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哥哥找妹妹泪涟涟
只听得屋外一个人的声音：“恐怕胳膊拧不过大腿吧？如果你父母大人坚决反对，你会为自己的爱情抛弃一切吗？”
话未落音，他已进来了。周志成早已听出是周施雨的声音，他话未落音就回答道：“我愿意为我的爱付出一切。”
周施雨笑道：“说起容易做起难，你富家子弟突然过贫民生活，恐怕没这么大的勇气。俗话说，穷人富了好轻狂，富人穷了好恓惶，没有父母的庇荫，你穷日子过得下去吗？”
周志成说：“我跟普通人同样有一双手。”
周施雨说：“你跟我们同样是有一双手，可是时至今日你这双手跟我们这些人不同了。创业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徒手创业是很艰辛的。”
周志成听完周施雨的话，不加思索地回答说：“创业肯定艰辛，但跟自己喜欢的人并肩创业，再苦也甜。”
周施雨笑了笑说：“不吃黄莲不知黄莲苦，你富家子弟出门三步坐的是车，一天三餐吃的是山珍海味，粗茶淡饭的日子哪里会过得下去？”
周志成说：“其实我也出生在农村，小时候家里也很穷，就是改革开放后，父母经商起步早发了点小财，虽然现在日子过得舒服些了，但我没有忘记过去。我主意已定，这辈子一定要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请你们相信，我一定要把西施妹找到。”
周施雨淡淡地笑了说：“追求爱情是你的权力，只要你要有勇气可以做到。”
周志成说：“所以，今天我来问问你这个堂哥和大娘，西施妹去了沿海哪个城市？”
周施雨说：“她去哪里我们哪会知道？”说完摇了摇头。
周志成说：“我做了分析，她要离开我肯定不会就在附近，人要生活肯定要找事做，一定想找份工作，目前打工妹都去沿海城市打工，也只有去沿海打工才容易找到工作。可是她从来不去打过工，人生地疏，又是个姑娘，要去肯定要去有家乡人打工的城市和工厂。她来怀化多年了，很少回家，只有向你打听，你又是她堂哥，临走前肯定来过你家。”说到这里，动情地说：“哥，你就看我对西施妹一片真情的份上，告诉我她去了哪里城市吧，免得我盲目地乱找，耽误时间和精力。”
周施雨听周志成言辞恳挚，再相瞒于心不忍，于是叹了口气说：“我堂妹认得的你这个哥确实聪明。你分析得对，她前几天确实来过一次，可是她到底去哪里我们也弄不清楚。我劝你别去找她了，按佛家话说，有缘生就有缘灭，应该听天由命不要强求了。”
周志成斩钉截铁地说：“我就不听天由命，要跟命运抗争！”
周施雨叹了口气说：“说起容易做起难，我就直言不讳地说吧，你别见怪。我堂妹出生贫寒，一无所有，对你事业毫无帮助，而你现在订婚的是富家千金，对你事业有一定的帮助，是黄金组合，特别是你们两家许多生意都有联营，一旦解除婚约就会成仇敌，对双方的生意都不利，这利害关系我就不必要多说了，我相信你父亲会跟你做详细分析的，你是聪明人，也会考虑得到的。你如跟我堂妹结合，会是那样的结果到时候你不后悔吗？你父母大人允许吗？就是你有决心，早知是那样的结果我堂妹不会这么做的，她放手离开你，就是不想伤害你，不想成为你家罪人。”
周志成说：“你们的分析，包括我父母的分析，都是按情理上的推理，可是实际情况往往不是这样。你们都认定西施妹就是一个农村姑娘，没有任何优点对我人生事业有所帮助，其实她聪明过人，有胆识，如有经验的人稍加点拨，把她聪明才智发挥出来，前途无量，会是我很好的贤内助。”
周施雨笑道：“你说的也是一种推理，推理并不等于现实。”
周志成说：“我是这样认为。那什么样的人有前途呢？我父亲十年前穷得叮叮当响，谁知他今天的事业呢？当初谁也不相信他会发财，连他自己也不相信。如果我的推理错了，但我也不后悔。”
