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愤怒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秘密。” 」

    「“这些秘密，左右着人类的情绪。” 」

    ……

    “呼，呼，呼……”

    红裙女人抬着一个巨大的包裹走进家里。

    “哎呀，累死我了。”她一边娇滴滴的抱怨着，一边用裁纸刀划开纸箱。

    纸箱里，一个黑色的29寸行李箱静静地躺着。

    女人把行李箱抬了出来，撕开裹着的包装，一张好评返5元的卡片随即掉了出来。

    她捡起卡片扫了一眼，顺手放到了桌子上。

    “一会儿我们试试好不好用哦～”女人笑了笑，对着背后的人说到，身子却没转回去。

    “唉，今天真是把我累出一身汗……”她自顾自说着，又伸出手，打量着自己的掌心，“我都戴手套了，还是勒出了几道血痕，真讨厌……”

    女人叹口气，嗔笑着看着桌子上的鱼线。

    “好费劲啊，比榔头还难用，是吧？”

    她转身，看着身后的地板，一个已经断气的男人面色铁青的躺在地上。

    他双眼翻白，黑眼仁已经看不到了，手指甲在脖子上抠出了几条血痕，裤裆上还有隐约可见的污渍，看来是窒息而亡的。

    “切，窝囊废。”女人嫌恶的看着男人不堪的尸体，一股鄙视和怒火爬上心头，她摆摆手，驱散心头的雾霾，“好啦，该换玩具啦。”

    说罢，她使劲拖起男人的尸体，向行李箱走去。

    ……

    良久，店铺收到了一条五星评价。

    ”箱子质量很好，结实，也很能装，我很满意。”

    买家秀里，一个黑乎乎的行李箱躺在地板上，塞得满满当当的。

    ……

    ……

    “嘭！”

    海鸥在房间里大发雷霆，他一脚踢碎了地上的垃圾桶，反手又拎起台灯往镜子上砸去，屋里的东西被他摔的七零八落，屋外的马仔们小心翼翼地站着，谁都不敢进去劝他。

    海鸥发泄够了，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手机突然响起，他掏出来看了一眼，脸色一下就变了，急切地接了起来。

    “喂！怎么回事！你不是保证过干干净净吗？！”海鸥怒目圆瞪，咬牙切齿地对着电话咆哮，仿佛要把电话那头的人吃了。

    电话里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海鸥更加暴跳如雷了：“什么狗屁麒麟？！我他妈的还机器猫呢！”

    “”

    “行，”海鸥听了会儿电话那头的解释，恨恨地说到，“我来摆平。但你要搞清楚我的目的，不要再给我添乱了！”

    他愤怒的挂断电话，自言自语地叫骂了一阵，终于平复了心情，叫了一个马仔进屋。

    “按我之前交待你的办。”

    马仔恭恭敬敬地点点头，转身欲走，又被海鸥叫住：“哎，别留下痕迹。”

    说罢，海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花衬衫，然后倒了一杯酒，摇摇晃晃地走到沙发前坐下。

    他阴郁地摸了摸光秃秃的头皮，将脸埋进阴影中，不说话了。

    ……

    ……

    荣府地下室里，高宇正板着个脸，一言不发的拖地。

    不知为何，笼子里空荡荡的，里面的孩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地板上有几块可疑的血迹，高宇麻木的看看，熟练的拖掉。

    拖把划过斑驳的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他突然想起谭海荣房间里经常传来的，那些痛苦的哭喊和求救声。

    他们基本上都是孩子。

    每逢这种时候，谭海荣总会打开古典乐，在音乐里享受他的“猎物”。

    他曾劝过谭海荣多做点隔音层，却遭到了拒绝。

    “要懂得欣赏艺术。”谭海荣狞笑着说。

    他知道，谭海荣会把自己房间里发生的一切拍成视频，当作礼物送给一些“大人物”，还会请一些人来房子里“做客”……

    那些被“淘汰”的孩子们最后去了哪里，他也知道。

    虽然知道，可是他……

    ……

    打扫干净后，高宇离开地下室，走进别墅的大厅。

    大厅里，古典乐的旋律缓缓流淌。

    他抬起头，看向三楼谭海荣房间的入口，那里黑洞洞的，音乐从里面传出来，就像一个吃人的漩涡。

    他想起那些消失的小伙伴，想起谭海荣狰狞猥亵的脸，想起自己儿时的经历，顿时，羞耻和痛苦在心头弥漫开来。

    ……

    「 “我并非代表正义，我没资格代表正义。” 」

    「 “他并非代表邪恶，他没能力制造邪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