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沉默的时间（3）
“我赢了！”爱丽丝开心的拍起手：“说好了，你去下床订饭。”
谁也不会想到，一个月后，我和女孩之间形成了一种很微妙的关系。
明明第一天还对我有所戒备。
宫启明看着女孩得意的表情，再看看自己手中的游戏机，哀叹了一口气后翻个身继续猫进被窝里。
“啊！你怎么能这样呢。”女孩往下扔枕头抗议。
这天真是冷死个人，屋子里又有空调，谁愿意穿着睡衣冒着冷风到门外的“传菜机”那订饭呀。
这种情况有些似曾相识，宫启明稍微睁开了一点眼睛偷看了一眼上铺的床底板。
通过这一波接着一波身体传递的震动，能够察觉到女孩还在无理取闹的用脚交错的猛踢着床板以此将他震醒。
“唉……”他叹了口气，随后裹着被子站了起来。
显然冬季里的被窝具有粘性效果。
“好了好了，我去就是了。”他终于还是妥协了。
他转头看了眼，不出所料女孩正以一种胜利后得意忘形的眼神看着他。
明明在十五天之前两人的关系还处在冰河世纪的阶段，直到宫启明不小心的说出了女孩所看动漫主角的名字。
“你也看过这个？还是挺有眼光的么！”女孩有些感到不可思议。
当然，寒蝉鸣泣之时这部动漫还是宫启明在林飞他家一口气看完的。
“那你一定看过犬夜叉了！”女孩显然是对两人有着共同话题这件事产生了兴趣。
两人就这样互相聊着喜欢的动漫很久。
几天后，女孩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游戏机从上铺扔给宫启明。
“街头霸王会么？”爱丽丝问。
虽然这类游戏宫启明并没有玩过多长时间，但还是从书籍上有过一些了解的。
“会一点。”他特意低调了一下。
于是两人便开始了第一次的对战，要在宫启明那游戏机是个奢侈的东西，这种奢侈的东西女孩竟然有两台。
第一轮对决结束，果不其然，宫启明输了。准确来说是被暴打，女孩花里胡哨的招式令他猝不及防，即便每次都做出小心的格挡，但最后都会被她找到失误：随后就是一套连招将其秒杀。
不过，宫启明也展现出来了在这种东西上面的天赋，自己在单独练习一段时间后也能研发出来几套招式来跟女孩过过招了。
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两人玩了各种类型的双人游戏，从格斗类到闯关类再到射击类。
真难想到女孩在一个人的时候怎么打发时间的。
不过不得不说，宫启明的到来确实给女孩带来了快乐。
“我要咖喱鸡块饭。”
宫启明看着女孩那理所当然的表情，心中很是不满。
但那又怎样呢，输了就是输了，即便他赢了爱丽丝也不见得会走出她床铺的范围。
带着这样的心情，宫启明踏出了房间。
还是熟悉的环形过道，“传菜机”早已经在门前等候多时。
他熟练的打开操作系统，在菜单栏上勾选了女孩所说的咖喱鸡块饭，并给自己选了一个红烧排骨套餐。
而这些餐饮的费用，都由“达芙妮”给报销，这是唐琳雅亲自说的，因此他也不用担心开销问题。
哦，对了，在这段时间里宫晓晨来找过他一次，一脸面容憔悴的样子看的很是心疼。
听说她现在跟唐琳雅在一个寝室，整天学着一些什么计算机技术，听说跟控制这栋建筑有关。
在之后，两人便没有见过面，不过有往日的“生活委员”陪伴在身旁，倒也不用怎么担心。
唯一担心的则是外界现在的情况，毕竟他们已经没有上学很长一段时间了。
“什么呀，不用担心，组织这边会解决的，通常是以什么亲戚那边出现什么事或者是……什么你说你们父母已经去世很久了……抱歉呀……但这样的话组织就会派人伪装成你的三姑或者大舅之类的跟校方调解，根本不用担心露馅的情况。”
爱丽丝是这样说的……
宫启明在做完一系列操作之后，蹑手蹑脚的走回了房间，接下来只要等着传菜机的通知便好。
“好慢。”爱丽丝责怪道。
可恶，明明自己还懒在床上玩着电脑，给你订饭还一脸嫌弃的样子。
宫启明虽然心中各种不满但还是没有说些什么就躺回了床上。
身边游戏机的屏幕上还泛着荧光，女孩的枕头还挂在护栏上，蓝色的，带有小熊图案。
这样的生活虽然挺好，但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喂。”爱丽丝从床上探头，“晚上我们把魂斗罗通关吧。”
“不是已经通过了么。”
女孩一脸无奈的说。
“这次不许用三十条命的代码。”
宫启明心里有些心虚，因为上次玩的时候刚进入游戏画面女孩就看到了他那无穷无尽的血量，整个人蒙住了，这让他有些没有想到，强如爱丽丝这样的游戏高手竟不知道这个代码。
后来在她的死缠烂打之下，宫启明才将背后的原因告诉她。
这也是刚才她为什么说出这段话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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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细的胳膊伸出护栏外，爱丽丝摊开手掌。
