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打工人之悲惨同事18
一切都很明了了。
林香娟站在一行人的身后，她知道在事情败露之前，周小川是并不知道她的存在的。
而周乾已经婚娶，自己也毫不知情。
所以她们都以为对方是不要脸破坏别人家庭和幸福的罪魁祸首。
但事实上，这两位在流言四起之后所尽到的，就只有妈妈的责任。
周小川总以为是周芸芸在楼梯间想要害死周颜颜，所以她的执念便在那里。
她一遍一遍在楼梯间里徘徊，想要看清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自己的孩子到底有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
可她似乎忘记了。
周芸芸儿时的成就虽然没有周颜颜那样耀眼，可她一直都是个乖巧温顺的孩子。
所有人都喜欢她，因为她的善良。
周芸芸的出身虽没有妈妈那样高贵，可她在万分宠溺之下也没有恃宠而骄。
她的懂事，也总是被众人称赞起。
这样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做出推别人下楼的事情呢？
连她的亲生妈妈都信了，那些爱传闲话的中老年人呢？
那时的周芸芸，又在独自支撑着什么？
一直以来，周芸芸都只是想和周颜颜交朋友这么简单。
但她们的爸爸是周乾，那一切的美好终将只会是幻想了……
林香娟的目光，从人群中穿过，直直落在那小女孩的脸上。
她确实和自己的孩子长的那样相似啊。
说起来，林香娟始终都没有勇气去仔细瞧瞧周芸芸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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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霖站在人群的最前面，指尖不停的转动着大衣下摆的扣子。
“周颜颜肯定去找周乾了。”
她环顾四周，众人神色各异的站在那不动。
“她们不都想对付周乾吗？周颜颜一个小女孩万一也打不过他怎么办？”
最终，她将目光落在周芸芸的身上。
那微微仰起的稚嫩脸庞上，是不符合她年龄的一份坚毅……
可是，周乾此刻会在哪里窥视着一切？
陈南北他们又都在哪里？
朱阿姨的出现，打破了僵局。
她竟能乘着电梯上到三楼，林香娟和周芸芸错开身子站到最前面。
电梯轰鸣的声音像是与心跳完美契合在了一起。
当众人看到那出现在面前的朱阿姨早已不是一副人类的模样，尖叫声在后方响起。
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不知道正在注视哪里，只有汪明哲知道，她在看着自己。
“我带你们去找周乾，不然又要来不及了。”
白霖的脑海中一遍一遍浮现出朱阿姨死时的惨状，幸好，她终究是没被厕所里的恶鬼吞噬……
汪明哲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了白霖一眼便跟着朱阿姨朝楼下走去。
白霖点点头，无需多言，也跟着他们一起下去了。
汪明哲没有让任何人停留在三楼，毕竟还不知道上一次是谁把他们杀死的，就连林香娟，都被啃食的不成样子。
一路上皆是沉默，只有陶征循着手机光四处张望着。
“不用找了，他们都死了。”
朱阿姨平淡的声音从黑暗深处传来，落在最后的陶征正过头，甚至都看不清她的背影。
他在寻找着陈南北等人的踪迹。
可听到的却是一句冷冰冰的已死。
听闻这一消息的苏乔，仰着头在心里琢磨着。
难道，并不是所有人死后都能变成鬼魂吗？
汪洋才刚出现不久的魂魄……为什么没动静了？
汪明哲走在最前面，他的心底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
