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归故里
到达了底端，汪芷没有管坐在地上的松介，而是环顾了一下四周。
那是一间修建在雪山下的冰室，冰室灯火通明，但是却不是烛光或是长明灯的光亮，而是一颗“夜明珠”一样的东西，那就是顾兰亭与苍吾提到的可以吸收他外溢灵力，让他保持正常状态的圣雪之眼。
这东西一看就不是普普通通夜明珠，那它的作用是！
汪芷看到后一下坐到地上，胸口剧烈起伏说不出话来。
背对着圣雪之眼的松介看到汪芷的反常顿时明白了什么意思，他顾不得刚才在滑道里撞得肿痛的头，翻身一下子站起来，起初他是高兴的，但是随着自己靠近那个珠子他的脸色越是难看，最后他伸出手去探测了一番……
那居然是一颗带有火属性的珠子，虽然是火属性但在一开始时却与松介的灵力产生了一小下抵触，但是随即便相融了。
它的灵力非常醇厚，但却没有丝毫的攻击性。
再次聚精凝神，将探索的灵力扩大到整间冰室乃至是这整片扩土，一无所获。
松介很明确的知道，里面没有他想要找的上万冤灵。
他又试着拿了一下那珠子，发现一有要拿起的意念，这珠子就变成了虚影，根本无法移动。
汪芷见松介没有说话，爬起来施展灵力想要探一探究竟有没有冤魂在里面，结果发现自己施展的冰系灵力居然被悉数吸收，根本无法探得。
汪芷大惊，他看向松介，“你的灵力也被吸进去了吗？”
松介没有回答，只是说了句，“先把他的棺柩抬进来吧”
“啊？你什么意思？”汪芷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弄的有些懵。
这反常的态度！
“你找没找到你想要的？”
松介面色凝重不做声。
“这里没有是不是？”
“你说话啊！是不是没有！”
松介转身要往回走，“先把他~”
“不用你来插手！”这虽然是一句狠话，但汪芷的声音却是哽咽的，他强忍着泪水不要在此刻掉下来。
松介的态度表明了一切，这里没有冤魂，汪芷此刻没有恨意，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委屈。
（不好意思汪芷，回头检查的时候发现上面把你写的像个生气的女朋友，不想给你改了，下面为你找回来）
松介颓然的坐回到地上，看着汪芷打开了另外一道门，那个门应该就是刚才没有选择的那道门，里面是向上的阶梯，地方很宽敞，足够两个人并排行走，也足够汪芷一点一点的将棺椁横搬进来。
他知道此刻的他一点儿忙也帮不了，一点儿手都搭不上了。
汪芷顺着台阶走上来，他颓然地倚在棺柩边，有千言万语想要说，他想告诉顾兰亭，你没有背负万条无辜性命，他想责问顾兰亭为什么这么傻误了性命，他还想说……
千言万语梗在喉间，最后只有这一句话说出了口。
“兰亭啊，回家了”
汪芷的眼泪这才夺眶而出，他胡乱抹了一把脸，开始小心翼翼地搬动棺柩。
松介此时呆坐在冰室内，心中的一切都在刚刚崩塌，千头万绪如同乱麻，但眼下他什么都不去想，他太累了。
直到汪芷将灵柩搬进来时，他才站起来默默的退到一旁。
汪芷并没有理会他，只是自顾自地将灵柩摆放在冰室的正中，之后就一直跪在棺前，闭目不语，这个状态持续了很久，松介便跟着站了很久。
两人仿佛都想说些什么，但谁都没有开口。
无论如何，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松介都是不占理的，即便这个结果已经让他崩溃，但这也不是会让他同情自己或是逃避错误的理由。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真的应该以死谢罪，就算是死的不明不白那也是一种解脱，他不想继续背负着鬼半城百姓的性命活着了，他只是当时城中一个普通的孩子，只不过是师父救下了他的命而已，现在还回去是不是就不用在仇恨里煎熬了。
头痛欲裂，松介的身子顺着冰墙下滑，双手用力按压着强烈跳动的太阳穴。闭上眼睛脑里出现的是一座座参差错落的墓碑，上面的每一个名字他都记得，每闪现一个名字都在提醒着他要为他们报仇，最后出现的则是逐照那张被火灼烧的脸……
松介不想面对这些，他睁开眼，强制自己不去想这些，他知道他不可能逃避，即便鬼半城的百姓之死与他无关，但是眼前棺材里的人的的确确是他一步一步逼死的。
有谁愿意死？有谁愿意不明不白地死？
“过来”汪芷平静的声音传来。
！！！
松介走过去，立于汪芷左后侧停下脚步。
汪芷起身立于一侧，“跪下”
松介什么都没搞清楚前不想死，但是他觉得要是此时汪芷一掌劈死他也是情有可原的。
“往前点”汪芷再次踢了松介一脚。
现在的松介哪敢吱声呐，赶紧四脚并用地朝前爬了两下后再次跪定，然后就是等着汪芷一掌下来。
等了很久，松介的心一次一次提起又一次一次放下，始终没有等到那一下子。
“你要杀就杀，干嘛这么折磨人？”松介此时居然上了脾气，将头转向汪芷吼道。
“你以为我不想杀你吗？”汪芷反问。
“那你倒是动手啊！”
“我！”汪芷手都抬起来了。
松介闭紧眼睛等着下一刻。
“唉，你想说什么就说点什么吧”汪芷无奈地将刚才冲动的手放下。
？？？！！！
“什么意思？”松介是真的懵了。
“兰亭说，要我保全临奕”说罢转身朝着另一间冰室走去。
“他说的可能是那个……”松介是真的觉得汪芷会错了顾兰亭的意。
汪芷居然气冲冲地走了回来，一根手指来来回回戳着松介的脑袋，恶狠狠地说：“保全！保全！保全！全！是你知道还是我知道？”
“你你你你，你知道你知道，你最知道了”松介赶紧回答着。
（感觉像家长教小孩写作业。汪芷现在你是他爸爸了。）
“哼”汪芷摔开衣袖大步走回刚才要去的另一间冰室。
