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古学院的含金量
前身练了许久，便是卡在了第一层，迟迟未能入门。
而此刻，两枚班黑鸡蛋中提供的血气竟然催生了“血衣”的形成。
前身多年的苦练，配合上能量物质的充盈，终于是有了一些成果。
楚黎仔细体会，与这股血气遥遥间像是有了某种联系，心念一动，身体外侧便裹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
不过这层“血色”还过于单薄，远远达不到书中描写的程度，顶多算是小成。
“梨子，你这是……”
端着面碗走过来的老武此刻一脸惊讶，他不明白楚黎身上为什么会泛着红光。
隐隐的，他甚至感觉这有些像是神话传说中，那些仙人身上才会有的“霞光”，绮丽神秘。
“这就是我的依仗。”
楚黎转过身，道：“老武，我得多谢你的鸡蛋。”
老武愣了愣，道：“不过是两个鸡蛋而已，称不上谢。”
他总觉得这句话怪怪的，但具体又说不上来是哪怪。
楚黎没再多说什么，拍拍老武的肩膀，打定主意，以后要好好报答他一番。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道剧烈的敲门声。
二人相视一眼，楚黎示意老武不要说话，自己一个人走到门后。
透过门上的电子猫眼，楚黎看到有三五个黑衣男人站在门外，手里还拿着一些家伙。
讨债的来了！
楚黎心生预警，一面打开通讯器上的【全息录影】，一面打开门，道：
“有事吗？”
那几名黑衣男人一见到楚黎，顿时都咧嘴笑了起来。
一个喽啰走上前来，道：“好小子，躲到这儿来了？怎么，眼看着欠的钱还不上，想跑？跑得了吗？！”
老武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顿时就要出来，但他刚有动作，就被楚黎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服食了蛋液之后，楚黎的感知变得敏锐了许多。
楚黎看向那几名黑衣人，道：“还款的日期还有一个月，你们不必这么着急吧？”
另一个喽啰笑道：“楚黎，我们都调查过了，你最近一段时间完全没有任何收入，你借的钱财也用来购买材料，花的七七八八。你真以为接下来的一个月，能赚到一百万？”
“这与你何干？”楚黎道：“你只是个负责收钱的，还款日期到了，你过来拿钱，就这么简单。现在日期没到，你急什么？皇上不急太监急。”
“你——！”那个喽啰顿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其他的几个小喽啰上前就要“招呼”楚黎，不过被他们的带头大哥给拦了下来。
这名黑衣人中的为首者眼神幽冷，对喽啰们道：
“你们几个退下。把他一身的器官打坏了，谁来负责？”
他又盯着楚黎看了几秒，随即道：
“我今天找你来，并没有恶意，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长话短说。”楚黎不想跟他多作废话。
古往今来，放贷的就没几个好货，更何况是这种引诱借款人签【器官捐赠协议】的机构，更不可能憋出什么好屁。
为首者道：“我们机构知道你还款困难，很可能要用全身器官抵债。但我们是一家慈善为主的助学机构，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
“所以，上面在经过连夜的讨论后，决定给予你一个‘提前偿款’的机会。跟我们签了这一份新协议，你欠我们的钱从此一笔勾销。”
“新协议的内容呢？”
“只要你的一只眼睛和一颗肾脏。”为首者的语气温和，像是在说什么天大的“恩赐”。
蓝星毕竟还是一个需要签订合同的“法治社会”，上面有个超级财阀组成的“联邦政府”管理，所以他们也不可能真的强闯民宅，日日蹲守。
于是乎，便有了这种“折中”的套路。
逼得太紧，欠款人鱼死网破，到最后“两败俱伤”，像这样“折中”，只要一只眼睛、一只肾脏，风险就会降到最低。
为首的黑衣男人觉得吃定了楚黎，因为楚黎和其他那些被他逼债的人没什么两样。
不过下一刻，他的这个想法就彻底改变了。
“我若是说不呢？”
楚黎的声音响了起来，他道：“我会履行遵守旧的合同，你可以时间到了再来找我。”
听到这话，黑衣男人的眼神顿时变得冰冷，说道：
“你是想鱼死网破？”
“不，我会履行合同。”楚黎很认真地在说。
他欠钱是事实。
但是现在知道欣和家园很大几率出现了迷雾，他有信心在一个月内把钱还上。
灾兽血肉皮毛的价格可不低。
“看来，你真的想鱼死网破。”
黑衣男人听到这话，却是叹了口气，还暗暗给楚黎贴上了一个“极度危险”的标签。
他太过于冷静了。
完全没有一个身欠巨款、不久就要被割走全身器官的人该有的紧张感。
