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主序前
樵苏认真提出一个发自肺腑的问题：“爷爷，就是有一点比较别扭，你是我妈的上司，对吧？可她是超凡，你才是斐系，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难过吗？自卑吗？”
老人将烟管碾碎，虽然只是投影，但那因为愤怒而不停雀跃的皱纹依旧根根分明。
“见鬼，麦贞怎么生出你这么自大的儿子，刚才，就在刚才，我都差点以为你是个好孩子了！”
樵苏慌忙起身，他确实不是有意得罪老人，只是因为有这样的母亲实在太让他骄傲，一时间伤害了老人的自尊。
“爷爷，呵呵，我错了，我赔罪，我知道我妈是个超凡，我真的太激动了，想都不敢想，呵呵，说错话了，说错话了！你们生机人肯定很在意排名，所以爷爷才会生这么大的气。
这种心情我能理解。我们班的女生也是这样，每到情人节的时候，她们就会按照收到情书的多少做个排名，第2名的恨不得掐死第1名的。我懂的！”
“你懂个屁！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告诉你，我是个主序前，比你妈高一个等级！”
老人斜了一眼樵苏，舒了一口气，幸好他比麦贞高了一个等级，否则在麦贞儿子面前，他真的要找个地洞钻下去了。
“主序前！”
樵苏一惊，咬到舌头。
是他想多了，一个上司怎么能比一个下属级别低呢，如果真是这样，怎么管得住下属？
“爷爷，那那你好厉害！比我妈厉害多了，我听说差一个等级，能力就差了几万倍，像是行星和恒星的差别。”
樵苏赶紧及时拍马屁，以弥补刚才对老人的伤害。
“臭小子知道的还不少，不过，在麦贞面前，我已经很羞愧了！唉！
好了！我今天来找你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老人一字一顿的说道，脸上的神情忽然变得郑重和严肃。
“一个月前，麦贞和我说，她在家里留下了一个重要的情报。可她没有告诉我情报的具体内容。现在麦贞又暂时失去了意识，
所以，我要找到这份情报，它可能具有关键性的作用……
孩子，你要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这样，你妈妈的牺牲才有价值！
你想想，仔细想想，她是不是和你说过什么重要的话，让你千万要记住。”
樵苏望着冰箱顶上一张他和妈妈的合照，怅然若失。
自从得知妈妈出事的那一刻，他不止一次回忆过妈妈，妈妈的容貌，妈妈说的每一句话，妈妈对他的每一个承诺，妈妈和他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
可这些只给他带来了思念和难过，没有带来任何线索。
樵苏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什么也想不起来，妈妈说的话都一样，……她很忙，可是她也很爱我，一有时间就给我打电话，尽可能抽出时间回家，虽然她总是抽不出时间……”
“妈妈有没有留给你什么东西？”
“妈妈留给我的东西？”
樵苏环顾四周，除了这套房子，他记不起妈妈给他留了什么东西。
妈妈会时不时给他钱，由瓜蒂监管，但很少买礼物送给自己，他想妈妈肯定是太忙了。
“没有，妈妈很忙，她没时间买东西。”
“她最后一次和你通话说了些什么？”
“妈妈说很想我，很想回家和我在一起，说今年我18岁生日的时候，她一定会回来陪我，给我搞个最隆重的成人仪式……”
“哦，原来你妈妈是想在你一个月后的生日回来……”老人若有所思，“可是，她提前暴露了。”
“你怎么知道我一个月后生日？”樵苏大吃一惊。
妈妈难道连自己的生日也告诉了上司？
“别紧张，我不会送你生日礼物！”
“……”
“除了生日，我还知道你的血型，什么时候读的小学，哪一所小学，什么时候读的中学，哪一所中学，你是东央国中学生射击大赛冠军，50米手枪和移动飞碟……”
“好了好了，别说了，爷爷，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樵苏心想，妈妈不可能和他说这么多，这个老头一定事先调查过自己，他对自己有什么企图？
“我是情报局的，就你这小子身上这点信息，我要是都不知道的话，怎么做情报工作？我们配有许多传感器，并有多层级的数据库向我们开放，我们比你身边最亲近的人还了解你！你喜欢讲笑话对吧，都是些别人不笑的那种笑话！你还有抠脚的习惯！”
社死现场！
早知道不问那么多了。
樵苏尴尬的咧开嘴，试图解释自己的这个习惯：“呃呃呃……我原来没有这个习惯，从瓜蒂那里学的……他说这样可以放松……”
反正瓜蒂也不在房间里，樵苏就把这个锅甩给了瓜蒂。
其实他有这个习惯，是因为有的时候他的脚莫名的奇痒无比，好像有一堆蚂蚁在他的脚上搔痒。
老人不想揭穿他，他还有正经事要做。
“你对你妈的事情，什么也想不起来，但我觉得麦贞不可能不留下线索，应该在这个家里，你介意帮我到处找一找吗？”
“哦……”樵苏想了想，问道，“怎么找？”
“你把所有的地方都打开给我看一下，柜子、抽屉、书架上的书……每一个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樵苏的眼珠转了两圈：“你自己不能找吗？”
“我不能找，我只是一个投影，真实的我在十万八千里之外，所以我只能借助你的手。”
“好！好！按爷爷说的做！”
樵苏心想，事物总有两面性，老人要借助他的手，他也可以借助老人的眼睛，说不定家里那些在他看来稀松平常的东西其实暗含了玄机。
从客厅开始，他翻开了书柜、储藏柜、酒柜，又挪开沙发查看底下和后面，连电视、吊灯、窗帘和时钟这些物件的背后都看得仔仔细细。
结果什么也没发现。
共生体突然阴阳怪调的说道：“宝子，我好心提醒你，老头喜欢你妈，但又不信任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