宫启明顺手将刚才挂在床铺栏杆处的枕头递还给她。
两人之间不知何时形成了这种默契。
之后，上面再度想起敲击键盘的声音。
而宫启明则是翻了个身将那亮着的游戏机关机……在饭到之前他还能再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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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m国大兵扛着枪勇敢的冲锋杀敌，红色的小人则是在他身后卧射。
而前方这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沼泽还有无穷无尽的敌人。
“你那时的猛劲去哪了，别总躲在我后面呀。”爱丽丝一边嘲讽一边拼命的寻找敌人的位置。
“拜托，这只有三条命，死了的话就得从头开打，你以为我不想冲锋么。”宫启明也没闲着。
两人已经持续战斗了两个小时，而在这过程中，不是墙里突然穿出个坦克，就是一人在攀爬过程中摔了下去。
“坚持住呀，快到关底了。”爱丽丝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话。
这个女孩总能在这个方面展现出不一般的执着。
“你后面，那个s别让它跑了。”宫启明喊到。
于是蓝色的小人跳起击落了那个飞行物，拾取到了里面的子弹。
“散弹，还可以。”
巨大的红色心脏跳动着，他们身处某个生物的巢穴之中，挂在穴壁上的蝎子不停的往下掉。
两个m国大兵一前一后，小心翼翼的处理好自己所在空间的威胁。
“上面有东西落下来了！”宫启明有些着急。
那东西速度之快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但爱丽丝却眼疾手快，几发精准的子弹直接打在那个家伙的身上。
“打窝，打蝎子窝。”她说。
在两人轮番的轰炸过后，四个蝎子窝总于全部瘫痪，此刻的心脏顿时失去了攻击能力。
在心脏的爆炸产生的血光中，一行行胜利的表语翻滚上来。
“呼……通关了。”
“是呀……通关了呢。”
两人长舒一口气，在经历了四个小时的不眠不休中，终于通关了整个流程，仅用三个生命。
在兴奋过后传来的却是失落感。
“之后干什么？”爱丽丝望向下铺。
“准备睡觉。”
“可这才几点呀，我觉得还可以再战斗一会。”
看来她的兴奋劲还没过去。
宫启明看着屏幕上的时间，凌晨三点。
眼皮渐渐沉下来，那股疲倦的感觉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这几天两人都是熬到很晚才睡，也只有爱丽丝这样的人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也许是人与人的精神力天生不同的缘故。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爱丽丝忽然发问。
这样没来由的搭话，可能是她用来打发时间的最好办法。
要是只看平时的话或许不会发现，其实爱丽丝是一个非常害怕无聊的女孩。
“出了一点意外，被人无缘无故扎了一刀。”宫启明想起来不好的回忆。
“完全不懂。”
“在那之后又莫名其妙的被人追杀，又被扎了几刀。”
“这……你还真惨。”
“不过你被扎好几刀现在还活蹦乱跳的，身体真是硬朗呢。”她展现出自己毒舌的能力。
“多谢夸赞。”宫启明有气无力的说。
女孩的声音停了下来，这场对话要结束了么，宫启明这么想着翻了个身。
但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
“你认识一个叫泽的人么？”
“认识，不过他已经死了。”女孩很快就回答道，紧接着她又说。“你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么。”
女孩的这句话一下子勾起了宫启明的好奇心。
在他来的这些天里一直没有尝试去了解女孩的过往，可今天她却要主动告诉自己。
“你知道，能来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能力者，我也不例外。”
“在学校的时候，我的这种天赋便展现出来，我拥有着与常人不同的解析能力。”
“解析能力？”
“对，对任何事物的解析，肉身，机械或者气体，只要我看向那种东西眼前就会出现它的所有成分。”
“这不是挺方便么。”
宫启明立马想到了利用这种能力来挣钱的各种方法。
首先就是医生的行业，只要那么一看就能分析出病人得了什么病，这样不是很容易就能赚到钱，其次就是科学家，分析各种生物的成分不也是十分方便。
“当时我也这么觉得，所以凭着这点在当时还是初中生的我挣了一大笔钱。”女孩得意的说。
