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引蛇出洞,探底迷城
付英城的城门关闭。
而那些白天乔装平民的人,换上了军甲,在街道分开巡逻。
一个黑影在夜色中忙活,像是在布置什么东西。
是顾暮雪在黑安的夜色中,布置着一条条的丝线,不少木材和一些房顶的瓦片被悬吊在不起眼的地方,丝线是白天买的,木材是花些银子找个小孩几大块几大块的放到指定的地点,瓦片就无语了,就地取材,可能下雨天就知道谁遭殃了。
顾暮雪布置了三条路线上的机关,分别在不同的三个方向,一直间隔延续到那琅仁客栈附近,还要躲过不少的巡逻,忙完,布置完一切,顾暮雪轻声喃喃道:“这一计,引蛇出洞!”
夜已深,顾暮雪便现身客栈,凤鸣厢房的灯还亮着,他敲门。
线人刚刚泡好一壶茶,还没喝上,见敲门声便赶紧的请人进来。
开门的人显然没想到顾暮雪这么晚还来,难道是查到了什么?
线人请顾暮雪入座:“夜晚到访,可是查到了什么?”
顾暮雪心想先吊吊这个线人的胃口:“确实有些眉目。”
线人赶忙问:“关于失物,还是劫匪?”
顾暮雪继续卖关子,不过那是闻到了茶香,看向那壶茶。
“待会便见分晓!”
那线人听了这么一说,那是好奇得不得了,更想知道了:“和我一说,我定全力帮助!”
顾暮雪只道:“好!听茶!”
线人也是识相,赶紧沏上两杯,那茶色红润,沁人心脾,两人举杯对饮。
此时,宁静的夜,一条丝线断了,不少瓦片摔下,噼里…啪啦…,清脆的瓦片声炸开,一些巡逻的人听见,赶紧跑去。
另一处,过了一会,又一根丝线断裂,一捆木头高处摔下砸在地上,嘭叭……嘭噗…发出撞击木头的声响,巡逻的人赶去。
又过了一会,又一根丝线断开,瓦片从高处砸在地上,也是动静不小,另一批巡逻的人跟过去。
官兵每到声音发出的地方,不远又会有个响动,被声音牵引而去,下一处声响又来了,然后不少的官兵接连的从城里的三个地方,似乎正往一个地方赶。
街道上响起很多脚步声,有的房屋还亮起灯,似乎是被闹醒了。
画面回到客栈。
两人举杯对饮,茶过喉,品其醇。
顾暮雪一喝就已经知道,此茶乃宫中御品,先前自己义父与自己喝过,乃江南之地的红茶,英红九号。
如此,这线人,必然和皇宫的人脱不了干系。
顾暮雪心里已经有了底子,说:“好茶,不过此茶乃宫中上品,在此处,怕是不妥吧?”
那线人听了,脸色沉了下去,没想到自己千算万算,这茶给透露了自己的一些身份。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何必在意茶自何方来!”
“恐怕,你们隐瞒的不止如此!”顾暮雪语气带着嘲讽和疑问,神色慢慢变得凝重。
“你们如此信不过我,我可怎么查案呢?”顾暮雪说完准备放下茶杯。
那线人此刻知道避不可避了,对方说的是“你们”,还话里有话,若不是在嘲讽我?
线人口气变得低沉:“是我没抬举你?你在教训我?”
顾暮雪浅笑一声:“不是这个意思,但很接近!”是挑衅,故意激怒他。
这种时候,气氛在两人同时放下茶杯时,开始转变。
随着最后一根丝线断开,一大捆瓦片摔下来,正是客栈的附近。
清脆的声音,噼里啪啦的,传到凤鸣厢房的二人这里,一触即发,咻两人同时出手,线人袖中抽出一把折扇,咻!挥击而出,顾暮雪仰后,叭!一声,顾暮雪一脚踢开。
线人起身反手一记虎形爪刮向顾暮雪的脖子,顾暮雪踢向桌子,嘭!借力向后躲开。
两人起身,又过招在一起,顾暮雪赤手空拳,自然不断闪躲,了。
线人或挥击折扇,或劈下,或挑拨,速度极快。
而顾暮雪接连躲开,显得游刃有余,轻松应对,且双手负于后腰,似乎不想出手。
可顾暮雪脸色凝重,心想:怎么还不来?
