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真的有病
“生机人的起步等级是良系，他们是从优凡人中挑出来的尖子，在体内植入了1000个纳米机器人。良系之后是斐系，再植入10000个纳米机器人。之后是慧系和先知，再高一级才是超凡。
植入体内的纳米机器人数目随着级别的升高呈指数级增长，到达超凡一级，体内需植入1亿个纳米机器人。
你母亲就是一个超凡，超凡之后还有更高的等级，主序前、主序、波霎、魁霎和暗无影。
不过，至今也没有人成为过魁霎和暗无影。”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老人停下来歇了口气。
樵苏问道：“生机人存在多久了？”
“近40年了。40年前，希罗洲宇宙之光综合大学的量子生物学教授爱德华来我赤农洲天问学院交流，那时的天问学院还是一所普通大学。
爱德华与当时身为纳米机器人一级研究员的赤代戎共同就‘人体与纳米机器人的移植和融合’做了多次试验，最后成功。
赤代戎受宇宙之光综合大学邀请，和爱德华一起前往希罗洲，几个月之后，他被要求留在当地发展生机人项目。
赤代戎一心要回到赤农洲，遭到当局追杀，幸好爱德华站在赤代戎一边，认为当局的做法有违科学研究的初衷，帮助赤代戎回到了赤农洲。
没多久，赤代戎就在洲政府以及多个爱国财团领袖的资助下，将天问学院转为了专门培养生机人的学府。
他们知道希罗洲一定会大力发展生机人，像军队一样作为武器，所以赤农洲也必须设立专门的学院。”
“哦……这个叫赤代戎的人好厉害！”樵苏由衷赞叹，“最重要的是他有一颗对赤农洲的赤胆忠心！”
老人十分赞同：“嗯！当年要不是他极力游说政客和财团建立生机人培养学府，或许现在赤农洲已然成为希罗洲的殖民地。要知道现在的战争就是生机人的战争！”
“天问学院里全都是生机人吗？”樵苏问。
“是的，全都是生机人，学生和教授都是。”老人道。
樵苏舔舔嘴唇：“是不是想要成为生机人，就必须去读天问学院？”
“怎么？你想读天问学院？”老人眯起眼睛，好像又抓住了一个筹码。
樵苏低下头：“噢，谁不想读天问学院，但但但是他们应该不会要我，我是一个凡人，有病的凡人。”
“哈哈哈！”老人放声大笑，笑声从影像的线条中跳跃出来，扬起樵苏的惆怅。
樵苏看着老人的大嘴：“你你笑什么？”
“我笑你无病呻吟。”
“我真的有病！你看！”
樵苏伸出手。
奇怪的是，手不抖了，五根手指从指根处拔出来，根基牢固，稳得像屹立千年的爱飞铁塔。
在他的晃动下，五根手指人为地抖动起来，不过节律不对，与渐冻症病患的症状相去甚远。
老人吹过来一口烟雾：“你看，没事吧？
“我真的有病！”樵苏急得满头大汗，又伸出脚趾。
老人赞叹道：“哟！好可爱的脚趾，像小葡萄！”
“……”
樵苏弹了几下脚趾：“你看，它们在抖，看到了吗？”
“樵苏，它们只是在跳舞！你就是领舞者！”
老人婉转地诠释了樵苏的无病呻吟。
“爷爷，这三个月以来我真的病了，否则我也不会自……”
“杀”字没有说出口，樵苏觉得想死又没死，这比什么都丢脸。
“唉！我从没见过一个人这么希望自己有病。你不但没病，你也不是一个凡人，麦贞的儿子怎么会是一个凡人呢？”
樵苏一愣，今日发生之事，一件又一件，如犬牙交错，劈头盖脸而来，他还未来得及细想这个有关基因的问题。
对呀，他的妈妈是生机人，他的基因来自于妈妈，又怎么可能是个凡人呢？
可是，如果说妈妈隐藏了非凡的能力，那么他却十分清楚自己的能耐，除了射击，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低一年级的学妹雁雉回曾经多次帮他打开瓶盖！
他不可能有非凡之能啊，在平凡人的行列中，他估计也排在末端。
想到这，樵苏忧伤的摇摇头，他可能未必是妈妈的亲生孩子！
老人打断他的思绪：“胡思乱想什么呢？你才17岁，未来的路还很长，有无限可能，我们不一样……”
“……”
“爷爷，你别开玩笑，我在正经难过。”
“我也是。”
老人的目光穿过蒙尘的雕花玻璃，在漆黑无声的庭院中徘徊，几十年来他所经历的险恶之花正在那里盛放。
“老头厉害啊！”共生体看透一切，“你难过，他比你更难过，你就变成没资格难过的那个人了！”
哦，原来如此！
“爷爷，我们不想了，再继续说生机人吧！”
“啊？”老人仿佛被樵苏从梦境中拉出来，“嗯，我们应该充满正能量！嗯，今天，生机人就说到这里吧。”
“不行，你才说了个开头！”
“不能剧透。”
“那说我妈妈总行吧？你说我妈妈会是什么魁霎，真的吗？她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死？”
“死？呵呵，除非她找死！你的母亲确实有成为魁霎的潜质，从我认识她的那天起，我就发现她总有那么一点与众不同……”
老人眯起双眼，沉浸在一圈又一圈烟雾指引而去的悠悠往事中。
“我妈妈有什么不同？”樵苏急不可耐地问。
“麦贞有一种特殊的底子，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表面上看起来她和我这个普通生物人底子没什么区别，可我相信一定有一点不同。至今为止，我也不知道那一点不同在哪里，不过事实证明了我的看法。麦贞从一个优凡人升级为超凡，只用了10年！”
“而我……”老人猛吸一口，把烟雾通通吸回嘴里吞下肚。
樵苏不时适宜的问道：“你还不是超凡？是先知？”
老人皱了皱眉头。
樵苏又问：“先知也不是？难道是慧系？”
老人用力搓捏烟管，烟管上高贵的雕花全被他的手指抹平。
“噢，我知道了，你是斐系，没关系的，爷爷，生机人在我们心目中已经很了不起了，我们都把生机人当成神仙，虽然你的等级比较低……可毕竟也是个等级低的神仙啊！”
老人闭上眼睛，不可言说的怒火在胸腔里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