他能听到白霖在呼吸，无论再怎么顺利，情绪紧张总是难免的。
这条路，他早就已经走过一次了。
不过那时是跟着周乾来的，这一次，却是要找到周乾。
很快，她们站定在了舞蹈室门口。
那扇门似乎是紧锁着，四周的玻璃墙外，只有无尽幽深的黑暗。
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不绝于耳，朱阿姨却面色如常的拉开那扇门。
一些手电的光亮将里面的场景悉数展现在人们面前。
高高在上的周乾背对着镜子，端坐在一把椅子上，指尖落在大腿处打着拍子，他哼着歌，神情冷漠的注视着面前的女孩。
那一小团身影血淋淋的，表现出极为痛苦的模样，在冰冷的地面上抽搐翻滚。
像是又恢复成最初被控制的样子，白霖只觉得有恶臭味扑面而来。
四周散落着残碎的人体组织，黏稠的血液像是糊满了整间舞蹈房，甚至无处落脚。
周乾发现有人打开了那扇门，在看清楚来人之后，他那冰凉的目光变得异常疯狂，咬牙切齿的嘶吼出汪明哲的名字。
林香娟惨叫一声奔向她那在血泊中痛苦挣扎的女儿，周乾这才看清汪明哲身后站着的数人。
他短暂的噎住了。
但，没事，没事……
“汪明哲，你还记得这间舞蹈室的事情吗……”
周乾的面目在短暂扭曲之后，再次长出一副诡异的微笑，额头处暴起的青筋让他的整张脸都变得愈发狰狞。
“你知道，他们还能在镜子里看到什么吗？”
“嗬嗬嗬嗬……”
周乾伸出手，在脖子前猛一比划，做出一副要死的样子。
汪明哲皱起眉头，心底一落，慌忙回头去找白霖的位置。
此刻的白霖满脸呆滞，像是被禁锢在了原地，不单单是白霖，所有人都在顷刻间变成了没有情绪的空壳！
周芸芸直直冲了出去，她缠住周乾，用那短而圆润的指甲抠住他的脖颈，周乾不得已站起身子与其纠缠。
林香娟披头散发的瘫坐在一片血泊之中，女儿的尖叫还在耳边无法停息，她满脸愤恨的爬起身子，那张脸，彻底变成了鬼怪可怖的模样。
她跳到周乾腿边，张开血盆大口欲要将他吞噬。
那是她的女儿，即使失去人类的模样会让她恐惧，自己也要把这罪魁祸首摔下悬崖！
周乾见此情形却仰着头满脸嘲讽的大笑出声，上一次，周颜颜可是亲手杀掉了她的妈妈并将其吞噬！
那时她可是到死都没有变成鬼怪的模样……
现在，这林香娟竟然还想保护周颜颜替她报仇？
简直，太可笑了！
这现场剩下的人类竟也加入了缠斗之中！他们都在缓缓蜕变成上一次死去时的模样！
他们尖叫、嘶吼着朝林香娟等人爬去，那狰狞的模样才是今夜最恐怖的噩梦！
陶征的头颅在地上滚动，直直撞向倒在地上的朱阿姨！
他们竟然要变成周乾的帮凶吗！
一时间，现场乱作一团。
而白霖温热的鲜血也在刹那间喷溅开来，将汪明哲的半边脸和衬衫彻底染成了鲜红色……
她已经失去了理智，这面镜子将汪明哲变成了周乾的模样！
白霖觉得自己的脖颈正在被锋利的砍刀一下一下摩挲……
死时的恐惧和害怕，都在此刻化为怨恨和愤怒。
可是汪明哲明明那么厉害，他甚至能近身周乾将他打成重伤，但在面对白霖的袭击时，却又站在那一动都没动。
那双漂亮的眸子中闪动着复杂的情绪，他沉默的注视着白霖的眼睛。
感觉自己真的好失败……
他在心中一遍遍念叨着——
“来迟了……”
“还是迟了……”
就像那时千千万万次一般……
恍惚间，白霖混乱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
那时的汪明哲好像穿着比现在更加精致笔挺的西装……
四周，坐满了人。
连她家的小狗都穿着崭新的衣服站在她身边。
那时候，她说了什么来着？
汪明哲抓住了白霖的手，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呢……
白霖记不清了，只是一晃神，便再次陷入一片虚无中。
她倒在了汪明哲的胸前。
只觉得，好遗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