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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来自师弟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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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棠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他师弟温燕珂也来了这幻境,而且还是被人打成这样。

    他推了推温燕珂却没推醒,在他手腕处把了个脉,脉搏微弱气血不足,顿时有些烦躁啧了一声。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远处府门口的小厮刚好回府里去给灯笼添灯油,周围只有婢女和那位妇人。

    巫棠怎么说也是个男人,不想还得让这两人帮忙,况且在这两人面前巫棠也不怕崩人设,便一咬牙便把温燕珂背在了身上。

    等到做了一半,巫棠才意识到他现在的身体比之前矮了一截,纵然他比婢女妇人高挑许多,但背起温燕珂还是十分吃力,让温燕珂的脚拖在了地上。

    “小姐!”一旁的婢女目瞪口呆,回过神来连忙想帮忙,但面前慢慢传来一道光亮。

    “我来吧。”

    巫棠咬着牙,正要把温燕珂扶进他马车里去,面前便出现正打着灯笼的虞机。

    巫棠愣了一瞬,温燕珂在他身后背着,头垂着他肩窝处,沾染了他一脖颈的血。

    这一局面有些荒唐,以巫棠的性子向来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但他此时还得从幻境中逃出去,多多少少得在意虞机的想法。

    他有心想要解释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说不出不该跟陌生男人拉扯这种诡异的话,况且虞机本来也知道他是男人,自然不会对他背着另一个男人有什么看法。

    他瞟了一眼虞机,见他面上果然并没有不虞的神色,还轻轻松松就把温燕珂从他身上接过扶进了马车,这才松了口气,也懒得再去解释。

    “我先送他去找郎中瞧病,过会再回来。”巫棠试探着,想看虞机有什么反应。

    私心里他是想让虞机赶紧回侯府,他还得赶着去给师弟上药,问师弟是否跟他一样是清醒的,虞机在旁边会束缚住他的手脚。

    而虞机面上神色丝毫未变,只是递给他一张帕子:“把脖子上的血擦干净。”

    巫棠接过帕子,把脖子上的血渍擦干净,沾了血湿漉漉的帕子揉成一团,想必虞机不愿意再要,他也不好意思还给虞机,本想揣自己怀里,但出乎意料虞机此时却伸手朝他要:“把帕子还给我。”

    巫棠愣愣把帕子还了回去,试探着再问了一句:“你可要跟着我一同前去?”虽然嘴上说着是邀请他,但语气神情轻易就能看出巫棠不想让他去的意思。

    虞机眸色沉了沉,把手中的灯笼给了巫棠:“我还有事,不便陪你一起。”

    巫棠闻言骤然松了口气。

    虞机见状眉头微微拧了拧,但巫棠并不擅长也不耐烦察言观色,因此并未发现。

    巫棠直接坐回了马车,放下帘子隔绝了外面的视线,把温燕珂扶正靠在马车壁上。

    等到了医馆,郎中一看温燕珂这一身的伤势皱了皱眉,拿出一罐上药给他全身上下包扎了不少位置,即便巫棠也看得皱起了眉,但好在都是皮外伤,并未伤到要害之处。

    这一路上他也从那妇人身上问出了不少事,也是个俗套的故事。

    她年少时本是楼里卖艺不卖身的歌女,被侯府世子也就是虞机的父亲看中,凭着自己身世显赫且生的俊秀,甜言蜜语哄着她把她买了下来,放置在别苑里充作小妾。

    但没过半年别苑便被主母发觉,趁着虞机父亲不在,主母直接带着人赶去别苑把她赶了出去,威胁她若是赶回来便要她的命。

    妇人一心系在世子身上,虽然被赶出去却并不肯死心,只以为是主母蒙蔽了世子,但她也不愿让他为难所以并未回京城。

    恰巧她那时有了身孕,便把他曾经送的那些珠宝首饰忍痛变卖,添置了宅院独自一人将温燕珂拉扯长大。

    这十多年来她一直在打听着京城的消息,半年前却突然听闻世子生了重病,大恸不已连夜变卖家产,千里迢迢赶赴京城想再来见他最后一面。

    只不过侯府并非什么人都能进的,她被主母拦在外面直到世子死去都没见上一面,还连带着被设计吃了几场官司,将身上的家财全部花了个干净。

    她身无分文,之前从未透露过温燕珂的存在,但此时为求自保,只能给还在求学的温燕珂写了封信让他连夜赶来京城,打算让他认祖归宗,随后便是巫棠方才见到的那一幕。

    巫棠听完啧啧称奇,他当年在山上时常溜下山去寻些话本来看,其中这般的故事便已是看过不知多少遍,就连巫棠都能信手拈来给他续个结局

    无外乎是温燕珂不堪受辱,愤而朝着和他血脉相连却身份天差地别的虞机大喊:莫欺少年穷诸如此类的台词,随后便是温燕珂一路越爬越高,最后要么温燕珂胜了虞机,将他娘接到侯府扬眉吐气,要么被虞机彻底踩进泥里无论如何都翻不了身。

    正此时,温燕珂悠悠转醒,睁开了眼睛。

    巫棠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已经把周围人都赶了出去,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你醒了?”巫棠坐在床边的绣墩上,撑着一只胳膊懒洋洋道。