大娘插嘴说：“在做事之前，大都是自己经过思考决定的，当结果事与愿违，不后悔的人很少。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一辈子有几人对自己的一生没有后悔的？”
周志成说：“难道这个世上对自己所做的事全是后悔的？”
周施雨说：“当然有例外，可是这个例外是极少数，是那些对名利十分淡泊之人才能做得到，可是世界上这样对自己所做的事无怨无悔之人是凤毛麟角。”
周志成说：“肯定是少，不然就不称凤毛麟角了，其中包括我一个。堂哥，我不是那等对自己所做的事总是反悔之人。堂哥，请相信我！请告诉我吧，西施妹到底去了沿海哪个城市？是想去哪个厂？无论如何，我踏破铁鞋，找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她。”
周施雨叹了口气后摇了摇头说：“我劝你别感情用事，还是面对现实吧。我堂妹离开你，也就希望你事业有成，成全你们的金玉良缘。轻轻地放手，其实也是一种爱，你就把你们的感情珍藏到心里，当着美好的回忆吧。”
周志成听完周施雨的话，急得快流出泪来，问道：“哥，你爱过人吗？你如果喜欢了一个姑娘，你们之中个发生了什么小误会，你会轻易会放弃吗？”
周志成的这番话说到了周施雨的心坎上，像一根铁锥深深地戳到了痛处，坐到凳上垂下了头，神情很忧伤。
听完周志成的话，大娘忙对周志成说：“话题莫扯远。西施妹是来过我们这里，是打算去沿海打工，也问过我们村子里的人去沿海打工的大都在哪个城市，在哪个厂，我们把晓得的几个告诉了她。可是，她打算是要离开你，并且一再嘱咐不要让你知道，我们怎么怎能告诉你呢？”
周志成可怜巴巴地哀求道：“我又不是去害她，告诉我吧。”
大娘说：“你还是现实点吧，你把西施妹接来，你家就会有平息不了的风波，不是伤青梅就是伤白虎。”
周志成说：“如果说有伤害，我觉得会因人而异，换个角度看不是伤害。就拿我来说，维持现状表面上看起是大家认为的‘完美的结合’，可是对我来说，对这场婚姻我不满意，一生要我面对不怎么喜欢的人，对我来说是伤害。把西施妹找回来，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我觉得很幸福，她同时也会感到幸福；不把西施妹找来，她不一定会幸福，我敢肯定，世界上没第二个男孩这么爱她了。”
周施雨说：“你说的是有些道理，我也很了解你的心情，我跟你都是深陷在爱情漩涡中的男人，可是，你跟我不同，你牵涉的事情太多了，爱情不是单纯两个人的事，就像一株花草长在荆棘丛中，不可随意长梢，也不可随意结蕾开花。”
周志成说：“你打的比喻有些道理，可是我的看法跟你不同。长在荆棘丛中一株花草，虽然要受许多羁绊和阻碍，但你应该知道，这株花草终究要开花，不能随意长梢结蕾，绕过阻碍它的荆棘枝条仍要开出自己鲜艳的花。”
周施雨说：“话是这么说，天下敢大胆地去爱，敢冲破一切世俗牢笼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的人不多。”
周志成说：“你说的不错，但不是没有，我可证明给你看。堂哥，请你相信我吧，我决不是那些心无主见耳软心活之人。”
周施雨苦笑了下一下说：“我不能告诉你，如果我告诉你，就违背了我堂妹的意愿，一旦事如愿违，她与你都会怨恨我一生，事关重大，我不敢这样做，请你原谅我。”
周志成听完周施雨的话，绝望了，停了片刻才说：“你是不是想考验下我的诚心？堂哥，实话告诉你，我就是找遍天下每一个角落，一年找不到，两年，两年找不到五年，我就是找到白发苍苍也要找她。”说完站了起来，准备回家了。
周施雨也站了起来，挽留道：“你今天没事，吃了晚饭再走吧？”
