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沉默的时间（20）
“你想要我公然反水来对抗我自己的组织。”艾伯特笑了笑。
“不觉得这个提议很荒谬么，爱尔兰德阁下。”
“这样的话，尽管我可以理解成这是玩笑，但也不得不把你加进排查对象中。”
艾伯特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爱尔兰德并不是很在意他的话，反倒是拍了拍手，示意一旁正坐的彼岸花过来。
“我这句话不是一个威胁，而是一句提议。”
彼岸花忽然掏出怀中一直暗藏在袖中的手枪对准艾伯特。
突如其来的一幕使得艾伯特稍微有些吃惊，但随之而来的更多则是愤怒。
“你对她做了什么？！”
艾伯特怒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即便是在面对崔斯德的挑衅也只是谈笑风生。
但他万万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竟然从他旁边的人下手。
一向听从他命令的“花”怎么可能拿着枪对着自己。
威胁？她被威胁了？
“不……队长……这是我的决心。”
彼岸花忽然开口说话。
“拜托，请你加入我们。”她恳求到，举着枪的手在微微颤抖。
“为什么？给我一个解释。”艾伯特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话语能谋反这名少女。
“我……不能亲眼看着那女人毁了你……毁了这个世界。”她声音颤抖着。
在双方对峙了几秒后，艾伯特叹出一口气。
他看向那名露出诡异笑容的男人。
“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就等着你这句话呢。”爱尔兰德打了个响指。
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他一个眼神示意那名少女放下手中的枪，然后缓缓的坐到了艾伯特的对面，用手示意他一同坐下。
“在我很小的时候便有着这样的记忆。”爱尔兰德开始陈述。
“宛如梦境一般，只身一人行走在一条无人的街道上。身旁便是浮游着的废墟与植被。”
“一开始我以为这只是一场梦，一场略有真实的梦，直到那天的到来。”
爱尔兰德顿了顿，随即微笑着对艾伯特说：
“你知道精灵这种物质么？”
“精灵，像我们这类人没有人会不知道吧？”艾伯特微微皱眉。
“或许有人跟你说过，获取能力的方式并不是只有一种。”
“其一为基因结合，而另一种……”
他看向艾伯特，那贪婪的目光使人不寒而栗。
“契约，或者是交易跟那样的事物。”
他的这句话点明了艾伯特，顿时，洪水般的记忆迎面而来。
“契……”
记忆中浑身散发着光芒的少女站在他的面前，口中诉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
而艾伯特正浑身沾满鲜血的瘫倒在海滩上，双目呆滞的望向前方。
“想起来了么？”爱尔兰德说。
他看到艾伯特的额头上冒出了几滴汗珠。
“的确有位跟我签订契约的精灵。”他默认了这件事。
“不不不，我们只能暂且称呼它为“精灵”，但具体那是什么东西……”
“灵魂。”爱尔兰德轻声说。
当他说出这两个字时，一股莫名的寒意使得艾伯特后背发凉。
“灵……魂？”
“果然你什么也不知道。”爱尔兰德无奈的摇了摇头。
“毕竟那个女人唯一一点没有想到的是，我……拥有着那个世界相关的记忆。”
他站起身，解开衣襟露出结实布满肌肉的上半身，在他的皮肤上，一道道伤疤令人触目惊心。
“这就是精灵力量所照成的伤痕。”
艾伯特带着些许惊讶的表情看着这一幕，倾听者男人的诉说。
“世界本就是个错误，这只不过是那群人搞出来想要将功补过的障眼法。”
“他们将灵魂通过“门”运输过来，在这样的世界建立新的制度，而我们……”
他握紧了拳头。
“就是容器。”
“容器”或许他艾伯特早已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认真的捕捉其中的信息。
“听我说，接下来，我会告诉你我究竟是如何发现这个曲折的真相。”爱尔兰德重新系上扣子，整理衣领。
“你以前所见到的那种“精灵”只不过是主世界被毁灭后所产生的名为裁决者的辉光罢了。他们的意识破散，灵魂却以一种新的形态通过“门”传送到这个被“神”所建造的新的世界里来，以共存的方式住进新的容器。”
“而你们的这些能力，便是那群人与生俱来的东西。他们只不过把你们当成可控他们操控的傀儡罢了。”
“是啊……人本能的去寻求生存的方式，这点值得敬佩。但我们却要为“神”的失误所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
“所以，我杀了“精灵”在它还没我签订那该死的契约前，我杀了它。”爱尔兰德面带微笑的说：“以凡人之躯。”
“你说什么！”艾伯特瞪大了眼睛。
“要不然你以为我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爱尔兰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所知道的真相，都是那个正要将我变为它的容器的“精灵”生前一切的记忆呀……”
“我提取了它的基因，将他注射在一位流浪汉的体内，然后提取出他脑电波的变化。”
“然后通过催眠的方式让他陈述脑中的画面。并将此时的脑电波与之前的进行对比。”
“截取相同的部分，这样就得到了我想知道的答案。”
“你真是个……疯子。”艾伯特说。
“多谢夸奖，但有时，只有疯子才是最清醒的那个。”爱尔兰德笑了笑，对他的冒犯并不在意。
“说到哪了……对了，记忆，我并不知道那个世界有多少个像我一样没有能力的普通人，但可以说有能力的人并不占大多数。”
“哦，对了，这种人的名字也就是我刚才提到的“裁决者””
“有什么不同么？”
“那群人大多数都还是孩子，也有着一部分成人。”
“能对着孩子下手，你也是真狠毒。”艾伯特调侃道。
“孩子可不会对初次见面的人下死手。”爱尔兰德指了指身上的伤疤。
“我在赌，那个女人……阿克希娅，赌她没有发现我拥有她那个世界的秘密，赌她不会轻易放弃那个世界。”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么”艾伯特冷眼看着他。
“我要亲眼看见这位神明所计划的一切被摧毁时的样子，并将其驱逐出去……而身为人类的我们要成为自己的主宰。完全切除与那个世界的结点。”
“一个没有神明的新世界。”
爱尔兰德伸开手，描述着自己的远大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