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来自未婚妻的调戏
巫棠依旧收敛了气息躲在树后,有些疑惑这两人在谈什么。
上一次温燕珂告诉他是为了问清楚虞机他消失时发生的事,难道这次也是为了这个?
若但是为了这个,并没有必要非两个人趁夜避开众人悄悄问。
月光静谧洒下,透过林叶间的缝隙斑驳落到两张同样俊美的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有种静谧诡异的美感。
虞机虽然容貌秾秀绮丽,但丝毫不会让人误认为他是女子,这也是巫棠之前从未怀疑过他性别的原因,温燕珂容貌虽然不及虞机美的攻击性强,但眉眼纤长清远如远山,透着一股肃穆感将周围嘈杂尽数消迩。
不知为何,巫棠觉得这一幕有些刺眼,让他下意识想将这两人分开。
更何况巫棠现在知道了虞机是女子,孤男寡女站在一起,小师弟那人不会说话,他总怕会让虞机吃亏。
虽然巫棠自己也知道虞机并非是他想象中的那般柔弱的女子,但总是下意识会这么想。
巫棠悄悄探了缕神识出去。
但还没等巫棠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便见方才还平静站着的温燕珂突然动手,召出飞剑抵在虞机胸膛丹田处。
而虞机似乎没把飞剑放在眼中,召出鞭子勒住温燕珂脖颈将他高高吊在空中。
这一幕发生地太快,以至于巫棠还没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在电光火石之间过了两招。
温燕珂是金丹期,自然比不过虞机,转瞬间身上便割碎出了数道伤口,成了个血人。
巫棠大惊,虽然他跟温燕珂相处不到两个月,又因为他沉闷的性子除了指使他摆师兄的架子之外几乎没说过话,但怎么也是他师弟,连忙掐诀把自己手上的金铃甩了出去挡住温燕珂面前。
他的金铃也是极品法器,并不会惧怕虞机的鞭子。
果然巫棠的金铃陡然在空中变成一条金绳索,将虞机的鞭子捆在其中,但同样鞭子也将绳索牢牢缠住,互相挣脱不开。
“你们在干什么?”巫棠没有金铃快,气喘吁吁跑过来,把倒在地上成了个血人的温燕珂扶起来,将他靠在自己身上,从储物袋里掏出颗自己偷偷藏的颗中品雪魄丹喂给他。
雪魄丹的效力果然很好,温燕珂身上的伤口肉眼可见地止血复原,转瞬便恢复成常人一般无二。
而虞机只是冷笑了一声,并没回答巫棠。
巫棠摸不清此时到底是什么情况,但看虞机并非是成心要了温燕珂的命,否则以他的修为根本无需在温燕珂身上划出这么多伤口,只需一鞭便能要了他的命。
但他此时也不敢惹怒了虞机,只能等温燕珂回去告诉他。
巫棠此时面色也有些冷,遥遥望看了一眼虞机,便扶着昏迷的温燕珂和同门汇合。
温燕珂虽然伤口复原,但身上伤口流出的血浸染了他和巫棠的衣物,将巫棠胸前的衣服浸透,看上去像两个重伤不治的人,十分可怖。
巫棠掐了个净衣诀帮两人洗净衣物。
等回了巫棠的丹炉旁,他把温燕珂放在软垫上,又给他喂了颗补气丹,又重新给温燕珂起了炉丹,很快温燕珂便悠悠转醒。
巫棠这才问他:“你们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燕珂眸中划过一丝狼狈:“我去找他,让他把蛟胆换给你,还问他是不是欺负过你。”
巫棠炼出雪魄丹的事只告诉了大师兄,还没来得及告诉温燕珂,是以他也没想到温燕珂会为了这件事去找虞机。
一时间他也有些动容,他这师弟一来就抢光了他的风头,抢走了他的师父,加上不爱说话沉默寡言,所以他一直也看他不怎么顺眼,常常差使他干东干西的,但现在看来有个师弟也算不错。
估摸着是听到了巫棠之前对虞机的抱怨,所以认为她被虞机欺负所以才去帮他出头。
巫棠啧了一声,勾起温燕珂的下巴,捋了捋他鬓角的发丝:“师弟你可真蠢,我是不是跟你说话做事之前要先问过我,虞机已经把蛟胆还给我了,他也没待我也没有不好之处,你替我出头也不先问过我,说你这么直愣愣着上去是不是蠢。”
巫棠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对虞机的印象还是差了两分。
他之前一直觉得虞机身为女子,定是有万分不得已才要女扮男装,因此心里总对他有些许怜惜,现在却觉得自己实属是小看了虞机。
温燕珂眸子黯了黯,垂下眸子:“是我的错。”
“算了,也是我没解释清楚,况且他也不该下那么重的手。”巫棠想起刚才温燕珂成了个血人模样心里也不是滋味,但这事也不能怪虞机,毕竟他也亲眼看到是他师弟先动的手,那架势同样狠辣只不过修为没虞机高所以没造成什么伤害。
巫棠叹了口气,总归是对虞机多了丝说不清的不满。
温燕珂望着在前面为他炼丹的巫棠,眸子黑沉沉起了漩涡,悄悄勾了勾苍白的唇。
巫棠还是不放心,给丹炉输进去丝缕平稳灵气,他这小师弟面上不显一声不吭,但心里主意拧得很,怕他再去找虞机麻烦惹一身伤回来,怎么说他也是做师兄的要多照顾着点,便忍不住多嘱咐两句:“下回离他远点,记住了吗。”
巫棠这次炼的补气丹分给了温燕珂一半:“你这次伤的重,雪魄丹我也只有那么一粒,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多吃两颗补气丹,虽然比不上雪魄丹,但多吃两颗也没坏处。”
温燕珂接过丹药,视线牢牢锁在巫棠脸上:“多谢师兄。”
“对了,你记得你不日便要突破?”巫棠记得温燕珂现在的修为是金丹期大圆满,本来已经闭关打算冲击元婴期,也不知为何师父非要他跟着他出来。
温燕珂点点头,其实最近已经有了突破的征兆。
巫棠面色有些沉,这些天他们将这峡谷几乎快要翻了个遍,但都没找到白鹤灵参的踪迹,也没找到半只妖兽的踪迹,背后的大妖更是毫无消息。
巫棠听大师兄说过白鹤灵参有群兽守护,成熟时会有异香,他们最好的结果是能在白鹤灵参成熟前找到能比现在多占些优势,亦或是在灵参成熟后靠着异香找到灵参,但无论这两种哪一个成真,届时一场恶战都在所难免,温燕珂此时突破无疑是极危险的事。
“你作何打算?”巫棠拧了拧眉头,若是真到了那步田地,他也护不了温燕珂,只能企盼温燕珂突破时间能错开和群妖对上的时候。
“我来之前师父给了我一粒丹药,可以延缓结婴的日期,只要能尽早找到白鹤灵参便来得及。”
巫棠心中担忧并未放下,毕竟只是能延缓,秘境中情势千变万化,谁也不能确保温燕珂能拖到那时候,师父他老人家向来爱惜弟子,怎么会让温燕珂做这么冒险的事?