周志成说：“我要去准备下，今晚我要坐晚上十二点的特快去深圳，首先从深圳开始找。”
周施雨伸出手，周志成也伸出手，周施雨握住周志成的手说：“请别见怪，西施妹临走前，一再嘱咐不告诉你，我实在不敢违背堂妹的意愿。”
周志成紧握住周施雨的手很感慨地说：“受人托，忠人之事，这是君子之德，我不怪你。”说完就走了。
周施雨望着周志成的背影，看他上了车，然后目送他的车消失在视线中，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十分感慨地道：“天意弄人呀！”
周志成把车直接开到火车站，把晚上十二点去深圳的车票买来后，然后把车开到车库里。周志成回到家里准备行李，准备的是“持久战”，需要只是些简单的生活用具，如牙刷牙膏和洗脸巾放在挎包里，又拿了两套要换的春装，洗衣粉带了一包，然后把西施妹留下的手机和手镯和首饰仔细看了看，毅然放进挎包里，最后毫不犹豫地走出家门。可是站在街上周志成突然感到思绪很纷乱，一种离愁别恨突然袭向心头，不觉掉下泪来，在此同时感觉到生活中没有西施妹是如此孤独，百无聊赖，要想自己一生不要白过，活得有意义，就只有把西施妹尽快找回来。可是茫茫人海毫无目标要寻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不亚于大海捞针，那么要想尽快找到她，就只有再去求求她的堂哥周施雨，吐露她具体想去哪座城哪个厂，这样有目的地找，才会事半功倍。想到这里，周志成租了一辆摩托车再次去了周施雨的家。
当周施雨再次见到周志成时，被他的诚心感动了，忙叫娘做晚饭，要留周志成吃了晚饭再走。
周志成说：“不麻烦大娘了，等下我去火车站吃晚饭。堂哥，实话告诉你，我找西施妹已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西施妹到底在什么地方对我来说其结果是一样的，无论如何是要找到她，你不告诉我，就只是多费些周折，考验下我的耐心和决心而已。”
周施雨说：“你要到晚上十二点才上火车，还有几个小时，吃了晚饭再走不迟。如果真心要把我堂妹找来，我好好想想，还是把她去的地方告诉你。”
周志成一听喜色形于色，说道：“难为堂哥信任我，如果有你告诉她的具体地址，我会很快找到她。”
周施雨说：“我知道你是真心爱我的堂妹，问题是你的婚姻大事你自己不一定做得主，你把我堂妹找来就处在三角恋爱的关系中，卷入你婚姻的漩涡，弄不好会使她痛苦一生，不一定会给她带来什么幸福。我觉得，在爱情方面，牵手是情，放手是爱，两人不一定是一生一世在一起就是爱，该放手就放手，彼此把一分情珍藏在心里，也是爱。”
周志成说：“可是，不该放手而放手不就是一生的痛吗？为了自己的幸福，我一定要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
周施雨听完他的话，笑了笑说：“但愿你说到做到。”
周志成安心地在周施雨家吃了晚饭，期间周施雨告诉他，西施妹打算去深圳富士康找工作，因为同村的周余钱等几人都在那个厂打工，想跟他们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周志成见周施雨终于把西施妹打妹去深圳富士打工的消息告诉了自己，表示万分感谢。
吃了晚饭后，周志成上了火车站，在候车室等了一个多小时后上了趟过路车。次日中午到站了，周志成下车后租了个的士到了富士康厂大门口，只要看到有人出进，就向他们打听西施妹的消息，可是都说不认识。
