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骑马比试
近几日宴秋一见将阴山好玩之地都大大小小游玩了一遍,赵士程一面要筹备着冬猎一事,还要被她拉着一道前去陪着游玩解说,又不能断然拒绝,难得今日她在家中安生歇息,可没成想她还是被段允灏带着来了此处。
唐婉看到段允灏不由往后撤退一步,心中还在担忧他会将之前一事迁怒其他人,可段允灏看着像无事人一般,神情依旧没有丝毫波澜。
宴秋凑到唐婉跟前,“本郡主近日实在百无聊赖,今日难得好天气,唐小姐可愿一道前去骑马?”
唐婉历来出行都是坐马车,虽说懂一点骑术,可平日里未曾骑过,为顾及因自己半途出现麻烦扰了她的雅兴,刚想婉拒段允灏在一旁道:“裕亲王和孙小姐也要来凑这番热闹,还有陆公子也在其中,郡主莫不是今日就想来一场狩猎大会?”
早在他们来此处时就已经邀请了其他人,宴秋在来往阴山的途中知晓此处的才子佳人,本以为是极为登对的佳缘,但却听到两人最后也只剩下青梅竹马的回忆不由惋惜。
她和陆游有过几次碰面,见他也颇有些身手,在城郊见过他的骑术,这便就邀请了他一道,此刻他们几人正在城门口等候着。
唐婉心中自是不想去这一趟,可看到郡主殷切的目光,若是不答应惹她不悦,担心日后会牵连到赵士程,也便点头应承下来。
宴秋欢喜着拍着手掌,拉着她一道奔向城外,两位男子跟随其身后,对于郡主这般喜怒外现的言行早就见识过了。
“郡主来时对本王说过,你同京城那些王爷皇子可不太一样。”段允灏率先开口抛出话来。
赵士程这几日尽管未曾婉拒过陪同宴秋,可对她的态度也并未过于热情,甚至极少主动开口说话,常常都是宴秋提起事来他才解答几句,可宴秋对他的态度明显要好于其他人。
“王爷,你多虑了,郡主只是见惯了平日对她极为依从之人,许是我与她所想有差别,才会说出这般话来。”
段允灏瞧着前方两位女子的倩影,“有时本王还真是会有些莫名同情你,孙仲铃甘愿为你放弃一切,可你不要,如今连郡主都对你刮目相看,”他停顿半刻,“唐婉更是为了你舍弃她的青梅竹马,如此看来,你的桃花劫太多,容易招来祸端。”他自顾自地说完笑着大步朝着前方两人走去。
赵士程默默叹着气,他不过只想守着唐婉罢了,怎会生出一堆麻烦出来,但并不担忧段允灏刚才那番话,这话在他陪宴秋一道游玩时就已经听她亲口说过,还曾提过她所挑选的驸马定是也心仪她之人,能这般坦然说出此话,想来也不会对他有何等想法。
几人集聚在城门口,分明相隔极近却总觉得彼此之间有座无形的墙面阻隔在其中,孙仲铃只是瞟了一眼唐婉,而陆游从见到唐婉那刻起目光便一直落在她身上,自己极力克制可还是放心不下她。
宴秋让身后的侍女拿出一个带有红丝线的竹筒,她拿着站在中间道:“本郡主有个好玩的主意,正巧此番一道骑马的人也多,不如来场比赛,本郡主一早打探过从城门往东三十里地有一处森林,总共有四条道路可通往,两两结对而行,谁先到便算谁赢。”
她手中竹筒中的红线两端垂落下来,两人各执一头,谁若拉出完整的一条便就此结对,凭运气看谁单剩一人。
所站之人自然心中有想要结伴而行之人,可若按照心中所想,怕是会惹到玩心大发的郡主,倒不是怕她气恼,就怕她来阴山颇有成见,来日回宫顺嘴一提,皇上定会勃然大怒,这连带罪责几位宗族可都担不起,也只好凭运气试上一试。
几人同时拉住后,侍女将竹筒掰开两半,只是这运气实在不知该如何诠释,孙仲铃和赵士程,陆游和赵承恩,宴秋只身一人,而唐婉则是拉到了段允灏。
“不行!”赵士程和赵承恩同时喊出。
宴秋一脸懵状瞧着他们两人,随即自己举着手中垂下的另一头,“本郡主都还未曾说什么呢?你们两个大男人说什么不行,就按此法来,难道宋国的宗族就是这般不堪,抵不上本郡主一个女子?”
段允灏将手中的红线挽着,“只是场骑马比试而已,难不成你们两人真要让郡主小瞧了宋国的宗族气性了?”
宴秋率先骑上马背,瞧着站在底下几人,“谁若是赢了这场比试,本郡主可答应一个条件,除了以身相许,本郡主排除万难也会帮,但若你们输了,可就要实现本郡主的条件了,如何?”