巫棠一愣,师父不会派温燕珂来,所以这事定然是温燕珂自己主动要求的结果。
但他还没来得及教训温燕珂一番,前面传来了大师兄的声音,巫棠这次注意到天已然亮了。
“白鹤灵参成熟大抵就是这两天的时间,我们这次去谷底最深处找,千万要小心。”大师兄一一嘱咐了番。
等到了温燕珂面前,他也询问了温燕珂结婴的事,神色有些复杂。
他现在是罗禁宗弟子中唯一结婴的,加上行事稳重常被掌门委以重任,不少师弟师妹都拿他当下任掌门的人选,他也习惯了处处以门派之事为先。
若是温燕珂也顺利结婴,那他便是整个修仙界结婴花费年岁最短的修士,千年难遇的天纵奇才,先有一个巫棠也曾被人称为奇才,却半路跑去炼丹荒废了修为,但谁知后面又冒出个温燕珂,况且又是掌门的亲传弟子,届时他的处境会万分尴尬。
温燕珂本就已经是结丹最快的修士,身负盛名,多少人在等着他结婴的消息,眼看就要结婴他却偏偏来了秘境历险,大师兄也分不清自己此时的心境为何,最终只拍了拍温燕珂的肩头道:“小心为上。”
等大师兄走后,巫棠站起身往周围看了看,在人群中望到了虞机的身影,他依旧是那张秾丽的脸,面色沉静不染纤尘。
巫棠现在的心绪有些复杂,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找虞机讨要说法还是该替师弟找他道歉。
向来只有别人求他的份,他还从未给什么人道过歉。
正纠结的功夫,巫棠已经走到了虞机面前。
“何事?”虞机垂了垂眸子问。
巫棠张了张嘴,想找回他熟悉的气焰,但对上虞机靛绿的眸子,便觉得心头有些慌乱。
“你昨晚伤了我师弟,”巫棠回想了温燕珂当时那副血人般的样子,顿时来了气焰,语气也嚣张了起来,“总得给我个说法。”
虞机唇角勾了勾:“你已经帮他治好了,何须再来找我。”
“那怎么能一样?”巫棠瞪大了眼睛。
“他也伤了我,怎不见他来找我道歉?他有你疗好了伤,我可没等来你的丹药。”虞机靛绿的眸子像是生了钩子,让巫棠下意识偏过头不敢看他。
“你明知道他修为没你高,根本伤不了你。”
“照你这么说,若是有狗来咬我,我还要站着让他咬不成?”
巫棠听虞机将他的师弟比作狗,顿时气急,他本就是个护短的人,若是旁人他向来不会啰嗦这么多,不肯道歉便找人压着跪下磕头也就是了。
登时巫棠脸上不知是气还是羞恼,染上了一片绯红,他压低了声音,也顾不上什么克制守礼凑近虞机面前,攥紧了他胸前衣襟:“你说谁是狗?”
虞机见他真急了:“好好好,是我的不是,我找他赔礼也就是了。”
虞机像是玩弄狸奴般,故意逗得巫棠气急伸了爪子才松口,眸中却缓缓漾开一圈笑意,眼眸深邃勾勒出笑纹,本就如秾丽的脸庞便如同春风拂过的花海,扑簌扑簌开至荼蘼,眸中的笑意还仿佛在欣赏巫棠急迫的神情。
巫棠离他离得近,被美色晃得有些回不过神来,怔怔红了耳根。
“算你识相。”片刻后巫棠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回过神后顿时冷哼了一声。
“说起来,我记得我们初见的时候,我也伤了你,不如连并你师弟的一同赔罪,可好?”虞机复又道。
巫棠闻言一怔,想起他们初见时的情景,脸上刷得红透,羞恼和愧疚糅杂在一处,让他只能垂着眸子干巴巴狼狈拒绝:“这倒不必,你只需跟我师弟赔罪就好。”
说完逃也似的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