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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晋江正版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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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淡的血气蔓延开来。

    鼻尖相抵, 他口中有微微清苦的茶香,冲散了殿中弥漫的血腥气。

    原本便是怯懦胆小的人,阮阮紧张死了, 此刻也颤得厉害。

    手掌撑在被褥上不受控制地瑟瑟发颤, 贝齿与他相撞,磕出“咯咯”的声响。

    傅臻心头难以消解的怒意皆在她细细柔柔的吐息里化成了水, 身体里炙热的冲动催动着他反客为主, 伸手扣住她后脖, 从柔软下唇,到更深处,一点点地叩开唇齿将她侵占,夺走她的呼吸。

    她渐渐吃不住, 心跳凌乱,双腿还是软的,浑身酥酥软软没了力气。

    幸而傅臻今日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她很快从他手中挣脱, 勉强立直了身。

    阮阮舔了舔嘴唇,红着脸看傅臻:“陛下, 你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用了一点血, 应该会好些吧,虽然只有这一点。

    傅臻面色恢复了冷凝,眼底的欲望黯淡下去, 与方才耳鬓厮磨的样子判若两人,“你出去。”

    他声音里还带着残余的热度,有种欲念被烧成灰烬的喑哑质感。

    阮阮就没有想走, 她沉默了一会, 揉了揉膝盖, 轻轻道:“我刚从被子里出来,在殿外吹了寒风,这会有点冷,可不可以……”

    傅臻不耐烦地斥她:“冷就回去睡,朕的话也不听了?”

    阮阮赧然地望他,咬了咬唇:“我可不可以和陛下睡?”

    傅臻还未来得及拒绝,阮阮已经轻车熟路地从床尾爬上来,麻溜地钻进被褥里。

    横竖已经以下犯上了,她眼看着傅臻脸色一阵青白,显然不愉,索性咬咬牙,又往他身边靠了靠,“陛下,你真的不用盖被子吗,会不会冷?”

    方才碰到他的身体,她诧异地发现陛下的体温高得异于常人,可似乎又不是发烧的迹象,否则这般烫,人得烧迷糊了。

    傅臻道不冷,满身的纱布下是翻涌的血污,他漠然地偏过头,错开她的视线,眸光像凛冽的寒剑,又透着极度的委顿。

    他在明昧的光影里蹙眉阖上了眼睛。

    耳边窸窸窣窣地响,是她缓缓挪了过来。

    傅臻尽量控制着情绪,其实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这是被侵犯的愠怒,还是别的什么悄无声息地爬上心头。

    阮阮的下唇还隐隐发痛,有种火-辣辣的酥麻。

    她抿抿唇,往他身上贴。

    阮阮朝他眨了眨眼睛,轻声道:“被子里也冷,我可以抱着陛下吗?”

    傅臻攥紧的手掌发出“咯吱”的声响,身体里的疼痛如同万虫啃噬,一遍遍地刺-激着神经,而身旁就放着让人上瘾的解药,就像沙漠里七天七夜没有喝水的旅人,面前就是一片清凉绿洲,让他发疯似的想要索取。

    理智被一点点地打散,浑身的血液燃烧起来,他猛地擒住那截纤细白嫩的手腕挈至头顶。

    阮阮并非毫无防备,方才的举措再次印证了美人血的功效,每每他头疾发作时,用她的血的确能平静一些,而她往日睡在他身侧,陛下发作的频次也会变低。

    她的手被摁在枕上,呼吸有些急促,可若是能减缓陛下的痛楚,她愿意与他亲近。

    面前的男人几乎失去理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上,甚至攥住她手腕的大掌亦在发颤。

    他是涸辙之鲋,面前就是渴求的水源,他明知道大口咬下去,颠腾的血液会让他激动得发狂,可身体里另一个声音狠狠拉扯着他的神经。

    一旦咬下去,他会掌控不住力道,会疯掉。

    他见过服药上瘾的人,那种得不到的渴望,撕心裂肺的抓狂,即便是控制力再强的人最后也会落得鲜血淋漓的下场。

    她会哭的吧。

    手指破了都会哭哭啼啼的小姑娘,本该是被宠在掌心里的,他怎么能这样伤害她。

    他想起崔苒来时的那日,他抑制不住体内毒性蔓延,在她颈上狠咬了一口,鲜血迸出,她那么瘦小无助,挣脱不开,在他掌下哭得撕心裂肺。

    也是从那以后,他每每头疾发作,靠近她时,总是生生地克制。

    傅臻眸色渐沉,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股淡淡的佛香虽不如美人血治愈,但也绝对聊胜于无,一念催动着,让他无比贪恋这份美好,忍不住俯身吻上去。

    这红痕并非咬痕,她未必知道。

    从暴风骤雨的前奏变成温柔如水的熨帖,那种温热柔腻的触感给她双眸染了层朦胧的雾气。

    他手掌撤了力道,阮阮双手慢慢挣脱,可浑然没了力气。

    她抱住傅臻的脖子,痒得发颤,艰难地挪动了下双腿,无意间却碰到他。

    身侧的男人微微一顿,呼吸似乎比往常粗重许多。

    阮阮很快意识到不对劲,脸色霎时滚烫,心口扑通地狂跳,慌不择路地躺了回去。

    她想起玄心大师白日的交代,鬼使神差地开了口:“不能……不能这样,蛊毒会遗传的……”

    阮阮说完之后几乎停滞了呼吸,脑海中一片空白,迷迷瞪瞪地望着帐顶,浑身都僵硬起来。

    然后她听到身侧沉沉一声喘息,“朕就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吗?”

