇地看了过来。周阳一时害羞了，她急忙笑着解释道：
“这是咱们新来的同事，今天人家第一次下小区，量房了，所以我说有戏。”
“那我昨天也量房了，今天一天也没见你说有戏。”小伙子两只手抓着隔断继续笑道。
一旁的英俭也面带笑容听着他打趣，周阳接着笑道：
“你都是老油条了，人家是新人，以前好多新人连房都不会量。——他可是中央美院的高材生。”
周阳这句“中央美院的高材生”着实吸引了不上眼球，会议桌上的几位设计师也好奇地看了过来，英俭心里却打起了鼓，脸刷的红了起来，他怕有人要是细问起来，他可是连中央美院具体在北京那个区都不知道。不过幸好没人问，不过他的窘相却被大家看到了。周阳笑着说：“看把人家新人都弄的不好意思了，不说了。”
“我叫马枫林，欢迎加入我们的无敌战队。”小伙子从隔断的镂空花格处伸出了右手，嘴角挂着微笑说道。
“谢谢，我叫赵英，很荣幸加入到组织里。”英俭握着马枫林的手微笑着说道。
“你们这是搞地下工作的，呵呵。”站在马枫林旁边的老曹笑着说道。周围的人也都被逗笑了。
“我们都叫他马蜂，呵呵。”周阳笑着说。
“小心马蜂蛰你。”马枫林朝周阳笑嗔道。
“我看看你这只马蜂刺在哪里？呵呵。”一旁的老魏坏笑道。
“老魏坏着呢。”马枫林不屑地说完就离开了。
周阳给英俭发了一张纸质的考勤卡，每天上下班只要在公司就要塞在打卡机里打卡。过了六点后大家都陆续打卡回家了，有几个设计师还留在公司里加班，而英俭打过卡就提着电脑，拎着包回家了。回到家后英俭对着手绘的草图先在电脑上放图，一直画到12:00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