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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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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察局,花怀笑在看排查出的人员名单,其中许多他都或多或少地听说过,甚至见过,他冷笑一声,将名单递给今鹤行。

    “队长,这里面涉案的人员很多,不下百余人,难不成我们一个一个去查?”张闻杰指了指一排排的名字。

    刘卿反驳道:“怎么可能一个个查,里面应该有主要人物。”

    张闻杰:“这我当然知道,问题是怎么找?”

    旁边的女同事温雯也补充:“是啊,这些人里面,都是一些有钱有势的人,里面有几个,前两天还上过新闻,捐了好几百万呢。啧啧,一边捐钱,一边杀人炼巫法邪术!”

    “巫法不是邪术,小雯。”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纠正她,他长着一张十分温和的脸,眉目俊朗,留着一头半长的头发,名叫杜景。

    “杜景说得没错。巫术本用于治病救人,兵器没有错,错的是用兵器的人。小雯,你这样说,会得罪其他修士的。”邢月比她年长,入局的时间也长,是带温雯的人。

    温雯听了这番训责,也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且作为警务人员,这么说确有不妥,语气讪讪地说:“我知道了,杜哥,邢姐姐,是我嘴快。”

    花怀笑说道:“知道就好,出去这话不能乱说。不过,我有几个可以重点监视的人。”

    今鹤行问道:“你知道?””

    温雯:“是啊,队长,你怎么知道的?”

    花怀笑:“人选有三个,窦和宽,何耀,成舒华。”

    邢月翻看资料,说道:“窦和宽,四十五岁,京城本地人,和诚钢铁公司董事,妻子刘姗姗,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十年前出过车祸,断了一条腿,常年坐轮椅,不过最近情况有变化,他瘸掉的左腿忽然好了,听他说是请了一个医术十分高明的医生。何耀是市政委员,他的女儿何晴先天不足,身体孱弱,基本足不出户,但是最近家庭医生频繁出没他家,前两天,有人看见他妻子和女儿出现在游乐园。”

    杜景转动手中的笔,补充道:“窦和宽的腿伤是根本性的损伤,现代医术根本不可能让他像个正常人走路,一般大修行者不入世,普通修行者的治愈术也是有限的,在座的我们有能力治好一条连骨头都碎了的腿吗?我们基本都不行。何晴更是如此,她先天不足,虽然后天可补,但不可能十多年补不好,最近突然补好了……”

    刘卿继续说道:“成舒华跟他们不太一样,他是成家的小儿子,平时吃喝玩乐,不干正经事,最近突然改性了,认真上学,十分有上进心。”

    温雯弱弱地质疑:“我小时候也爱玩,还逃课,被我爸妈打了一顿,关了几天禁闭,之后洗心革面地好好上学读书了。”

    花怀笑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她:“他吃的是山珍海味,玩的是钱和女人。”

    温雯双手合十,“是我唐突了。竟然用富家少爷类比自己……”

    今鹤行挑出这三个人信息,提出疑问:“你为什么挑这三个人?我看其他人的资料,也都差不多。”

    花怀笑掩嘴咳嗽一声,发挥了自己京城小太子的本领,说道:“在不久前的酒宴上,我遇见过他们,当时从他们身上闻到一股很奇异的香,我以为是他们恰巧擦了同款香水。现在想来,那股异香,恐怕是蛊香。”

    今鹤行道:“书中有记载,巫术中有巫主和蛊苗,巫主就是施蛊的人,蛊苗则是接种蛊种的人。一般长期接种蛊的人,身体会有香味,因蛊种不同,香味也不同。但是照我们现在的猜测,被种蛊的应该是被买去人,为什么这三人身上会有异香?”

    张闻杰转头:“杜景,你不是学过药术,了不了解这方面?”

    杜景推了推眼镜:“我懂药,你要是中了什么毒,我估计能帮你解,但是巫法这方面,我不了解。”

    邢月猛地想起什么,对今鹤行说道:“可不可以问问云先生?”

    刘卿:“对啊,云先生博学多识,修为深不可测,说不定会知道……”

    众人看着今鹤行,他只得点点头,“我待会儿去问问前辈。”

    温雯说道:“队长,我们确定监视这三家人吗?”

    花怀笑合上档案,“有目标总比没有好,这三个人是重点对象,我和刘卿去窦家,杜景和闻杰去监视何耀,温雯和邢月去成家。道远去问前辈巫法的事情。”

    今鹤行拦住他,“我跟你们一起行动,见完前辈后,我去帮温雯和邢月姐。”

    花怀笑微笑道:“能使唤青山长老的首徒,游云山冷面小公子,真是荣幸。”

    今鹤行:“……”

    他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称号的?

    云不周今天去了城边一个小村子,这个村子恰好在淮河边上,依山旁水,地势稍微比较高,他喜欢清晨或者雨后来这边钓鱼。不过,不知道是钓鱼技术不好,还是选点和天气的问题,他的鱼篓里只有一条小泥鳅。

    今鹤行拨开茂盛的野草,找到正躺在草地上睡觉的男人,脸上盖着一片硕大的绿叶子,鱼竿架在一边。

    他轻轻唤了一声:“前辈。”

    见人没动静,他走到云不周身边蹲下,掀起叶子,“前辈,今天虽然有太阳,但还是冷,睡在地上不好。”

    云不周用手挡了挡阳光,从地上坐起,“怎么了?你现在不应该在监察局吗?”

    今鹤行把事情原委告诉他,“那三个人身上有异香,他们难道是蛊苗吗?”

    “嗯……谁跟你们说,蛊苗只能下给一个人的?”

