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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羞愧难当自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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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雪英依偎着周施雨,脉脉含情微笑着轻声地说:“士为知己者死,”

    周施雨不假思索地接着说:“女为悦己者容。”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同时跨进店去。

    刘雪英选了一件红色齐膝的羽绒服,并选了一样质地很柔软的青色裤子。选好后,刘雪英要周施雨买套西服,周施雨说自己是个种菜的,不适合穿这样的衣服。刘雪英说时代不同了,农村进城的不论杀猪的,搞建筑的,还是开店的,都时兴穿西服了,坚持要周施雨买。周施雨拗不过刘雪英,也买了一套质地比较好的青色西服,两人约好过年穿。

    上了班车,刘雪英依偎着周施雨坐着,静静地望着窗外,不禁又想起郁积在心头的心烦事,只怕事如愿违,自己的大计就要落空,不觉掉下泪来。周施雨见了,搂着刘雪英的肩膀,轻声地问道:“你又在想什么心事了?你别担心,如果事情不能了断,你父母不同意,我抢也要把你抢来。”

    刘雪英说:“我当初的打算是跟你生个一男半女才回家,逼着他们承认我们的关系,这样万无一失。可是你不同意,别的男人巴不得有这样的好事,而你要做一个正人君子,要跟我风光而又体面的结婚,你这样做,爱你爱得要死,恨你也恨得要命!”说完低下头,显得很伤感。

    周施雨贴着她的脸柔声细语说:“既然爱我,怎么又恨我了?你怎么又在想什么心事了?别担心,你要相信这句话:精诚所致,金石为开,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刘雪英听了周施雨的话,露出了笑脸,但脸上还挂着泪花,擦干了眼泪,仍小鸟一样依偎着周施雨。

    不一会,到站了。两人下了车后,到街上卖了些水果等礼物,准备回各自的家。

    刘雪英说:“我们就此告别吧,你到家里等我的好消息好吗?”

    周施雨说:“我先把你送回家再走不迟,然后我抄近路回家,天还早。”

    刘雪英说:“就省了走这段路吧,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到家熬几天,等我把事情解决了,我就来你家,我们再去怀化卖菜。”

    周施雨说:“你父母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很好,那次我回家给我妈做生日,顺便到你家,你父母还带口信给你。”说完笑了笑说:“怕什么?我早晚是要上你家求亲的。”

    刘雪英沉吟了下,然后说:“好吧,就依你的办,把我送回家后,你抄近路回家,在我来你家之前,你千万别自做主张来我家,事情解决了,我马上去你家把好消息告诉你。”

    周施雨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刘雪英走在前面,只背着自己的挎包,周施雨走在后面,肩上不但背着自己的挎包,手里还提着两人刚买的礼物。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不亚于新婚妇夫十分亲昵回娘家。到了家门口,刘雪英在门口甜甜地喊了句“妈。”可是一跨进中堂看到围着火盆坐着说话的几人,脸上的笑容立印僵住了,但马上清醒过来,对身后的周施到一边推一边说:“到家了,你赶快回家吧!”

    周施雨一时不知就里,不明白刘雪英为何这么急催自己回家,不跟她父母打个招呼就走太不懂礼貌了,于是把手中刘雪英的礼物还给她,并十分热情地叫了一声:“表叔表婶,过年好!”

    刘雪英娘忙迎上来对周施雨说:“谢谢你把雪英送来,你赶快回家吧!”

    周施雨正要转身走,正在说话的一老一少早站起身走过来挡住了周施雨的去路,年轻的比周施雨大几岁,长有髭须,虎起脸,露出鹰眼凶光一边打量周施雨一边冷冷地问道:“你姓周吧?”

    刘雪英娘忙挡在中间,拉着周施衣袖示意要回他转身快走,同时对那年轻人说:“他不姓周,是从深圳打工一起来的熟人,两人同路帮雪英提东西。”

    那年轻青年不理睬刘雪英娘说什么,脸色变得更凶恶了,竖眉瞪眼,仍冷冷问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你是叫周施雨吧?”

    周施雨看他满脸怒色,又没撩惹他,怎么这么问人家,太没礼貌了,太不懂得尊重人家了,压抑着心中的不快冷冷地回答说:“我就是周施雨,怎么样?”