    阮阮要哭了,她自始至终都没想过那处,她只是想用自己的血给陛下缓解疼痛,想贴贴陛下,让他知道她喜欢他,愿意靠近他,绝不会因他身上的蛊虫而远离他。

    可是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她要怎么和陛下解释,还是需要怎么做……

    想到册子上那些动作她还记得些,即便不像玄心大师说的这样那样,也还有其他的解决方法。

    阮阮羞燥得满脸通红,等到稍稍平静一些,才敢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手指,“我靠近陛下一些,是不是可以缓解一点蛊毒的折磨?”

    傅臻僵硬的手掌落入个软绵绵的小指,在他掌心刮了刮,仿佛没有骨头。

    他屏息凝神,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良久回应了一声:“嗯。”

    原来果真如此。

    阮阮绞尽脑汁,终于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她重新挪到陛下身边,轻轻地抱着他:“这样好不好,陛下你就把我当做……当做一个靠枕,一个汤婆子或者药罐子也行,不要想其他的……”

    阮阮避着傅臻包扎的伤口,扶住他硬邦邦的肩膀,丝丝缕缕的酥麻感从掌心一直窜到心口。

    小姑娘身子的确冰冰凉凉,若是在往常,凑过来时或许能让他好受几分,可此时该叫他如何视而不见?

    傅臻大掌揽过她纤瘦腰身,侧身欺近,呼吸微沉,俯身在她唇上一啄,“你想怎样就怎样,不让朕想朕就不想,当朕是个死人吗?”

    错乱的呼吸落在她嘴唇,阮阮情不自禁地一颤,抱歉地说:“我不是有意的……”

    她知道这很难受,紧张得双手无处安放,只能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试图安抚:“陛下,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傅臻慢慢阖上眼,嗓音低沉,一字一句切齿道:“不会,你以为这是什么?”

    呵出的热气钻进耳蜗里,阮阮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那……”

    她完完整整地看过书,跟着苏嬷嬷好生学过,只是羞-耻心让她迈不开第一步,她担忧地望着陛下,看到他额头因难受而憋出的汗,就更是心疼。

    他本就中了蛊,此刻真是火上浇油。

    阮阮犹豫了许久,心一横,腾出手放了上去。

    才碰到一点,傅臻就是狠狠一震,带动着她都颤动了一下。

    阮阮吓得不轻:“怎……怎么了陛下?是不是体内蛊虫在动?”

    傅臻眼里像是着了火,没想到她真的敢,送上门来的不要,除非他真是死的。

    他平静地道:“没什么。”

    阮阮怔忡了一会,没什么,就是要继续的意思吗?

    她抿了抿唇,手心全是汗,颤颤巍巍地靠过去。

    她做丫鬟的时候,扫过地,搬过砖,似乎都没有这么累,她很快连眼皮子都掀不开,迷迷糊糊地说:“陛下,我好想睡觉……”

    傅臻毫不客气地道:“朕本就没让你来,想睡觉去耳房。”

    阮阮摇摇头说不行,怕陛下伤了身子,原本蛊毒就够受的了,千万不能因为他再受折磨。

    于是撑着眼皮子,勉强打起精神,傅臻便带着她,欲念沉沉地吻着。

    最后那一会,阮阮在他大掌带动下彻底没了睡意,只剩下无穷无尽的乏累。

    身体内的蛊虫终于消停了一会,他吻着她额头,长长喘息。

    阮阮困倦地在他怀里眯了一会,终于还是勉力睁开眼:“不能叫人进来……我去收拾一下。”

    服侍人的事情做多了,即便主子闹得再晚,也要做下人的收拾残局,她强撑着困意打算下床,肩膀却被一道分量按住。

    傅臻在她面颊吻了吻,似是叹了口气,“朕来吧。”

    阮阮混混沌沌地唔了一声,直待身侧一空,傅臻拿着温热的巾帕回来给她擦了擦手,这才猛然回过神来。

    陛……陛下这是,在伺候她么?

    -

    阮阮睡到很晚,等到一室暖烛燃尽,天光大亮之时才缓缓睁开眼睛。

    双手还有些肿胀,一时间没法握紧,鼻尖还有淡淡的旖旎味道,回想起昨夜,她又忍不住红了脸。

    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陛下有伤在身,竟亲自将那些狼藉料理了,她手上的脏污,亦被他细致地擦净。

    身侧男人呼吸清浅,昨夜自她过来,蛊毒果然没再剧烈发作,疼痛似乎也缓解不少,只是他眉头依旧是皱着的。

    阮阮抬起手,用指尖替他轻轻抚平。

    只是不知那母虫如今在何处,快些找到吧,找到母虫,陛下的身子就能彻底地好了。

    阮阮叹息一声,倏忽听到外头有动静传来。

    她小心翼翼地趿鞋下床,迅速穿好外衫,从在门缝中偷偷往外窥一眼,竟见到太后款步迈上台阶,身侧还跟着郁从宽等一众太医。

    汪顺然正与之周旋,却似拦不住的架势,眼看着就要朝寝殿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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