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高一玩耍，喝水吃馍

    去李村高中报道那天，非常高兴，我至今仍然记得，每个人要交11元钱，其中学费10元，报名费1元。以后每学期10元，我在高中期间的学费一共花了41元，现在听起来不多，当时的10元钱还是不少的。

    李村高中在一个崖土凹里，里面有三座灰色的二层楼房，上下各六个教室。

    我在前面一栋楼的二楼，是一六班，班主任是姬青山，是石罢村人，他跟我父亲关系很好，好像还是自己（近亲属关系，出了五服，这是河南人的称呼）。

    一排石梯左侧有一个茶坊，专门烧茶的，许多学生都弄出了胃病，就跟这个茶坊有关。右侧是一个大礼堂，开大会使用，后面是一个图书馆，附近有学生食堂。

    踏过88级台阶，就到了崖土之上，这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体育场，可以打篮球，可以玩双杠。

    隔壁是一个小院子，里面是男女学生宿舍，中间有一个厅房，老师居住。挨着台阶有一个门，通向坡上几个村，门的右侧是男女厕所。

    我到班里十分兴奋，就把学习给忘了，说实话，此时应该好好学习，不料我却进入了玩耍的境界。

    好像是第二天，化学老师赵振河就给我来了个大尴尬，他在讲台上，我坐在第一排，他让我把外面的一桶水提过来，我是一个残疾人怎么提动呢？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赵老师很奇怪，于是又说了一声，你把那桶水掂过来。

    我依然没动，脸上的表情肯定很难为情，最后可能是有学生向他示意了，他才知道了我的情况，让另外一个学生把水桶掂了过来。

    要知道，从育红班开始，我只参加轻微的劳动，掂水这种用体力较重，还要把握平衡的活，我从来没做过，在家里我也没有做过。

    因为那时候的条件不好，绝大多数学生只能喝水吃馍，就是中午去下面茶坊端茶，吃自己捎的馍，一般要捎三天的馍，我一般要捎一星期的馍。

    我去端茶明显不行，于是我就让同学们给我带茶，也就是把茶缸递给某个同学，请他给我捎回来。

    学生食堂，清早有2分钱的咸菜，甜面片一两饭票。中午，有四两八分钱的卤面，晚上和清早的饭一样。

    那时候人都穷，清早和晚上用餐很少，中午四两八分的更少。

    我的性格比较贪玩，把握不住自己，没有想得长远，于是我的学习成绩下来了，1979年9月到1980年9月一整年，我只在一个小测验中，数学得了100分，其它大考都落在了中间偏后的位置。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这个时候的立体几何跟初中的平面几何不太一样，也产生了理解上的难度。

    从我们石罢村到李村高中，有12华里，我怎么来学校呢？第一年孬用自行车带我，他当时已经二年级，第二年高会龙带我。

    父亲第一学期给我在校外找了一个没有人居住的院子，距离学校只有几百米，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几个石罢的同学都在那里，末了说这个房子吊死过女人，有女鬼，干脆大家都回来了。

    父亲又托关系，在学生食堂附近找了个窑洞，进去看着有点怕人，正面是一个大的空间，很暗，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小窑洞，我和会龙就住在左侧的小窑洞里。

    说实话，这个小窑洞仔细看让人恐惧，因为有个巨大的裂缝，但从力学角度看，一时半刻不会垮塌。

    我们住了几个月，因为一个偶然事件挪了出来，高会龙的军便服在外面晾晒，竟然丢了。右侧住了三个武屯人，好像是其中一位大个子干的。

    问人家，人家死不承认，于是，我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学生按班级都有寝室，只不过有点拥挤，要打地铺，而在这个小窑洞里，起码有土质的床。

    后来那两个武屯学生，都发达了，那位大个子当了村里的一把手，另一位是铁箱厂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