    相比于在虞机面前,巫棠在他师弟面前放肆骄矜惯了,向来懒得在意自己形象。

    温燕珂一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美人,因为撑着下巴的姿势显得红嫩的唇瓣有些丰润,白皙透着生气微粉的脸映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越发美人如玉。

    但美则美矣,但温燕珂看他的第一眼还是有些辨认不出他的性别,差点以为这是个容貌秀美的少年,但转眼看清楚他身上的服饰以及头上的金步摇,这才发现他确实是个少女。

    少女眉毛和京城中风行的细眉不同,而是未经修饰的浓眉带着天然的生气,虽失了些少女的娇气却并不难看,反而还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

    这念头一冒出来,方才还以为他是少年的念头便消散了下去,再仔细看顿时发觉刚才看花了眼,分明就是个容貌十分秀美的少女。

    温燕珂想起他昏迷之时曾经被人背在背上,隐约还听到一道呼喊他的声音,他瞟到巫棠脖颈侧还未擦干净的血迹,心头了然。

    “醒了?”那少女睫毛纤长,垂着眼睑望向他,突然开口道。

    他声音说不出是清脆还是娇润,比起寻常女子的声音要微微低一些,但并不难听。

    温燕珂缓过神,移开眸子应了声,嗓音干哑。

    “你可还记得我是谁?”巫棠挑起红润的唇角,动作间头上的金步摇晃了晃。

    温燕珂的视线在巫棠头上的步摇停留了片刻,但很快就又移开了目光,似乎是刻意避开自己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记得。”片刻后,温燕珂才开口。

    巫棠眸子一亮,如果温燕珂能跟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那从这幻境中逃出去的胜算便多了不少。

    “我记得,你是刚才救下小生的恩人。”温燕珂方才的话没说完,此时才补充道。

    巫棠愣了片刻,等了许久,终于意识到温燕珂话已经说完。

    “没了?”巫棠攥紧了拳头。

    温燕珂眉心拧了拧:“小生愚钝,莫非和姑娘之前曾有缘结识?”

    巫棠希望再次落空,也没了耐性解释。

    比他修为高的一个个都被幻境迷惑,只剩下他一个清醒的人。

    “不认识。”巫棠肉眼可见低落下去。

    巫棠还要赶着去侯府,便把郎中给的药放在巫棠床边桌上:“这瓶药外敷,这瓶内服,休息半月便能好的差不多。”说完就要走。

    反正温燕珂现在身受重伤,巫棠倒不担心以后找不到他。

    “姑娘且慢。”温燕珂突然开口拦住他。

    巫棠回过头,便见温燕珂面上似乎有些为难,过了片刻才道:“姑娘可否告知我芳名,将来小生定会亲自登门道谢。”

    巫棠听到温燕珂满嘴的“姑娘”、“芳名”就颇不自在,但此时也只能先忍着,只微不可见蹙了蹙眉。

    他注意到温燕珂身上破旧打补丁的衣衫,而温燕珂也注意到他的视线,还看到他微微不虞的神色。

    温燕珂未经束起散乱的头发垂下遮住了他眼眸中情绪,他攥紧了拳头指骨用力到发白,声音有些破碎:“是小生唐突了,若是……若是姑娘不愿……”后面的话他忍了忍,许是少年心性气盛,到底是没说出来。

    “给你,等伤好了拿着这个去城南巫府找我。”巫棠转回身重新坐到床头,和同样靠坐在床头的温燕珂身体挨得很近,把身上系的玉佩解下来递给他。

    到底是他师弟,巫棠还是舍不得看他受罪,他本还想说让温燕珂把玉佩买了买两身好衣服,但又想起玉佩是让温燕珂心安的信物,便又从头上把他的金步摇给摘了下来,“这个拿去卖了给你和娘租个院子。”

    步摇终于摘下来,巫棠就连心情都好了许多,唇角挑起,无意识间话也多说了两句:“我听你娘说你再过两日要考进士,这步摇换了钱添两身书生该穿的衣服,总不好这么寒酸。”

    温燕珂闻着巫棠身上的暗香,耳根微红,男女之间互赠玉佩意义重大,虽然惊讶,但既是巫棠的好意,即便也可能是他一时兴起,温燕珂也不忍在此时拒绝他,若是日后巫棠后悔他也会把他的玉佩重新还回去。

    温燕珂接过这两样东西,又从自己腰上同样解下一块玉佩递给巫棠,两块玉佩样式不同但同样精致。

    温燕珂头一次不再躲闪巫棠的视线,而是抬起头直视着巫棠的眸子神色坚定,配着脸上青青紫紫的伤痕显得十分郑重,脸颊上有紧张的暗红但隐在伤痕之下难以发觉:“小生定不负姑娘所期望。”

    巫棠被温燕珂这郑重的态度弄得有些无措,但又想到他在现实中也是这般认真的样子,只当温燕珂的玉佩是因为不愿随便接受他的施舍,便顺手收下以维护他师弟的自尊心。

    巫棠唇角挑起,又多嘱咐了两句:“这两日好生住下来别再去侯府,等考完在做其他事也不迟。”

    “小生明白。”温燕珂微微点头。

    巫棠也满意嘱咐完,正打算要走,却突然听到身后的门口被人推开的声音。

    巫棠一回头,便见虞机高大的身影正出现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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