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居民楼的腐尸(五)耳钉的主人
林戌看着眼前萎靡不振、五官邋遢的男人,心里一阵反感,访问组去了他家里找不到人,x信证券大厅也找不到,最后还是在x证券大厦旁的小巷里找到的他,只见他蹲在一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叫什么名字?知道我们为什么带你过来吗?”
“我叫陈凃,不知道你们找我干嘛?”
“方芳你是老婆?”
陈凃眼神黯淡无光,“是啊?我老婆怎么了?”
林戌看着陈凃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现在有人指控你勒索敲诈了一笔钱财。”
陈凃听了这句话就不愿意了,“什么敲诈勒索钱财?你们可要好好讲话,我只拿过我老婆给我的钱,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你们要是有证据就直接把我关起来,没有的话就放我走。”
林戌脸色严厉瞥了一眼陈凃,“我们自然有证据,现在是要你配合我们警方审问按流程走,我希望你讲话不要自带情绪。”
林戌刚说完,陈凃一下子就来了情绪,“怎么滴?警察又怎样?我还不能发脾气啊?现在快一点问完,我的股票要开市了!”
林戌跟余弦对视了一眼,果如方芳所讲的,炒股都快炒出精神病了。
林戌接着问,“受害人刘腾说你到他公司门口堵他,要他给你六万的现金,最后你们谈拢了只要给五万就行!”
陈凃一下子就急了,“这对狗男女背对着我干龌龊事,让他补偿我被戴绿帽子的五万精神损失费算多吗?我没去砍他,他应该烧香拜佛了。”
“这么说,就是有这事了,你教唆方芳灌醉刘腾,让她拍下两人的合照作为勒索证据,刚开始还威胁刘腾索要三万,后来嫌太少跑去人家公司门口恐吓他最后索要五万,方芳说,你只给了她两千,那剩下的钱呢?”
陈凃一副没听进去心不在焉的表情,嘴里喃喃自语,“一点了,股票要开市了…”
余弦看了看陈凃,她敲了敲桌,“你是不是把钱拿去炒股了?”
陈凃一听到炒股两个字,就脸色大变,“我为了挽回损失,不断低价买入,结果、结果我买的股票价格下跌被套了。”
“虽然我不太懂炒股,但是被套的钱应该可以转出来吧。”
余弦看了看林戌,“没办法转,只能卖出去才能取到钱,反正亏损是肯定的。”
陈凃的情绪有点激动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不能卖,不可以卖,我已经看好了一只有上升的趋势的股票,只要这只股价格到了上涨点,到时候再寻找补仓点就能解套了。”
…
案件审问其实已经很明了了,陈凃因为炒股亏损言逼利诱方芳敲诈勒索刘腾索要金钱,陈凃已被警方拘役,等他的将是法律的审判…
余弦看着被押走的陈凃,“如果他炒股懂的适可而止,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偶尔买入也不至于导致情绪不稳定精神压力过大,最后性情变的狂躁,又疯疯癫癫。”
林戌转悠着自己手里的笔,“炒股嘛,小炒怡情,大炒伤身,赢钱时心情愉悦,亏损时垂头丧气,就好像我们的人生一样,起起伏伏,大起大跌!”
林戌长的很高,185 应该有吧?余弦看他眼睛都要往上眺,平时不苟言笑的她,也是淡然一笑。
…
“什么,现在还拿不到钱?”此刻说话的正是死者的小儿子刘闳!
“对,一切都要按流程走,回去等通知吧!”
局里有那么多民警在,刘闳也不敢乱发飙,只能灰头土脸的走出去!
余弦经过前台的时候,就听见女人尖锐的声音!
“你不是跟我说今天可以拿到钱吗?我还等着这点钱充美容卡呢?我都跟人家约好了,等下过去充卡做套餐。”
“宝贝,不要生气,美容什么时候都可以做,再等等,再等等。”刘闳在这个妖艳的女人面前,就像龟孙子一样卖笑的点头哈腰!
