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真戏假做假亦真
周余钱跟水倩倩走进一家大超市，一个五十出头穿着十分讲究很有福相的妇女走过来，满面堆笑问周余钱：“你就是小周吧？”
周余钱惊愕万分，怎么相隔千里远的溁湾镇竟然有人认识自己？怔怔地站着不敢回答，只把眼瞅着水倩倩。周余钱正惊愕之时，水倩倩亲热地叫了声“妈妈”，周余钱顿时明白了，她把自己要带“男朋友”回家的事早告诉了父母。
周余钱马上露出了笑容，甜甜的叫了一声“伯母”。
水倩倩马上娇嗔地瞪了周余钱一眼，轻声地问道：“我是怎么叫你妈的？你忘了我们的关系了吗？这样不公平吧？”
听水倩倩这么一说周余钱方想起不妥，在火车上两人有约，假扮她男朋友，并承诺要对她父母嘴甜点，再说，两人已结拜成兄妹，她的娘就是自己娘，她叫自己娘为“妈”在先，今天叫她娘为“伯母”确实不应该，于是忙改口再叫了声“妈”。
水倩倩母亲很高兴地应了声，然后说：“回家去吧。”
水倩倩在一旁笑吟吟地轻声对周余钱说：“这还差不多。”
听到水倩倩的话，周余钱转过头去，两人相视一笑。
周余钱跟着母女俩走，母女俩交头接耳不知轻声滴咕些什么，周余钱也不想知道，反正自己这个“男朋友”角色是假扮的，过几天回家“卸妆”什么都不是了。
周余钱跟着水倩倩到了一栋大楼房的电梯口，水倩倩按了几下按纽，电梯门打开了，当几人进去后，水倩倩又按了几下按纽，门关上后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不一会电梯停了，电梯打开后，周余钱跟着水倩倩母女俩进了一家装修得金碧辉煌的豪华住宅，心里感觉如走到了贝宫珠阙的金銮殿，咂嘴称奇。周余钱把礼品放下后，走到窗户边往下看，只见窄如指宽的车道上，首尾相衔的车辆如甲虫如穿梭，来去络绎不绝的人流如行军蚁在地上爬行，估计这住宅起码是三十几楼。
周余钱正在窗户边观看时，水倩倩娘端来一杯热茶，十分亲热地叫道：“小周，喝杯茶吧。”
周余钱十分礼貌地双手接过来，走到沙发的一端坐下，只觉得一股温馨的茶香扑鼻而来，知道这是价值不菲的名茶，想到自己家里是给水倩倩喝白开水，不觉得有些惭愧。母女俩在一边不知轻声在嘀咕什么，周余钱不想去偷听，却蓦然醒悟另一件事：水倩倩她家住着这么豪华的房子，说明她家收入很高，属富裕家庭，来时直接去那超市找娘，肯定那家大型超市是她家开的，所以说自己不必外出打工，相比之下，自家与她家比有天壤之别，不禁有自惭形秽之感。
水倩倩这时去把空调打开，周余钱只觉得一股暖风吹来，身上顿时感觉到暖洋洋的。水倩倩拿来苹果在削，水倩倩娘坐在沙发的另一端，满脸堆笑问周余钱：“小周在深圳打工，是什么工厂？”
水倩倩抢先回答说：“在服装厂当主管。”
水倩倩娘听了吃了一惊，说：“当主管工资一定很高，一年的年薪有一二十万吧？”
水倩倩又抢先回答：“差不多。”周余钱瞟了了水倩倩一眼笑而不答。
水倩倩娘又问：“小周有那么高的工资，为了女朋友要换份工作习惯吗？”
水倩倩又抢先回答：“给人打工再好也不自由，俗话说‘端人家的碗，服人家管’，哪里比得自己当老板好？”
水倩倩娘又问：“小周家有几口人？有几个兄弟姐妹？”
又是水倩倩抢先回答说：“有一个弟弟，有一个妹妹。”
听到水倩倩的回答，周余钱又瞟了水倩倩一眼，仍笑而不答。
水倩倩娘又问道：“你俩恋爱是谁主动追求的？”
周余钱也不好回答，自己属于假扮的，更谈不上谁追求谁，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于是把眼瞪着水倩倩，意思是要她回答娘的问话。水倩倩也很踌躇，又没正式把周余钱当男朋友，一时不好说谁追求谁，于是两人相顾无言，都是希望对方回答。
