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虚虚实实
“我靠！什么鬼东西！”
“滚！”
“艹！”
“凌霄！凌霄！出来帮个忙啊！”
“我打不过来了！西装男还在这呢？”
凌霄捂住耳朵，试图减弱门外呼喊的影响。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外面的声音是假的，但关心则乱，他无法完全无视它。
而且，万一呢？万一是真的呢？如果因为他的袖手旁观而导致李文华和西装男死亡，凌霄这辈子心都难安。
“啊——”这是惠惠的声音。那个和赵文聘挤在一处的女孩子。
门外的声音拉扯着凌霄的神经。他难过地、孤注一掷地捂住了耳朵，“假的！都是假的！不能听、不要听！”
“咚！嘭——”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两声巨响，随后又是死一般的寂静。这样的寂静比之前的“兵荒马乱”更让凌霄心慌。他的手脱离混乱的脑袋，不受控制地触上插销，冰凉的触感让凌霄霎时清醒过来。他收回手，纠结又警惕地看着铁门。他向后退了半步，口袋的手机撞到了厕所扶手上，“铛”的一声。
这一声给了凌霄灵感，他面色松缓，掏出手机看了眼信号格。
打开微信群聊，消息也发不出去。
凌霄浑身放松下来，倚靠在车身上，长长出了一口气。假的，还好是假的。
另一边，惠惠和赵文聘也遭遇着和他相同的处境。
“嘭——嘭——嘭——”
持续、强劲的撞击让惠惠和赵文聘几乎以为那块玻璃会被撞碎。他们提着心、吊着胆，惊惧地看着那个小窗。
忽然，撞击停止了。有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
“咚咚咚……”，“赵文聘，是我，开门。”李文华的声音。
赵文聘和惠惠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去开那道门。
外面的人不耐烦起来，“真是我。外面啥也没了，我听着没动静就出来了。”说着他又敲了敲门，“外面安全了，凌霄也回座位了，快出来！”
赵文聘像是动摇的样子，手朝着门伸去。惠惠即使拉住了他，“你想干什么？外面的不一定是真的。”
“我只是……我只是……”说着说着，赵文聘突然想不起来他刚刚想做什么了。但很快，他便找好了理由，“我只是看看外面的到底是什么？我们不是有小窗口嘛。”他指了指那个被帘子遮住的窗口。
“我就看看……我就看看……”他低声喃喃着靠近门。惠惠松开了手，冷冷地看着他。
赵文聘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随即面色一喜，对着惠惠道：“真的是他，李文华，就是那个泡面头。而且外面好像没有其他什么东西。我们开门出去吧。”这边说着话，那边赵文聘已经把手放到了插销上。
“赵文聘！”惠惠低声喝道，见他愣了一下，语气缓和道：“真的是他吗？你真的没有看错吗？现在的情况，眼睛也会欺骗我们。”她抱紧了林渊，双眼看着赵文聘，目光却没有落到实处，“我不想死，不想没有头，不想被缝嘴……”
惠惠紧紧抱着林渊，想要把自己缩进他的怀里。她开始说着一下自己都听不懂的话。赵文聘的目光越发迷离。
“嗾——”插销被拨过去了，门，开了。
“嘎吱——”，门被推开一道缝隙。李文华的头伸了进来，他看着休息室里醒着的两个人，眼里露处垂涎的光。嘴里还在叫着，“赵文聘，出来啊，外面安全了。别缩在里面了，胆小鬼！”
最后的鬼字声音尖细，音调诡异。但赵文聘没有听出来。他只是被“胆小鬼”这个词骂到了，“我才不是胆小鬼！我不是胆小鬼！”说着说着，他大喊起来并一把拉开了门。
外面密密麻麻的头颅挤在狭窄的过道里。李文华的头挤在前面，却是被人拿捏着。见赵文聘呆呆地看着看着李文华的头，其他头颅都恶意地笑了。将李文华的头随便丢在地上，头颅们一拥而上。
“啊——李文华！李文华！文华！”
“他么的又来？”厕所的李文华又听到了赵文聘的叫声，但他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一开始他被那些声音迷惑，差点就把门打开了，还好西装男醒的及时，出声叫醒了他。
李文华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对于赵文聘的声音被利用，他心里有不小的怨气。另外，虽然外面的声音不是真的，但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同样的手段蒙骗令他感到非常不爽，尤其是这种手段还每次都能影响他。
李文华贴在门边，抑制想要开门的欲望。
“艹！”
李文华回头想求点建议的时候，却发现西装男一脸的若有所思。他心里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与此同时，对面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对面是凌霄……
“这次可能是真的，我们也出去。”西装男话还没说完，李文华就已经到门外了。他甚至越过了先出门的凌霄，直奔着赵文聘的休息室而去。
凌霄和落在后面的西装男示意了一下，跟上了李文华。他每次听到同伴的声音引诱，都会自行先判断是否属实，再对应手机信号是否存在。而刚刚赵文聘的惨叫，手机信号是有的，他甚至私发了一条微信给赵文聘问情况。消息也发了出去，只是至今没有回信。
那边，李文华几个大跨步已经到了休息室门口。只是里面的场景实在不好下脚。头颅，到处都是头颅。飞的高的，飘得矮的，李文华看不到赵文聘的身影，他甚至不知道赵文聘是否还在里面。
李文华愣神的功夫，凌霄和西装男也到了。
“凌霄，这里面有赵文聘吗？”李文华呆呆地问了句。
凌霄没说话，他掏出手机又发了条消息。
“叮咚——”手机提示音从层层叠叠的头颅里传来。
于是李文华知道了。他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动手了。
扯住一个头颅的头发、甩开，顺脚踢掉黏上来的其他头颅。
凌霄也动手了，分担了李文华的压力。但这些头颅实在太多了，凌霄对于赵文聘的安全已经抱着不太乐观的心态。
西装男看着他俩打击“邪恶”的忙碌背影，想了想，去垃圾桶把垃圾袋倒腾了出来。火车上的垃圾袋非常大，而且可能是因为还没有打扫车厢，所以这个垃圾袋还非常空。
看着可以装下那些头颅的样子。西装男看着垃圾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