但话锋一转，她的语气又低落下来。
“可很快，滥用能力的副作用便出现了。”
说到这里，爱丽丝的语气低落下来。
“什么……副作用？”
女孩的话使宫启明出了一身冷汗，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自身的能力还会产生副作用。
“说是副作用，其实就是跟身体里的家伙交易而已。”
爱丽丝也提到了这个词汇，身体里的家伙。
那束白发若隐若现的出现在宫启明的眼前。
“他们会给你力量，而与之相对，你则需要付出一点东西。”
“什么东西？”宫启明问。
“你知道想那种东西最却的是什么么？”
“是“感觉”，人类所拥有他们未能获取的实体，而这就是他们所需要的。”
“有时可能是双腿或者是胳膊，有时是耳朵或者眼睛。”
“不过很短暂，他们之后汲取一段时间这类器官的控制权。”
“那他们是为了什么。”宫启明有些不明白。
这么麻烦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操控人体。
“不知道，也许他们只是想感受这种活着的“感觉””
“仿佛升华了呢。”宫启明长出一口气。
“哈哈。”爱丽丝似乎对这样的对话很是开心。
“那你呢，被夺舍过什么器官过么……”宫启明问。
“一个星期的听力。”爱丽丝不假思索的说。
“一个星期的……”
宫启明在听到这样的话，顿时困意全无。
“你是说一个星期的听力。”他“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是呀，怎么了。”爱丽丝显然被他这样的举动吓了一跳。
她趴着护栏，小心翼翼的看向下方。
而这，正好跟宫启明的视线对在了一起，两人不约而同尴尬的错开了眼神。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体内的家伙要夺舍的器官是你的心脏……”宫启明认真的问道。
“你会怎么办。”
听到女孩说到这句话时，他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跟这种东西交易的话，最终则会产生依赖性。
真到那个时候，即便你不想交易也会被那种东西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件事想想真是可怕。
“不知道……也许会顺其自然吧。”爱丽丝低下头，显然她也思考过这种问题。
“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我与它是一种共生的状态。”
“而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使用能力的方式，不一定是想我这样跟体内的家伙进行交易来获取的。”
“这点你完全不用担心。”爱丽丝说。
原来每个人的方式都是不一样的么……
共生
宫启明再次听到这个名词。
他与体内的那个女孩也正处于共生的状态。
“原来是这样……”宫启明若有所思。“那么你体内也住着一个人么。”
“人？不不不……算不上是人，我曾见到过一次那家伙的样子，要形容的话，更像是一只巨大的蜘蛛。”
蜘蛛，宫启明起了一身鸡皮旮瘩，要知道，他最害怕的昆虫莫过于这种节肢动物。
不过他也确定了一点，就是每个能力者精神世界所存在的生物都不是固定形态的。
嘶……这么一想，住在自己精神世界的是一位美少女，这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自己的精神世界，由灰色的砖瓦所组成的城镇区，熟悉的天台，熟悉的公寓……那个世界完全是现实世界复制过来，如果换位思考的话，那名叫虚实的女孩是不是也能在现实中存在。
“喂喂……你睡着了么？”女孩小声呼唤他。
“呼呼……”宫启明发出低沉的鼾声。
“竟然聊天时睡着，可恶的家伙。”爱丽丝生气的嘟哝着说。
声音却越来越小。
大约几分钟后……上铺也传来呼气声。
看来她也很困了呢，一直装作精神的样子，真是个爱逞强的人。
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名叫爱敏的女孩。
夜悄然来临，窗外弦月如钩，夏虫脆鸣，几许繁星陪伴闪烁着冷月。淡淡清风拂过，卷起席席往事，繁华街道上昏暗的灯光，映照着我憔悴的脸颊描写夜晚景物优美段落。伸手抚摸那墙壁上的倒影，却是幻影无法挽留，犹如那一段逝去的记忆无法挽回。
这栋房子离河边很近，过了天桥能够看到cbd的方向。
在微风的轻拂下，水面泛起了鱼鳞似的波纹，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恬静，波纹泛着微光照亮了女孩熟睡的面容。
“晚安……”宫启明轻声说。
剩下的问题就留着明天解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