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打工人住悲惨同事15
正在白霖疑惑之时，汪明哲再次出现了。
此时的白霖正在纠结刚才小女孩说的话。
她看着从一片浓雾中出现走到她面前的汪明哲，那件白衬衫上沾满了红褐色的污渍。
总是带着笑意的脸上，此刻正眉头紧皱，似乎是内心非常的焦躁。
不时，两人开始交换起各自拿到的信息。
汪明哲说，他出现在体育馆的一间办公室里，发现了很多纸张，还有一些人体组织和牙齿。
等他把这些东西收拾到一个袋子里时，这间办公室里出现了一个没有长皮的怪物。
庆幸的是，他将它重伤之后逃离了出来。
白霖听着他的遭遇，也是替他捏了把汗。
他俩都一样直面危险，但自己遇到的小女孩却并没有对她出手。
说了一通话，汪明哲紧皱着的眉头，竟也缓缓舒展了开来。
似乎再次恢复了以往的神气。
白霖对他抱怨着，今天一整天的恐惧与不安像是都得到了化解。
她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微笑。
两人并肩前行，顺着那一滩血迹，摸索着回到文化馆的路。
一切都像是上一次一样，并没有出现转变。
汪明哲的心安稳了几分。
当大门被破开，两人又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这次，汪明哲似乎抱着一些必死的决心，他领着白霖径直朝厕所方向走去。
看着他焦急的步伐，白霖跟在他身后，微微仰着头打量他。
可在这样一片漆黑之中，只能看到他黑黑的后脑勺，她竟开始有些恍惚，像是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终于，两人到达了厕所门口。
汪明哲直接就打开了手机电筒，快步跨过门槛。
白霖站在后面都没有反应过来，她跟在汪明哲身后探出头去。
里面的场景一览无余……
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攀着一个银灰色的梯子擦拭着上方的玻璃。
这个人正是朱阿姨。
朱阿姨穿着她那一身用皂角清洗得干干净净，洗的都有些陈旧的灰色保洁套装，卖力的擦拭着厕所的玻璃。
最近这文化馆可不安定，听别的老大姐说，一楼的厕所像是闹鬼。
“今天就我一个人值班，可得快点弄好赶紧走。”
她在那里小声的嘀咕着。
白霖看汪明哲站在那里没有动，就也没敢出声。
毕竟她在一开始就看到朱阿姨已经死了，或许他们现在看到的就只是一个幻象。
“——哗啦”
清晰而突兀的水声响起，像是从厕所的隔间里发出来的。
白霖也没动，只觉得浑身的肌肉都紧了紧。
朱阿姨的胆子很大，她伸出头朝着声音出现的地方看了过去。
“咔哒。”梯子随着探头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
什么都没有……
她觉得有些奇怪，想从梯子上爬下去查看。
大家都没有发现的是，用来捆绑固定梯子的那根深红色线绳，已经随着一次次的使用有些脱落下垂了……
白霖想，这真的只是幻想吗？
或是她死亡的回放……
果不其然，人类的所有机能，都会随着年龄的变化而发生改变。
朱阿姨的脚下一松，下坠的身体瞬间被铁制的梯子划破下颚，半空中，她挣扎着拽住一旁的钢架，手心冒出湿滑的汗水，让她无法再得到助力，“啪”的一下，那根红色的线绳抵住了她的脖子……
白霖本能的想上前去，却被汪明哲给拦住了……
“吱吖”一声，厕所中的一扇隔间门，打开了……
那里到处都是四溅开来的水花，一个高大的女人从中探出头来，浑身湿漉漉。
空洞的眼眶内，只有无尽的幽深……这个人，又是谁？
只见她佝偻着背，脖子“咔啦咔啦”拧动，发出骨头错位的声响，干瘦的躯体彻底暴露在众人眼前，她的身后，拖拽着几张毫无血色的脸……
难道，这就是那个追她们的女鬼？
这个女鬼眼睁睁的看着朱阿姨挣扎着，最终动作变得迟缓，大睁着眼睛，彻底断了气。
女鬼终于走到她面前，扭动脖子，注视着朱阿姨狰狞的面孔。
她直勾勾的盯着朱阿姨下巴上的鲜血一点一点滴落在地面，最终收回了那根红绳……
朱阿姨随着红绳的抽离摔落在地，最终，尸体伴随时间流逝，渐渐腐烂……
而女鬼终于出现，她浑身湿漉漉的站在阴冷的地面，开始拖拽起瓷砖上的尸体……
脸皮已经粘连在地面上，被她狠厉撕扯，细碎的皮肤还粘在原地……残忍至极。
汪明哲想，这就是他们在厕所看到的了。
对他们没有恶意的朱阿姨，或许能够帮助他们些什么。
这次一定要把文化馆可能产生的风险都探一遍，不然，就是给自己留有一个随时会爆发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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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活的肉体逐渐变成一具残破的尸体，白霖感觉胃部的不适正渐渐灼烧起她的心脏。
后面发生的事情，她没再去看，而是躲在汪明哲的身后，用耳朵听里面发出的动静，慢慢自行脑补。
终于，她再听不到任何动静了，汪明哲回过身，拉着白霖原路返回。
脚步匆忙，似是又有什么急事要做。
白霖看着厕所里已经再没有人体，只留下一地无人清洁的脏污。
白皙的瓷砖此刻也已经变得焦黄，像是那些液体渗透进了最里面，还有些果冻状的固体残留物在上面，谁知道，这又是什么呢？
光线从那处消失，两人也已经转身离开。
他们快步走到电梯前。
这一次，果然也站满了人。
白霖惊奇的发出一声惊呼，而汪明哲则站在那里，焦急地等待着小女孩出现。
一群小男孩互相追逐着跑上电梯。
两人注视着他们跑上去，有时候，太安静才会让人觉得诡异。
周芸芸出现了，她像之前一样，拉了拉白霖的袖口。
这次，她的神情似乎发生了些变化，但再次进入循环的白霖，又怎么会发现呢？
她回头看向小女孩。
这时，一直等待着周芸芸到来的汪明哲心中一喜，他赶紧掏出裹藏在身体里的一个塑料袋子，从里面掏出一把牙齿。
感受到属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出现，周芸芸此刻变得像是闻到骨头的小狗，飞快伸出手去。
她看着汪明哲张开的掌心，上面摆放着些小小的牙齿，那只手却顿住了，她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并没有去抢，而是抬起头看着汪明哲，心中有些顾虑和害怕。
“拿去吧。”
看着这似乎有些效果，汪明哲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那只捧着牙齿的手都变得有些颤抖。
周芸芸飞快拿过自己的牙齿，恍惚间，注视着一切的白霖竟看到一个人类模样的小女孩。
她飞快的朝着楼上跑去，所到之处，那些幻影也消失不见了。
“你怎么知道这是这个小孩的？”
白霖有些激动，心中却也在担忧着这个小女孩拿到牙齿后会做出怎样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汪明哲眉目含笑，他轻声对着白霖开口道：“是她的，总归是她的。”
注视着这样一双眼睛，白霖只觉得耳廓一热，迅速转回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