多年的收租经验告诉他，这种人最是危险，看似平静，实则正处在一个崩溃的边缘，随时都可能鱼死网破！
碰到这种情况，饶是他一个经年的“老收租人”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强行收网。
黑衣男人眯起眼睛，对身后的几名喽啰道：“你们几个，把他拽出来，小心伤到眼球和后腰。”
“知道了老大……”
喽啰们霍然露出狰狞的笑容，就要把楚黎从门内拽出来。
这……楚黎有些惊讶事态的发展。
他明明已经再三表态会遵守合约，而且全程表现得非常冷静，半点没有还不上钱发狂的样子。
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
“梨子，没事吧？”
身后，又响起了老武的询问声。
“没事。”
楚黎平静回应，一步走了出去，关上房门。
他主动走出来，还把门给关上了？
黑衣男人见状，瞳孔一缩，心道，他的精神果然已经不正常了！
他连忙道：“你们几个，下手轻一点，精神压力过大，很容易压迫到视网膜神经！”
“是，老大。”
三名喽啰不甘心地放下家伙。
谁知，很快，楚黎说道：“你们干嘛？不拿东西就想跟我打？”
他还挺想试试，新练成的“血衣术”究竟能提升多少防御能力的。
现在他们几个不拿家伙，防御性能就很难检测。
“老大，他瞧不起我们。”
三名喽啰听到这话，很是委屈，不抄家伙还不乐意了，他们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黑衣男人赶紧按了按手，一脸慎重地道：
“你们别刺激他，别刺激他。
“精神压力过大，很容易压迫视网膜神经！”
三名喽啰只得憋屈地点点头，赤手空拳地把楚黎围了起来。
楚黎深吸一口气，开始运转体内的血气，很快，体表便开始呈现出淡红的色泽。
“上！”
三名喽啰极为熟稔地同时出手，欺身向前，正对着楚黎的胸腔下的肋骨、下膝以及后颈。
他们的动作看上去很凌厉，甚至隐隐带起一阵风声，但楚黎只觉得他们的动作有些“浮夸”，慢得惊人。
他先是躲开朝肋骨和下膝而来的拳脚，随即一个转身，打在了身后那名喽啰的脸上。
砰！
那喽啰像是炮弹般瞬间倒飞出去，撞在青苔密布的墙板上，昏迷过去。
另外两名喽啰顿时大惊失色，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半步，抄起家伙，一脸警惕地看向楚黎。
他们两个人手里拿的都是钝器，黝黑的金属短棍。
楚黎眼神火热，主动出击，一拳打在一根短棍上，手震得生疼。
但再一看那个喽啰，短棍已经在巨大的力道下脱手，直直击打在了他的天灵盖上，使得他“腾”的一声软倒下去，脑袋和膝盖快要碎裂。
为首的黑衣男人眼中顿时迸射出震惊的神色，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
情报有误！
这家伙藏得很深！
要不然完全说不通刚刚发生的这一幕，一个普通人，几天没见，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黑衣男人深吸一口气，趁着楚黎的注意力还在最后一个站着的喽啰身上，转身就要跑……
他在心中告诉自己，这不是害怕，更不是出卖兄弟，他是要尽快把有出入的信息上报上去。
这是他身为一个经年“老收租人”的天职！
然而，还没等他跑出去几步，他的身后就传来了一阵凌厉的破空声。
黝黑的短棍像是回旋镖一样飞掠过来，重重撞击在他的脊梁骨上。
砰！
黑衣男人整个人仰倒在地，向前转了好几圈，重重撞在一面墙上，摔得七荤八素。
“清醒了吗？”
楚黎捡起男人身边那根的短棍，噌的一声插在劣质水泥地上。
那情形，简直就像是把供香插在香炉里一样简单、干脆。
要是打在人身上，恐怕轻而易举就能将人打得血肉模糊，失去意识。
怪物！这是个怪物！
黑衣男人眼神中满是恐惧，趴在地上，强忍着背后不断传来的剧痛，一动也不敢动。
楚黎看着地上趴着的这几个“虾兵蟹将”，很快失去了兴趣，说道：
“告诉你们老板，一个月后，我会如约把钱还上。
“别再来烦我！”
说完，转身走进了房间。
走之前，他还不忘顺走了两根金属短棍，算作是他得胜的战利品……
老武藏在门后面，透过电子猫眼，把这短时间内发生得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他打开门，看着从容走进房间的老友，震惊得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这也太猛了吧！
他完全插不上手！
与此同时，他的心底升起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难道说……楚黎真能猎杀灾兽？”
这就是古学院的含金量吗？！