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chapter24：嫖娼
静悄悄的停尸库走廊间响起了两个人的脚步声，静夜听来，甚是阴森可怖。正坐在一旁掌管停尸间的小警员见这个时候突然有人造访，不自禁感到有些害怕。他虽然不信鬼神，可是这几起儿童被谋害的案子却闹得沸沸扬扬，让他也忍不住感到心里毛毛的。
而就在昨天，停尸库里新增了一具儿童的尸体，而这具尸体正是属于这起连环谋杀案的第三名死者，小死者死状恐怖。
耳听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心里就越来越害怕，深怕走过来的是死去的被害人。由于死去的孩童都是年龄介于7-9岁的小男孩，因此他觉得小孩不认识人，万一他们找错人了，反而来找自己讨命，那该怎么办？
而且，停尸库又远在公安局的地下室里。这里除了自己，再也没有其他人。他要是大声呼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听见，而过来救自己。
脚步声越来越近。。
“不知道张警官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还不知道，他说如果得到了纵火案的最新消息，会马上告诉我。”
这说话声。。
听起来似乎是两个女人的声音呀。
小警员大大松了一口气，原来来人是两名女警官，可是不出数秒，他又开始疑神疑鬼。
为什么她们会突然来到这儿？自己平时独自一人掌管停尸间，早上都没有几个人会过来，更何况现在半夜三更的，怎么反而就有人来了？
而且，还是两名女人。
难道，是另外两名小死者化作女鬼来找自己讨命吗？听说女鬼最为凄厉，万一真的找自己索命，那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儿，他又忍不住全身发颤，急忙躲在墙壁后面，整个人吓得几乎要软倒在地上了。
一直到乔谨思出现后，那名小警员忍不住又呆了一呆。
以前在电视上看恐怖片的时候，女鬼通常都长相可怕，但是这名“女鬼”却长得眉清目秀，相貌姣好，是不是故意化身为好看的女人来引诱自己上钩呢？
不行，自己绝对不能上钩，万一魂儿都被她勾走了，明天出现在这里的就是自己的尸体了。
“你干什么？起来！”
此时，另一道声音传了过来，小警员抬头一看，见她相貌冰冷，目无表情，一双眼睛里藏满冰霜，气场强大。
他登时吓得抱头蹲在地上，胡言乱语：“求求你们，别跟我讨命，不是我杀你们的，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就只在这儿混口饭吃，没有冒犯过你们，一直都对你们死者很尊重，所以求求你们别捉我。”
凌肃霜一皱眉，不知道为什么这小警员居然把她和乔谨思当作是厉鬼来讨命了，显得很不耐烦。
“昨天早上送过来的小死者在哪？我们想要看看他。”
哇，她们一上来就要看自己的同伴，这该如何是好。
眼见他依旧抱头蹲在地上，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凌肃霜一时之间也拿他没办法。
“这家伙这么胆小，为什么派他守在这儿了？回头我去给王警官说一下。”
“可能是他连枪都没敢碰，上头看他没什么可干的，就只好派他守在这了，不过也不错，乐得清闲。”乔谨思说这些话时，眼带笑意。
她就不信这名小警员能默默蹲在这里，任由她们继续说下去。
果然如自己所料，小警员气得马上站起来。
“我才不是不敢碰枪，我只是刚刚从警校里毕业，所以才会被上司派到这儿的，等过几年了，你们就知道！”
小警员气得脸都红了，忍不住就对她们呛声，给自己的害怕找了个借口。
“废话少说，昨天凌晨被送往这儿的小死者放在哪个停尸格？”
凌肃霜很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说得有些疾言厉色。
小警员见她们两个是人，并不是女鬼，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你们凭什么过来看尸体？”
“就凭我的允许。”
就在此时，一名身穿白大褂的法医走了过来，凌乔两人见是林法医到了，便对她一点头。
她走到了其中一个停尸格，伸手一拉开，死者的头脸首先就映入在了众人的眼睑。
除了身上和头脸的伤痕，小死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睡得很熟的孩子，只可惜没有了呼吸。
凌肃霜见他长得可爱，免不了又感到有些惋惜。
“他被送过来的时候，木板还在体内，而且当时死者的血液已经凝固了，所以我们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它取出。”林法医看着这名可怜的小死者，忍不住叹息了一下。
她当了这么多年法医，见过的死者也不少，唯有这一次是最惨厉的，是自己从所未见。
“死者有被侵犯的痕迹。不止如此，当那块木板置入他体内的时候，他还是有生命的迹象。”
据林法医所说，死者死前遭受了巨大的痛苦，一直到他失血过多死去的最后一刻，都还能感觉到痛楚。
凌乔两人静默不语，纷纷为小死者默哀了数分钟。
“我们去看那块木板吧。”林法医率先走出了停尸间，凌乔两人跟上了她的脚步，3个人很快就来到了存放木板和所有物证的痕迹检验室里。
只见那儿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无。