虽然这是一场闹剧，还是在亡人灵前的闹剧，但是松介却真切又复杂的感受到了顾兰亭的态度。
其实，无论是现在心怀愧意的松介，还是理应感念教（一声）养的临奕，这两个身份无论哪一个都没有什么可对顾兰亭说的，说什么都会显得苍白又诡异。
而且以临奕的水平让他现场随口一篇小作文还不如让他去死。
但是，松介还是闭上了眼睛，双手合什，非常虔诚非常恭敬地持续了好一阵子。就连汪芷从冰室里出来他都没有察觉，那就更不能察觉到他那一脸带有疑惑的震惊了。
松介睁开眼睛，看到一旁的汪芷吓了一跳。
“完事儿了？”
松介点头。
“那里边，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给你解惑的吧”汪芷瞟了一眼另一间冰室。
那间冰室很大，和顾兰亭存放画像纪事游记的地方很像，里面有好多典籍，只是日久无人打理结了一层霜。
汪芷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他刚才在灵前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争斗，最终他还是因为顾兰亭信里一句“他终究也是临奕啊”打败，打消了在这拍死松介的念想。
既然决定遵从顾兰亭想要“和平相处”的意愿不去找松介的麻烦，那么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条分缕析地追溯整件事。
事到如今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让知情的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结果却是一个笑话。
可是偏偏这件事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想帮忙都不知从何下手，除了力所能及的，恐怕更多要寄希望于另一个想要寻求真相的人身上。
汪芷看着松介走进那间冰室，无奈又苦涩地摇摇头。
其实松介也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唯有有用的就是凌华留下的一本纪事，只是一本记载了顾兰亭从小的琐碎事儿，比如：师徒二人一起聚集灵力结出冰梯之类的，并没有他自己之前的过多事，想必是为了给顾兰亭留下一些念想才着手开始写的。
直到最后面才提到两点。
其一是告知了顾兰亭占用他人躯体一事，并说自己已经安排妥当，让他不要介怀。
其二就是，尽量不要离开圣雪之眼，不要离开溟源之地。但是语气并不绝对，而是叮嘱他如果真的想要离开这里，不要去烈焰城，不要接触那的人，那里有凌华愧对的人。
“看到了吧？”
这本纪事汪芷刚才已经看到了。
“嗯。”
松介这回相信了顾兰亭的话，凌华有意不让顾兰亭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最后这两件事应该是他生命最后一段时间才被提及的，为的是尽量对自己的徒弟做到坦诚，有些事情还是需要顾兰亭知晓才写下的。
不难看出，这件事凌华更多的是想要带进棺材，所以顾兰亭的确不知道那个碎片在哪，也不知道那上万冤魂的事。
当时顾兰亭只身来到鬼半城寻求真相，在松介告诉他万人因他冰魄殒命时，顾兰亭震惊又心痛的表情太到位，松介恨不得给他颁个最佳表演奖。
现在想来，那真是震惊痛心又愧疚啊！
当初，松介一心以为冰魄承载万条性命，无论这件事顾兰亭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他都是要拿走的，冰魄就是原罪，
如今，冰魄中没有他要的，而最有可能镇住这些冤魂的碎片顾兰亭也的确不知。
“我现在相信你了，可是，我该怎么办呢？”
ps：访问中……
顾老师，您已经好久没有正式出现在篇章中了，如此一来你男主的位置就要不保了。-仙踪社记者
旅行中……勿扰。而且我死之后的流程还没走完呢。-顾兰亭
可是你要是再不出来，真的就要被取代了。-仙踪社记者
！！！不阔愣！-顾兰亭
您哪来的自信？-仙踪社记者
《进来上课》中长得帅的才能当男主，我是这里最帅的，所以我一定是男主。-顾兰亭
那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到篇章中？-仙踪社记者
由于作者在结构跑偏的路上一去不返，却又不迷途知返，加之我流连忘返。
我俩一拍即合，决定相互成全，归期随缘。
主角什么的，让尊主代劳吧。-顾兰亭
开玩笑的，作者正在用头秃战术拉我回来，敬请期待。-顾兰亭
顾老师，您能解释一下头秃战术吗。-仙踪社记者
就是作者脱落的所有头发产生的拉力总和，我们就算一根头发承重15牛。
你们觉得作者得掉多少根头发呢？（狗头）-顾兰亭
ps：
我觉得应该让汪芷做松介的课外辅导老师。-作者
我拒绝&我拒绝。汪芷&松介
ps：
我真不知道。-顾兰亭
我相信你了。-松介
可是，我该怎么办呢？-松介
旅行中……勿扰。-顾兰亭
可是您死的流程今天已经正式走完了欸。（很小声）-仙踪社记者
没听见说啥。-顾兰亭
我怎么记得您耳朵超级灵敏呢？（很小声）-仙踪社记者
那是我当瞎子的时候。-顾兰亭
社长我不干了。（很大声）-仙踪社记者
没事儿，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我来教教这小子该怎么办。-苍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