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宫二小姐想要切磋
“一千二百大洋！”白皮洋鬼子举牌道。
“一千七百大洋！”另一个白皮洋鬼子举牌道。
宫掌柜低声嘲笑道：“这几个洋鬼子，识货吗？就这么直接出价！”
“三千大洋！”东洋人直也扶了扶眼镜，冷静地出价道。
“三千二百大洋！”付贵喊道。
直也意外地看向了付贵，仿佛要记住他的模样。
何掌柜高兴的问道：“三千二百大洋一次！三千二百大洋两次！还有没有出价的？”
“三千四百大洋！”白皮洋鬼子咬咬牙，喊价道。
“三千五百大洋！”直也直接举手喊价。
付贵也看了看直也，直接喊价：“四千大洋！”
直也这次没说话，直接恶狠狠的看向付贵道：“这位朋友，你一定要跟我作对吗？”
付贵冷笑道：“你报价，我也报价，凭什么你就觉得我是在跟你作对呢？”
直也凶狠地报价道：“四千一百大洋！”
付贵直接在他话音刚落就接上：“五千大洋！”
随后还挑衅地看向了直也。
直也都快要气疯了，但他强忍着怒气没有发作。
“五千大洋一次！五千大洋两次！五千大洋三次！成交！”何掌柜是最喜气洋洋的，随着他的落锤，这只用了一千大洋就收回来的紫肉灵芝，就以五千大洋的价格，卖给了付贵。
付贵倒也无所谓，本来他们就准备五千大洋买下这紫肉灵芝来着。
付贵拿了东西就准备走，谁知何掌柜悄悄的将付贵和宫掌柜拉到一边道：“您二位是大主顾，所以我提醒你们一句，那个直也，是日本军部的，
每次咱这有中国人拍下些他们要的东西，那人就会过去故意找茬，如果您二位对这紫肉灵芝有大用处，还请往后门走，免得被日本人赖上，巧取豪夺。”
付贵当即表示：“我还怕他们？”
但宫掌柜却按住了付贵道：“付贵，咱们别节外生枝，救人要紧！”
付贵这才点点头，跟何掌柜吩咐的小伙计一起走到了后门。
出了院子之后，两人坐上了黄包车，往宫家北平宅子赶去。
那前门果然被直也安排了人堵门，等了许久还是没见到人，只能无功而返。
宫家家主宫宝森，本来常年在奉天驻守，但此时为了丁连山，也是来到了北平，一待就是十几天。
他身旁是一众弟子，马三、赵金鹏、洪度之等，还有他的宝贝女儿宫二，只有十七岁，穿着一身白衣，面容姣好，五官大气。
此刻她修长的身形站在宫宝森的旁边，用手挽着宫宝森，想让他坐着歇会儿。
宫宝森沙哑的声音开口道：“雨禾出去买紫肉灵芝，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怎么一天都没消息。”
宫二娇俏的脸蛋上也写满了愁容：“是啊，四伯怎么回事，不是说白家的紫肉灵芝就在百草厅，钱够了，就直接能买回来吗？”
马三是个阴翳的年轻人，此时冷笑着道：“师傅，我看四伯是不想掏这个钱吧？要不然也不会犹豫那么久。”
宫二呵斥他道：“马三，你说什么呢！爸爸，我相信四伯肯定不是那种人。”
宫宝森此时其实也有些怀疑，因为丁连山年轻时候可没少欺负老四宫雨禾，现在宫雨禾就算不给丁连山全力救助，也是说得过去的。
但是这份担忧他肯定不会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因为这是他的家事。
就在众人都等到有些麻了的时候，宫雨禾终于和付贵一起回来了。
“宝森！宝森！药买回来了！”
宫雨禾风尘仆仆地从大门直冲大堂，手里高高举着一个锦木盒子，里头装的正是能救丁连山一命的紫肉灵芝！
宫宝森拍案而起，直接向四周激动喊道：“雨禾回来了！快去请刘神仙！”
随后迎上前去抱住了宫雨禾，埋怨道：“你怎么才回来！”
宫雨禾苦笑道：“你是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真可谓是九九八十一难了！对了，多亏这位徐福贵小兄弟，不然，老丁肯定吃不到这紫肉灵芝了！”
徐福贵左看看右看看，听到宫雨禾提到自己，便向这八卦掌尹派当代传承人宫宝森拱了拱手道：“晚辈徐福贵，见过宫师叔。”
宫宝森也拱了拱手笑道：“幸会幸会，你叫我师叔？”
付贵回答道：“我师傅是‘铁腿佛’尚云祥，他结义兄弟是你们八卦掌传人‘眼镜程’程廷华，我又从师傅那里学了一身程派八卦掌功夫，所以我叫您一声师叔。”
宫宝森高兴道：“那确实这辈分没错，原来还是自家人，快坐快坐。”
随后宫雨禾将今天的事情大概都给宫宝森讲了一遍。
宫宝森惊叹道：“付贵啊，这么说来，我们宫家还欠你一个大大的人情了！请付贵小兄弟受我宫宝森一拜！”
付贵连忙往旁边一躲，笑道：“哪有长辈拜晚辈的道理，付贵的行为，完全是出于仰慕宫家的高义，和丁连山师叔的舍身救主的行为，不用太在意。况且我就是个不太受约束，不太讲这些规矩的纨绔子弟，您还是给我别来这一套了！”
宫宝森哈哈笑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豁达的心胸，真是人中龙凤！”
付贵谦虚的道：“勉勉强强~勉勉强强~”