到了傍晚，周志成去了附近一家宾馆住了下来，整夜心事浩茫，辗转反侧一夜未眠，目不交睫，心里想的全是西施妹。次日天刚破晓，周志成就起了床，急忙洗了脸漱了口，急忙去一家小吃店吃了碗米粉后，然后又急忙来到富士康大门口，把进厂的男男女女没有一个放过，都要扫一眼。这一天除了吃了三餐，所有的时间都站在富士康大门口，可是站了一天，问了一天，到下午是精疲力尽、舌敝唇干，却毫无收获。周志成觉得很蹊跷，如果西施妹在这里打工，应该会走出厂门的，难道她就蛰伏在厂里不动吗？
次日，周志成改变了策略，去富士康人事部去打听，并打听西施妹的同村周余钱等人。周志成去人事部查了下，跟西施妹同村的这几人去年在富士康上过班，今年辞工去了其它厂了。周志成听到这个消息很失望，但没有丝毫犹豫，打算继续找，估计她很可能还在深圳，因为他的同村老乡也许都还在深圳，想在一个城打工，时间久了也许会邂逅相逢，就会互相有个照应，假设估计错了，也要首先从深圳开始找。怎么找呢？深圳这么多厂，如果一家一家地去人事部查，太麻烦了，再说一般人事部不肯查，去富士康查不知费了多少口舌，如求爷爷求祖宗一样，还暗暗给人塞了钱才让查的。深圳已是几十万的大城市了，毫无目的地找，就像大海捞针一样，怎么办呢？周志成一时想不出什么捷径找到西施妹。
又是一个不眠夜，为了尽快找到西施妹，周志成辗转难眠，想了许多办法，但都觉得不理想。
天亮了，周志成由于忧伤和失眠，只觉得浑身无力，精神不振。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就想了一个十分简单的办法：用一元钱向小商店老板买来一个大纸箱，裁成长三尺，宽两尺的大纸块，上面用大筒笔写上：“我是怀化周志成，寻找我的妹妹西施妹，哪位好心人如认识请转告她，她的哥在深圳沿街乞讨找她。”写好后再把一张西施妹的照片粘在上面，然后把这快牌子上方打两个小孔，用绳子捆好挂在胸前。
一上街，周志成就把这块纸牌挂在胸前，许多人见了都觉得好奇，都要看上一眼。周志成看到过路人都要看自己一眼，觉得这个办法很好。可是迎面碰到的人成百上千，还有一部分人看了照片，却没有一人提供信息，不觉有些失望。但是周志成仍不气馁，决心就这样继续找下去，没找到西施妹誓不回家。
周志成就这样找了三天了，深圳各大街小巷几乎基本找遍了，仍不见西施妹的踪影，似从这个世界蒸发了。周志成每多找一天，心里的忧伤就加重一分。
到了第五天了，周志成走遍深圳大部分厂子，一双靴子把鞋底都磨穿了，西施妹仍杳无音讯，不见踪影，心里有些绝望了。可是一旦想到西施妹她那姣丽的容颜，不觉怦然心动，同时想到她舍命救自己，更是难分难舍，又提起勇气来，决心继续找，永不放弃。
周志成胸前仍挂着那块寻找西施妹的纸牌，十分悲伤地在街上行走，迎面而来的姑娘都扫一眼，仍不见她的踪影，心里在想着跟她在一起的一个多月，是何等的开心和幸福，特别是想到她舍命救自己，心里十分愧痛，不能尽快果断砍断跟潘丽娟的情丝，中止婚约，只想到自己的命运和前途，没有全心全意爱她，现在，她已绝望离开自己，扪心自问，觉得全是自己的错，悔很不已。日夜想念的西施妹到底在哪里？不知她心情怎么样，是不是也牵挂自己吗？周志成一边走，一边想，走着走着情不自禁地唱起了忧伤的歌：《缘分没有走到了尽头》
那天黄岩山顶唱的情歌，
还在耳边飞旋没有散去，
你借歌声向我表白要把我等候，
眨眼间你的誓言却化为乌有？
你为什么不辞而别，
离我而去高飞远走？
多少次含情的秋波，
多少次回眸，
好像时间就在那时停留。
你是朵桃花，
我就是春风，
你是明月，
我就是星空。
我们手拉手，
是一对神仙情侣相爱到白头。
你温柔如水，
会把我身子变软漂走，
你的心如一团火，
会把我的心熔进你心口，
这一切我好像就在梦中。
你不辞而别远走，
惊醒了我温柔的梦，
如今只剩下思念的忧愁，
忧愁得如进了铁的愁牢笼。
你如摄魂精，
早把我魂吸走。
我怎么也弄不明白，
苦思冥想也弄不懂：
我们在茫茫人海中邂逅，
