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铃声响起
“叮铃铃”手机铃声响起，付飘飘掏出手机，看到小姑沈玲的电话，接了起来。
“二嫂，你快过来吧！咱爸要不行了！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小姑带着哭腔和她说道。
“你给咱哥打电话了吗？老三呢？”
“给他们都打了，没人接听。所以给你打了。”
“我知道了，你别着急！我联系他们我们尽快赶过去。”
她本来下午有个紧急会议要参加，可是没办法，只好和领导请了假，天大的事也得往后靠靠，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
她知道哥哥上班不让拿手机，但是因为哥哥打小是个领导，其实手机就在兜里，不过有时候开的是静音，不经常接听手机罢了。更何况他也是看人的，并不是谁的手机都不接。
她打过去，电话接通了。
“咱爸快不行了，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我们现在去开封。”
“怎么过去呢？”
“你说！”
半天听不到他的声音。
“干脆打个车去吧！”她无奈做出决定。
“行。”
“那我一会儿打好车去接你们，你和我嫂子说一声。”说完不等他回话她把电话挂了。
先喊了个的，报上地址，又给老三打电话。
一打不通，再打不通。给老三媳妇打电话，一打不通，再打不通。
出租车来了，她坐上去接哥哥嫂嫂，又给老三打电话，终于通了。
她把情况和老三说了让他在家等着，现在过去接他。于是四个人坐在出租车里一路急驰向一百多公里以外的开封而去。
终于到了医院，只见从医院里走出一个十分白净丰满的女人，说是爸爸的干女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认的，也好！小姑一个人嫁到这么遥远的地方，有个姐妹互相照应着，也是好事。毕竟谁家里挂着无事牌呢？万一有个什么事也好有个帮手不是？
一行人来到医院重症室门口，医生说没到探视时间，不让进，还需要做一个检查。一会儿做检查他们是可以见面的。
于是大家坐在一起，重症监护室大家都知道，那是烧钱的地方，一天将近一万元。也不知道爸爸住院几天了，花了多少钱。
“你哥前几天还打电话说爸爸找人给我们写了幅字，很好看，让裱起来挂墙上呢！怎么好好地就病成这样了？”付飘飘忍不住问道。
“其实爸爸这次过来就是来看病的，只是他没有和你们说，看了一段时间了，最近有些严重，就住到重症监护室了。”小姑解释到。
付飘飘看了看自己的老公，他不是一直在爸爸身边吗？怎么没听他说过？
老公沈飞对着她尴尬地笑了一笑，她瞬间明白了，老公是怕她担心，故意不告诉她的，毕竟有自己和小妹在。没必要把远处的她也闹腾的心里不安。如果不是这次事情大了，估计他还是不会让妹妹和她说的。
她深情地看了看老公，知道老公对她的好，她很是感激。
医生推着病人出来：“35床家属，去做一个胸部透视。”他们一窝蜂涌上前去，看到手推床上厚厚的被子里只露出一个黑瘦的不成样子的脸，付飘飘的眼泪刷地下来了。
大哥大嫂走到前边一边一个扶着手推床，和医生去做检查了。说是人多了碍事，不让去那么多人，他们只是看了一眼，连说上一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付飘飘坐在连坐椅上抹眼泪，老公沈飞用手扶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她。两个人一个月没见了，他深情地望着她，心疼地握住她的手，替她抹去眼泪，然后把她往怀里搂了搂。
妹夫洪格蹲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抽着烟，老三沈扬坐在椅子上两只脚互相搅着晃来晃去。
检查结束，他们涌上前看了一眼，车子匆匆离开，进了i co。
一会儿医生出来了，他们走上前去询问情况，医生说让一个亲属进去探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进去，可是人家不让，最后一致推举大嫂进去了。
时间像蜗牛爬呀爬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大嫂从里边出来，眼里含着泪，一出门就摆了摆手，“不行了，准备后事吧！”
医生紧跟着出来：“病人怕是不行了，你们家属看看，现在就走呢。还是再观察看看。”
“我们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吧！”付飘飘说道。
于是他们一起围坐在椅子上商量。
“现在走，人还活着，到家好安置。如果等人咽气了再走，第一不知道人家让不让出院，是不是非得火化了才能走。第二，这里的钱也耗不起，一天快一万了。反正人是看不好了，多待一天多赔里一万。”
“那就走呗！”
“医生说我们还欠医院将近两万块钱呢！”
“那就交了出院呗！”
“可是……”
老大看了看老二，老二看了看老三，谁也不说话了。
飘飘看着他们弟兄，心里不知道有多气。再看看小姑和妹夫，他们也都低着头不说话。大嫂呢！也是把头一低。
“我们不能在这耗着呀！总得想办法办出院呀！”
“能有什么办法？”老大咕哝道。
大家又沉默了。
付飘飘急了，“没钱办的是有钱事儿！现在不是差医院将近两万吗？每个人先拿五千，把医院的账清了走人。”
“爸爸前一段时间看病让我给他打了两千，我把钱打到他存折上了。”老大沈腾说。
大嫂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赶紧低下了头。估计是瞒着老大媳妇的。
“可是你发到存折上了，存折呢？哪个存折？能不能取出来？花完了没？现在凑不够怎么出院呢？”
大嫂从背包里拿出三千，“我就捎了这么多，打上你哥已经出的两千，我们这里的五千够了。”
老三低着头不说话也不动。
“我们的钱你们不用担心，我拿卡刷卡就行了，老三的呢？”
“我没钱！”
“你没钱你想办法呀！一句没钱就行了？去给你老婆打电话。真是让人气死。”
老三跑到一边去打电话，半天还不见人影。去找他只见他蹲在墙角，一句话也不说。
“电话里怎么说？”
“小玉说这是我的事她不管。她也没钱。”
付飘飘要过他的手机打给他老婆，“小玉，你看是这样啊！咱爸住重症监护室一天一万，如今欠了两万咱四家平摊每家先拿五千办出院。这里的钱不清了人家是不让出院的。现在我们几家都把钱凑齐了就差你们家了，如果是因为你们家的钱凑不齐咱爸出不了院，多出的钱你们家自己出啊！”
说完她挂了电话。走回原来的大厅。
一会儿，只见老三晃晃悠悠地过来了，看了看他们说：“小玉说问问孩子有没有钱，让孩子有的话一会儿打过来。”
天已经黑了下来，今天恐怕是走不成了，让医生开好了出院证明，只能明天办出院手续走人了。
直到半夜十一点多，老三孩子沈强打来了三千。说好的五千呢？
没办法！先这样吧！还需要找车拉人，还有这一群人，小姑的家里还有婆母，她们得先想办法去把帐清了，钱是肯定不够的。
“你有钱没有，先垫上，到家算清账以后给你。”付飘飘和她说道。
“我哪里还有钱呢？包包里就剩下一千多块钱了。爸爸在这里花的都是我的钱。”
“你问问妹夫看看能不能凑点儿？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他的老家，他应该有办法的。”
“他整天憋乎六度地哪里还肯出一分钱？整天骂我傻，就会自己掏钱呢！说你们当儿子儿媳的都不肯出一分钱，让我这个傻女儿一直出钱什么的。”
“算了，我们去把账清了吧！”付飘飘和沈玲去到收费处，先把大嫂带来的3000元，和老三孩子转过来的3000元付了，又用自己的信用卡支付了所有剩下的款。哪里是不到两万，是两万三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