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被公子揽着腰
只一盏茶的功夫，月白便带了个模样娇俏的丫鬟，悄悄从后门回了棠枫院。
“小姐，奴婢把小莲带回来了。”
屠钦钦倚在榻上，淡淡看着身前两人。
“奴婢去芳庭苑的时候，这丫头刚被侯嬷嬷掌了嘴，在院里哭，也没人理。奴婢带了小姐的赏赐，她便央求跟着回来谢恩。”
月白福了福身，又补了一句，面上有一丝不忍。
“奴婢谢小姐恩典。”
小莲也是个机灵的，赶紧跪到屠钦钦身前，重重磕了个头，眼神里看着有委屈，面上却不显。
“奴婢斗胆，求二小姐照拂。”
“那你又能给我什么呢？”
“奴婢是二夫人从柳家带来的家生子，原本最该是受器重，却因为……因为奴婢生得有几分姿色，有一回被老爷多瞧了一眼，便被二夫人罚去了外院，受尽磋磨。”
倒是个聪明的，屠钦钦不由多看了小莲一眼，自己果然没看错人——这丫鬟不着急应承什么，却先说起自己的遭遇，隐隐表示自己与屠钦钦是一边的，也与柳氏有恩怨，说不定能让屠钦钦多几分怜悯。
可惜她看错人了，屠钦钦可不是原主，没有圣母心。
“你能给我什么？”
屠钦钦不为所动，又问了一遍。
“奴婢……”
小莲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咬了咬下唇，立刻又磕了个头才开口。
“奴婢愿听二小姐差遣，为小姐耳目。”
“很好，月白，把她带回去，顺便给黄管事带个话，就说我明天下学去拿东西。”
小莲脚下一顿，果然二小姐如他们所说，已与之前大不相同，自己和黄管事的私情，二小姐竟也知道得一清二楚，故意在自己面前提起黄管事，便是在敲打她，心下不由更加恭敬了几分。
“真是个尤物，怪不得被黄兆才盯上。”
看着小莲摇曳生姿的步伐，屠钦钦也忍不住感慨，可想起黄管事，又不禁想起另一件事——说起来，自己这短短几日，已出现过三次感应，却仍没找到什么规律，似乎是有什么危险来临或强烈意愿时，就会凭空出现。
这倒是比自己穿越前的感知力更强一些，但无法控制的话，终究还是没法派上真正的用场，尤其多数时候画面还十分模糊，自己也没法在画面里看到更多细节。
哎，这么一想，屠钦钦不免有些沮丧。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些日子了，四件古物的事却仍是毫无头绪。事情远比自己想得更艰难，别说集齐古物穿越回现代，就是先在这种吃人的大户人家里生存下来，都是极为不易。
“小姐，小姐。”
月白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听着似是十分焦急。
“小姐，莲儿方才刚回芳庭苑，便传来了消息。”
“这么快？怎么说。”
“她说柳家大夫人刚从芳庭苑走，据说是早上接了二夫人的帖子便匆忙赶来的。莲儿是粗使丫鬟，进不去内院，只听说，柳家大夫人席间提起过小姐你的婚事！”
“我的婚事？”
“似是有意让你柳家大房的嫡子结亲。”
柳家大房的嫡子？听起来倒是身份贵重，是个良配，可柳氏怎么可能这么好心？昨天屠钦钦才通过书院考核，今天柳氏就急忙把柳家大夫人叫来，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有什么阴谋。
“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联想到柳氏今天试探的话，屠钦钦心下便有了大概的猜想。看来柳氏是打算快刀斩乱麻，利用她的婚事来拿捏她。
“宝蓝，把这匣子里的首饰都拿去当掉。”
屠钦钦唤了宝蓝进来，把匣子丢给她。
“给我买套像样的男装，其余的都换成银票。”
宝蓝瞪大双眼，刚要问，便被月白扯了袖子，拉了出去，相处这些日子，月白早摸透了宝蓝性子，知道她就是个跳脱的，但好在办事机灵，出去典当的事，交给她刚合适。
第二日，屠钦钦早早便动身去了礼德书院。
倒不是她着急进学，而是昨天遣了宝蓝出去打听了半宿，都没问出那柳家公子在哪里出没，原先自己想着，柳氏那样撮合，柳公子铁定是有什么问题，最常见便是沉迷于烟花柳巷。
可没想到宝蓝寻遍了城东，都不见柳公子行踪，屠钦钦那套男装自然也就没了用处——她原先还想着，等找到那柳公子常去之处，自己便想办法接近他，好好算计一番。可如今，屠钦钦不禁怀疑自己判断，难道那柳公子真的没什么错处不成？
屠钦钦无奈，看来只能直接去礼德书院“近距离观察”柳公子了。也不知道那货在学院里头会不会露出马脚。
“她来了，她来了。”
“真的是屠府那个草包，上次考核我没去，听说她是被靖北王送进来的？”
“你可别乱讲了，就凭她，怎么可能？靖北王就是看在她外祖的面子上，送了个人情罢了！”
屠钦钦刚踏进书阁，便听到周围同窗正压低声音谈论她，不过她也不在乎，径直走到最后一排坐下，目光在四下游走，寻找今日的目标柳公子。
“姐姐，你怎么不等莞儿一起，便独自来了书院，害得莞儿在府门口空等了许久。”
不知什么时候屠莞儿也进了书阁中，当着众人面直接走到屠钦钦面前，一副委屈的样子。屠钦钦当即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懒得搭理。
“姐姐……”
屠莞儿泫然欲泣，嗓音又提高了几分。
“真是晦气……”
屠钦钦嘀咕了一声，她平生最烦这种白莲花，尤其还是屠莞儿这种低智商的小绿茶，演技未免也太浮夸一点，不过看周围那些逐渐不善的眼神，屠钦钦不由感慨，不管哪个时代，男人还是傻子多啊。
“干嘛？我出门还得跟你报备吗？”
“喂！莞儿好歹是你妹妹，你怎么说话的？”
突然一个尖锐的嗓音从人群里穿出来，屠钦钦不用看都知道，又是屠莞儿那个狗腿闺蜜沈瑶玉。
“我说你是不是闲得慌，你爹好歹也是个正三品，你至于天天巴结着屠莞儿一个庶女么？”
又一道英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屠钦钦都快笑出声来了，全齐活了——蔺怀年来了！
真是天生克星，每次沈瑶玉一跳出来，蔺怀年就会适时出现，疯狂怼她，不过，唯一不好的是，这姐妹儿发起疯来连自己都打，万一屠钦钦一个不小心惹了她不高兴，她可是会无差别攻击的……
噗，屠钦钦忍不住笑了出来，一边赶忙站起来拉着蔺怀年在一旁坐下，还宽慰了几句，果不其然，又被蔺怀年狠狠教训了一番，说她无用。屠钦钦都被她逗乐了，也不计较，只是分了自己带的茶果子过去，总算堵住了她的嘴。
“快坐下，快坐下，张夫子来了。”
不多一时，外头的人便一窝蜂地跑回书阁里，规规矩矩地坐好，想来是已到开课的时间，夫子正朝这边过来。人群里，屠钦钦终于看到了那个柳家大房的公子——柳杨凯。
只是，他似正被另一个黑面公子……揽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