接连多招,顾暮雪已退到窗边,退无可退,毕竟那侍卫常年在宫中,似乎身手没有那么厉害了。
不过线人见对方没了退处,身法突进几步,折扇向顾暮雪脖子直刺而去。
顾暮雪见对方起了杀意,所以不得以出手。
在扇子快到达脖子的时候侧头闪开,抓住对方的手腕,顺时针一转,对方吃痛,折扇脱手。
一招右腿中位蹬直踹对方肋骨,线人倒飞一段距离,捂着腹部,好在顾暮雪手下留情,不然全力之下,那肋骨已然碎裂!
那线人没想到顾暮雪,居然如此身手了得,大意了。
此时楼下三路兵将会合,才发现是木头和瓦片,被耍了,有人刻意为之。
“赶紧禀报参将。”
参将穿着军甲前来向侍卫报告,刚好房间动静大,带人便破门而入,此时三人在场,面面相觑。
那侍卫起身,肋骨处并不是很痛,一下就缓过来了,知道那小子没下狠手,但也没在敢上前。
顾暮雪见人都来了,便说:“看吧!省的我找,这不就来了么!”
参将知道这是在说自己:“好小子,那些死动静都是你耍的花招?”
“那也是为了探探你们的底!”
侍卫没有接话,大声呵斥:“好大的胆子,可知我是谁?”
顾暮雪并不在意他是谁,毕竟破案和真相对他顾暮雪来说更重要。
“密信之下,皆是草芥,何必分个高低。”
听完,侍卫冷静下来,顾暮雪说的没错,他们是一跟绳上的蚂蚱,要是抱不到一起,这后面谁都完蛋了。
可那参领还在气,才不管他:“小子,敢戏弄我!看我砍了你!”提刀就想要上。
那参将想到,那些发出声响的陷阱,明显需要几个人配合,才可以同时触发,便又问:“小子,你的同党呢?我还以为你一个人。”
顾暮雪刚好在窗边,便开窗,望向下面,那些赶来的士兵起码几百号人在下面,挤满了这客栈楼下的街道,而且现在门还没关,几个士兵守在门外,明显那过道也挤满了士兵。
顾暮雪估算,要是按全城的兵力,最少两千兵,还没加城里的兵,加上城里本身的兵力,更多,他感叹一声:“真是,好不壮观啊!”
参将见状,和侍卫说:“要不,拿下此人?”
侍卫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问那参将:“发生何事?”
参将靠近侍卫,把手下被引导而来的事,轻声在侍卫耳朵说了一遍。
参将说完,便拿刀指着顾暮雪说:“待我,命令手下兄弟拿下此人,再抓他同党。”
侍卫是个明白人,他看得出来顾暮雪是有底了才敢这么放肆,便拦下参将。
侍卫思考一会,便有了结论,和参将说:“传令,各司其职,继续巡逻,加强戒严,散了!”
参将没办法,只好照办,去窗边,往下面一挥手,全部士兵散开,走廊的兵也退下了。
参将问:“不管他的同党?”
侍卫真的服了这参将,怪不得出了事,看来当初事情就不应该交给这个参将。
侍卫关上门说:“有一物,他搞的动静,一个人就能办成!”
听罢参领问:“何物?”
“烧香!”
参将低头一想这才恍然大悟。
顾暮雪见人也散了,关上木窗自己坐回位置:“如何?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吧!若不信我,有所隐瞒,我如何查下去?”
侍卫想到,此人,就把那些机关弄好,等着香火烧断丝线,便可坐等士兵上钩,有勇有谋。
侍卫说:“好!有胆识,我还怕你不成?坐!”
参将见状,遍也收了脾气,顾暮雪把桌子移回位置,三人坐下,可是茶壶的茶都漏没了,侍卫肯定是心痛的,毕竟这茶自己也不多,只好让一个兵卒再泡上一壶。
顾暮雪先说:“我并没有恶意,我只是有些问题需要你们解释一番!”
参将和侍卫对视一番:“好!”
三人终于放下成见。
侍卫见大家没必要隐瞒自己了,自报家门:“在下,宫中任职御前带刀侍卫!”
那参将也如是介绍自己:“老夫,正三品护卫军参将,可随意任调各地!”
顾暮雪也自曝家门:“太明知府,太明门门主,顾暮雪。”
而此时,寂夜之中,先前顾暮雪做的机关,在寂静的夜空生出不少动静,加上大批官兵前往那客栈方向,几个身影嗅到了动静,黑暗处,出来三个身影,避开巡逻兵和灯光,向那客栈方向而去,在和暗中游走!
而顾暮雪打开窗那时候,三人已经注意到他,中间的人说:“来了个新的面孔!”
“那怎么办,会不会发现我们!”其中一个说。
另一个说:“我们只要不主动露脸,我就看看,他这城能封到几时。”
头领听完:“能活一天是一天,现在性命要紧!”
说完三人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