    刘雪英急得快要哭了,说道:“你哪里是周施雨?这里没你的事,赶快走吧。”

    那青年人绕过刘雪英和她娘,来到周施雨右则,两眼露出凶光,咬牙切齿,恶狠狠地道:“我正想找你,想不到你自己找上门来。”说完就对准周施雨头狠狠地击了一拳,周施雨反应很快,本能地把头向一边一偏,拳擦脸而过,大声问道:“你为什么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

    那青年人一边继续用拳左右开弓朝周施雨胸部头部猛打,一边大声道:“你抢我老婆,今天我要打死你!”

    周施雨面对他无情的拳头,迅捷地退了一步躲过他的拳头,同时把手中的礼物急忙丢下开始自卫,头脑突然豁然开朗,许多谜团顿时都解开了,嘴却在为自己辩护:“你们结婚了吗?婚姻自由,你管得着吗?”

    看到两人大打起来,刘雪英的娘大喊道:“别打了,别打了,有话好说,有话说得清楚的。”

    在旁边观战那年老的,看到那青年人并不占上风,走过来助拳了,大声说:“你抢人家的老婆,还这么凶,今天把你打死再说!”

    对方有了帮手,周施雨马上落败了,脸上头上着了几下重拳,马上口鼻鲜血直流。看到这情形,刘雪英心如刀割,想挡住在周施雨身前,同时大哭道:“你们要打就打我吧,把我打死一了百了!”

    两人围着周施雨猛打,刘雪英无法拢身。刘雪英爸看情形要出人命案了,大声说:“你们这样把他往死里打,打死了谁去偿命?”

    两人只顾打,对刘雪英她爸妈的话都置若罔闻。刘雪英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別打了”,心里羞愤交加,立即拿来一把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大声喊道:“你们还要打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这一句话如似天上惊雷,震得两人立即住手了。那青年人脸上也受了点伤,左脸有几条血痕,右脸有些浮肿,走到刘雪英面前,哭丧着脸语无伦次地说:“雪英,我这样做是为了你,打死他就是爱你,你不知道吗?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怎么要护着外人呢?很少跟你来往,就是尊重你的愿望,你年纪还小,不跟你来往,到你年龄大了正式订婚才跟你来往,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变心了呢?虽然我们很少见面,其实我是很爱你的呀!”

    刘雪英仍在哭泣,回答道:“我亲口答应过要嫁给你吗?”说完走到周施雨面前蹲下察看她伤势。周施雨刚从地上爬起来,坐在地上,头无力地下垂着,用手擦下巴上的血,见刘雪英蹲在面前,要帮他擦下巴上的血,把她手推开了。刘雪英转身跪在那一老一少面前,痛哭流涕地说:“舅舅,表哥,就饶了我吧!我跟周施雨确实真心相爱,已私订了终身。我爸肾结石开刀没钱,借了你们五千元钱,是我父母承诺把我嫁给表哥,那时还在读初中一年级,还小,不懂事,爸妈并没有征求我本人意见,做不得数呀!婚姻大事应该自己做主呀,现在不是封建时代婚姻是由大人做主呀。舅舅,表哥,就饶了外甥女,饶了表妹吧?借的钱我答应还八千,已给了我妈,你家有钱,就能娶得比我更漂亮的姑娘,为什么硬要娶我呢?舅舅、表哥,请你们成全我们吧?”

    身边的舅开口讲话了:“外甥女啊,并不是舅不成全你们,你家这样做太欺人了吧?你父亲治病缺钱来借,都是亲戚,钱借给你爸,我们并没提什么条件,是你父母自己跟你舅说的,把你许配给你表哥。都是骨肉兄妹,又不是舅逼你们这么做,外甥女你不同意,早就该对父母说,我们就免了这门亲事。现在我全村人都知道了,你把男朋友找到了才跟我们说,你要我舅舅脸往哪里撂呀?要你表哥怎么抬得起头,以后怎么讨亲呀?”

    表哥这时蹲在刘雪英的面前,流着泪说:“表妹,其实我心里是十分爱你的,我很少跟你来往,就是尊重你父母的愿望,你还在读书,怕影响你。看到你长得漂亮我感到十分高兴和自豪。只要你跟这个姓周的一刀两断,以前的事我并不计较,就只当风吹过,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听说这个姓周的什么本事也没有,就只会种菜,跟着他有什么出息?我家有一台大货车,给人一天拉一趟货就有百多块钱,一年可挣几千块钱,你跟着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身上绝不会还穿着这么土气的衣服。”

    刘雪英说:“表哥,我知道你有本事,能挣到钱还愁没姑娘爱你吗?表哥,求求你,我的心早给了他,你娶我没有用的,去娶个比我更漂亮的表嫂吧?”说完,转身面朝周施雨,意思是想要他一起来求舅舅和表哥。

    周施雨听了几人的对话,完全清楚刘雪英一直拒绝自己上门求亲的真正原因了,同时也完全明白了她为何急切要跟自己同居是的原因,这一切虽然说明她是一片真心,但同时对她也有怨恨,这么重大的事情,既然是真心相爱,就不该隐瞒自己的过去,应该坦诚相告,不该有藏掖,把我周施雨当什么人?周施雨想到这里顿时有受愚弄的感觉,于是以怜爱而又怨恨十分复杂的眼神凝视着刘雪英的脸说:“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这么重大的事怎么不跟我说呀,你把我周施雨当什么人?”

