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死里逃生
洁白的信鸽落在高大青年的肩上,亲昵的用小脑袋蹭了蹭沈平的脸,青年伸出手指刮了刮信鸽的头,从信筒里抽出纸条。
沈平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扫过纸条上娟秀的小字,转身看向满脸诧异的敖登“陛下传唤使臣到御书房,请随臣来。”
两人一路走在宫道上,不时遇上宫人和禁军向沈平行礼。看着男人高大宽厚的背影,敖登不合时宜的想到这人连背影都透着一本正经。
敖登小幅度的观望着皇宫里的建筑,大渊的皇宫不如大全那般奢靡,却处处透露着庄重规矩,难怪皇宫长大的沈平会是这般正经,连建筑都力求规矩,又何况是人呢。
敖登想到那女帝一举一动也是那么循规蹈矩,也就沈顺那小狼崽子那么狂放不羁,不屑那些礼义廉耻,粉饰道德。
这是敖登第一次仔细看大渊的皇宫,那时他还是代表大全的使臣,后来的许多年里,敖登无数次梦到他初次逛皇宫,正值青年的敖登为大渊庄严的宫殿,有条不紊的宫人感到惊叹。
只可惜后来的皇宫没了故人,也只不过是一死物罢了。宛之立于门外,轻声道“陛下,使臣到了。”
如果说沈德昭与沈平像两块冰,那么宛之简直是一块石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的表情更像是用尺子量过般,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
“进来。”沈德昭坐的笔直,手握狼毫笔垂眸在奏章上书写着什么。两人没敢打扰,敖登学着宛之的样子低垂着脑袋,直到沈德昭写完最后一笔。
少女抬起头来,即使已经是看过一次,敖登还是会被这位女帝的容颜惊艳,与这位帝都明珠相比,那大全第一美女就像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可是眼前人又让人生不出丝毫歹念,只留惊艳。
“赐座。”
“多谢陛下”沈德昭开门见山道“大人可愿为我大渊效力。”
心里知道沈德昭会给他一个机会是一回事,等到她亲自说出来又是一回事,敖登不想新主看轻了自己,强压住内心的激动,跪拜于地“多谢陛下不计前嫌,敖登日后必将竭尽全力。”
“平身。”
沈德昭提起狼毫笔,一双杏眸里带着温和的笑意“既然到了我大渊为官,就要有个汉人的名字,朕为大人取个汉人名字可好。”
沾染墨汁的毛笔,一划一顿的扫过宣纸,在纸上留下筋骨分明的两个大字。
大渊皇宫,观星楼
“陛下给了下官新名字,还封下官为大理寺丞,让下官跟在大理寺卿盛大人身边学习大渊的为官之道。”
玉灵一边为敖登倒茶,一边解释道“陛下给大人新名字是让大人与大全,断绝联系,大人莫要辜负陛下一片苦心。”
青年低头看着宣纸上汉字,这字和她的主人一样的清秀可人,青年想着不禁笑出声来“往后,便再无大全了。”
日后他再也不用对权贵谄媚讨好,他能堂堂正正的当一个真正的为官者,为民谋福。
“道长,这两个字为何意。”
玉灵俯身看向宣纸,见了上面的字颇为诧异。
“宴清意谓晴朗明净。”玉灵顿了顿,眼眸含笑的看向还不知情况的青年“是为,天下太平之意。”
大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皇室只顾享乐,官员只知谄媚,贪腐。
只是在其位,不谋其政,正如玉灵道长所说,他是为了百姓而不是为了皇亲国戚,多年来为了大全繁杂政务劳心劳力孤军奋战的相国或许是因为终于解脱了,也或许是因为别的,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恍若少年人般明媚,宴清喃喃道“天下太平”
这正是他少年立志为官之初所愿,这笑太感染人,冷情的修士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陛下赐名本就是天大的殊荣,更何况是这二字,想来定时极为看重大人的,大人可一定要助陛下达成所愿。”
只有玉灵和沈德昭心里清楚,这是给多年流落在外的家臣的补偿,可是不论如何,事情终于回到正轨,玉灵心里的大石头也算是落下了。
日后要到皇城为官,宴清打算走回驿管,也好熟悉熟悉皇城周遭的环境。宴清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顺着来时的路缓步而行,欣赏着他最喜欢的人世间的吵闹,这一耽搁,便耽误了时间。
等到宴清回到驿管,留给他的只是满地的残肢断臂,尚且温热的尸体,以及四处流动的,殷红的血液。
不用看都知道,那草包应该已经被砍成一节一节的了。宴清惊恐的睁大了双眼,满头大汗的跌落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里是劫后余生的侥幸。
玉灵,救了他的命宴清死里逃生,气力尽失,身体僵硬地在血泊里坐了一夜,直到天边一缕霞光照在青年的脸上,宴清才仿佛回过神来般,扭动僵硬的脖子,撑着地板呆愣的起身他要准备准备,明日,他要上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