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酒鬼老师
大半月一晃而过，鹿鸣终于将凌云剑法溜了一遍，可是能记住的不足十分之一。
按照这个进度，要记住全部招式那不得大半年？
中途难免还有忘的、记不清的、记错的，想要全部掌握难道真得一两年吗？
这么一板一眼的练习肯定不行，有没有什么方法快点呢？
这天晚上回到馆舍，鹿鸣闷闷不乐，王密知道他心里焦躁，于是出了个主意：
既然有的地方升级率高有的地方升级率低，说明导师的作用很重要，也许可以从孟有为身上下功夫！
鹿鸣深以为然，连续几天追着老头儿请教，可是都被他胡言乱语搪塞过去。
孟有为是个酒鬼，想抓他清醒的时候谈何容易！
王密懊悔不已，早知道是这种情况当初无论如何也要去其他学堂，现在再去不知道人家还要不要。
鹿鸣倒是不在乎，觉得越是这种人越有本事，关键就看怎么打动他了！
思来想去，一个损主意涌上心头。
经过这些天的耐心观察，鹿鸣发现孟有为经常让一个叫小涛的弟子去打酒，傍晚打上一壶，第二天正好够喝。
这天背完剑谱，他先一步离开学堂，等小涛提着酒壶出现的时候迅速迎上去：
“师兄打酒去啊？”
“嗯，孟老师最近馋酒了，每天都要喝一壶。”
“师兄天天跑挺辛苦的，这种小事交给我吧。”
“那可不行，耽误了老师喝酒可是要挨骂的。”
“放心吧耽误不了，我最近有几处剑招学不明白，正好趁这个机会请教一下老师。”
“那好吧，记得天黑之前回来。”
小涛正嫌麻烦，不想多跑一趟，既然有人代劳再好不过。
剑阁这种大门派不亚于一般城镇，光是热闹的集市就有好几条，可是鹿鸣哪也没去，就近打了壶山泉水便回去了。
既然老师天天喝醉，那就让他清醒一下！
鹿鸣回去的时候正好碰到王密，两人天天同来同往，只有今天没在一起。
“你干什么去了小恩人？我找你半天了。”
“我帮孟老师打酒去了。”
“你帮他打酒干嘛？还嫌他喝的不够多啊？”
“哈哈，这次不会了，你先回馆舍吧，我把酒送过去。”
“他已经走了，明天早上再说吧。”
“走了才好，不然我还怕出事呢！”
鹿鸣赶回学堂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道场上空无一人，只有门口一盏旧灯兀自亮着。
事实上连白天也没什么人来练剑，由于孟有为天天喝酒，大家干脆直接在馆舍背剑谱了。
鹿鸣放下酒壶正要离开，忽然发现屋里有个人影，原来孟有为没走！
“晚上好，老师父。”
“你怎么来了，小涛呢？”
“啊……小涛师兄有事，托我给您打酒，这不刚回来嘛。”
“嗯好吧，最近剑谱背得怎么样？”
“不太理想，好多地方都不懂，想请您指导一下。”
孟有为没有回应这个话题，打开酒壶“咚咚咚”灌了几口，看得鹿鸣一哆嗦。
怎么这老头大晚上还要喝两口，这下可露馅了，别说指导剑术了，待会怕是要挨揍！
鹿鸣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只等孟有为怪罪下来就道歉，谁知他毫无反应，跟平时喝酒一个样。
难道是白天喝多了，现在还没醒酒？
“鹿鸣小子，你为何要练剑？”
“我想升入精修堂，进入五大剑堂，变成一名强者。”
“为何要变成强者？”
“报仇。”鹿鸣毫无隐瞒。
“报仇之后呢？”
“这……我没想过，但是我的敌人很强大，这个过程可能会用尽一生，暂时不用考虑其他事情。”
“呵呵有意思，走小子，随我出去溜达溜达。”
一老一少离开学堂，溜溜达达来到南边的山泉石台，正是鹿鸣“打酒”的地方。
时值五月中旬，微风送暖，月照清泉，偶有游鱼探出水面，吞得小虫而去。
孟有为停下脚步：“鹿鸣小子啊，你说这鱼靠什么游动？”
“小到坑洼塘池，大到江河湖海，有水就行。”
“那鸟是靠什么飞呢？”
“小至谷场山林，大至苍穹寰宇，有风就行。”
“鱼凭水游，鸟借风飞，鱼和鸟可知水与风？”
“这……应该不知道吧？”
“是啊，不知道好啊，知道太多反为所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起一些不着边际的事。
孟有为始终没有放下酒壶，不时仰头灌上一口，满脸快然。
除了他们两个，谁又知道其中滋味呢？
直到半夜，话题也没转到练剑上来，孟有为仰头还要喝，发现酒壶已经空了。
“嗝~这酒劲真大，往日喝完轻飘飘，今天饮后沉乎乎，哈哈……”
鹿鸣听罢赶紧认错：“弟子耍了小聪明，请老师父恕罪！”
“嗯？有喝有聊，你这是干什么？”
孟有为一脸疑惑，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搞得鹿鸣十分忐忑。
难道这老头儿还没清醒？白天得喝多少才有这么大的后劲！
算了，无论真醉假醉，明天再来一壶水总该醒了。
拿定主意鹿鸣告别孟有为，带着酒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