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新生
在抑制剂的作用下，只要是接触到剑锋的聚合体，都会迅速消亡。
短短数十分钟内，洛宁就将外围的聚合体斩至只剩一只。
他的脚底已经形成了一座白色的小山，最后一只人形聚合体只是望着洛宁，眼神中充满警惕但并没有再上前一步。
“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人形聚合体十分冷静地说道。
“有什么好谈的？”洛宁甩掉剑上的残留物，又沾上更多抑制剂。
“怎么不和被你们吞噬的人们谈谈？”
“我们已经融为一体，他们欣然同意加入我们的行列……”
人形聚合体话刚说完就被飞射而来的细剑打断，本能用双臂去防御。
龙壤剑贯穿了它的双臂，捅破胸膛，一股巨力携裹它定在血肉尖塔之上。
它的嘴张了张最终没有说出话来，随着尖塔一同化为白色组织。
洛宁将大半的抑制剂倒在聚合体肉块之上，肉块开始崩解消融，露出其下避难所的入口。
深吸一口气，洛宁跳入其中，再次来到这个与自己有一面之缘的避难所。
走廊内出奇的干净与安静，没有任何一只聚合体的踪迹，电力系统估计早已失效。
好在自己的动力甲带有夜视仪。
安静，空洞……洛宁已经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周围相似性过高的布局让他经不住怀疑自己是否是在同一个地方打转。
走廊的之间的安全门全部是打开的，这也是那些聚合体为什么都能跑出来的原因，在走了不知多久之后。
耳朵突然传来轻轻地哼唱的声音。
像是一个女人哼唱自己随意编制的曲调。
为什么会有歌声
哼唱声萦绕在洛宁的周围，他警觉起精神，踏入下一道门内。
脚步刚刚落稳，洛宁眼前的景物立刻发生变化。
不再是黑暗压抑的钢铁建筑。
绿意盎然的青草开始蔓延，从洛宁的脚下一直蔓延到远方的山丘。
空中的太阳烘烤大地，让他觉得浑身舒适，自己已经不知何时换上了一件简单的休闲服，动力甲不见了踪影。
“吱呀——”
木质围栏被推开的声音传来，洛宁下意识向后看去。
一名穿着碎花长裙的黑发少女推开围栏，惊喜地看向洛宁。
“唉呀！你来啦？”
“对，我来了，艾丝忒尔。”洛宁不受控制发出声音，面带微笑看向少女。
“嘿嘿，那正好，给你看看我最新的成果！”艾丝忒尔自然地牵过他的手，略微有些凉意。
“真的没想到，竟然能种出这么多呢！”艾丝忒尔边走边说。
“明明只有那么一小袋。”
“不过这可比那些光秃的铁皮和沙子好看多了，我觉得连空气都清新了很多呢，就像是喷过清新剂一样！”
随着少女的话语，两人越过山丘，周围的植被逐渐变高，出现了鲜花与灌木。
“这么美好的东西就应该长满全世界才对！”
少女微笑着享受这一切。
“是啊，没错。”
两人穿过鲜花与灌木，来到一片森林之间，高大的树木将阳光遮掩，洛宁感觉到些许的凉意。
“好了，马上就到了，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奇怪的植物，资料中也没记载。”
“还好有你在，你一定认识那是什么吧？”少女摇晃着他的手，无论是话语中，还是动作都对他充满极高的信任。
洛宁看到了少女所说的东西，在森林的中心是一块空地。
空地上长出无数的藤蔓交织在一起，一直生长到云端，越到上方，藤蔓越细长，就像是一座尖塔……
为什么这里也会有尖塔？这些尖塔究竟象征着什么？
“嘿嘿。”少女看洛宁一脸震惊的样子，吃吃笑道，“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吃惊的样子呢！”
“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东西呀！”
“总觉得这颗植物很有爬上的感觉呢？不过这么高一定很危险吧？”
少女绕着藤蔓自言自语。
“不过只要我种出更多的植物，只要……一个比一个高一点，我就可以走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了！”
“没有机会了……”洛宁摇摇头，身体恢复了控制。
“什么意思？”少女愣住，眼前的藤蔓开始枯萎，枯黄的枝叶潇潇落下，犹如一场大雨。
枯萎的区域开始蔓延，树木掉秃了树叶，折断了枯枝，连树干都在慢慢腐朽。
鲜花凋零，灌木萎顿，青草衰败……
少女目光征征，空洞的眼睛留下两行清泪：
“为什么会这样……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该醒来了……艾丝忒尔。”
洛宁睁开了眼睛，自己还处身在庇护所之中。
面前的少女闭上眼睛，不愿面对这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醒过来……已经很累了……”
洛宁没有回答，只能默默听着面前不知算是聚合体还是人类的少女啜泣。
……
不知过了多久。
“它们真的还能长出来吗？”少女抬头问向洛宁。
“只要环境适宜，它们会发芽的。”洛宁点头回答。
“会像我梦里看到的那样吗？”
“会的。”
他郑重点头。
“真希望自己能够看到那一天……”少女脸上出现一抹微笑：
“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请替我看看它们，然后告诉我好吗？”
“我会的。”
“这样就可以了……”
少女走近洛宁却撞在动力甲上，似乎被自己的笨拙逗笑，少女浅笑用食指敲打动力甲。
两人再次回到那片枯萎的土地，对立而视。
少女突然用薄樱般粉唇轻轻吻向洛宁。
？身体再次不受控制……
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自己被强吻了？
随后，他感到脑海中一片清明，似乎有某种东西被打碎一般，精神力如同海水倒灌到增长……
“好了，请收下吧，这是我的礼物。”
少女后退几步，玉立在那里，向洛宁挥手告别，身影逐渐散去。
等到洛宁回归现实，面前的少女已经合上双眼，再也不会醒来。
……
大地之上的聚合体发出悲鸣，开始逐渐消亡，所有聚合体丧失活动的迹象……
一直观察聚合体动向的侦查员立刻将这个消息报回。
于德洛尔露出微笑：
“看来他说的没错，到时候就知道了。”
林汐华目光眺望远方，那么他应该也快要回来了……
第二天的清晨，从睡梦中醒来的流民发现大地之上竟然长出了一片郁郁葱葱的青草，只是抽出嫩芽，新的希望已然降临。
……
（第一卷，文明之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