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天道？天道才不管人道
萧疏寒的小院
二人坐定
萧疏寒问道“你想问什么？”
张子凡平静道“萧将军觉得我所作所为如何？”
“不如何”萧疏寒利落道“止住两方战乱是好意，对漠北投降也是最快解决问题的办法，你做的并不是错”
“其实你想问的不是这个，是为什么没人跟你一样，为民请命，是吧？”
张子凡苦笑道“将军高见，正是如此”
萧疏寒突然摇摇头道“那你就错了”
“你为民请命，这命，他们知道么？”
“或者是说，你问过他们了么？”
“投降漠北，无疑是最有益百姓的”
“你这么做无可厚非”
“但是，你问过岐国百姓，他们愿不愿意么？”
闻言，张子凡神色恍惚，突然更加苦涩
“是贫道错了么？”
“卦象所显，投降，无疑是百姓获益最大的一条路”
萧疏寒笑道“卦象，是天道运转的规律，问道于天，若是所求自己超脱，自是无妨，但是若是为了结束天下纷争？徒劳罢了。天道那套，才不管人道运转”
张子凡由是苦笑“萧将军是几时发现，天道与人道无关？”
“从来无关”萧疏寒淡淡道“天道最大的慈悲，就是公平”
“因为祂从来不回复祂的信徒。”
“你所看到的，只是天道给你拼出的资格可能罢了”
张子凡若有所思
“所以萧将军撇开道门身份，以这玄甲军将军入世”
“不再妄想，讲道理，只用实打实的拳头，说服天下是嘛？”
“可不么”萧疏寒笑道“这群兵头，只有让他们和他们的手下明白，只是个为害一方的军阀，并不是什么乱世英雄”
“然后打得他们四散奔逃，彻底绝了拳头大就是皇帝这个念想”
“才真正有机会破开这乱世”
“不然，就是将最大的叛逆李嗣源杀了，还有王嗣源刘嗣源一个劲往外蹦。”
张子凡叹息道“是啊，有了兵，就觉得自己的拳头大了，生杀予夺大权在握，野心就收不住了。”
“所以，如今这天下，对一些人还是得斩尽杀绝才行，还得让他们…死在他们自己人手里才对”萧疏寒神神秘秘道
话落，张子凡浑身一冷，不由得问道“萧将军…是打算跳动他们内乱？”
“会不会不妥？这些人可都是杀才，做事只凭心意不论证据”
“一不小心，就是无数无辜之人流血”
萧疏寒朗声笑道“自然不会那般行事，他们只能在自己的土地里是称王称霸、作威作福”
“我要做的，就是让他们领域的百姓，站起来…”
“再给他们刀剑，推翻他们这些军头罢了”
“嘶”张子凡一愣“岐国是想讨伐周边这些诸侯？”
萧疏寒神秘一笑“不，是奉旨南伐”
“奉旨南下讨伐这些作乱叛逆，趁着大唐的余温尚在，百姓，若是真有天军为他们主持公道，还能接纳他们，他们想必也是心向往之”
“而且这道旨意，李嗣源，很乐意下的”
“不过是出一份钱粮，却能消耗岐国跟其他各路节度使的实力…”
“这笔买卖，李嗣源岂会错过”
张子凡恍然大悟
不由得拊掌赞许“萧将军妙计，但是…这岂不是要拿岐国最后一口气去赌？”
对于萧疏寒的计策，张子凡不敢赞同，岐国…太小了…怎么可能鲸吞天下
萧疏寒微微一笑“无妨，我自有分寸，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那，萧将军…不怕我将这些透露出去么？”张子凡突然问道
“不怕，天子的兄弟，若是这般不中用，岂不是贻笑大方”萧疏寒无所谓道
“更何况，要有人信才行”
“如今的岐国，堪堪3500兵力，其中还有让天下人笑话的500女兵”
“这点兵力，还不如一个安西节度使”
“谁会害怕？就是知道了，估计也是淡淡一笑，说这是漠北挑拨离间罢了”
张子凡苦笑道“萧将军高见”
“那倒不是，抛开这些不谈，我还有个杀手锏”萧疏寒笑道
“在下能知道萧将军的杀手锏是什么嘛？”张子凡疑惑道
“就岐国这件事上，他的杀手锏，我知道”一道嘶哑的声音传来“我觉得这个杀手锏，是本帅，萧将军，我说的可对？”
李星云的身影出现在二人视线，哦不对，是一人视线一人感知。
张子凡双目失明，听到这个脚步，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挑
“原来是闻名四海的不良帅，大帅这是在一旁听了多久？”
李星云一滞，无所谓道“刚来罢了，怎么？你二人有事瞒着本帅？”
“岂敢岂敢”张子凡轻笑出声
李星云冷哼一声“倒是识相”
萧疏寒笑道“大帅来的正好，正好有事要不良人帮忙了”
“你讨伐各路节度使的计划么？”李星云问道
张子凡暗自嗤笑，这小子肯定听了半天
萧疏寒点点头“既然不良人要专于幕后，那就得有个大事，吸引天下的注意力，此事，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李星云颔首“确实如此，这天下的叛逆…逍遥时间太久了”
“但是岐国有能力平推这天下节度使么？”
萧疏寒笑道“这你别管，会有的”
“我只需要你将不良人尽数散于节度使麾下”
“作为大军眼线斥候”
“能做到不？”
“轻而易举”李星云淡淡道“我先去安排”
说罢，消失不见
萧疏寒看着张子凡有些怅然的脸色，笑眯眯的发问道“认出来了？”
张子凡警惕一笑“将军什么意思”
“我说，你是不是认出来这位不良帅是何人了？”
“将军谬赞，在下这眼睛，可认不出人来”
“嗤”萧疏寒顿时冷笑“装模作样”
看这小子一心为李星云遮掩，萧疏寒也不点破，只是摆摆手
“好了，没事就撤吧”萧疏寒闭目思索道
张子凡躬身一礼告退
出了萧疏寒的院子，走了没两步，就感应到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在一侧酒肆静坐
对面座椅空荡荡，却放了一副酒盏
张子凡会意一笑，迈步过去坐下。
“见过大帅”
“嗯”李星云瓮声瓮气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张子凡也怅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