她笑盈盈扬起手中马鞭挥动着,让他们几人不要再磨磨蹭蹭,比试时辰为两个时辰,他们配对两人只要有一人未到就算比试输了,说完策马而去,如此看来她确实是有胜券在握的样子。
赵承恩扶着孙仲铃骑上马背,他心中并不是不放心把她交托给赵士程,也坚信赵士程的为人,可即便他不愿承认,还是知道孙仲铃心中一直未曾放下过赵士程,哪怕每日她都能对自己报以微笑,两人关系也似乎比之前更紧密了些,可他不聋不瞎,一个人瞧着心中之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陆游经过唐婉身旁看到了她额头上的淤青,立马紧张问道她这是在何时伤及,回头质问赵士程:“你不是说不让她受到伤害吗?为何从一开始她就变得遍体鳞伤!”
“务观哥哥,此事跟士程哥哥无关,是我不小心自己磕碰到的。”唐婉摸着额头的伤解释道。
“婉儿……”
“上马。”段允灏蹬脚跨上马背打断陆游的喊话:“本王可不想输给一个女子,你也最好不要拉本王的后腿。”
“不必了,婉儿同我一道,王爷想赢只管前去便是。”赵士程将唐婉护在身后,他该如何放心把唐婉交于他手中,酒楼一事至今还在他脑中挥散不去。
“小公爷该知道皇上对仪王的态度如何吧。”段允灏冷哼一声,不屑把玩着手中的马鞭。
明眼人都听出这话有威胁的意思,唐婉不愿因自己再让仪王被软禁一次,她冲赵士程摇摇头,“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可是……”
“我相信士程哥哥,士程哥哥也会相信我的对不对?”
赵士程知晓她的秉性,将她抱上马背后拉着她的手道:“谁若动你一根汗毛,我定会让他不得好过。”
他并不全然是在说狠话给旁人听,上次唐婉在城郊被地痞伤及,他回府后便一直让侍卫暗中寻找常在那片巡视的地痞有几人,废了几天功夫终于打探出来,他得知那那群地痞的老窝,直接踹门而入,那日伤及唐婉的地痞手脚尽断,其他跟随一起的小弟只是被毒打了一番,还扬言下次再敢欺行霸市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事一直都不曾向唐婉提起,一来怕再勾起她伤心可怕的回忆,二来也不想让任何人知晓此事而诬陷她的名声。
段允灏知晓他这话是说于自己听,可全然不在意,扬起手中鞭子便离去,赵士程瞧见唐婉离去后才跨上马背。
陆游骑着马走到他身旁提示道:“赵士程,最好记住你刚才之言,我之前同你所说并非虚话。”
这个场面实在太过混乱,能把所有混乱集聚在一起的恐怕只有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郡主了。
在期间孙仲铃未曾言语过半句,她一直默默看着赵士程为唐婉所做一切,仇恨已经遍布她的眼睛,初次见到她那双清泉的眼睛此刻已经没了光芒,浑浊一片看不到水底究竟隐藏着什么,如此黑暗之地只有赵承恩一人甘愿冒险涉足,他坚信总有一日,那双眼睛里会出现自己。
几人纷纷各自走上了所选的道路,从一条主干道岔开四条路,每一条路的长短路程不同,可谁也不知道究竟路上会出现何物,也不知晓一条才是捷径,一切都只能凭着运气来走。
唐婉起初一切顺遂,可半途那马不知何缘故发疯般扬起前蹄肆意奔跑着,任凭她怎么拉都拉不住缰绳,吓得唐婉整个身子都匍匐在马背上,还顺着它的毛发摸着,可马依旧不领情,还将她给甩了下来,所幸底下是一片草地,不至于落地过度伤及到自己。
看着狂奔而去的马她捂着胳膊发愁,这才将行一半的路程便就丢盔弃甲,唐婉看着掌心被擦伤的地方,垂头丧气拖着脚打算徒步而行。
从身侧传来一声马蹄叫的声音,段允灏拦截在她面前,看她狼狈的样子更是嘲讽道:“也不知郡主是何眼力,居然能让弱不禁风之人也能来此,也不知是在给她自己找不痛快,还是在给本王出难题。”
唐婉取下自己发髻上的发钗伸手递到他跟前,“郡主说两人抵达才算,你带着此发钗赶去,就道我身子不舒服已经回府了,想来郡主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她也不会故意刁难你的。”
“那你方才为何不提不愿和本王一道?是怕郡主会责怪赵士程?”段允灏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侧身下马。
唐婉看着他一步步逼向自己,便立即喊道:“王爷,我身子不适,恐怕不能同你一道前去了。”
段允灏低眼瞧着她手中的发钗接下,“你可还记得你还欠本王一个条件?”
若不是他再次提起,唐婉还真忘记了那日在唐府他送玉佩来时说的话,答应这个条件还真是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