这时，神医刘神仙招呼大家道：“丁连山醒了，说要见宫宝森，过来吧。”
刘神仙从内院探出头来，瘦瘦小小的，脸上挂着清冷的神色。
宫宝森向付贵告退之前，嘱咐宫二、马三等人陪陪付贵，便快步朝内院的厢房跑去。
宫二上前拱手向付贵好奇问道：“付贵师兄是哪里人，先前我们也跟你师傅打过交道，但从没听说他又收了个入室弟子。”
付贵看着眼前这张俏丽的脸蛋，恍惚间依稀能看出后世某位国际女影星的影子。
宫二意识到付贵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符合礼数，微微皱了皱眉头。
付贵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连忙解释道：“宫二小姐，对不住，我看到你的样子，便想起了曾经的一位故人，所以有些失礼，还望多多包涵。”
马三听到这话，眉头稍霁，但又开口问道：“她没说她是谁，你怎么知道她就是宫二？”
付贵顿时有些语塞，还好宫雨禾过来打圆场道：“我在来的路上，跟付贵说过些事情，所以他知道家里都有啥人，啥情况。”
宫二这才没在这个问题上刨根问底，不过这也只是她的性格使然，倒没想太多，但宫雨禾心里跟明镜似的，自以为找到了付贵来帮助宫家的真正原因：“宫二小姐。”
毕竟他在路上说没说宫家的情况，宫雨禾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付贵连忙转移话题说起了自己的身世：“我是山西人士，小地方来的，家里倒是出过三个进士，但往前数两代都是在吃老本，包括我爹。
我们三代都是败家子，偌大的一个徐家，几乎就败空了。在来北平之前，我也不过是当地有名的败家子。”
宫二一脸的不信：“败家子、纨绔子弟？我可听说过铁脚佛收徒弟可严格，心性不正者不收；无恒心者不收；好像还有几条来着，反正都跟败家子不沾边，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付贵苦笑道：“真的，我骗你干啥？就连武功，我都是来了北京之后才学的。”
宫二这下彻底不信了，她凑过来，用手扶起付贵的双手，撩开他的袖子，指着他那精壮的手臂，嗤笑道：“你这臂膀就出卖了你，这不是从小练的，能长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说罢还有些羡慕地道：“我要是男丁，肯定也能长出这样有力的臂膀，那样就能继承完整的宫家八卦掌了。”
付贵疑惑道：“完整的宫家八卦掌？说到这，我很好奇，我学的程派八卦掌是完整的八卦掌吗？”
宫二骄傲的抬起头颅道：“那自然不是，眼镜程的程派八卦掌都是在南城练的，没得真传；
而我们宫家，是正儿八经跟着尹福师爷完整的传承，当年慈禧老佛爷西逃的时候，我爸跟着护驾，得了御赐黄马褂，还得了尹福师爷传的最后八卦六十四掌完整传承，从此阴阳合璧，天下无敌。”
付贵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还以为你在说紫青双剑合璧呢。”
宫二奇道：“什么紫青双剑？”
付贵意识到这时候还珠楼主所写的《蜀山剑侠传》还未出世，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很厉害！给你点赞！”
宫二扑闪着大眼睛，看着付贵道：“点赞又是什么意思？你这人说话好奇怪，是山西方言吗？”
付贵只能强行解释道：“嗯嗯，是我们那边的方言，大概意思就是在夸你们厉害。”
宫二却有点不高兴地道：“我没从你脸上看到几分夸赞的意思，反倒是像嘲讽。”
付贵只能无语当场。
宫二接着说道：“既然你对我说的天下无敌有所怀疑，你大可以试试，用你的程派八卦掌也好，还是形意门的拳法，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招数，但凡你能打得过我，我就让我爹指点你真正的八卦掌！”
此时年纪小小的宫二，没有后世《一代宗师》电影里的稳重，倒有几分少女的娇憨，满脑子只有武艺和切磋。
付贵忍不住逗弄道：“我打赢了你的话，那岂不是证明程派比宫家这八卦掌厉害，那我还学什么宫家的八卦掌啊？”
宫二一愣，低头思索道：“诶，好像也是……不对，我学的八卦掌，只有一半精气神，只得了其柔；
还有一半其刚，在我爹手里攥着呢，你有本事打赢他，那才叫程派比宫派厉害呢。”
付贵不禁揶揄道：“我看你就是单纯地想跟我切磋一番吧？”
宫二小心思被看穿，也不作伪的笑道：“就是这个意思，我只怕你没理由跟我打，原来你一早就看出来了，早知道我就直说了，唉呀妈呀！”
宫二好像费了多大劲似的，东北话都被逼出来了。
付贵笑道：“那去院里？”
宫二诧异道：“不去院里，难道去房里？”
付贵表面上没什么，心里直呼遭不住，这姑娘太实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