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过于青涩的交涉
阿空来到旋转楼梯，他做梦也想不到用自己双腿走到57楼的日子能够来的这么快！
他抚摸着楼梯，细心感受着自己脚底板与楼梯的每一次接触。
注意到自家阿空总从楼上下来，靠近楼梯的员工开始高度集中。毕竟下午阿空制裁秦浩诚的事情早已传的沸沸扬扬。
可阿空仅是从楼上走下来，之后莫名其妙地待了一段时间，又从下走回了上面。
员工刚要松一口气，阿空又走了下来。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
几名员工精神上已经疲惫不堪。
阿空注意到员工似乎身体有些抽搐，走到一旁关心道：
“没事吧？身体不舒服吗？”
员工立马站起身，不自觉地对着阿空敬了个礼随后如同一名训练有素的士兵般回答道：“报告！身体无异常！谢谢阿空总关心！！”
其他员工想笑又不敢笑。
阿空也是猜出了是什么情况。
梳理威信是件好事，但这效果似乎有点过头了。
他轻轻拍了拍员工的肩膀，说道：
“我又不是什么变态教师，我关注的只有工作态度和成绩，放松点，加油干吧。”
“好……好的。”员工羞红着脸坐了下来。
“阿空总！”前台的小晴脸色难看地小跑到阿空跟前，头还时不时往前台看。
见旁边太多员工，小晴急忙拉着阿空快步走回前台。
“小晴？什么情况啊？”
待阿空来到前台，小晴指向公司入口处。
阿空视线也跟着小晴看向公司入口。
看见这熟悉的高马尾，阿空铁着张脸，二话不说便打算往楼上走。
孟媛一把拉住阿空。
“你又跑！？”
小晴兴奋地捂住嘴。
这女生，果然是阿空总的……
阿空对着小晴就是一记壁咚，并凶神恶煞地解释道：“不是！”
被逼无奈，阿空唯有将孟媛带到自己办公室。
办公室内，阿空正在替孟媛沏茶，而孟媛则是四处打量着阿空的办公室。
“没什么好看的，我搬来这也就几天罢了。”
随后孟媛又看回阿空的双腿，问道：
“周末的时候我还听到轮椅声，双腿是这次游戏得到的吗？”
阿空不满地点了点头，随后拍了拍沙发座位，让孟媛坐过来。
孟媛有些谨慎，选择了阿空侧面最远的沙发位子坐下。
阿空音量压得有点低，将原本要给孟媛的茶放到自己的茶杯旁边。
“你坐那么远能听到我说吗？”
孟媛顿时才明白阿空的用意。
再三犹豫后，最终还是缩进了与阿空之间的距离。
“抱歉，是我神经大条了，你是怕外面的人听到是吧？”
阿空将茶杯递给孟媛，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三番两次的来找我。”
孟媛没有碰茶杯，回答道：“还是那个问题。”
“你这个人真的是……”
阿空站起身，从旁边给客人喝的放矿泉水的箱子里取出一瓶递给孟媛，接过水的孟媛对着这瓶未开封的水是看了又看，最终还是选择放到一旁。
阿空有些生气，语气有些随意地回答道：
“连我递给你的水都敢不喝，却相信我给你的答案吗？”
“这是两码事吧？”
“这是一码事。”阿空一板一眼地说道。
孟媛叹了口气，拧开瓶盖，小抿了一口，看回阿空。
阿空指着嘴巴，孟媛将水喝下，随后翘着腿傲娇地说道：
“哼，男人，无聊。可以说了吧？”
阿空摸着下巴。
“是啊，话说我为什么会把你背过去呢？”
孟媛继续耐心等着阿空的答案，可阿空却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
“我不也清楚。”
水瓶被孟媛捏扁，内部的水喷涌而出。
阿空急忙闪避可还是被溅到，他抱怨道：
“你干什么啊！？”
“谁你让耍着我玩啊！？我也湿了，你就别抱怨了！”
阿空再次压低声音。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你总是追着我问这个问题干嘛？再说了，你不很讨厌男人吗？总是追着我问这个有什么意义吗？”
孟媛越听越上头，手中的水瓶已经被捏得看不出原型。
阿空留下一滴不安的汗水。
“喂，你不会真的想找我线下格斗吧。我这小胳膊小腿可是才刚长出来不久啊。”
孟媛松开水瓶，长舒一口气后说道：“放心，我不是这种人。”
两人已经无话可说，尴尬地空气持续了一段时间。
阿空心想：虽说不太想跟这女人有什么关系，但多个玩过炼金游戏的人，应该可以帮助我分析出更多关于这个游戏的情报。
“喂……”
“我不叫喂！”
两人大眼瞪小眼，阿空慢慢挪开视线表示认输，随后小声嘟囔道：
“你还不是叫我叫我喂……”
“我叫孟媛，游戏结算的时候你应该看到了吧？”
“那……孟媛，我可以问问你进入游戏的目的吗？”
孟媛冷冷地回道：
“我的目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两次都能匹配到你，应该不是偶然。根据我的猜测，游戏优先匹配筹码类似的玩家。第一把游戏，筹码有金钱、四肢、寿命。你的话应该是赌了金钱和寿命吧？”
孟媛不以为然地反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我赌了寿命？”
“因为我第二场游戏也碰到了你，虽然最终那是场伪装成pvp的pve游戏，但如果有赌寿命的人问到其他人筹码却没人说赌寿命的话，那这场pvp游戏的伪装便一下就会被揭穿。”
“但这只是你的猜测吧。”
这个女人真麻烦，谨慎过头了。
阿空有点头痛，但为了获得更多的信息他唯有继续解释。
“所以我才需要你的信息来证实这些东西，你是不是赌了寿命？”
