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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兄弟,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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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我的兄弟,石蔺,去找他姐夫解决问题。房间里只剩下小橄和我。

    我们也有问题。因为小橄发出了直击灵魂的一问。

    “逢祖。你,说实话,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你不是说我是大骗子吗?”

    我试图回避,眼睛看向墙角,那儿有个残缺的青色擂茶钵,一根被连累的茶树杆子,孤独地立在背后。

    “那是早上。女人是善变的。现在是下午,我又改主意了。你管我呢!快说!”

    “有。”我不能昧良心。

    小橄眼睛里闪耀着一束奇异的光,她微笑着说:“有一天,我要让你全部喜欢我!”

    她歪着头,神情里透着倔强,又有一点俏皮。那是另一种漂亮,从内往外,很让人着迷。

    “我得去守门了。苜君,记得帮我送饭,一直要守到八点呢。”现在,只有第三十六计能救我们俩。

    “饿不死你!去呀。”小橄要温柔起来,也很要命。不知跑内蒙古那位大哥,还记不记得三年前的初遇。

    “苜君,他不会吃回头草吧?!内蒙古那么多草原。”

    “谁呀?你说谁?伍常安?谁知道他呀!走的时候不说,回来自然也没准。回来好呀,我们请他吃饭。谁还没有个前任呢?”

    “那意思是说,我也该有个前任。”

    “你不准!不准!我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小橄反应很快。

    “你是保卫局来的,你去守厂!”我推着小橄出门。她今天真好看,带水钻的珍珠抓夹,白衬衫,蓝裙子,还有,踩在拖鞋上的脚踝。我知道自己快要沦陷了。

    小橄也知道。她伸出手臂到背后,抓住我腰上的皮带。

    潭仔打电话来了。他是现代仿古诗人,肯定有心灵感应。

    “我来清远了,你在哪里?”

    “谁呀?”我还没出声,小橄先问道。

    “祖——哥,不介绍一下吗?不是筎香姐的声音喔。”潭仔从不放过损人的机会。

    小橄脸色突变,顺手掐了我一把,回头来狠狠瞪着我。

    “不用介绍。你自己过来!想吃饭,记得买礼物!”我挂断电话,一边发定位给潭仔,一边揉腰。

    “下次你能不能轻点?腰上肉少皮薄,会掐出血来的。”

    “才不呢。出了血你就长记性了!”我总算明白,小橄的很多逻辑,都来自实践。难怪她性子那么野。

    潭仔提着一袋水果,坐着单摩,施施然地来到厂里。

    小橄在厂门口迎接,这个时候,她的人生经验促使她——坚决切断了水果供应链。

    两人并肩走到宿舍楼前。

    “祖哥呢?躲起来了?”

    “他正在做菜。我也想做个拍黄瓜,还没有醋呢。”

    “醋还用买?你们自己生产得了。”

    “潭哥,叫你来不是搅事的。”我举起锅铲,作势要扔过去。

    “陈姐,祖哥都被你调教得下厨了,怎么还那么凶呢?”

    潭仔一面说,一面走进房来,把水果袋子放在桌上。

    “我去找四姐她们,没找到。只好找你了。其实蛮违心的。不过有陈姐在,祖哥,坚持住!你还是有希望的。”

    潭仔一损一扬,逗得小橄笑容满面。

    “叫君姐。潭哥。不然以后出街,你叫声陈姐试试,几十个人看你呢。”

    “君姐。我会看相,你像是我嫂子。”潭仔一旦发挥,根本停不下来。

    “差不多得了。今天说的,不用你负责任。”我点醒潭仔。

    “就是你心里不反驳。难得喔,守身如玉十八年,终于动凡心了。”

    我沉默着,专心致志地炒菜。

    “他中午一顿饭做了两次。逢祖,以前是怎么练出来的?”小橄引开了话题。

    “没什么。我一直不搞生产。想用钱,就等姐姐们回来,下厨房去挣。潭哥,你会给钱吗?”