感情刚萌芽，
怎么会这么快就到尽头？
如果我们有缘无分，
为何不把你的情全部带走？
该带走的思念你又留下，
该留下温柔你又怎么带走？
如果你绝情要离开我，
为何把我捆绑在痴情的路口？
如果你坚决要忘记我们的情，
你为何仍留下柔情撩惹我发疯？
你如果要忘记我，
为何相约下辈子再聚首？
既然我们都无法相忘，
为何不选择相亲相爱手牵手？
为何要受情所困，
相煎相熬身比黄花瘦？
我们应该冲破一切牢笼，
砸碎世俗，
轰轰烈烈地爱一场，
相亲相爱到永久。
我们应该冲破一切牢笼，
砸碎世俗，
轰轰烈烈的爱一场，
相亲相爱到永久。
走了一天，唱了一天，仍是一无所获，心中又增添了一分忧伤。街上的人看到周志成身上挂着寻人的纸牌，头发散乱，面容憔悴，一路唱着悲伤的情歌，知道是寻找他的恋人，有的同情，而有的却认为他是疯子。周志成不论对他怎么看，只要能引起大家的好奇和注意就行，自尊的容颜不在乎了，借助他们探颐索隐的天性把自己寻找西施妹的消息传播开来，就会更快寻找到魂牵梦绕的西施妹，这就值了。
第六天，周志成仍胸前挂着寻西施妹的那块纸牌，不改初心仍在街上一边走一边唱着悲伤的情歌，今天唱的是《风里的落花》：
一秋冬的等待，
等来一树的桃花。
一夜无情的风雨，
只有可怜一刹那芳华，
短暂的芳华谁也害怕。
你刚唱给我的知心话，
我还没找到机会回答，
你不辞而别远走高飞，
留下我在愁海里，
日夜把你牵挂。
风追赶着遍地落花，
仍是那么无情，
赶到天尽途仍如风卷飞沙。
你的离去，
去得那么潇洒，
你可知道我心如刀剐？
真心爱你，
爱得心痛，
却要痛成永恒的伤疤？
你如风中的落花，
是那么飘飘洒洒，
你可知有人为你泪如雨下？
看不到你的身影，
才明白思念的滋味，
双眼为你整天挂满泪花。
听不到你的声音，
才尝到期盼的苦，
夜里魂断天涯。
没有你在我的身边，
才感觉到什么叫孤单，
如世界到了未日恐惧害怕。
见不到了你的倩影，
才懂得什么是爱恋，
什么是生命的精华。
亲爱的亲爱的，
你在何方？
不怕地有多宽天有多大，
我把地球寻遍，
把寻你的过程写成童话。
再次邂逅聚首，
上求碧天下黄泉，
我们融化成一体，
永远不再会分开，
肩并肩心连心，
情满乾坤，
爱满华夏。
这是第七天了，周志成仍是痛哭流涕唱着哀婉的歌寻找西施妹，今天唱的是：《踏破铁鞋也要找到你》
寻觅在喧嚣的城市街头，
牵挂的心觉得阵阵刺痛。
看落花想起我们的爱情，
短暂的花开随风随水流。
花落去思念仍留在枝头，
你离去爱情还在我心中。
世上金银财宝我都不想，
只跟你结成伉俪手牵手。
踏破铁鞋一定要找到你，
再见到你的风姿和温柔。
平凡生活不需太多奢求，
只跟你相亲相爱到永久。
爱情的幸福是两情相悦，
不是餐桌上佳肴配美酒。
有真情情人眼里出西施，
今生今世只想把你拥有。
我是爱情园中一阵春雨，
你是爱情园中一缕春风。
没春风爱情田园会荒芜，
没你我就在死寂的沙丘。
我亲爱的亲爱的心上人，
你知道我寻你寻得发疯？
如果你真爱我真有情缘，
能感应心有灵犀一点通。
一定感觉到我已来寻你，
情缘红线系足邂逅相逢。
我会倍加珍惜再次拥有，
我们再牵手相爱人生路。
我们风雨同舟同甘共苦，
生生世世相约同到白头。
第八天，周志成身上胸前仍挂着寻找西施妹的那块纸牌，脚上的鞋已磨破，衣裤全是皱褶尘埃，却懒得换，面容憔悴，两眼都眍进去了，蓬头垢面，活像个沿街卖唱乞讨的乞丐。今天他唱是一首曲调更加忧伤的情歌：《哥哥找妺妹泪纷纷》
哥哥找妹妹泪纷纷，
一天不见妹妹的面，
如同要了我的命。
大街小巷都寻遍，
仍不见妺妹的影。
如同世界到了末日，
白天没了太阳，
晚上没了月亮，
蓝天没了星星。
城市的喧嚣，
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光，
