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喜上眉梢
“好事木，传说，有一个凡人，家门一侧突然长出一颗怪异的树木，它的枝丫总会朝这个人的家中生长，尤其喜欢钻入他家的门窗，凡人也不恼，与它和平共处。”
“第二年开春，钻入窗户的新枝长出一个的青色小果子，那凡人好奇，就摘下来把玩。也就是那日，他突发奇想，想给家中厅堂换换地板，当日就在家中挖出一块红玉，不久后一位法师贵人感知到宝玉的存在，听完凡人的经历后，感叹了一句：“真是好事不出门。”随后用高价买走这块红玉。
那凡人听得此言，不去到处声张此事，也因此享受了一生富贵。
易老说：“故事里的好事木，像是有神奇的力量，但是对吾辈法师而言，它也不过是种一阶灵物。”
“迎火虫，有特殊火焰的地方，就有迎火虫。法师们至今都不知道它从什么地方诞生，但它的虫翼用于炼制与心力相关的灵液，确实是效果出群。”
“我已经把喜上眉梢的简化版法阵传授给你，不然，原版的它是五阶法术，你会无从下手。接下来你先随意试试，我从旁指导。”
李砚辞点点头，双手均开始勾勒。
“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易老的声音传来：“这道法术是五阶法术简化，与你所学的所有低阶法术都不同，它的法阵构造起来，需得注意先后。”
“也怪我疏忽，顺序是如此”
李砚辞又一次接收到更多的消息后，头都有些大了。
他艰难的一心二用着，在易老几次关键的纠错下，手法在一步步掌握。
晚上的时光过得飞快，李砚辞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倒在一旁苦竹上睡着了，也得亏苦竹居内没有飞蚊，不然就要遭罪了。
天刚蒙蒙亮，易老就将他唤醒，有心核存在，法师不必久睡，李砚辞又开始了喜上眉梢的训练。
易老也不会夸赞他什么，作为一个曾经的五阶法师，他自己都是这么努力，而作为曾经的易市殿殿主，他见过的许多法师努力起来也不会比李砚辞差。
法师修行，本就该持之以恒。
而李砚辞也愿意如此，不论是出于易老的调教，还是出于自己的仇恨，都让他丝毫不愿懈怠。
李家家主李笃在觅命大典刚结束时还会偶尔抽查一下李砚辞的修行，后来他发现根本不用多管，李砚辞自己毫不贪玩，花在修行上的功夫比他的安排只多不少。
于是他干脆让李砚辞有事就来找他，放任李砚辞自由修行。
李砚辞也确实不常打扰，除了要花法晶的时候，比如那次去桃李灵药铺赊了三千二百二十颗法晶的账，李笃记得很清楚。
匆匆三天过去，李砚辞除了正常的修行，都在练习这道喜上眉梢，搞得自己的眉毛像活着的毛虫一般，不断紧锁又舒展，如今终于有所成就。
“你小子悟性还可以啊，三天就练会了，现在可以开始上手了。”
易老指挥着：“先取出晚夏白的桃木脂，用法力托起。”
那块木脂被处理过，现在是一个小碗的形状。李砚辞挥挥手，桃木脂飘至身前，还好不重，倒是可以不用法术就托起。
“加入夏日彤的桃汁，将两个好事木新枝末端的果子浸入，此乃好事成双。”
“然后你再施展喜上眉梢。”
李砚辞稳步操作，双手在桃木脂周围勾勒，桃汁与好事木的果子早已加入，果子由青变红，然后溶解在夏日彤红彤带粉的桃汁里，而桃木脂的小碗也开始变化，将盛放着的液体包裹成球。
眼见木脂化球，易老说：“让迎火虫的虫翼化火，温养这颗球体，同时保持法术施展！”
李砚辞咬咬牙，分心让一对迎火虫翼触碰到木脂球，虫翼本就透明，如今化作火焰也是如此，而李砚辞的双手仍在勾勒法阵。
他要完全凭借手指的动作代替法力的流动，以此维持这道法术的运转，这就是低阶术师强行施展高阶法术的必要手法。
喜上眉梢法术再简化，本质上也是一道五阶法术，而但凡上了四阶的法术，都需要使其中的法力流转不息。
一分钟过去，李砚辞再加入一对虫翼，又是一分钟，最后一道虫翼了，李砚辞手上动作不停，却怎么都分不出心来加入它。
易老见状，帮他加入虫翼，使其化火，一分钟后，眉梢灵液总算是炼制完成了。
李砚辞累的一屁股坐在石板地上，然后就此躺下了，说：“易老，真的太累了，这道法术在练习的时候与施展时候完全就是两回事啊。”
易老抚须笑道：“小子，也是你天赋出众，才坚持下来了。严格来说，这道法术以你一阶术师的修为是施展不出的，经我简化后，你才能感受一二，来，先喝下一份。”
空中的圆球已经完全化作液体，被易老分成六份，每份都用一朵蕹花装好。
李砚辞坐起，打开花瓣，饮下一口，神清气爽，刚刚的疲惫都一扫而空，紧皱着的眉头这一刻舒展开来。
而心域中的心核，原本散发着的光芒微微泛红，现在也已经完全变成红色了。
对面的易老也和他相同动作，一口饮去，虚影都凝实了几分。
“砚辞小子，你现在可算是正式开始心力修行了，如今可以称得上一声，心力枢红境。”易老也是眉飞色舞。
李砚辞有些欣喜，他又有精神思考问题了：“易老，高阶的法师法术与术师法术到底有何区别呢？”
易老说：“修行到了四阶可称法师，是因为此时天生命纹中的术纹能够以一种另类的方式投影入法术，让一道法术在施展后可以产生多样的变化。”
“而为了构成术纹与法术之间的这种投影，法力的层次必须要高。”
李砚辞更疑惑了，问：“法力也有层次吗？”
易老说：“一个刚突破成为二阶术师的人，他的法力，从储量上来看，比作为一阶术师时多了大概十分之一。”
“但从强度上来看，二阶术师的两份法力可是要比一阶术师的三份还要强一些。”
“那如何提高自己法力的层次呢？”
“等你突破的时候自会知晓。”易老笑着说。
李砚辞翻了翻白眼，易老此时就像集市上那些猜字谜的，说话只说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