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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解香囊取药痴阆仙,闹别扭贺郎心添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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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衡半天没声音,辛伯雍疑惑的抬眼,便看见贺衡走神了,辛伯雍出声提醒他:“或是什么?”

    贺衡一笑:“没什么,手给我看看。”

    语毕,他对着辛伯雍伸手。

    他掌心的那道肉疤赫然出现在辛伯雍眼前,辛伯雍缓缓的把自己的手搭在贺衡的掌心,这般亲密好生怪异,辛伯雍问:“看什么?”

    “看你笨,打个架还能让手伤成这样。”贺衡说着轻轻摁了摁辛伯雍右手手背上青紫的伤痕。

    辛伯雍疼的嘶了好几声,贺衡无奈的摇摇头,从辛伯雍腰上拽下那只香囊,打香囊里头拿出一瓶伤药,又捧着辛伯雍的右手给他擦拇指背上的伤:“要动手,就把容易受伤的那处藏起来。”

    “咦,这里面竟然有个药瓶,我竟不知道!”辛伯雍好奇的把贺衡放下的香囊拿起来端详。

    “习惯罢了。”贺衡说着,便握着辛伯雍的拇指藏进辛伯雍的掌心,叮嘱道:“这样就不会受伤了。”

    他教的认真,辛伯雍脑子里却想别的去了:“你看起来不像能打架的人。”

    闻言,贺衡低笑:“如何才像?如你这般?如刘迁那般?”

    “我自然根骨奇佳,刘迁就算了,我一只手就能揍的他哭爹喊娘!”辛伯雍越说越骄傲起来,可说起刘迁,辛伯雍难免又想到夯娃和扈婶子,他转瞬低落下来:“若是我能去洛阳,即便带不回夯娃,只要看见他好好的,也能给扈婶子带去点好消息了。”

    辛伯雍很善良,不止是对夯娃,连对那个哑女也是,他的热心肠在贺衡的冷血面前,让贺衡是这样自惭形秽,贺衡收好药瓶,没把药瓶放回香囊里,也没从辛伯雍手里拿回香囊。

    他轻声问:“你很在乎他们?”

    “他们是好人,好人不该是这样。”辛伯雍倏然回,可他看见贺衡神色不对,又连忙接了一句,“我自然也很在乎你。”

    “姜妤会嫁给你,对吗?”贺衡失态的问出这样一句,唐突的让两人都傻了眼。

    辛伯雍不解的回:“她是我爹带回来的,爹说姜妤可怜,若是以后嫁不出去,我娶她也无妨。”

    “你喜欢她?”贺衡又问。

    这一回,辛伯雍没立刻回他。

    贺衡从未这般深究过这样的问题,他不自在的轻咳一声:“你该回去了。”

    “我喜欢很多人。”辛伯雍倏然站起来,“也喜欢你。”

    也是,如辛伯雍这样的人,有疼爱他的长辈,有青梅竹马的玩伴,有和善的邻里,所有他喜欢的都会成为他平淡日子里让他开心的缘故。

    只是失去一个也无妨,贺衡讽刺的低头看着手中的药瓶。

    他喜欢很多人,贺衡只是其中一个,或许亦是最可有可无的一个。

    “私塾明日开课,别忘了你说要做晚膳的。”老半天,贺衡才憋出这样一句。

    辛伯雍不懂他在别扭什么,便哦了声,把香囊别回腰间离开了这儿。

    阿晃高兴的从外头回来时,便看见贺衡闭目躺着藤椅上一动不动,阿晃小心的唤了声:“主子?”

    “什么时辰了?”贺衡声音懒散。

    阿晃连忙道:“戌时末了,主子,夜里凉您回屋歇歇?”

    贺衡缓缓睁眼,他望着空中点点繁星,握了握冰凉的拳头:“怎么去了那么久?”

    “路边看见斗蛐蛐的,多看了会儿,小的知错了。”阿晃小心翼翼的看向贺衡。

    便见贺衡并未要责怪他,贺衡站起来,藤椅骤然失重便吱吱呀呀的摇晃起来,许是嫌它吵,贺衡蹙着眉抬手摁住它。

    “备水,沐浴。”

    “是,小的这就去准备。”阿晃咽了咽口水,去厨房时看见三只小猫还在闹,连忙赶了一下,三只猫四散开。

    等阿晃备好浴桶,撒好了药,贺衡再进屋时神情又变得淡漠起来,阿晃满脑子的问题,最终还是忍不住站在屏风后开了口:“主子,您最近怎么总是喜怒无常的,与素日里差别也太大了?”

    连阿晃也察觉到他的异样了?贺衡冷冷道:“如何差异?”

    “小的说不出。”阿晃连连摇头。

    只是主仆二人独处时,贺衡越发安静,似乎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让阿晃没来由的担忧。

    翌日一早私塾里便热闹起来,阿晃端着热水进屋时贺衡早已坐在窗边逗猫了,阿晃知道贺衡每日都起的比他早,许是身子不好,贺衡一贯睡的极浅。

    朗朗的读书声飘来,贺衡净了面,正走出门,便看见辛伯雍蹿进来的身影,他身后还跟着姜妤。

    贺衡心想这小子当真是心大啊,昨日不欢而散的便只有他贺衡一人了呗,可转念一想,辛伯雍又并不知自己心悦于他,他此举不过是与自己赌气罢了。

    他看着辛伯雍挂着一脸春风得意的笑,提着个红彤彤的食盒走来,顿时也没了那些别扭。

    “我给你包了馄饨,不知道你爱不爱食酸,便没放多少醋。”辛伯雍三两步跑来,把食盒塞进贺衡手里便又跑远,一边走一边回头:“你们私塾的学生可真多,我先去忙,午膳过后再来寻你!”

    从头到尾贺衡都没来得及跟他说上一句话,真是个莽撞的小子,贺衡回到屋子里,阿晃正给他收拾床铺,见贺衡折返也有些好奇:“主子怎么回来了?”

    他眼尖的看见贺衡手里的食盒,便识趣的闭了嘴,三两下收拾好便离开,贺衡这才打开食盒。

    红木的匣子里放着一大一小两只青花瓷碗,大青花瓷碗里盛着冒着热气的馄饨,清汤飘香,上头还浮着些翠绿的葱花,小青花瓷碗是空的,放了一只汤匙。

    贺衡用小碗盛了一碗,不知为何,他觉得这碗馄饨格外鲜美,便接连用了好几碗,用过早膳,他方才觉得身子也暖暖的。

    他瞧了眼火炉上正温着的酒,便起身端了一杯清水,提开酒壶浇灭了火炉里冒着火星的烧红了的碳。

    做完这些,贺衡倏然想起阿晃从荆州带来的匣子,打开翻看,见着多是些金钱银票,贺衡收好匣子走出门,便看见阿晃正蹲在门口喂猫。

    “阿晃。”

    “主子有何吩咐?”听见贺衡的声音,阿晃连忙抬头。

    贺衡一出来,小黑猫便跑到他脚边转悠,他正想开口,倏然看见墙头一颗光秃秃的脑瓜,贺衡弯腰抱起小猫,话头一转:“不日父亲生辰,前些时我在韩家铺子瞧见一套赤色寒梅烧窑,你去看看,若还在便去买下来。”

    闻言,阿晃连忙起身拍了拍手跑出去。

    贺衡这才看向墙头:“大师缘何做起了梁上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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