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少帅亲自去的
“二夫人一家好热闹啊，大晚上有什么开心事？”苏青瓷远远站着，没有进门，黑暗中她突然出声，倒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
“你说同我幽会，可记得我穿什么衣服？”苏青瓷靠在院门口问。
小厮的头恨不能低到地上，他结结巴巴开口，“一身天青色翠烟衫，散墨水雾百褶裙。”
说的很正确，下午自己的确是这身打扮。
“晚上十一点你确定我穿着这样的衣服见你的？”苏青瓷一步一步走过来，小厮紧张至极，看都不敢看苏青瓷一眼，“没错，我亲手解开的衣服，我记得很清楚。”
“哼！”苏青瓷冷笑一声，“二夫人记得清楚，教的也好。”
灯光下苏青瓷穿着一件黑色夹袄，黑色裤子，女学生布鞋，众人大惊。
“你解得是别人的衣服吧？再说了十一点我去外面看病了，根本没去过什么小巷。”苏青瓷缓缓出声。说完后，走过去站在许浅书旁边，许浅书脸上的神色稍缓。
苏青瓷轻飘飘说出口的话，让陈清荷一众人脸色几变。
尤其陈清荷，本想着借此机会坐实苏青瓷与人偷欢之事，在帮儿子摘了调戏苏青瓷名头的同时，也报了踩腿之恨，更重要的是这样一来，大夫人金玉枝的脸上也会不好看。
眼下计划要落汤，陈青荷不肯放弃，“你出去这么久，难道不能换衣服吗？”
“对！”小厮赶紧补上，“表小姐来的时候手里拎了包袱的，黑色的包袱！”
苏青瓷听的想笑，时间应该很晚了，她连连打哈欠，对着小厮毫不客气，学着陈清荷的阴阳怪气，“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值得本小姐大费周章与你偷欢。”
话音刚落，小厮又羞又臊，低着头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就算苏青瓷再不受宠，也是江南首富苏成林的女儿，只要她愿意，有的是大好男儿要她，真犯不着大费周章与一个丑陋至极的小厮偷欢。
“阿娘，回屋睡觉。”苏青瓷扶着许浅书就要进屋。
许浅书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苏青瓷，“青瓷，身体好点了吗？”
苏青瓷脸上的脂粉还在，依旧是煞白煞白的样子，看着真的病重了似的。
“阿娘，好多了，慧儿醒了吗？”苏青瓷刚进院子就看见自己屋里的灯亮着。
“醒了，你这孩子”
“站住！”一直插不上话的秦昭一把扯住苏青瓷，苏青瓷冷冷盯着她抓住自己胳膊的手。
或许是想起白天被苏青瓷打翻在地的场景，秦昭怯怯放开苏青瓷的胳膊，“伶牙俐齿，表小姐以前唯唯诺诺，看起来都是装的，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唤，现在是装不下去了吗？”
“是啊，大小姐说的没错，好脾气当然要对着人，现在对着狗，好脾气就不起作用了！”
“你”秦昭气极了一巴掌扇过来，苏青瓷一把攥住她的手，狠狠扯到一旁。
“二夫人请回吧，我今天很累，没心情陪你们玩，要玩改天吧。”
说着苏青瓷就要进屋，陈清荷冷冷一笑，“表小姐着急撵人，怕不是做贼心虚吧？”
“那二夫人想要怎样？”苏青瓷快没了耐心，才来这里没有两天，这一家子不断找麻烦，真的是太闲了，他们都没有正事要干的吗？
“你说你今天去看病了，谁可以作证？要是没人作证我明天就将这事提到大夫人 面前去说，让大夫人好好看看她的姐妹和表小姐是什么样的人。”
苏青瓷烦不胜烦，“好啊，和我同去的是少帅，你们去问他吧！”说完苏青瓷莞尔一笑，“哦，是少帅亲自送我去的，司令府守卫都看见了，我要睡了，辛苦二夫人带大家亲自去询问一趟了。”
陈清荷脸都绿了，对刚才的小厮说：“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此事。”
苏青瓷和许浅书不理众人，径直往屋里走。
“你们在做什么？”冷冽的男声传来，小厮弓着腰退进院里来，苏青瓷看时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大晚上的秦铮怎么来了。
苏青瓷轻轻笑了，“二夫人，省去你跑路打听的功夫了，少帅来了，你亲自问他吧。”
“阿娘，你先进去。”说着苏青瓷关上了门，外面太吵，许浅书怕是睡不安稳。
秦铮披着衣服，似乎被打扰了好觉般，“发生了什么事？灯火通明的，我屋里都亮了。”
秦铮的院子和苏青瓷的院子相隔不远，中间隔着秦昭的院子，只不过秦铮在秦家地位尊贵，他的广明苑地势也是最高的，大有俯瞰万物的意味。
秦熙恨秦铮抢了自己少帅的身份，一向不肯搭理秦铮，秦铮越过他看着秦昭。
秦昭委委屈屈凑上来，“二哥，表小姐和下人偷欢，我和娘在药房小巷看见了，她就跑了，我们赶紧过来查看，果然发现她锁了院门，一定是怕我们忽然到这里来，所以锁门的。”
“和谁偷欢？”
“就他！”秦昭一指那个小厮。
秦铮瞥一眼小厮，“可有证据？”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陈清荷结结巴巴开口，“有的有的”
这会儿苏青瓷成了看戏的人，她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看着院里站着的人。
见秦铮等着，陈清荷说：“王贵说了，今天夜里十一点，表小姐约了她在大药房旁边的小巷见，十一点的时候表小姐去见了王贵，王贵也说了，他亲手解了表小姐的衣服。”
秦铮抬头看一眼看好戏的苏青瓷，没说话。
陈清荷继续说：“可是可是一会儿功夫，等我们找到表小姐的时候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她说她出去看病了，还是还是少帅您亲自送去的。”
“没错。”秦铮开口。
陈清荷脸色红白交替，咽了口唾沫，“少帅，您再想想是不是记差了，后院女眷闹出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司令府的名声就毁了，小姐与小厮偷欢可不是闹着玩的。”
“二姨娘，我还没到把过去不到两小时的事情忘了的地步。”
“这么说，您”
“是”秦铮打了个呵欠，“十一点我和表小姐正在外面，有问题吗？”
“二夫人没有疑问了吧，栽赃陷害的事情问问你们少帅怎么说？毕竟你们司令府的规矩我不懂。”苏青瓷知道自己不能拿他们怎们样，把麻烦抛给秦铮后大摇大摆进屋睡觉。
秦铮盯着那一抹身影，眼神变了变，转身说，“二太太一家本月月钱扣除，小厮丫鬟明天去前院各自领二十板子，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