水倩倩娘瞪了女儿一眼，嘲讽女儿道：“你不是包回答吗？怎么不回答了？”
水倩倩把削好的苹果给周余钱，周余钱说：“给妈吧。”
水倩倩娘说：“你第一次进我家门还是客人，你就拿着吧，别客气，她懒不愿给我削。”
周余钱接过削好的苹果，水倩倩开始削第二个，一边削一边对娘说：“你知道小周是第一次来我家，你像审犯人一样审来审去，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娘有点不高兴了，沉下脸来说：“就是因为小周第一次来我家，我不了解，想问问，难道就问错了吗？俗话说：‘不听大人言，吃亏在眼前’，你是我女儿，就要你在外面随便乱闯吗？”
周余钱怕娘俩吵起来，忙打圆场说：“妈问下情况是对的，也就是我第一次来，妈不了解我，应该问问，妈就是不问，我也应该把我家的情况告诉妈。”
水倩倩笑道：“还是小周善解人意，不像你欠管教，以后我把你交给小周，你就该乖乖的了，这样我就省了一份心。”
水倩倩笑道：“我就是喜欢小周善解人意，不像你，当管的要管，不当管的也要管。”说完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娘。娘摆了摆手，表示不吃，站起身来说：“我给你爸打个电话，要你爸今天早点回家，去买点菜，要不就去酒店订个餐。”
水倩倩说：“小周不喜欢去酒店吃饭，就到家里弄吧，你怕麻烦，我帮你弄。”
几人说着闲话，都是水倩倩说得多，周余钱说得少。不一会，只听得门轻轻地响了一下，周余钱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青色羽绒服，五十挂零的瘦高个子中年人走了进来，人未到声音早传过来了：“听说我家来了贵人，我提前下班来看看。”
人未到，水倩倩先甜甜地叫了一声“爸”，接着周余钱也接着叫了一声“爸”。他笑容满面，却不理睬女儿，而是很热情地双眼凝视着周余钱应了声，然后笑道：“怎么？这么快就开始叫爸了？”
周余钱听完水倩倩父亲的略带戏谑的话有点不好意思了，两颊如姑娘泛起了红晕。水倩倩见了，怕周余钱难堪，忙笑着对父亲说：“早叫晚叫不是一样吗？如果今天叫你叔，明天叫你爸，改口更加不好意思哩。”
水倩倩父亲说 ：“你们决定好了吗？就怕你们年轻人朝三暮四没个主见。”
水倩倩笑道：“人家在公司里当了多年的主管，给公司当半个家，做事怎么会没主见呢？”
水倩倩父亲说：“我是怕你的心一时冷一时热，像早春二月，一会晴一会风一会雨，没个主见。”
水倩倩说：“爸，你就放心吧，男朋友是我自己找的，我会钟爱一生。”
水倩倩父亲敛容正色对水倩倩说：“男朋友不是随便找的，爸爸妈妈也不是随便叫的，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我都不允许你变卦。”
水倩倩又莞尔一笑反问道：“要是人家变了卦呢？”
水倩倩父母听完这句话便愣住了，都只把两眼凝视着周余钱。周余钱心知肚明，她是为今后自己离开找台阶下，于是模棱两可地回答说： “只要倩倩不变卦我也不会变卦。”意思是说，水倩倩是要自己假扮男朋友，根本没动过心，自己日后的离开便谈不上变卦。这句潜台词只有自己和水倩倩明白，她父母不是神仙哪里明白台词后面还有潜台词呢？
几人说了会话，水倩倩父亲有事走了，她娘很少来客厅，在厨房里忙家务事，水倩倩去帮娘，娘不要她帮忙，要女儿陪周余钱。周余钱单独跟水倩倩在一起，觉得自己是假扮的男朋友有些忸怩不安，于是就去厨房里帮水倩倩娘杀鸡宰鸭，家务事做得有条不紊，有时还跟母女俩开开玩笑。周余钱并不感到拘束，反正是假扮的女婿，心里没压力，不论喜欢不喜欢，过几天就要走，走后兄妹情也许不存在了，因为一男一女也不方便来往。想不到有心插花花不发，无意插柳柳成荫，周余钱这这言谈举止洒脱的表现更加引得母女喜欢。
