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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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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想立于不败之地,北边部落只能依附其他国朝为之生存,可世间只要有权位的地方就会有欲望的争夺,北边部落哪能就此永久依附他国赖以活下去,有人野心勃勃早就盯上了能拥兵自重的兵符调令,段允灏北上御敌的威望有目共睹,若寻得此兵符,怕是不可避免会引起祸乱来。

    唐婉心中担忧着此兵符若是现世,只恐宋朝内忧外患遭殃的还是百姓,赵士程看出她的隐忧,忽而笑道:“再愁可就白发翁了,父王怕兵符引起战乱,便随那位外族人一道焚化了。”

    言语间两人已然到了齐府,府上两旁的石柱狮子挂着红绸,门匾上也系挂上大红绸子,悬挂两端的红灯笼随着寒风一道左右晃动着,哪怕眼下到了深夜,也依旧能听到府内喧闹繁忙的脚步,今晚注定是要无眠的。

    他们不能明目张胆从正门入,唐婉带着赵士程绕道去到齐府后院,那个狗洞只有她和齐暮云知晓,甚至连齐公子都不曾察觉,府上人来人往筹备的明日婚礼事宜,也不会有人注意后院偏房处的狗洞爬进来两人。

    赵士程拍着唐婉身上的泥土无奈低声笑道:“想我堂堂七尺男儿还是头一次钻进这狗洞来。”

    “你在意指我将你带坏了吗?”唐婉鼓起腮帮子,“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今晚是要委屈你一番了。”

    “哪敢,瞧你如今这般伶牙俐齿状,也不知是我将你带坏还是你和晓月待在时间长了,依照她的说法,一个伶牙俐齿,一个油腔滑调倒也是足配的。”赵士程用手指轻轻弹着她的额头打趣应答着。

    他们两人隐藏在一旁的树丛中,见丫鬟们从齐暮云房间离开后他才将唐婉送进去,自己在门外把风。

    齐暮云此刻正坐在绣架旁,伸手缓慢摸着架子上的红嫁衣,嘴角微微扬起,可眼中还是有些落寞之意,呆愣片刻喃喃道:“婉儿,请原谅我的任性,你一定要和义兄安然开心的过好你们的日子。”

    “你不光任性,还蛮不讲理。”这话悠悠晃晃从身后飘进她的耳朵里。

    齐暮云猛地转身看到唐婉站立她身后,她虽说着此话,可神情却一点都没有责备之感,更没有要怪她之意。

    “婉儿,”她刚唤出名字来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掉,“对不起,那日害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备受屈辱。”

    唐婉从怀中掏出还带着余温的香囊,上面绣的是一对鸳鸯,她将此物放置她手中,又为她抹掉脸上的泪痕,“那日也是我同意你这般做的,和你无关。”

    她紧紧拉着她的手,心中总是不安,自从听到她要嫁给段允灏后愈发觉得有事要发生,更何况眼下还知道了他的目的,齐暮云本就是一粒棋子,若是发现兵符早就被焚毁,依着段允灏的性子也定会将她作为弃子扔掉。

    “晓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未曾告知我?”唐婉问出这话时齐暮云明显恍惚了一下,从那双诧异的眼神中能看出她一定有事隐瞒着所有人。

    可齐暮云只是一刹那的游离,瞬间就笑着拉着她坐在桌边,自己转身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方手巾,里面包裹着的是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镯,她笑着蹲在唐婉面前为她戴上。

    “这镯子我让人遍访大江南北才寻得这么一块少量的和田玉进行打磨,本是想等着你大婚之日当做贺礼为你戴上,但……”她停顿半晌抬头望着面前的女子,“今日也算是提前庆贺你和义兄日后能够喜结良缘。”

    唐婉总觉得她话里有话,拉着她起身坐在自己身旁道:“那便日后我大婚时你再为我戴上,眼下不急……”说着就想取下手腕上的镯子,可被齐暮云一把按住,“不,我,建安王说我们大婚后会离开阴山,所以我怕日后难再相见,今日便先提前道贺了。”

    “他要走?”唐婉疑惑不解,兵符一事莫非他已经知晓,若是如此他又岂会再娶齐暮云,忙问及他是不是逼迫她答应了什么条件,最让唐婉百思不得其解的便是段允灏从那晚后再也没找自己麻烦,可按照他的性子,一定会拿自己来要挟赵士程,可等来的是他们两人的婚事。

    齐暮云笑她过于居安思危了,“那晚后我又去寻了他一回,你知晓我的性子的,他这般戏耍我,定要去问个明白,许是你的那一巴掌让他醒悟过来,他将他的身份悉数都同我说了,其实他也是身不由己被外戚皇族牵制,恰巧皇上有旨召他回临安,他说他心里其实是有我的,以往是无奈之举。”

    她站在嫁衣面前轻轻抚摸着,丝滑柔软的布料从指尖缓缓滑过,顺着金丝线绣成的花纹整理着衣裳,“你还记得那晚那只白鸽吗?那是牵制他的外戚皇族薨了。”

    近几日城中的外商确实少了些许,赵承恩一直派人在那座山庄盯着,也没有见过段允灏踏足半步,连孙仲铃都一直在家中乖乖待着,这段时间安静的出奇,只有街道一如既往的喧闹叫卖声和时不时传入耳朵说书先生乱杜撰的故事。

    唐婉刚要开口询问就被齐暮云截断道:“婉儿,我明日便要启程随建安王一道回临安,这一别就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就不想同我喝上几杯吗?”