女人生气的想要扭头就走,被赶来的余弦急忙叫住!
“这位美女,你真的好会穿搭,你这身打扮真好看。”
因为余弦没有穿警服,就是很普通的穿搭,女人以为她是来局里办事的!
余弦看着女人的耳钉,又瞥向一旁的刘闳就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
“你的项链真好看,是在哪里买的?我也想买一条。”
女人被余弦夸,自然心里美滋滋的,不禁傲娇起来,“这是我旅游的时候买的!这里是买不到的!”
“哇!你的耳钉也好看,我买东西有个通病,就是喜欢这个款式如果有好几个好看的颜色,我都会一起买,女人啊,就这点爱买东西的毛病!”
刘闳看着面前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自己根本插不上嘴!
“我也一样,就这个耳钉啊,我就有这个款式的三个颜色我都买了,不同颜色的耳钉也好搭配不同风格的衣服。”
女人的话语刚落,余弦的脸色就变了,上一秒她还在谈笑穿搭,下一秒她就变了个人一样脸色严肃,“这位小姐,我现在怀疑你跟一起案件有关,请跟我进去协助调查吧!”
余弦的转变让眼前的两个人目瞪口呆,刘闳挡在女人面前,一副要打人的趋势,“你们警方都是这样办案的吗?你就好像演戏一样,说变脸就变脸,我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余弦才不去听这这些,而是把眼光看向女人,“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位小姐,请吧!”
“我们要是不配合你能拿我们怎样?”刘闳声音很大。
这时候正好林戌走出来,余弦看着林戌道:“林队,耳钉的主人找到了。”
余弦的处境有点像自己打不过,就喊来助手站场面的赶脚。
大步走来的林戌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只瞧这个女人耳垂上的耳钉很眼熟,林戌的压迫感让女人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林戌实在是长的太帅了,身材又好,宽肩窄腰大长腿,她都不敢直视林戌的眼睛!
林戌心想,余弦的眼睛真毒,没想耳钉的主人自己就送上门了,还被她认出来!
审讯室
“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马嬿,本地的!”
“我们访问组已经去你家里了,还在你的化妆台搜查出了这颗耳钉,跟我们在死者现场发现的耳钉是一对的!你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耳钉会出现在死者的家里吗?”
根据走访的同事在电话也证实了,女人家里阳台上也有种一盆水仙花,而且水仙球茎也有被掰出来的痕迹!
马嬿眼睛不敢直视林戌跟余弦,她眨着美眸,长长的假睫毛扑闪扑闪的,“刘闳有带我去过一趟他妈妈家,可能就那次掉的吧。”
“是吗?那刘闳怎么说,他请了你很多次让你回他家吃顿饭,你每次都找借口没去?马小姐,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比较好,你在这里的说辞,我们都可以出去跟刘闳一一证实。”
林戌用激将法一步步瓦解马嬿还在硬撑的心。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要请律师!”
“马小姐可以把你右手伸出来看看嘛?”
马嬿很不理解余弦为什么要看她的右手?于是就伸出手,只见她的右手有些许破皮,皮肤微红,还有淡淡的药膏味!
“我们在你的背包里检查出来一小罐红色的酮康唑软膏,我们现在有理由怀疑你曾去过死者家里,而且还用曾手掰过家里的水仙花球径,剁成末以假乱真成蒜末混入死者的蘸酱中,因为水仙花球径是有毒的,皮肤接触到就会导致瘙痒,你包包里的这罐药膏也证实了这点,这么多证据的情况下,你还想狡辩吗?”
马嬿被余弦的话说的直愣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水仙花,什么药膏,我就是蚊子咬,买来擦痒的。”
余弦漫不经心,语气也没有那么强硬的看着马嬿说:“你是为了钱吧?应该也没少听刘闳讲他妈妈手里的攒着他爸爸的赔偿款,又想要钱,又嫌刘闳没房没车嫌他寒酸,骑驴找马拴着他不放手,刘闳没钱了,你就吵着闹着让他跟她妈妈要,因为你知道他妈妈疼刘闳这个小儿子!”