次日，周余钱起床后，洗了脸漱了口后，就主动在厨房弄饭菜，等到大家起床，饭菜快弄好了，俨然像个主人，是招待水倩倩父女几人似的，这使水倩倩父母更加高兴，觉得女儿找的这个男朋友确实不错。水倩倩吃过早饭，觉得在家里无聊，要带周余钱去外面玩玩。周余钱感到自己是个假扮的男朋友，不应该跟她招摇过市，怕对她今后的清誉有影响，骗骗父母就行了，被水倩倩央求得无法才轻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水倩倩说这不要紧，可以不上街溜达，开车去长沙城里的烈士公园玩，也可去爬岳麓山。周余钱想了想勉强同意了，说就去城里的烈士公园玩一玩。
烈士公园没有什么特别吸人的景点，也就是些人工建造的山水树木，只有园内陈例了一些烈士为革命事业献身的英雄事迹，和他们写的一些激昂文字和诗篇值得看一看读一读。两人看得少，话说得多。
水倩倩对周余钱说：“你就不要走了，反正你是打工，就到我家打工好吗？反正我家要请人，辞退一个就是了，你在深圳多少工资我开你多少就行了，不好吗？”
周余钱摇了摇头说：“我是个演戏的假男朋友，演这个角色特别难演，万一演砸了就不好了，会影响到你，再说，你要我这个假男朋友天天在你家里，你怎么找真男朋友？你如哪天真的找到了男朋友，你把我扫地出门我面子往哪里撂？你别耍小孩子气了，这样会对你今后有影响，骗你父母目的达到了，在你家时间越短越好，明天我要走了。”
水倩倩说：“对我有没有影响你别管，你只要扮演好你的角色就行了。如果我真的找到了男朋友，我会提前通知你。我答应你给你找个女朋友，你怎么就要走了？”
周余钱笑道：“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男朋友，哪个姑娘敢跟我恋爱？别说傻话了。”
水倩倩道：“这个你不必担心，保证给你找一个，如果不兑现，我就把我自己嫁给你，这样你还不放心吗？”
周余钱听完水倩倩的话直摇头，觉得啼笑皆非，说道：“你说的真是三岁小孩的话，哪里有把假扮的男朋友长期留在家里的事？人家都知道我是你的男朋友，你又给我找女朋友，哪里会有这样的傻姑娘？除非你有魔法，或者是她有神经病。”说完又把头摇得如拨浪鼓一样，接着又道：“戏演到此见好就收，别往下演了，再演下去就成了画蛇添足。别耍孩子把戏了，这对你不好，也不想你给我找女朋友了，明天我要回家了。”
水倩倩且不以为然笑道：“我女的都不怕你怕什么？有饭吃，有工资拿，我的话不能兑现我答应把我自己嫁给你，你还不放心？我看你太正经太迂执了，怪不得你还没找到女朋友。你就到我家里，我慢慢告诉你怎么找女朋友，怎么笼络姑娘的心，你了解我们姑娘的心了，你就会追姑娘了，包你一试成功。”说完嫣然一笑后说：“放心，我不收师傅钱，免费教你。”
周余钱听完水倩倩的话，又觉得啼笑皆非，反问道：“你说我不会笼络姑娘心，所以还没有找到女朋友，你会笼络男孩的心，为什么还没找到男朋友？这不是夫子自道，五十步笑百步吗？”
水倩倩笑道：“对呀！就是你不懂姑娘心，我不懂男孩子的心才要你留下来互相学习，我要你教我怎么去追男孩子。”
听完水倩倩的话，周余钱哑然失笑，问道：“你为了学习怎么找男朋友才把我留下？千人千面，千人千心，你了解了我，别的男孩可不一定跟我一样，我喜的姑娘别的男孩不一定喜欢，你到我身上了解到的有什么用呢？同样的道理，我在你身上了解的有什么用呢？所以我们互传授的秘诀不一定有用。”
