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明确选择
《目光所及皆是你》已经到了杀青阶段，在拍完最后一场戏的那天，毕言说请了在场所有人喝饮料。
也包括当天来探班的熊杰和古乐。
“话说小熊……古乐为什么也来了？”杨如果小声附在熊杰耳边问道。
熊杰用同样微弱的声音回答，“他非要跟我过来的。没事的前辈，正好我们今天行程结束了，就顺道一起来看看你呗~还有那个家伙……”
顺着熊杰眼神的方向看过去，是背靠在墙边的赵原。
“我们到来了好一会，也没见那家伙理过我们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队内关系不和呢……”熊杰撇着嘴小声抱怨，尽管赵原一直就是臭脾气，好歹以前也知道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吧？
“可能在发呆没看到你们，我去叫他。”
“诶前辈——”没等熊杰伸手拦住，杨如果已经走到了赵原面前。
熊杰原本想说算了，别让前辈去了也碰一鼻子灰。
结果并没有预料到事态发展。
“在想什么？”杨如果一声就把赵原拉回了现实。
他呆滞的目光很快恢复，后背也离开了墙壁，突然挺直腰背。“没……没想什么……”
他总不能说刚才是在想这部剧杀青之后该怎么跟她见面吧？
“小熊和古乐来了，他们说刚才来找过你。”杨如果指了指身后的熊杰和古乐，赵原这才冲他们招了招手。
刚才果然是没看到他们。
杨如果无奈的看着他，目光中又带着些许宠溺，“你这性格还真是容易让人误会。”
她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眼睛一怔。“所以第一次见面没有跟我打招呼……是因为当时你真的在沙发上睡觉吗？”
赵原有些心虚的回避着视线，“算是吧……之后被吵醒突然打招呼也会很奇怪……毕竟是第一次见面。”
原来她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对他有误会。
还好后来从细节里发现赵原并不是看上去的那样不讲礼貌又凶巴巴。
这也是熊杰为什么总是称呼他为“那个家伙”的原因吧？
明明跟身边人有误会存在，却也从来不见他解释。
“你这种别扭的性格还真是……”杨如果忍不住偷笑，却发现赵原的表情有些着急。
“我这样的性格……你是不是觉得奇怪？”少年小心翼翼试探的话语，让面前的杨如果发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一点也不奇怪。这样很好……这样……就只有我懂你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却都被他清晰的记在脑海。
还没等被撩到的赵原反应过来，杨如果已经重新走回熊杰和古乐身边。“小熊你看，我就说是赵原没看到你们吧？他刚才一直在发呆来着。”
“是啊是啊，前辈你一去他就不发呆了。”熊杰嘴里的话带着酸溜溜的调侃。
很快，毕言说给剧组人员买的饮料就到了。
几乎人人手上都拿了一杯奶茶。
直到装着奶茶的纸袋都分发完。
“前辈，你没拿到毕前辈买的奶茶吗？”熊杰不知道他们的过往，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的话有些不合时宜。
杨如果的眼神有些变了，她抿着嘴唇，似乎心中猜到了什么。
原本站在后面的赵原却在这时悄无声息的走出了后门。
“这个毕言说是故意的吧？”一旁的古乐突然开口，被熊杰轻轻推了一把。
“别瞎说！应该是毕前辈点人数的时候数少了吧！”熊杰对古乐拼命使着眼色，他注意到了却并不领情，谁让杨如果总是缠着熊杰说话。
“哦？是吗？可是他昨天明明点的人数是对的，我有听到。”古乐甚至还指了指旁边桌子上的那杯奶茶，“这杯是赵原没喝的。”
也就是说……毕言说甚至连赵原的份都买了。
这人数数的可真仔细。
杨如果一句话没说，只是抿着嘴唇保持沉默。
她知道，如果毕言说真的数清人数，就一定不会忘记她。
“你别说了你！话那么多呢？跟我过来！”熊杰赶紧把多嘴的古乐拉走了，他怕他继续这样说下去，杨如果的脸色会越来越难看。
没过多久的工夫，就有一个人影逐渐朝她走来，直到脚步停在面前。
毕言说朝她伸出的那只手，递过来的果然是一杯杨枝甘露。
跟她心中猜想的一模一样。
只是毕言说不知道，她早就不喜欢喝杨枝甘露了。
自从跟他分开以后，她就觉得杨枝甘露的味道……让她觉得难以下咽。
干脆不再喝了。
或许是因为这股味道中掺杂了她与毕言说的回忆，她的内心才开始本能的排斥。
这也是她将毕言说从心里抹去的证明。
杨如果没有打算伸手去接的意思，但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无视他也太不礼貌。