    “我懂了。吃人嘴短。我闭嘴。”

    潭仔果然信守承诺,没再挑事。

    小橄说,正好冯潭来了,她想出去买日用品,征用我帮她干活。

    我摇了摇头。茜姐说过,我的对手,除了黄器,还有另一股势力,也在蠢蠢欲动。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轻率行为,让帮我的人失望。

    小橄很不开心。她以前的生活很自由,工作以外的时间,是没人管的。购物不过是件小事,现在她也不能去了。

    潭仔自愿顶班。出门前,他留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我追出门,问六姐冬竹的事。

    “祖哥,其实挺难的,我只知道她一个车牌号。可我勤劳啊,去问了春竹姐姐,找到冬竹大学里的闺蜜。

    那闺蜜刚开始时,油盐不进,水泼不湿的。我是谁?粘了她大半天,把存箱底的笑话都说了。

    闺蜜终于露了口风,说冬竹在班级群里,刚发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只孔雀在围墙边的树下溜达,冬竹顺手拍到了它。群里有女生立即认出,这是在南沙区。

    我开了母亲的车,一直追到了龙穴岛。你猜她在哪儿?她趴在新龙桥上看流水!我但凡多眨一下眼睛,就错过了。

    我们在南沙港区吃了一顿饭。她的下一站,是穿过虎门大桥到东莞沙田。我加到季冬竹的微信了。耶!

    她托我带话来,她很好,你们不用找她。以后有冯潭就行。还有,春竹已经知道了。”

    我知道潭仔在加戏,不过他找到了六姐,这点荣誉不算什么。我抱了抱他肩膀,是真心感激!

    “快点下雨啊。”小橄看着窗外,忽然说:“下雨我就没有衣服换了,不让我出去都不行。”这倒是不假,聊天时她说过,天天都要洗澡的。

    小橄身上穿的,正是宾馆里换下来的那一套。只有深色内衣裤没有换,她早上起来,和衫裙一起洗了,挂到了楼房一侧的晒衣杆上。

    收回来的衣服摆在床上。她一个女生,只有这内外四件可换,确实是受委屈了。

    “下雨我陪你出去。你先找出雨伞来。”

    我安慰着小橄。她没有搭理我。尊严这点事,她比谁都在意。

    等到晚上,小橄亲眼看到,潭仔从背包里拿出衣服,甩给了我一套,就彻底崩溃了。她抱起一个枕头,大哭起来,谁也劝不住。

    连接班的戴叔都惊动了,穿过皎洁的月光,赶来查看。

    戴叔个子不高,因为上了年纪,身体已经发福。他和两任老板都熟,是同一条镇上的同宗。

    厂子原来是做机械加工的,如今倒闭了,设备还在。前戴老板做那么多年,机床更新了几代。他旧的舍不得扔,如今还堆在仓库里。

    新老板让戴叔值夜班,就是要看住设备,等他自己去找到一个好买主。

    戴叔问清了情况,只说了一句:“姑娘,收拾收拾,我让女儿开车来接你。”

    小橄从布艺沙发上弹起来,去了穿衣镜那里。她的高跟鞋,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是我让她没了行李的,我塞给她一点钱,算是道歉了。

    戴叔和小橄走后,我和潭仔聊了一会,就开始收拾自己屋子。毕竟是两个人住,要事先规划一下的,衣服鞋袜一摊开,就迟了。

    收拾到一半,潭仔走来搭住我后背,低声说:“有人。”

    我凝神细听,走廊上果然有沙沙的脚步声,人还不止一个!

    “交叉。灭灯。防守。”

    潭仔做出ok的手势。他用毛巾遮面,一个箭步跳到门边,按下了日光灯开关。房间里瞬间漆黑一团。窗子上的磨砂玻璃和窗帘,将月光全部挡在了走廊上。

    我摸索着,到了小橄房里,将茶树杆子抄在手上。

    外面的人正在后退,我右手指压住锁舌横移,左手指旋转着制动按钮。

    时间过得很慢,我轻轻地把门拉开,透过门缝往外望几米之外,走廊尽头的上步梯级前,聚集着至少上十个黑衣人,有人手中还拿着麻袋。如果不是潭仔机警,我们可能成了囊中之物了。

    过了几分钟,黑衣人再次向前,快速往门口扑来!其中一个,将我这扇门推到墙边,缓缓逼进屋子!

