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障眼之城
顾暮雪终于来到东门，走路已经让他累的够呛。
告示栏上，最显眼的就是付央城的戒严通告，所有进出城的人都要接受严格的检查，所有物品，载物车辆，箱盒，不得出城，衣物除外。
顾暮雪眼见自己现在宛如大海捞针，只能另辟蹊径，不过他来到这里，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拿群众做基础，先让群众做眼线，这城门附近就有不少的小摊贩子。
顾暮雪也走了那么久的路，累了，顺便吃点东西。
东城门，一个能一直看到城门进出的小面馆，一个老伯经营，看那店主看起来可高兴了。
顾暮雪来到店里，和那老伯说：“来碗馄饨，给我上点粗茶。”
店主做生意的，自然是热情好客：“好，客人先坐会！”
店家的见这客人虽是素衣，却看得出有点不凡，赶紧前来上茶。
顾暮雪轻轻喝上一口：“问一下老人家，这城里戒严，何时起？
店家边做馄饨边说：“都是一周前了，突然就戒严了，那打猎的，农耕的，都不让携带吃饭家伙出城，查的可严实了！”
“这城内戒严，生意可有影响？”
“哎，影响是有，进出的人少了。”
顾暮雪想：不出所料。
这时候那老伯笑着，好像生意不好了，他很高兴似的。
又问：“可店家又为何如此高兴？”
“这可不是，说真的我还要谢谢这戒严呢！”
顾暮雪想，这情况不对呀，哪里有生意少了，还高兴的！
“敢问店家，为何如此说法呀？”
老伯做好了馄饨，端上来，然后凑近说：“客官有所不知，这本来，街上先前有一群痞子，要收面子费，说他罩着我们这些小摊子，说白了就是明抢。”
老伯递上筷子给顾暮雪。
“这戒严开始，到处抓人，把那些不入流的都抓了去了，小到偷扒打闹，大到抢劫杀人。”
老伯说着激动起来：“哎哟，别提多厉害了，把这城都翻了底了！”
然后老伯凑的更近：“虽说这进出的人少了，可没人收我们的账了，这钱都进自己口袋，要我说，这城一直都戒严就好了。”
顾暮雪那是哭笑不得，怪不得这老伯这么高兴。
顾暮雪吃上几个馄饨，果然是老手艺，地道！
“我初来此地，那店家，可知为何戒严？”
老伯听顾暮雪问的，这次更小声的说：“哎哟，这可玄乎了，据说，这被抓了的人，家都被翻了个遍，只知道，是在找什么东西！相传可值钱了！”
“哦，店家是如何得知？”
老伯一听，以为他是和那些官兵有关系的，便小心的说：“这，我该如何说呢？我也是道听途说，不必当真不必当真。”
顾暮雪好不容易有点眉目，自然想问些东西。
“是这样，我想在城里游玩几天，想找个熟悉城里的人带领。”
店家听了，浅笑一下，回答：“啊这！我先去招呼一下别的客官。”
顾暮雪也没料到店家知道自己是在试探他，便换了一种方式。
吃完馄饨：“店家，结账！”
老伯又前来：“谢谢客官，六钱。”
说着在袖里掏出二十钱，放桌上，老者见了，眼睛冒出光，老伯才说：“我这馄饨，那书听天地府上的人爱吃，有人提前通知我做好，我送去，才八卦了这些事情！”
顾暮雪得到了想听的东西，便示意那老伯可以拿钱走了。
老伯可开心了，快速收走：“哎，谢谢您嘞！”
顾暮雪眉头紧锁，显然，他也知道这个“书听天地”，但是他似乎没有打算找去。
书听天地，本来是一群读书的落榜文人组成的故事会，他们到处游走，进行说书和讲故事来讨营生，积累了大量的民间情报，继而发展成收集情报的组织，慢慢的文人分散各地方城市，建立起一个庞大的情报网，并且依附于朝廷，还勾结黑白两道和地主商户，还衍生出了买卖情报的生意，而顾暮雪带领的太明门，也是在他们的相传的故事之下广为人知。
