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天道与霸道
“这般醒目，不怕李嗣源的探子发觉么？张子凡疑惑道
“呵呵呵”李星云冷笑“这是岐国凤翔城，他李嗣源知道的，只能是我想让他知道的”
“厉害，你真的变了很多”张子凡感慨
“其实我本来就这么厉害”李星云淡淡道“只是以前，没得选罢了”
“不说这个了，你下山是做甚？”
张子凡轻叹一声“为了你”
“嗯？”李星云满脸荒唐，所幸面具隐没，不曾暴露
张子凡继续道“你诈死，使得李嗣源声望空前壮大，晋王之名通传天下，那厮打着为天子复仇的名义，大肆排除异己，唐国声望达到了顶峰，这是黄巢之乱开始以来从未到过的高度”
“他坐实了监国的身份”
“彼时，却也使得不良人遭受重创…”
“我担心林轩和姬姑娘有难，所以想回龙虎山求援”
“恰逢天师府大变，未能及时脱身，又因为一些琐事，与尸祖降臣打赌，双目暂时失明”
“一连串的事情，汇集在一起，也使得我…哎…”
“后来听闻不良帅重出江湖，我就心里犯嘀咕”
张子凡轻叹道“天师府夜观天象，帝星暗淡到极致，几乎看不见，却不曾陨落，将星确实实打实消失不见了，这表示…大唐的栋梁，没了”
“但是帝星虽然暗淡，却极为凝实，这表示…大唐的最后一缕气运，落在帝星之上，这…恐怕也是袁大人所为吧”
“袁大人？”李星云沉声道
“他…在你们那地位很高么？”
张子凡苦笑“很高？是特别高，几欲比身我天师府开山祖师～张天师，何况那位还身兼国师之责”
李星云闻言，不禁心头沉重“他…为何…？”
“为何为了你李唐这般努力？”张子凡突然轻笑反问
“是啊”李星云怅然道“他…做了很多，却好像…什么都没做”
“那是在给你铺路，甚至那位以身入局”张子凡叹道“这些想必你知道，你不知道的是，其中隐情，算是道门的不对吧”
“取李唐气运，道门得以空前壮大，虽然声名不显，但是影响力，却无人敢反对，门人弟子专心修道，却忽视了中原的气脉在消散”
“说是消散也不对，是被各路节度使吞噬”
“袁大人其实早早就发觉这情况，但是…这是不可逆的，因为天下百姓也觉得这是正常的，也觉得这样的大唐，无疑是强大的”
“无可奈何，只能转于幕后发力”
“却不想…群虎吞龙之势已然形成”
“安史之乱一战，偌大的帝国转眼就是日薄西山”
“道门因为存有李唐气运，算是保住了李唐的最后一口气”
“屡失国都，却始终不曾亡国”
“但是大唐…最终还是自食恶果了”
“如今的局面你也看到了”
“道门声名不显，一来因为那一缕气运被袁大人取走了”
“二来，就是真龙不显…贸然下山，不是救世而是准备聚势起事了”
“群虎定然会将道门道统扬咯”
“那你这天师府府尊，为何不怕下山么？”李星云沉声道
“我不是天师府府尊”张子凡笑道“我是天师府的不肖弟子罢了”
“对了，那位…萧将军，可能信任？”
李星云一愣，有些不自信道“应该能信任吧”
“应该？”张子凡疑惑
“我是至今未曾发觉他的敌意，所作所为，无一不是为了岐国”李星云说道
“而且，来历似乎惊人…”
张子凡也捏捏焦虑的内心“可不是惊人么？”
“玄甲军啊…”
“那可是当年太宗皇帝四千破十万的天军…”
“不说真假，单就是玄甲军这个名字，都得让天下诸侯掂量掂量”
“你是怎么与此人结识的？”
李星云淡淡道“不曾结识，是人主动登门加入岐王的麾下”
“不过你为什么对他这么有兴趣？”
“因为玄甲军的身份？”
张子凡苦笑道“因为查无此人”
“道门曾经倾举派之力，测算天机，能测算到这乱世几时终结”
“却…找不到这人的任何痕迹…不是袁大人那般自行隐没，是根本没有任何踪迹，仿佛这方天地被凭空塞过来一个大活人”
“上次出现这种卦象的…还是900多年前”
“也是凭空出现这么一个人物，有大才，有大志，也有…大野心…”
“也是使得偌大的帝国…差点断气”
李星云凝重道“是谁？”
“王莽，王巨君”张子凡苦笑
“嘶”李星云倒吸一口凉气“你没开玩笑？”
“这事能开玩笑？我不敢说二者毫无关系，只能说卦象一模一样”张子凡沉重到“而且你和他走的太近了”
“我…这才不得不下山…”
说到最后，张子凡脸色有些颓然
“若是你有光武帝那般泼天气运，这人，不过是大势之下的凐粉罢了”
“可是你自己想想…你这气运…”
张子凡没好意思往下说
李星云却已经会意，自己这个气运…不对，自己好像特么没气运？
哪个落魄天子像自己，跟个丧家之犬一样
“说啊，怎么不说了？”
二人耳边突然响起萧疏寒期待的声音
二人不由得一僵，定睛再看，发现四大尸祖，岐王，萧疏寒，姬如雪，陆林轩，正兴致勃勃的侧耳听着二人谈话
面前已经摆了一堆空了的瓜子壳
“你们…来了…多久了？”张子凡结结巴巴的问道。
陆林轩笑道“从你俩好久不见，我们就来了”
降臣埋怨的看了一眼萧疏寒“你说你出声做什么，我这迷神烟无色无味无毒，只要你不出声，这俩二愣子什么时候都发现不了咱们”
萧疏寒无奈摊摊手“我萧莽这不是等急了么，我还想听听我什么时候篡唐呢”
“要不说道门水深呢”
“是吧大帅”
李星云一滞，心中暗骂，水深也没你坑深啊
嘴上淡淡道“还行，连本帅的身份都能猜出来一二，道门名不虚传”
“那可不咋地，我萧莽手握重兵，待我终结乱世，开创新朝，登基称帝，到时候将道门封为国教”
“张天师以为如何？”
萧疏寒饶有兴致的看向张子凡调笑道
“还…还行吧”张子凡结结巴巴道
“道爷这一身道蕴你是不知道？还是认不出？”
萧疏寒指尖突然凝出一道黑白色的氤氲之息，冷笑写看向张子凡“来，看着道爷的指尖，再看看天机？”
双目被裹住的张子凡，他的感知里顿时星海浩瀚，周天星斗不停轮转。
“道…道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