    她满脸欢喜着倒着桌上的酒,举杯递到她跟前,“一杯敬我们此生能成为最好最好的姐妹,二杯敬你和义兄此生不负相遇白首相守不别离,三杯敬我得偿所愿能和心中之人相伴一生。”

    话至此处唐婉也举杯碰撞饮下她所敬的三杯酒,她知道齐暮云是不会对她撒谎,也是个兜不住话的人,倘若真有事要隐瞒也撬不开她的嘴,只愿段允灏真能如她所说这般,也愿他能好好待她。

    “晓月,我……”她用手撑着头眨着眼睛,自嘲道:“我果真饮不了酒,眼下才三杯下肚就脑袋晕沉沉……”话刚至嘴边就没了知觉倒在了桌上。

    齐暮云唤了她几声都没有应答,便自己抹掉眼角上的泪起身开门,那人站立门前紧盯着她,“青灯古佛相伴倒也未尝不好。”

    他说着进屋看着躺在桌上的唐婉,“明日本王的然会前来接她走,多谢齐小姐的相助。”

    “义兄呢?你答应过不会伤他们的,只要他将你带到该去之处就会放了他们。”

    唐婉预想无错,这确实是场交易,齐暮云那晚后也确实再去寻了段允灏一次,而对于他的身份他也如实相告,即便如此,齐暮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个隐藏心中良久的问题。

    “王爷,你,你可曾对我有过半点怜惜之情?”

    段允灏生平见过各种形色各异的女子,可从未见过一位女子为他如此诚心难过流过一滴眼泪,他伸手用指腹接住挂在她下巴处的一滴泪,那泪在烛火摇曳中发亮,像是冰可又不刺冷。

    “你跟那些搔首弄姿的女子不同,也不同唐婉,她是外柔内刚,又不听话,可你,”他抬眼将目光移至齐暮云身上,伸手拦腰拉着她来到自己跟前,“你看似大大咧咧,可心里却脆弱得像这一滴泪,风一吹就化开了。”

    那晚他说了几乎未曾对他人说起过的前尘旧事,那时他是外戚皇族的暗卫,女人对他而言就只是一种手段和棋子,能成为暗卫必定是冷血之人,这些年他也一早习惯如此,相比女子的真心他更想得到权势,他不想再成为人臣被人差遣来去,更不想自己的性命被他人控制手中。

    段允灏用手指一点点划过齐暮云白嫩的脸颊,“你会帮本王的,对吗?”

    哐当一声酒杯摔在地上,屋子静得可怕,与前院来来往往繁忙的身影截然不同,此刻此屋陷入一片死寂,甚至都能听到彼此呼吸的气息。

    齐暮云料到唐婉听闻她成亲消息定会坐不住,夜里会从只有她们两人知晓的狗洞前来,也猜到赵士程不放心她一人前往会护送至此,这便才有了此番策略,也是想要保全他们两人。

    段允灏笑着端起桌上的酒仰头饮下,不禁开怀笑道:“好酒,难怪她睡得这般沉,明日过后,将会另有一番天地。”

    齐暮云说要亲自为唐婉梳洗后方才离开,段允灏见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倒也应了她这要求,更何况门口还有他的眼线盯着,谅她也不会就此生出乱子,毕竟赵士程还在他手上,齐暮云是不会眼瞧着她的义兄就此死在他的手上。

    几声梆子敲响,月影西沉,齐府后半夜渐渐隐匿于夜市的喧闹声中,明日是个良辰吉日,几乎所有人都坚信这是一场天赐良缘,阴山也好久未有喜事出现。

    寻常婚事都是傍晚而行至,可段允灏今日要启程回临安,东方渐白时就已然吹吹打打八抬大轿来到齐府门前,王爷娶亲排场果真够气派,长长的迎亲队伍从街头到街尾。

    新娘由喜娘搀扶缓步跨过火盆来到段允灏面前,他牵着新娘的手扶上了马车里。齐家公子在门口站立良久,早晨掩面拜别爹娘和他时未曾言语半句,本想和这个从小不让他省心的妹妹多言语几句但喜娘一直催促着到了吉时,虽说会有回门之日,可他总觉得这一别难以见面。

    他还是忍不住上前对段允灏说道:“王爷,请允我再和晓月说上几句话。”

    齐公子站在马车一侧朝着里面道:“晓月,你从小未曾离过远门,日后可要好生照料自己,原先还打趣你无人敢娶你过门,是哥哥的不是,若是念家出不来门,记得托人捎家书前来,哥哥前去临安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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