水倩倩听完周余钱的话收敛了笑容，沉思了片刻后然后问道：“依你的意思我给你找不到女朋友了？”
周余钱摇了摇头说：“你觉得我好，人家姑娘不一定觉得我好，媒难做哩。从前男女婚姻都是媒人牵线，到了这年月媒人失业了，现在男女青年的婚事还有几个人还需要媒人？”
水倩倩道：“你意思是量我给你找不到女朋友了？你家你是独苗，如果我给你找个她家是独生女的，要你去她家你干吗？”
周余钱不假思索回答说：“你们溁湾镇这么宽，怎么要给我找这样的姑娘呢？”
水倩倩听完周余钱的话，脸色陡变，显得十分沮丧，半晌才幽幽地说：“那我想办法给你找个家里有哥哥弟弟的吧。”
周余钱到了第三天，觉得这假扮的男朋友有些尴尬，还不如做她的哥自在，所以坚持要走了。水倩倩好说歹说，说两人情如兄妹，难得来她家里一次，周余钱只得又住了一晚。第四天，周余钱坚持要走了，水倩倩苦留不住。水倩倩父母哪里知道两人是在演戏？临走前，还送给了周余钱一台手机。
水倩倩跟周余钱来到长沙火车站，这时正是打工潮涌向南方，火车票相当紧张，是一票难求，幸好去怀化和柳州这个方向的人少，还能买到票。把周余钱送上火车时，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难分难舍之情涌向心头，心里有点痛了，可是又无计留住这个喜欢的哥。当火车开动了时，不知不觉眼泪流出来了。火车在慢慢地开动，只见周余钱把头伸出窗外在向自己招手，依稀看到他双颊挂着泪花。
当火车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时，水倩倩才蔫头耷脑地走出火车站，失魂落魄似的，不知是怎么回到家中。水倩倩独自一人在家中，只觉得屋子空荡荡的，如在与世隔绝的荒山野岭，百无聊赖想去床上睡会，把铺盖一揭，发现有一台手机，开始怀疑是父亲的，拿到手里才想起父亲用的是浅黄色手机，虽都是摩托罗拉牌子，这台是黑色的，是父母买来送给周余钱的。再仔细一看，床上还留下一纸条，拿来一看，只见上面写道：
倩倩吾妹：首先感谢你爸妈看得我起，给我送一台价值不菲的手机，这台手机对我来说是和尚的梳子，你们送得起而我用不起，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一个亲戚朋友有手机，最主要的还是这部手机做为礼物受之有愧，因为你的父母是送给他爱婿的，而我不是，是假扮的。
我在你家里如坐针毡，度日如年，虽然有你这个美女陪伴，其实我俩在演戏，美女就在眼前，其实是有名无分，是镜中花、水中月。你天真烂漫，如小孩子玩过家家，而我如坐在一桌丰盛的晚餐前，捆住了我双手，只看得我垂涎欲滴，却吃不进嘴里，这不是什么快乐，而是在折磨我。
我要离开你家的还有重要的一个原因，你在父母面前把我美化得太好了，成了人中龙凤，而我只是一介打工仔，是个没姑娘青睐的男人，一旦有朝一日谎言被你父母揭穿，我只会使我羞得上天无路，钻地无门。最为最为主要的是，我们在这个世俗的社会里应该避嫌，我在你家时间越长对你我都不利，特别是对你名誉有很大影响，你爸妈不知道，知道了会狠狠地骂你的。希望你别把婚姻当儿戏，要慎重严肃对爱情，如过于轻率，弄不好你以后会后悔的，已达到骗你爸妈的目的就该收场了，再演下去就成了画蛇添足适得其反，对我也没半点好处，好像做了一场美梦，梦醒后又是独对西窗月，辗转反侧不成寝。所以于情于理我该走了，希望你能理解。
祝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水倩倩看完，已是泪流如注，半是痛心半是甜蜜，觉得今生邂逅周余钱是自己跟他前生有缘，觉得是个懂情知恩的人，冰壶秋月，不禁在爱的同时肃然起敬了。但因双方都是独生子，为了父母都不能离开家，试探了下他恐怕不愿妥协，是有缘无分，只恨苍天无眼捉弄人。
