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打工人之悲惨同事16
两人像上次一样再次来到二楼。
汪明哲扶着把手，落后白霖几个阶梯，刻意在电梯口等了等 。
他注视着那扇紧闭的铁门，等待着陈南北的出现。
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白霖甚至绕着这个平台仔细勘察了一圈，那扇门里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看着汪明哲走向楼梯间，白霖就站在身后给他打光。
“轰”的一声，门被用力拉开。
这洁白瓷砖铺盖起来的楼梯间内，并没有留下任何打斗的痕迹，耳边只有小孩在楼梯上游戏，发出欢快的蹦跳声。
陈南北呢？
汪明哲只觉得把手有些湿热，指尖也僵硬极了。
他们还是没有进去，那样狭隘的空间，可要比楼下卫生间危险得多。
“去总控室看看吧。”
白霖轻飘飘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汪明哲僵直在那不动声色，里面或许是极其危险的……
难道，这一切都随着自己的所作所为发生了改变？
汪明哲想着。
说来也不应该啊……
终于，两人还是决定回到总控室去。
安全出口指示牌那莹莹的绿光，给这一次次的冒险添上几笔不可磨灭的诡异。
这一次，还会发出敲门声吗？
“咔哒”一声。
门被打开了，两人顿感慌张，戒备的绷紧身体。
有颗头从总控室里探了出来。
“南北？”
两声不同情绪的惊呼同时响起。
汪明哲只觉得心中有些诧异，难道，是他们晚了一步？
门被推开，总控室内的场景随着白霖手电的光亮彻底展露出来。
一张黢黑的面孔被照亮，怎么宋焱也在这里？
几人又一次坐到一起，就像一切还正常时，他们躲在总控室里下棋吃饭一样。
听他们说，陶征也在不久前突然出现在了这里，但他当时决定再回三楼看看，便继续去寻找楼上那两位了。
汪明哲眉头轻蹙，他们几个，上次可都是死在了二楼的。
难道和这个有关系？
可白霖，推开门后的确就是走进了三楼啊。
有陈南北他们在的地方就没有沉默，白霖安静地倾听着他们的讨论。
刚才的小女孩并不是楼上那位，她在得到身体缺失的部分后似乎并未打算对他们发起攻势，那她或许是好的？
在激烈的讨论声中，那道敲门声果不其然……又一次响起了。
陈南北愤慨的起身冲出去，宋焱也抄起警棍怒吼一声紧随其后。
而这一次，汪明哲却停在原地没有动弹。
他的右手扣紧一旁的椅背，耳边是白霖沉重的呼吸声……
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弄清楚这道敲门声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两人，在踏出门框后，也确实是消失了。
-
陈南北和宋焱在拉开那扇门后，出现在了文化馆外的一片浓雾之中。
不同于上一次，他俩都是跳脱的性子，心中的胆怯此刻也因老友在身边而被打磨殆尽。
他们钻进浓雾中开始探索起来，搜寻着逃离文体中心的道路。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就在两人面前不远的地方，直挺挺的躺着一具被重击后脑浆崩裂的尸体。
宋焱走上前去一看……这不是汪洋吗？
“他不是跟汪明哲一起出去的吗？”
陈南北瘦削的面孔肌肉紧绷，他抿紧嘴唇，瞳孔有些微微颤抖。
居然，死人了。
还没等宋焱开口，他们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手中提着一把带血的铁铲……
这正是想要来破坏汪洋尸体的周乾，周主任……
根本没等两人发现身后的异常，那把沉重的铁铲就毫不留情的破开了他们的脑袋。
一下一下的重击，让他们落得比汪洋还要惨烈的下场。
最终，三具尸体彻底与软烂的泥泞混合。
棕色的泥巴被鲜血染成深色，那些碎裂的，新鲜的人体组织混合在一起，像是连这几块是谁的，都无法分清了。
鲜血溅得周乾满身都是，他的表情残酷而扭曲，再没了先前的温和……
汪明哲，也得死。
他愤怒的伸出手去捣动那些泥浆，将它们彻底混合在一起！
“啊——”那些压抑在心中的情绪，根本就无法发泄！只有汪明哲去死！不然，他就把他们全都给弄死……活一次就弄死一次。
他周乾哪一次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汪明哲，竟然敢用刀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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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霖说服了汪明哲，毕竟一直待在总控室里也不是办法，外界那些信息无法探清楚，说不定能有办法彻底离开文体中心呢？
汪明哲只是神情复杂的注视着白霖，毕竟，那样凄惨悲凉的模样，他已经不想再看到一次了。
此刻的她，还对着自己微笑，好像不久前，自己还在触摸她冰凉的躯体。
但白霖说的并没有错，把人皮交还给图书馆的小女孩。
说不定也是一个他们的助力……
白霖在接通苏乔的电话之后，将汪明哲安顿在通往母婴活动室的大门前。
毕竟，小女孩一开始所有的举动都没有对她造成任何伤害，但汪明哲的话，就说不准了。
白霖没看到的是，那信誓旦旦不会过来打扰她的汪明哲，还是用黑暗当做披风，偷偷摸摸的跟在她身后。
当白霖鼓起勇气，终于将自己隔在了两扇门之间，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最里面的那扇门。
那血肉模糊的人体仍然坐在桌前，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她猛然回过头。
这动静吓得白霖直直后退好几步，后背再一次贴上冰冷的木门。
“你终于来了……”
小女孩跃下椅子，直直冲到白霖面前。
“这是你的吧。”
她伸手拿出汪明哲交给自己的塑料袋，那里面装着一层已经干枯卷边的人皮。
“谢谢你！”
当她接过属于自己的物件，那张小巧的脸上，似乎再看不出最初的狰狞。
她乖巧的站在白霖身前。
“你不记得我叫什么了吗？”
当白霖再一次将目光落到她的身上，小女孩似乎恢复了一点人的模样。
她们贴的很近，这让前者不禁怀疑这会不会是个将她逼入险境的送命题。
可小女孩还是没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只是轻飘飘的说了句：“我是周颜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