    刘雪英看到周施雨眼神里含有一丝怨恨和悔意,于是万念俱灭,涕泪交加地问周施雨:“施雨哥,你后悔了?”

    周施雨低着头,流着泪说:“你应该早告诉我,我有个心里准备呀,我们既然私订终身,不该隐瞒你的过去,突然暴露出来你要我怎么面对呀?”

    听完周施雨的话,刘雪英不再流泪了,一边拣起丢在地上的菜刀,一边说:“你说的话有理由,是我错了,对你不起!”说完站起身来转身问表哥:“表哥,你是爱我的容貌还是爱我整个人?包括我的缺点都爱吗?”

    表哥眉开眼笑回答说:“哪个男人不爱漂亮姑娘呢?表妹,你长得漂亮,我是真心实意喜欢你!”

    刘雪英问:“如果我长得像个丑八怪你还爱吗?”

    表哥回答一时愣住了,把眼珠一转狡黠地一笑避实就虚反问道:“你如果不长得漂亮,这个姓周的会喜欢你吗?”

    刘雪英两眼瞪着表哥,继续问道:“我是问你,别人爱不爱你别管,你回答我,我长得像个丑八怪还爱吗?”

    表哥看到刘雪英双眼如两把利剑瞪着自己,有些不寒而栗了,似乎看到了这个心仪已久的表妹内心深外对自己的切齿之恨来,可是当看到表妹姣丽的容颜时,又舍不得放弃,于是怯生生地地回答说:“爱。”

    刘雪英又问:“如果我是个丑八怪也真的爱?”

    表哥听到表妹再次问她,异想天开认为是有意试探自己,是不放心当双方父母问下自己心诚不诚,表明自己的心迹,于是提高了嗓门回答说:“爱!”

    刘雪英仍用冷厉的目光瞪着表哥,第三次问道:“如果我是个丑八怪真的喜欢?不骗我吗?”

    表哥听表妹继续这样问,认为她确实是想弄清楚自己真的喜不喜欢她,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了,于是再次提高了嗓门,枝附影从也学影视剧里痴男怨女表白:“表妹,我真的十分爱你,就像鱼爱水,就像黑夜里的人爱月亮,就像梁山伯爱祝英台,就像织女爱牛郎……”

    刘雪英突然大喝一声:“够了!”说完发疯似地用手中的菜刀迅猛地朝自己脸上画,顿时血流如注,并歇斯底里大声问道:“你还爱吗?你还爱吗?你……”

    刘雪英的母亲见了抱住刘雪英的头,撕心裂肺地喊道:“雪英,雪英,你心里苦,心里怨,你就用刀砍我娘吧!”

    正在用卫生纸擦下巴上和嘴上血迹的周施雨听到刘雪英娘凄惨的哭声,知大事不妙,抬起头来只见刘雪英两颊已被自己横竖划了几刀了,血流满面,不觉心痛得大哭起来:“雪英,你怎么要这样做呀?我说了几句话你就承受不了?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这时,她父亲拿来了他的长长的洗澡毛巾,紧紧地把刘雪英头部缠住,刘雪英仍倔犟地要阻止,并哭喊道:“让我死了算了,一了百了,我不想做人了……”

    她舅及表哥突然遭此变故吓懵了,料想不到刘雪英这么禀性刚烈,特别是刘雪英表哥看到这一幕惨景一时吓得面如土色,片刻后回过神来,觉得无趣跟父亲一道灰溜溜地不辞而别回家了。

    周施雨等她父亲把女儿包扎好,就要背刘雪英上医院。刘雪英一边挣扎一边说:“你走吧,昨天的刘雪英死了,今天的刘雪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跟你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快走吧,去找个更好的姑娘,我再也不想看见到你了。”

    周施雨说:“你别挣扎,快去医院,等下我跟你解释。”

    她父亲似乎也理解女儿的心情,对女儿流着泪说:“你不要小周背,我背你去医院。”