周余钱走后，水倩倩的父母觉得水倩倩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整天有点蔫，失魂落魄像生了一场病。娘看到眼里，估计是舍不得如意郎君离开，于心不忍，晚饭后直言不讳问女儿道：“看你整天忧郁郁寡欢，你是舍不得小周离去吧？”
水倩倩默不作声，保持沉默等于是默认，于是娘又问：“既然舍不得他离去，你为何要他走呢？”
水倩倩白了娘一眼，不好气地说：“你是不知道还是明知故问？我在家里整日逼我结婚，不顾我的感受，到底爱还是不爱都不管。现在我自己找到了，你们把我找的还未了断，如果时间长了被他发现了怎么办？”
娘说：“我可以给你了断，你用不着担心。可是，他没发现这个秘密为什么要离开你呢？据我观察，他并不怎么钟情于你。我问你，你觉得他真的爱你吗？你是不是自作多情？”
水倩倩白了娘一眼，皱了皱眉问道说：“你不相信女儿的眼光？”
娘问：“你们是在哪里认识的？认识多久了？”
水倩倩回答说：“我一上火车就认识他了，我就坐在他对面，看他手里拿着一本杂志，我手里拿着零食吃，想看他的杂志就跟他套近乎。他叫周余钱，是怀化附近一个农村的。我说我们有缘，你叫‘余钱’，我小名叫‘钱妹’，都有个钱字。”
娘笑骂道：“你脸皮怎么这么厚？碰到陌生男人怎么敢跟他们说这样的话。”
水倩倩说：“妈，你给我灌倾的一些思想，一些做人的经验不一定全是对的。那天如果不是我跟他套近乎，我就有大麻烦了。我把他的杂志看了大部分，差不多是凌晨三四点钟了，我很困就想打个盹，这时正好他解手去了，跟我坐在一起的一个男人乘我不注意对我非礼，我把他手挡住，他见我没同伴好欺负，明目张胆地对我动脚动手，我恼羞成怒，就从衣袋里拿出削水果的小刀往他手上狠狠地扎了一下，那人怒了就要打我，我就跑，当时火车上有那么多人，竟然没一人敢站出来帮我打抱不平，他正要追上我时，余钱哥解手回来了，他见那人追我，毫不犹豫地就把他拦住，并跟他打起来了，那天如果没有他，就逃不掉那人一顿狠揍。”
娘瞪了女儿一眼，脸上露出了笑意，问道：“你就以身相许了？”
水倩倩白了娘一眼说：“余钱哥虽然还找不到女朋友，但决不是乘人之危的人，是个正人君子，做了好事不望回报，反而是我自己，生怕那人还要打我，在火车上有余钱哥，下火车了怎么办？于是我就认他做哥哥，这兄妹关系维持了多久你知道吗？”
娘说：“最多一个月。”
水倩倩把嘴一撇说：“都说知子不过父，知女不母，用在我家就不对了。你就不了解女儿吧？我们的兄妹关系一直维持到现在。我心只是爱他，但我心里这块无法释怀的心病，不敢跟他摊牌说我爱他，就是因为你们给我找了个我并不喜欢的男朋友，我怕你们还要逼我，就只有请他假扮我男朋友使你们死了这个心。这个目的达到了，但出现了第二个问题，就是你们口头上答应了，但还没有彻底给我了断，怕他知道了这件事而嫌弃我，所以我一直没勇气真正对他表达爱意。”
娘说：“他是把你当妹妹看，假扮你男朋友，怪不得，以你妈过来人看，他确实只把你当妹妹看，看不出怎么爱你。”
水倩：“妈，你又错了，其实他也是很爱我的。”
娘问：“有何根据？”
水倩倩把周余钱留下的手机和纸条掏出来，说道：“余钱哥并不是贪恋钱财的人，你们送他的手机偷偷地放在我床上，并留下了一张纸条，你看，他处处为我着想。”
娘接过纸条，看完后对女儿说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当初为什么不向他表你的心迹呢？我们给你找的男朋友，不要你出面我们给你了断，你可以名正言顺地给他谈恋爱，但你别忘了我们的条件，就是一定要来我家，不论贫富，只要你喜欢，我们都能接受。”