无法淹没我对你思念。
我伤心欲绝痛哭流涕，
在苦苦把你搜寻，
我可爱的妹妹你在哪里？
我一边呼唤一边在回忆，
回忆我们经历的每一天。
我们相识在人海，
在茫茫人海中认识了你，
千里姻缘一线牵，
从此你就成了我的生命。
桃花自古恋春风，
没桃花春也愁，
春风枉自吹，
草空自绿。
没你我整天思悠悠，
只有心的沙漠，
没有心的绿洲。
你为何说自己一无所有？
你爱我爱过了自己的生命，
我也要把你整个心拥有，
拥有了你，
我就拥有了整个地球。
一生中只要有了你，
我就成了世界上最大的富翁。
乡村陋俗，
阻碍不了两颗心拥抱，
爱情的火焰终会冲破陋俗牢笼。
你既然承认我们有缘，
为什么要苦苦等待，
要到下一生才聚首？
我一天也不能等待，
每过一天就煎熬得要发疯。
亲爱的亲爱的，
你在何方？
找遍天涯海角，
我一定要找到你，
手牵手把你拥有。
我要用整个心去爱你，
给你遮雨挡雨，
携手同行天涯路，
恩恩爱爱到白头。
这首动人的情歌唱了一遍又一遍，因为是用整个心去唱，唱得自己眼泪直流，悲哀婉转的曲调感染了一些行人，不知不觉停下听他唱。八天来，由于思念忧伤过度，废寝忘食，周志成体力大不如从前，已是憔悴得不像人样了，像病恹恹的病人。当唱累了实在走不动了，周志成坐在路边，仍在流着泪唱这首情歌，有人把他当卖唱的乞丐，给他面前丢一元两元的钞票，开始他不接受，后来转念一想，就把这些好心人施舍的钞票拣起来，留着以后做个纪念，也是自己如何爱西施妹的一个历史见证。今天共“乞讨”到了一百多元钱，周志成把这些钞票好好贴着，并用一张白纸好好地包起来。
今天是第十五天了，周志成身上穿的是刚买来的新西服，脏了的两套衣服懒得洗，太脏了就丢到垃圾桶里去了。今天虽然身上穿整洁了，但头发没心思梳理，因思忧过度太憔悴，胸前挂着那张大纸牌，唱着悲伤的情歌在街上行走，跌跌撞撞，真活脱儿像个卖唱乞讨乞丐了。
到中午，周志成感觉到实在太累了，就在一家超市门口的台阶上坐着，可是嘴里仍在唱着悲伤的情歌。
当一首歌唱完，一些围观的中年人问周志成：“我看见你好几天了，不知你到底是找人还是卖唱的？”
周志成惨然一笑回答说：“我找人又卖唱，一边找人一边卖唱。”
那中年人笑道：“卖唱，在街上这样卖唱能卖到多少钱？听你嗓音不错，为何不去私营的一些歌舞团应聘呢？”
周志成苦笑了下，然后叹了口气道：“人各有志，去歌舞团有那么多高手，一个晚上唱一两首歌哪里会记得我？永不如在街上唱过瘾。”
另一过围观的观众听完周志成的话说：“我猜你卖唱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找人是吧？可是，哪里有你这样找人的？天天在街上这样边走边唱，虽然不需要化太多的钱，但很费工夫，不如去电视台做个广告，就是广告费太多，要不去报纸上登个广告，钱稍少点。你这样在街上行走找人，如果你找的人不再在深圳呢？看样子你是盲目地在街上找，人都是生有两条腿的，如果她离开深圳，你在这里不是白找吗？”
周志成笑道：“我深圳找二十天，找不到就去东莞试试，反正我爱唱歌，一边卖唱一边找人，这样两不误，一个月找不到找两个月，两个月找不到找三个月，就这样一直找下去，到找到她为止。”
一些围观者听完周志成的话摇了摇头，表示不理解，但口上却赞道：“看来你确实有恒心，精神可嘉，精神可嘉！”
又有一围观的年轻的姑娘对周志成说：“你把《哥哥找妹妹泪纷纷》再唱一遍吧，我们这些人都不会白听你的歌。”
周志成站起身来，说了了一声“好。”于是就唱起来了，当唱到最后一句：“恩恩爱爱到白头”时，只听得不远处一年轻女子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