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身旁却突然多出了另一只手。
那只手里递来的西柚咖啡，让杨如果悄然瞪大了眼睛。
不用看都知道，帮她解围的必然是赵原。
面对两杯停留在她面前的饮品，她首先带着笑容望向了毕言说。
赵原内心一空，却听到她说，“不好意思，我现在不太喜欢太甜的东西。”
说完，杨如果立即接过了赵原手里的西柚咖啡。
她品尝一口，有了西柚的融合，咖啡没有那么苦，反而有种酸酸的味道，正是她喜欢的。
同样的，她也没有对赵原说谢谢。
因为知道他不喜欢那样。
一时间，反倒是毕言说有些尴尬。
赵原很快把他手里的杨枝甘露拿走，还挑衅般的对他说了句，“谢谢。”
杨如果倒是很诧异，赵原这样一个不喜欢说“谢谢”的人，居然对他说了。
感觉到胸口有东西堵着，毕言说只是掩盖自己的情绪，点了下头快步离开了。
“为什么对他说了谢谢？”杨如果实在没忍住内心的疑问，因为她清楚的记得赵原说过的……谢谢是最没用的话。
“因为不想报答他。”赵原回答的干脆利落。
以往他不说感谢，就是因为会付出实际行动来报答对方。
而这次，他的内心告诉他不想报答毕言说，他对毕言说就是有种莫名的反感。
他也知道这种感觉是因为杨如果产生的。
（他不会是在吃醋吧？）杨如果偷偷瞥了一眼赵原，发现他双手抱着胸口，嘴角显然带着不悦。
这样的赵原倒真是有一丝可爱。
看着他手里拿着的那杯，杨如果越发觉得好笑，“你拿人家的杨枝甘露干嘛？你也不喜欢喝甜的吧？”
被说中心事的赵原走到一边，随手把那杯杨枝甘露塞进了熊杰怀里。
接着又走回了杨如果面前。
只留下一头雾水的熊杰呆呆的回头看了古乐一眼，那杯杨枝甘露最终还是被古乐插上吸管拿去喝了。
赵原指着杨如果手里的那杯西柚咖啡，“味道怎么样？”
“酸酸的味道盖过了苦味……是我喜欢的味道。”杨如果直到今天才发现，她好像很喜欢西柚的味道，只是以前没有尝过。
“那以后就喝这个吧。”赵原留心观察到了之前剧组请喝咖啡的时候，杨如果只喝了一两口就紧皱着眉头，猜到是她不喜欢苦味。
但她还是喝完了，看来还是喜欢咖啡。
西柚咖啡的味道正好把苦味和酸味中和，果然是杨如果喜欢的口味。
“嗯。”她微微点头，心中已经知道是赵原在替她找寻喜欢又合适的口味。
这些年来一直不知道的喜好，仿佛在他出现的那刻，就自动对应上了。
今天的毕言说很奇怪，提前离开剧组回了公寓。
看到毕言说沉重的表情，林岳立即用警告的眼神看向他，“不许去酒吧。被狗仔逮住的话公司可解释不清。”
“知道。”毕言说打开冰箱，里面早已塞满了啤酒。
林岳皱着眉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偷偷买的。
眼看着毕言说随手打开一瓶就往嘴里灌，像在喝水般吞咽。
林岳赶紧上去夺走那罐啤酒，“你疯了？再这么喝下去是想躺进病房吗？”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请你出去。”毕言说用了最后一丝理智好好说话，林岳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很不对劲，只好点头。
离开前还不忘嘱咐一句，“少喝点。”
直到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毕言说才彻底瘫倒在地板上。
他真的需要一个人静静。
“她真的……不再选择我了吗？”毕言说喃喃说着，手捂着胸口的地方是一阵一阵的疼。
他知道身体没事，只是心里在疼而已。
手机上的通讯录里，还存着杨如果拨打不通的号码。
他现在甚至连开口问她新号码的勇气都没有。
就像那杯杨枝甘露……她再也不需要了。
“不可能的……她只是在我面前逞强而已……只是想报复我之前不够重视她而已……”他真的喝了很多酒，嘴里的话也越来越含糊不清。
但脑海中的那张脸，却是喝再多酒都忘不掉。
他也好恨这样的自己，为什么记得她这么清楚？
而在剧组遇见她的时候却慢慢发现……她的眼里好像不再有他了。
她不再是以前那个眼神里只有他的杨如果。
正因为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所以一直知道她眼里的人是谁。
尤其是当她接过那杯西柚咖啡的瞬间。
其实毕言说心里明白……自己已经输了。
可是他怎么能这样轻易的放弃她？
“我觉得真实的你就很好，为什么总是要伪装成别人喜欢的性格呢？”
“做自己就好了啊，反正总会有人不喜欢你的，现在的我就很喜欢你啊！”
她的每一句话，都反复在脑海里清晰。
越是分离，就越是想念。
酒滚过喉咙，烧的又痛又麻。
他却还是醉不了。
但是他真的好想喝醉……哪怕一刻也好。
或许这样就能忘了她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