付央城外，荒郊处居然有一个很大的府邸，府邸的几个房间圈养了很多鸽子，不少鸽子飞进飞出，脚上都绑着大小不一样的纸卷，慢慢的，一个包裹被纸条装满，被一个人背起，这个人骑马到了付央城门，也是按照惯例被全身检查，包括包袱，都要被打开检查，差点掉了一地的纸张，确定无法藏匿东西，才被放进城。
进城后，背着包裹的人骑马的来到一个府邸，府邸的牌匾，正是“书听天地”四个大字。
门口旁边站着两个军官人，把纸条的内容都看完，才放骑马的人进去。
而里面的老人在写字，旁边却有两个小士兵。
小士兵说：“老头，我眼神不好，字写大一点。”
老人叹叹气，写完，递给小士兵看一下。
老人写的东西被来回审查，似乎不想让老人乱写东西。
同时，府里一张张写满了字的字条和纸张被一个穿着军甲的人审阅着。
一个小兵前来：“副参领，这个是要传出去的消息，请过目！”
穿军甲的人接过，看完说：“好，可以了，记住，看紧一点，不管什么方式，不能让城里的消息传出去。”
小兵回话：“是！”
回到顾暮雪吃完那馄饨，听了他眼神一转，又有了大胆的猜测，他起身，往另一个城门走去！
要说这城里有什么地方还能打听这黑道的消息，自然是赌坊和青楼，他辗转第三个城门，走动几个赌场和青楼，却是没有任何发现，该问的问了个便。
他发现，原来在付央城，连赌坊都是白的，只能压最多一两银子，出老千的也没有，就是个娱乐和消遣。
顾暮雪去到青楼，假装阔绰公子去青楼玩耍，可女子都是卖才艺的，隔着纱窗弹唱个曲，来消遣的都是文人墨客，根本不会有暴徒，自己想花钱套些消息，问那些楼青里的多个女子，知不知道有什么暴徒劫匪和四枭的故事事，女孩虽然见钱眼开，可他们说不知道的，就是不知道。
他又轻功上高处的楼，他心想没错了，顾暮雪心里大致对这城里的情况了解了，这城里，现在全都被那些官兵动了手脚，包括客栈、青楼、赌场等等的场所，早就被卖通收买了，如此大费周折，打造出付央城天下太平的样子？不对，一方面大张旗鼓的翻找抓人，另一方面又戒严，让城外边的人看到天下太平!
“太矛盾了！太不合理了！
所以，自己在客栈上三楼那一刻，就已经暴露在官兵的视线里了。
感觉对方根本没相信自己，或者说自己就不应该和线人接头。
又或者，他们翻遍了这城，没招了，才搬我这个救兵来帮忙，而实际上，每个人都心怀鬼胎！
顾暮雪感叹：“我早有一计，便可让劫匪浮出水面，现在看来，我倒是要摸个清楚，你们到底对我隐藏了什么？”
其实还有让顾暮雪不理解的是，为什么线人和那参领知道自己，自己却又不能接触他们，所有人都在一条船上，那为什么二皇子的密信内容又都不一样？
在高处看了许久的路人，这时，他发现有些平民有规律的在街上走动，说白了像是在巡逻。
顾暮雪看着这些反常的现象，顾暮雪猜测，这个城是个障眼法。
轰隆隆，他突然思绪回到之前的客栈，其实那参将也在还在那客栈里，就在被劫匪抢劫的房间！
而后他想到了另一个更令自己难以相信的可能，御令金牌被劫，根本就不是巧合！
顾暮雪见天色暗了下去又说：“如此，今晚，便让我见分晓！”
可是，咕咕咕咕噜！肚子传来声音，他饿极了，跑了半天，那馄饨也早就消化了，他便下去街上找吃的去了！
到了傍晚，付央城只许进，不许出。
到了晚上，看守城门的将领直接喊话：“传令，封城！”
随着，一声轰隆的响声，东南西北的城门相继关，付央城晚上被封锁了起来。
今晚，顾暮雪势要解开劫走御令金牌的背后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