    刘雪英虽然还在挣扎,但没有先前强烈了,她清楚,爸妈这样凄惨地哭着,自己就这样让血流干死去太伤爸妈的心了,于是勉强趴到父亲背上。她父亲背着刘雪英快步朝镇医院走,周施雨和她妈跟在后面。去镇医院有三里多路,差不多背了一半距离,她爸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嘘嘘。周施雨知她爸背不动了,看到包扎在刘雪英头上的毛巾都被血湿透了,心如刀割,流着泪对她爸说:“表叔,你歇会,让我来背吧。”

    这时刘雪英没先前那么伤心欲绝大哭大闹,声音变得微弱了,对周施雨说:“从此你我就是陌路人,什么也不存在了,别在这里浪费精力了,就是死我也不会要你背我去医院,我决不会接受一个跟我毫不相干的人的恩赐。我把我不光彩的过去隐瞒了,没有坦诚地告诉你,在你离开前,向你道声对不起!你走吧!”

    周施雨说:“你忘了我们的山盟海誓吗?”

    刘雪英说:“那是昨天的刘雪英,昨天的刘雪英已经死了,今天的刘雪英跟你是陌路人,天下长得漂亮的姑娘多的是,你不必在我丑八怪身上枉费精神。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周施雨说:“你不是丑八怪,在我心目中,仍是昨天靓丽可人的刘雪英!”

    刘雪英听完周施雨的话,不但没舒缓下来,反而变得愤怒起来了,大声对周施雨说:“你别说这些言不由衷违心的话了,我不想听,你走吧!我不想跟我毫不相干的人说什么!”

    她爸终于艰难地把刘雪英背到了医院,放下后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喊医生的力气都没有了。周施雨大声喊道:“来了出车祸的伤人,快来抢救啊!”

    明天已是除夕了,一般病人图个来年吉利,除少数病情严重的外,大都出院了,住院的人特别少,医生们也偷闲不在门诊坐等病人上门,不知哪里去了,只有少数几个护士还坚守在岗位上,听到周施雨的喊声,急忙跑过来,见刘雪英脸上包扎的手巾和衣前襟全是血迹,简直是个“血人”,忙去喊上班的医生。

    几个男女医生跑步来了,忙给刘雪英处理伤口、打止血针。忙了个把小时,血止住了,伤口用白纱布重新包扎好后,脸全部被包住,只剩下一张嘴。看到女儿包扎好了,她爸流着眼泪回家了,准备去弄晚饭。

    要住院,应该把外面全被血渍浸透的衣服换掉,母亲要回去拿衣服,刘雪英对母亲说:“妈,我冬天的衣服不在家里了,就把你的衣服给我拿一件来,到赶场给我买件。”

    周施雨说:“表婶,她挎包里有一件新衣服,拿来给她穿吧。”

    刘雪英说:“妈,以后再不要听他的话,我跟他再没任何关系了,那件新衣服我不会穿,永远不会穿!”

    她娘怕周施雨难堪,说道:“雪英心情不好,话里带有火药味,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说到这里,稍顿了顿,又说道:“现在雪英已毁了容,已配不上你了,你就别把心思放她身上了,你走吧。”说到这里已是涕泗滂沱,接着哭着对周施雨说:“雪英喜欢你,我们其实也喜欢你,都怪我们大人,借了她堂舅的钱一时激动,不经雪英同意就把她许配了我堂侄儿。事情到今天你也知道了,一直不让你来提亲就是这个原因。对于这件事,我们做大人十分后悔,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雪英今生是不能嫁给你了,好人有好报,会有更漂亮的姑娘喜欢你的。你跟我雪英无缘,冤天不长眼。你走吧,就当做了场梦吧。”说完一边哭一边擦泪给雪英回家拿衣服去了。

    刘雪英坐在床沿上打吊针,一动不动。周施雨知她流血过多,又万分悲切,已是身心交瘁,不想打扰她,一声不吭坐在一旁,等她休息会恢复了体力再跟她说话。

    不一会,她娘来了,真没拿那件今天买的新衣,而是把她自己的一件旧棉袄拿来了,并拿来了一个热水瓶和一个瓷杯。

    周施雨知道刘雪英要换衣,不方便在这里,就提着热水瓶打开水去了,打来后,刘雪英已换了衣服躺在病床上。看到刘雪英嘴唇焦枯,知道口渴,周施雨筛了一杯开水,略凉了会端给雪英,娘在面前轻声问女儿道:“喝开水吗?”

    刘雪英说:“我不喝你的开水,你走吧!”

    她娘说:“是我给你倒的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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