    我站在门边,两手持棍,突然贴地猛扫,击向对方小腿。这一击蓄力而发,就是要打他个措手不及!

    黑衣人哀叫一声,仆倒在地,就在原地打滚。

    我跨出门外,叫道:“兄弟们,进来一个收拾一个,别手软!”趁对方一愣神的功夫,跳起来又劈了最近的黑衣人一棍。

    那黑衣人生得膀阔腰圆,吃了我一棍,只是晃了一下,就立即反手夺棍。

    我大惊,拖棍就走,从走廊另一侧跑下,来到了开阔地。

    戴叔双手被绑,嘴里塞着布,被人推倒在我旁边的草丛里。

    黑衣人从四周围上来。我右手提棍,抡了一圈,看准一个矮瘦点的,疾步上前,奋力朝他戮去。那矮瘦汉子胸前受伤,退到了旁边。我从缺口冲出,跑了十来步,返身站住,提棍与对方相持。

    “都找家伙。”有人喊道。

    “后面有个瓜架,尽是长棍。”

    几个人闻声转向,去拿棍子了。

    屋内响起潭仔的喊声,想是也受到了攻击!

    “潭仔,往山上跑!”

    我大叫道,心里不由焦躁起来。走又走不了,打又打不赢,今晚完蛋了!

    黑衣人拿到棍子,又先后赶回场心,向我进击。

    我边拨边退,始终不给他们抄后路;不久,就退到了前门。至此,我沉下一条心,靠住大铁门,拼死一战!

    在这种煎熬中,我身上不断被对方戳中,渐渐守不住了。

    哈皮突然从门卫室里奔出,唰地咬在一个黑衣人腿上。那人嚷道:“有恶狗!”其他人赶紧护住了自己,没人再攻击我。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石蔺跟着出来,目光看向我。

    “戴叔在他们手上!没退路了!石蔺,杀!”

    我说完,又一次奋勇跳起,提棍前劈,将那矮瘦汉子打倒在地!

    石蔺跨步上前,作势硬夺当面黑衣人长棍,回身却一个反背拳,打在另一人脸上。

    有人从背后偷袭石蔺,抓住了他肩头。

    被石蔺反手握住手腕拉直,一个过肩摔,整个人扔出去了。

    他上来后,始终沉默,出手又快又狠,施展开拳脚,指东打西,相继击倒了几个。

    黑衣人开始后退。我们两人,拳棍相加,还有哈皮助阵,乘胜追击,又把他们赶到了

    宿舍楼前。

    墙上有人打一声呼哨,黑衣人迅速集中,通过长梯,次第撤出工厂。

    哈皮冲上去,被断后的大汉,抓住后腿,甩出老远。

    石蔺和我,先后赶到。墙上那人冷冷地说:“后生仔,想死吗?想死就上来!”

    他两只手里,都握着尖刀,全身散发着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墙外情况不明。我们没有胜算,只得放弃追赶,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走了!

    等他们走后,石蔺沉声说道:“祖哥,那个人,我们打不赢!”

    我心里明白,黑衣人一定是想速战速决,却被我们破坏。只怕茜姐的援兵,已经在路上了。他们对黑衣人产生了威慑,黑衣人才被迫撤退!

    而墙上的黑衣人,是最后赶来的。他自视甚高,怕一击不中,带来后患。他也很精明,现在只想保全队伍。

    潭仔从后山树林里出来,说:“祖哥,我不怕人,只怕蛇。刚才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两手都是汗!”

    “没事的。蛇就怕两手都是汗的人!”

    我努力安慰着潭仔。

    他接着说:“还有一个事,祖哥,我抓到了一个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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