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对祝宰的试探
在各个延续人类生存的火种行动不断实施时，搜寻那所谓的外星人的行动也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首先排查了所有天空基地，没有找到那人的存在，后来动用了所有卫星，用着极其死板的方法，一遍遍在世界各地探寻。
而这种搜寻还没展开多久，那人的踪迹就被发觉。
这个信息第一时间上报，所有的决策人也都第一时间了解了这个信息。
据工作人员汇报，那个人是凭空出现在一处地面之上的，他的出现毫无预兆，毫无逻辑，若非被卫星恰好抓拍到，完全就像个可笑的谎言。
小陆只是看了一遍他出现的情况，确定了他的确是映像中的那个人，然后就吩咐人带自己去地面见他。
看着天空中直奔自己而来的飞机，祝宰有些意外。
他刚进游戏世界不久，正在听系统汇报当前的末日状况，结果就看到天空中径直飞来一架飞机。
那架势，好像是要撞死他似的。
不过在离他有一段距离后，飞机的速度逐渐慢下来，而后平缓地停留在他前方不远处的空地。
这个末日世界的科技较现实的要先进，毕竟现实中祝宰是没见过这样的技术的。
从飞机上下来的人祝宰认识，正是当初他随手帮助过一次的人。
看来他运气不错，活了下来。
而且看这排场，架势，比当初看到的那副狼狈样要好上不知多少。
“我记得你。”祝宰微笑道，“看样子你是来找我的？有什么事？想报答我？”
“不。”小陆走到祝宰身前，拿出一粒药吃下，“我想我可能没机会也没那个能力报答你。”
“哦？”祝宰挑了挑眉。
“我是想请你帮助人类，但是，我能看出来，你的本性十分高傲，看来我的请求注定无法成功。”
“呵，想请我帮忙，又反过来说我高傲，你是想激我吗，不过我这个人呢，就喜欢听敞亮话，你说的对，我的确本性高傲无比，注定不可能帮你们。”祝宰双手抱胸。
小陆沉默了一会。
“我知道你来这里可能是随性而为，也可能是抱着某种目的，又或者两者皆有，不过，都不重要了。”
祝宰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他。
“其实与你说这些废话，也没什么意义，你不会帮助我们，也不会回答我的诸多疑惑，但是，我有一个私人的请求，或许也不算私人的请求，我希望你能在我们的文明毁灭后，将我们最后的痕迹记录下来，以证明我们存在过。”
吃了药的小陆神色永远是那么波澜不惊，平淡无比，即使说着应该带着浓浓悲切味道的话语，也是面不改色的。
“哈哈，这本来就是我的目的之一。”祝宰笑道。
“真的吗，那好，那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小陆说着，同时脑细胞疯狂运转，思绪万千。
眼前这个外星人既然是凭空出现在地面之上，那么他有着载具的可能就微乎其微，他的许多准备也就失去了意义，但也不能就这么轻易下了决断，搜索的工作还是得继续的。
小陆要做的，是要拖住他，弄清他的性格，目的。
现在这些已经初见成效。
小陆曾经搜查过有关他的许多信息，知道他有一段时间行走于世界各地，似乎是在收集什么信息，又似乎是在观察着什么。
并且在前面一段时间，他还不时出手帮助人们进行搜救工作，救助了不少人，只是后面逐渐成为了一个冷漠的旁观者。
现在，小陆从他口中套出纪录文明最后的痕迹是他的目的之一，这让小陆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但要慢慢来。
说来话长，小陆上句话的话音其实也才消逝一瞬。
小陆继续开口说道：
“我还有一个问题，我们的文明是被你们圈养的吗？”
祝宰闻言，歪过头，盯着小陆的眼睛。
他无法看出任何东西，只有彻底的平静。
“你这人好有意思，怎么说这种话的时候还一点情绪都不带？前面也是。”祝宰没有回答小陆的问题。
“灾难发生后，我的脑袋落下了些后遗症。”小陆说道。
极度的理智不代表不会说谎，反而与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类似，或许不达目的不择手段可以看成是一种扭曲疯狂的理智。
“面瘫？”
“可以如此认为。”
“嗯。”祝宰挠了挠头，又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小陆，说道：
“我没有兴趣圈养你们的文明，我也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闲聊，如果你还记得我救过你，就别打扰我。”
他转过身，准备离去。
“如果你非要打扰我，我不介意收回你这条命。”
祝宰的声音充满年轻人的洪亮朝气，但是背后却透着一股不近人情的冷漠。
小陆沉默了会，看着转身离去的祝宰，心里却是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他准备搏一搏。
“你觉得，在这种注定毁灭的结局下，我们该继续挣扎，还是等死？”小陆大声叫道。
祝宰闻言止住脚步。
刹那间，小陆只觉一阵劲风袭过，祝宰的身影就出现到他的面前。
“你似乎猜到了许多东西。”祝宰的笑容略带玩味。
他第一次被一个游戏中的人物给吸引。
遇上这样一个有趣的npc，他很乐意多聊聊。
小陆见祝宰如此反应，心里却是有些沉重，那个想法出现的突兀，也很荒唐，但既然他的试探能引起眼前这位出现这般反应，看来很接近真相了。
“看来实际情况远比我想象的要残酷。”小陆的药效似乎都褪去了一些，嘴角都不自禁的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苦笑。
“你想知道真相吗？我觉得你这人有些有趣，告诉你真相也不是不行。”祝宰笑着说道。
“相比于真相，我更想知道，我们有没有希望度过这场灾难？”小陆盯着祝宰，目光稍稍有了些波动。
“没有。”祝宰回答。
小陆似乎怔在了原地，死死凝视着祝宰，片刻后从兜里拿出一粒药吃下，才又变得毫无情绪波动。
“那还是那个问题，我们该继续挣扎，还是等死？”小陆的声音平淡。
“都可以，但我希望你们能挣扎一下，这样我的作品才能更吸引人。”祝宰此时已经毫不掩饰自己了。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连侥幸都难以存有，奇迹更是不可能出现。
他从不在乎自己的目的暴露，如果能让故事更有趣，他可以从一开始就暴露自己。
小陆陷入沉默之中。
虽然祝宰没有明确说出真相，但结合他们间相谈的话语，他已经能猜到许多了。
此前他问他们的文明是否是被祝宰他们圈养的，祝宰的回答是“我没有兴趣圈养”。
我，而非我们。
这其中的差别，细思极恐。
加上祝宰最后的话语，小陆知道了，他们所经历的一切，不过只是一个人所导演的一个作品而已。
实际情况远比他之前想象的更加残酷。
哪怕是有着近乎绝对理智的他，此时也不禁生出一种无力，他绞尽脑汁，也无法找寻到一点的希望。
直接向眼前的人开火，拼命，同归于尽？
不可能。
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眼前这位敢立于他眼前，还随意述说那些秘密，必定是有恃无恐。
赌他膨胀了，过于自负？
也不可能。
从先前的言语交锋中，小陆就大概摸清楚了祝宰的部分性格。
他的确高傲，但却并不无脑，若非自己的话语刚好引起了他的兴趣，恐怕人已经没了。
见小陆久久不语，祝宰顿感无趣。
“看来暴露目的这种事以后还是少做，容易让别人陷入彻底的绝望，那样就没意思了。”
祝宰挠了挠头，也不再管小陆，转身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