凌肃霜忍不住望向了乔谨思，似乎在对她说：“看，他们应该都还留在现场，很可能还在继续寻找痕迹，我们还是先别打扰他们了。”
林法医走到了一张长形桌子旁，指着那根还带着十数根钉子的木板：“你们过来看看吧。”
只见木板上的钉子几乎都要脱落了，这种情况和全贵荣的情况几乎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置入全贵荣体内的是一根小木棍，而这一根则是很长的木板。
原本木板被带回来时还带着斑斑血迹，但是自痕迹检查员完成了检验后，才把它冲洗干净，并放在了室内的桌子上。
因此，凌乔两人看到的就是已经被冲洗干净的木板。
这块看似平平无奇的木板，却给小死者带来了极大的痛苦，而且还是致命的痛苦。
然后，检验室的另一张桌子上，一件小物事却引起了乔谨思的注意：“这辆小玩具车子是在现场找到的吗？”
她走了过去，把玩具取了过来，并细细观看，见和前两名死者身边所找到的小玩具属于同款。
“对，当我们发现小死者时，唯有这辆玩具车子并没有被烧毁，而是被端端正正地摆放在死者的身边。”
“林法医，你说烧毁？”凌肃霜马上捉住了关键字。
“是的，现场有被烧毁的痕迹。”
正当她还想继续追问时，自己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她抽出一看，见是黄德贤的来电。
“老大，我们找到了一个厂商，他说曾经把玩具以很低的价格来卖给一名小型商贩，那名商贩名叫苏河。至于为什么这么低价，那是因为苏河给他介绍了许多女人，所以他们有嫖娼的习惯。”
苏河这小子真是，居然以这种条件来换取价格低廉的玩具。但，那又能怎么样呢？看苏河的人品和性格，他除了好色、爱骗人，可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杀人魔。
而且，尽管他的玩具不断出现在小死者的身上，可是那也不能证明人是他杀的。
“知道了。”凌肃霜盖上了电话，随即又接到了吴仁可的来电。
“老大，我们找不到棉花糖摊主，他好像离开了公园，但是公园附近有一辆面包车，我们刚刚查了一下，并没发现什么。”
“那是姓苏的面包车。我觉得，他的嫌疑不大。你先回来吧，我们去问问姓苏的小子，看看这棉花糖摊主住在哪。”凌肃霜如此说道。
对方答应了后，再次驱车赶回到了q市公安局。
另一边，王警官连夜把小丑阿罗带到了公安局子里。凌乔两人接到了消息后，和林法医一起来到了审问室。
当她们和阿罗一照面时，见对方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子，身材中等，相貌平平，而他的身边则坐着那个叫苏河的男子。
苏河一看是他，马上大声咆哮：“原来是你偷了我的玩具，我打死你！！打死你！”
可是，就在他站起来想打阿罗时，右手的手铐却把他连人一起拉回来，让他一个不慎，就跌坐在椅子上。
“阿河，你给我闭上你的鸟嘴，我可没有偷你的东西。你我兄弟多年，你不信我？”阿罗因为被警方指控有杀人的嫌疑，心里原本就已经浮躁不安，这一下又见到与自己多年兄弟的苏河一上来就说自己偷走了他的东西，让他的嫌疑再次加深，心里很是气愤。
“你们俩都给我坐下！吵什么吵，没有杀人的话，何必这么害怕！”王警官见两个人几乎大打出手，连忙大声喝止。
这两人流氓一般的态度，简直就不把公安局和他这名警官放在眼里，让一向和蔼的王警官都忍不住提高了声量。
“你说，前天凌晨2点钟左右，你去了哪？”王警官指着阿罗，让他开口说话。
“我还能去哪，我就在汽车旅馆里睡觉。”阿罗想也不想就回答了王警官。
此时，苏河忍不住开口了，他担心警方怀疑自己骗人，连忙纠正：“你骗人，你明明就和我一起去嫖妓！”
“苏先生，你要是不想被关押，就闭嘴！”王警官一拍桌子，大声呼喝。
然后，他又扭头望着那依旧愤愤不平又满不在乎的阿罗，阴森森地说：“你知道，这件案子异常恶劣，我们正在追捕凶手，一旦你被定罪了，就别想从监狱里走出来。所以，你最好据实回答我们问你的每一道问题！你要是不愿意配合，那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阿罗和苏河一样，都是混混，只是两个人的职业性质很不一样。阿罗在杂技团里扮演小丑，平时都在想着怎么逗笑观众，就算是心情再不好，只要到了表演的时刻，都要勉强和逼迫自己去做出一些滑稽的姿态，娱乐大众。
因此，他的心里一直以来都很压抑。但是，阿罗本来就是一个比较乐观的人，所以纵使遇到了再不开心的事，他依旧能够自我安慰，以此来平衡自己的心态。
再加上，他和苏河当了这么多年的好友，平时没事打打牌，吃吃喝喝的，生活也没有太多的烦恼和压力，挺逍遥自在。
现在，如果自己被冠上谋杀的罪民，那么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从此就会远离自己而去，因此他再也不敢胡乱说话：“没错，前天晚上，我和苏河确实去嫖娼了。”
“后来呢？”
“后来，我因为很喜欢那个小姐，所以就在她的住所里过夜。”
当他说到这里时，忍不住低下头，心想：我嫖娼的事情若是让我妻儿知道了，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脸上不自禁还露出了一丝羞愧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