孟媛充满着怀疑的眼神死死盯着阿空。
“我知道，我第一场游戏骗了你。但第二场游戏你不也选择了要相信我吗？能简单解决的事情不要搞得这么复杂好吗？你来找我应该也不止是想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吧？要是想继续玩这场游戏。知道更多的信息对我们双方都是有利的。”
孟媛闭上眼睛，开始考虑阿空的话。
可问题是……
孟媛睁开眼。
“其实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这样的话我们根本就是交换情报，而会变成我单方面给予情报，这样不公平。”
阿空有些惊讶。
“你比我知道的多？为什么？……”
没等孟媛解释，阿空已经想到多个答案，并一边观察一边向孟媛问道：
“是有人告诉你的？或者说，其实你比我想象中的玩了更多把游戏？还是说……”
见阿空开口便命中，孟媛也没打算继续瞒着。
“我身边有老玩家，这是我第二场游戏。”
老玩家？听孟媛这么讲，阿空立马提起了兴致。
可一想，这女人哪能这么白白把信息给自己？
便问道：“你需要什么条件才能把消息给我？”
“啧啧啧。”对于阿空的神操作孟媛似乎已经渐渐习以为常，她一面咋舌一面鼓掌。随后面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虽说你这个人很讨厌，但唯独这点我还是挺喜欢的。”
阿空品了口茶。
“别这么矛盾，你要真那么讨厌我，就把喜欢二字换成欣赏。直接说条件吧。”
见阿空如此直白，此时的孟媛开始有些举棋不定。
阿空没有催促她，而是耐心地替自己又沏了一杯茶，准备吹凉入口时却被孟媛的一番话惊地差点烫到舌头。
“我希望你能够在游戏中保护我。”
滚烫的茶水洒了一地，阿空急忙闪开后，抬起头表情严肃地看着孟媛。
“我保护你？你真的知道我们在玩什么吗？”
孟媛赶忙补充道：
“我知道这游戏不是过家家！也知道你每把游戏都是在以命相搏！可两把游戏下来，我也知道自己大概什么水平。命什么的我根本不在乎，但这样下去！我的愿望根本实现不了！”
孟媛这一番话提供了太多信息，阿空擦了擦地板没有及时给到孟媛反馈，目的就是希望孟媛可以继续自曝一些信息出来。
不出所料，由于阿空没有回话，孟媛继续说道：
“准确地说，并不是让你保护我，我们能够连续碰到2次已经是巧合了，我主要是希望你能够分享一些你对这个游戏的看法，好让我能在游戏开始前做好足够的攻略。当然，如果碰巧再次在游戏中碰到，碰巧又是团队作战的话，我们本次的交流也是为了未来你我在游戏中的默契打基础。”
愿望实现不了，这句话一出，孟媛相当于是直接被阿空抓到了把柄。
拧干毛巾的阿空坐直身板，看着表面淡定内心却没有安定过的孟媛，同时疑惑着：这女人就这点本事还学人谈条件，她的愿望到底是什么？
随后便开始了他丝毫无感情可言的谈判环节。
“孟媛，我想你很清楚。就算你不提供情报，我想搞清楚这些东西无非就是需要再花些时间罢了。你那句要我保护你，实际上就是希望以你现有的情报量来换取一个可替你做分析的队友。我现在可以暂时口头答应你，可当我得到你的信息，到了游戏里面之后，我同样可以再次背叛你。我的做法你很清楚，要是出现这种情况，你该怎么办？”
“要是再次被你背叛，我也只能认为是自己彻底瞎了眼，再次被你这个狗男人骗了罢了。”
“耍嘴皮子是可以，但话说到这个地步，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强有力的底牌可以在这场交涉战中取得主动权吧？”
孟媛气愤地站了起来，似乎有些想要离开的冲动。
除了愤怒，阿空还能从她眼神中看出些许对自己的失望。
然而，阿空只是笑了笑，继续毫不顾忌孟媛心情地说道：
“怎么？两场游戏下来，因为我没从你身上剥夺什么，你该不会觉得其实我没那么坏？其实我是个内冷外热的烂好人吧？别傻了，我只是在利用你赢得游戏罢了。”
孟媛也笑了笑，不过，她笑得不是啊空，而是多次认为阿空也许是个“好人”的自己。
整理好情绪，放弃一切对阿空的幻想，她再次坐下，两人的对话变成了丝毫不带感情地谈判。
“对，谈判我不如你，你年纪轻轻便能有如此身份地位，靠的肯定不只是因为你脑子好。你还奸诈，恶毒！但我不是傻子，你跟我说这些，并不是想把我气走，而是一种pua，让我觉得自身没有价值，好让你随意敲诈我脑内信息。换句话说，你还是需要我的信息的。”
“这样就对了，来谈判还想着打什么感情牌……”
“行了，不想听你教育人。我说了，我来这里选择跟你交换条件就是因为我相信你。你想要知道开口问便是，告诉你之后，我会认为我们合作成立。之后的你要背叛我是你的事，我相信天道有轮回，你这种人就等天收拾吧！”
见孟媛情绪调整的如此之快，阿空不知为何坏笑了起来。
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的孟媛顿时脸红了起来。
浓烈的杀气扑鼻而来，阿空立刻捂住自己的嘴。
稍作调整，下一秒的他便再次严肃地说道：“好，为了优化我们对话的内容，接下来我问什么你答什么。途中不要打断我，但我觉得不对劲便会打断你，可以吗？”
这男人怎么这么可恶！？明明小说里的霸道总裁男主都挺遭人喜欢的，可这男人！我真的恨不得下一秒就弄死他！
孟媛被气得浑身有些颤抖，她将双手置于胸前，深呼了一口气后说道：“开始吧，贱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