    今鹤行不解:“师父有关于巫法的书上说,巫主对蛊苗有绝对的控制,巫法修行类似于双休,两人灵力相互结合,相互牵制……”

    云不周啧了一声,“你师父哪找的乡间野志?这个作者可真是误人子弟。巫法类似于双修没错,关键的不同之处是,蛊术本是药理之术,种的蛊不同,灵力结合和牵制的方式就不同。有的药蛊只能一对一,期间如果改变蛊苗或者巫主,轻则前功尽弃,重则反噬,修为丧尽。但更多的,巫主和蛊苗地位不是绝对的。”

    云不周摘了一根野草,挠挠狼崽的鼻子,“比如,我是巫主,对你下蛊,那么你就是蛊苗。而身为蛊苗的你,可以反过来对我下蛊,也可以向我以外的人,我也可以再找另外的人作蛊苗。那三人身上,应当也是有蛊种的。”

    今鹤行听着后面的话,莫名有点不爽,答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后原地消失不见。

    云不周看着地上的脚印,被踩塌的野草缓缓舒展弯曲的叶片,“脾气越发大了,初见明明是一个可可爱爱的小正经。”

    今鹤行来到成家附近,邢月正从车上下来,“道远,你速度可真快,问出什么了吗?”

    今鹤行将巫法的情况告知她们。

    温雯所有所思:“也就是说,这三个人身上有蛊种,也是蛊苗,那他们为什么被种下蛊呢?明明都买人回去当蛊苗了……”

    邢月将了解到的消息发送给其他人,答道:“要是知道为什么,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温雯叹气:“我们都一个月没好好休息过了,而且成舒华今天外出了。”

    今鹤行说道:“我想成舒华不是主要的,他的父母才是。”

    邢月点头:“没错,成舒华就是一个二五仔,估计他父母望子成龙心切,才弄了这么一遭。那些被买来的蛊苗不知道是不是藏这里,静观其变。”

    这条街两边都是古色古香的楼房或是庄园,没有商铺和街边小摊,沥青路上不时有车路过,街道两边都是高高的围墙,灰褐色的墙上覆盖着暗红色的琉璃瓦,几棵高大的青松越过高墙,将落叶洒在两侧的人行道上。

    邢月说道:“这地方不利于监视。”

    路上基本没有行人,也没有车停留,一旦他们待在这里的时间过长,很容易被人注意。

    今鹤行环视四周:“确实,根本没什么遮挡物,隔一段距离就有监控。”

    温雯:“那怎么办?要跟队长报告吗?”

    今鹤行看着树下的阴影,说道:“不用。”

    地下车库,温雯坐在车里,不时看邢月发过来的讯息,她在这里负责接应。信息上说一切正常,成舒华也没有回来。

    她坐在车里就有些百无聊赖,队长他们那边也没什么消息,就不由得神游。她看着手机,心想,队长的师弟也就是今道远,真是个奇怪的帅哥,年纪轻轻不用手机,手上只有一块表,跟云前辈还挺像,明明队长刚来的时候跟现代人没什么差别。不过传言真的没错,游云山的弟子真的是个个好看,虽然目前她也就看见这倆。

    另一边,今鹤行隐身在青松树间,他懂一些隐身法术,加之有树木遮蔽,隐藏踪迹绰绰有余。

    成家是一座庄园,占地不大,但装潢得很好,庭院两边是小花园,中间有一个喷水池,中间立有一座仙鹤交颈石雕。庭院修剪得很整齐,没什么高大的树木,不过幸而旁边的人家里种得有两棵高大的青松。他隐身在此,恰好可以将成府纳入眼中。

    邢月躲在两墙的拐角处,这里是监控的死角,不过只能远远看见成府的大门口。

    监视是一项非常考验耐力的工作,乏味枯燥,今鹤行能看见仆人进出,却始终不见成家夫妇,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他藏身的树干有些高,枝叶丛生,隐蔽性很强,但是非常狭窄,不便于动作。他已经维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两个小时了,一只小雀停在他前方的树枝上,歪着毛茸茸的脑袋看着他,似乎好奇他在干什么。

    他伸手摸摸它的脑袋,它也不躲,还在手心里蹭了蹭。他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女声,是邢月。他与邢月隔了一段距离,不过仍在传音术的范围之内。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换我过去?”

    “我没事,目前宅院里没什么动静。”

    那只小雀也没走,在树枝上蹦蹦跳跳,挠头啄脚。今鹤行靠在背后粗壮的枝干上,看着不远处的两层小楼,楼顶有一间阁楼,仆人神色如常,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氛围。巫主和蛊苗之间不能离得太远,如果要藏人,要么是楼阁,要么地下室,应该会安排专门的人看守。

    今鹤行摸摸小雀胖乎乎的身体,轻声道:“你要是开慧通人语就好了,飞进阁楼去看看。不过现世不比芳芜山,你能亲近我,已经很有灵气了。”

    小傻雀不知道他在讲什么,只知道主人让它来这里看着这只小狼,于是它就在这里陪他,怕他无聊。

    天色渐暗,吹起了冷风,成家庭院也亮起来灯光。今鹤行不怕冷,看着小雀被风吹起的绒毛,用手指推推它,“快回窝,天黑了降温。”

    小雀歪了歪头,扑哧着翅膀飞走了。

    “道远,同事说成舒华回家了,目前车子在路上,过几分钟就到。”邢月嗓子有些干哑,被风吹得有些抖。

    “我知道了,邢月姐,不舒服可以去休息一下,我在这边看着。”

    “我没事,你注意成家人的动向。”

    今鹤行知道邢月不会轻易离开,便没有再劝。

    邢月的声音再度响起:“来了。”

    与此同时,成舒华的车开进了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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