马嬿就好像被说中要害一样,脸色变的很难看。
“林队,我们让她请律师,在这么多证据的情况下,我们看看她的律师怎么给她辩解的!我也很想知道,这个刘闳,他要是知道你可能是杀害他妈妈的真凶,你觉得他还会帮你请律师吗?或者你还有其他的老相好会来保你?”
马嬿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了一眼余弦,“都说女人最了解女人,这句话果然不假!”
“那就说说看吧,你为什么要毒害死者。”
马嬿激动的差点站起来,脸色焦急道:“我也不知道她会死啊,这老太婆就喜欢多管闲事,竟然还打电话给我,说我以前肯定是混夜场的不正经,还说我配不上她的儿子,她自己也不想想自己的儿子几斤几两,我根本就没想跟她儿子在一起,可是她儿子大方啊,愿意给我花钱,是他儿子跪下来求我跟他在一起的。”
“就因为这样,所以你就想杀人?”
马嬿急的快哭了,“就一小掰而已,也不致死啊?刘闳跟她妈通电话,说要过去吃饺子,也带我过去吃饺子给他妈妈缓缓关系,顺便要点钱花,我当时在化妆,我知道他妈妈不喜欢我,所以我才不想去看人家脸色,没办法,刘闳就自己去了,我化好妆的时候,在阳台给水仙花浇水,我突然就想起我的一个小姐妹说,这水仙花千万不要当蒜末误食,会呕吐腹泻得肠胃炎的,我转念一想,要不要整整这个嘴毒的老太婆,想着刘闳先去了,我随后就到,等我到的时候,刘闳吃完先走了。”
马嬿说完一副很伤心的表情接着说:“我从没妈,如果有个像妈一样的长辈对我好,我也一样会对她好的,他妈妈给我开门的时候,一见是我马上就耷拉着脸,我看刘闳不在,本来想走,然后又瞧见他妈妈准备吃饺子,我就主动的说给她调蘸酱,她看我这么热情,还以为我是想讨好她,对我冷嘲热讽,说不用假惺惺扮勤快,她是不会接受我的。”
林戌单刀直入的说:“所以你就用水仙花球径剁碎跟酱油搅拌一起拿给死者食用?”
马嬿直言不讳的点点头,“之后我找个借口走了,然后跟我的小姐妹去旅游了,我还想着这老太婆反复跑厕所的囧样,没想到等我回来的时候,刘闳告诉我,他妈妈死在家里没人知道,尸体都发臭了,我自己也觉得奇怪,她身体那么好,怎么就死了,然后我就想起了,那天我有给她调蘸酱的事,我心里也很慌,就一小掰不至于致死吧?”
林戌为马嬿的无知感到无语,“毕竟死者年龄也大了,还有冠心病,哪怕只是吃一点,对于老人家来说也是扛不住的,一旦中毒严重,导致的后果将是不堪设想,你出了气心里是舒服了,你有没有想过老人家在中毒的过程中有多痛苦,毕竟年轻人也不在她身边,如果有年轻人在她身边,说不定还能及时的送院就医,你在恶作剧的同时就没有想过这一点吗?”
马嬿听完后悔的抽泣起来,“我也没想到啊,就是想整一下她。”
案件到这里也就水落石出了,因为马嬿的无知,导致一条无辜的生命逝去。
而一无所知的刘闳正守在大厅等着他的马嬿一起回去。
等了很久刘闳看见林戌跟余弦先走出来,后面还跟着垂下头的马嬿,只见她手里戴着手铐,刘闳直接愣在了原地,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你害死我妈妈的?”
刘闳不可置信的想要抓马嬿的手,被林戌挡在后面,“请你冷静!”
“她害死我妈,你让我怎么冷静!”刘闳声音很大又带着些颤抖。
“你平时怎样我都惯着你,你花钱大手大脚,我也没说什么,你怎样我都依你,你没事害我妈干嘛?”
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是害死自己亲妈的凶手。
刘闳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咆哮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