水倩倩说：“可是，因心里有心病，没勇气跟他谈。”
娘问：“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他回去后不可能又像遇见你一样，有那样的奇遇会遇上别的姑娘，你给他打个电话，要他来就是了。”
水倩倩说：“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这是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的。如果余钱哥再次来我家，你和爸千万不要提起第一次来我家是假扮我的男朋友，不然他会很难堪的，你们装着不知道。”
娘问：“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水倩倩说：“我要再次把他骗来。”
娘有点惊愕，警告女儿道：“两情相悦，第一要以诚相待，你怎么去骗他呢？你心术不正，用下三滥手段骗男朋友，你最后你会失去他的。”
水倩倩笑道：“娘，你又错了，在特殊情况下，要以特殊方法对待，如果用常用的方法不一定会成功。在去他家时，他要我假扮他的女朋友，不然他父母不允许他进屋了。我本来就开始爱上他了，我很乐意。后面我也想要他假扮我男朋友来我家逼你们，因为我曾经想试探他到底是有企图还是真心关心我，告诉他我有男朋友了。我一时不好给他解释，估计他这样正直的人不肯假扮人家姑娘的男朋友，就只好出其下策把他骗上火车，说去妹妹家做客。上火车后果不其然，他不肯假扮我男朋友，就是在我们家里，想到我们结拜的是兄妹，又想到自己的身份是假扮的，心里很难受，所以住了两个晚上就想走了。”
娘问：“这次你还骗得他来吗？”
水倩倩说：“我一定要把他骗来。”
娘问：“怎么骗？”
水倩倩说：“还没想好，随机应变。”
娘笑骂道：“你这个鬼精灵，哪有你这样谈恋爱的？”
水倩倩很少出门，实在闷得慌也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可是开车去公园看到对对情侣相依相偎从面前走过，愁情顿生，反而更加增添了心头的烦恼。想解除心头烦恼，去超市帮忙，但因走神，常粗疏出错，累遭顾客白眼，于是心情更加忧悒。娘看到女儿这副单相思相狼狈相只有叹气。
今天是正月初十了，水倩倩实在忍不住了，也不告诉父母，只留下一张便条在桌上，带着几件衣服和简单的行李和父母送给周余钱的手机放在密码箱里，偷偷摸摸去找周余钱去了。因为父母送给了他一部手机，这时自己也买了一部手机，不像从前除了父母外手机无法跟人联系不想要手机，现在可跟心上人随时联系，喜欢上了手机。
上了火车，不敢跟年轻男人坐一起，上次幸好碰到周余钱，今天如碰到类似的事不会有上次幸运了，所以谨慎小心。这次水倩倩没有直接去深圳找周余钱，估计他回家时还是正月初七，回家后几天时间不一定能买到去深圳的票，与其去深圳找他，如找不到就要等他，还不如去他家里找，万一他去了深圳再去深圳找他不迟。火车上，水倩倩满腹心思，很少跟同座搭话，心里想的全是跟周余钱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次日中午，水倩倩拉着密码箱到了周余钱家里，周余钱不在家，只有他母亲在家里正在忙家务事，当水倩倩喊了一声“妈”，周余钱娘是喜从天降，忙准备杀鸡宰鸭。
水倩倩一进门把眼环视一周，见房门关的关着，开着的没见周余钱的踪影，知道他不在家里，于是问道：“余钱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